40 ☆、暗戳戳的和好
文四十/ 追問
正在所有人都高興的時候主席臺突然開始找亦忱,然後說一中的成績待定,因為有人看到亦忱離開主席臺後一直和喻辭說話,畢竟是從主席臺上下去的,有洩題的可能。
亦忱就感覺莫名其妙,他把鼓槌放一邊,大步上了主席臺,在領導一個又一個問題的追問下亦忱站到臺前拿過了禮儀手裏的話筒,說道:“我是亦忱,一年前從古桐市一中畢業,今天是回來看老師的,我和臺上這幾位領導都不認識,是他們到一中的位置叫我上來給大家加油助威,之後讓我一個人坐在旁邊自生自滅,因為無聊我先走了,期間我從沒有離開過我的位置。”
“回到一中的地方只有這位同學在,其餘人都在看比賽,我只能和他說話,大家都是一中的學生,同根同源我認為聊得開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而關于這個冠軍,我想說兩年前一中就是冠軍,兩年後贏你們依舊不是問題,不要不敢承認別人的優秀而用一張嘴質疑,優秀的人永遠不屑于和你們在這種事情上攀比。”
“再說比賽,你們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大可以讓主辦方讓各位領導重新出題,他能輕輕松松把你們半個學校贏了,也不在乎是不是多一點,正好各位領導都是文化界的大人物,又正好接了你們學校的質疑,這樣公平。”
圍觀的其他學校看熱鬧不嫌事大,表示贊同,亦忱把話筒遞回去昂首挺胸路過每一位領導走到了葛老師身邊,葛老師一臉悲痛地說:“這下完了,你把這些領導都得罪了,日子可不好過喽。”
亦忱小聲說:“您可滿意?”
葛老師臉立馬就變了:“滿意,帥。”
一中又是一陣憋笑。
最後賽事延長,加賽了一個回合,毫無懸念,只是這個時候亦忱已經沒有興趣去敲鼓了。
原本主辦方的意思是讓亦忱頒獎,到時候照片一拍報紙一上,妥妥的新聞,眼下再沒可能。
所以該誰頒獎還是誰。
主持人報着:“冠軍是古桐市第一中學,領獎人,古桐市第一中學喻辭。”
“冠軍是古桐市第一中學,領獎人,古桐市第一中學亦忱。”
兩年前是亦忱,兩年後是喻辭,同一個地方,同樣的校服,同樣的口罩,如果不是喻辭留着寸頭的話,在老葛眼裏這就是兩年前,兩年的時光只是他打了個盹做了個夢,臺上那個被太陽眷顧的少年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頒獎結束,先前和葛老師說話的工作人員過來和亦忱說話,亦忱顧及一中,沒讓場面太難看,說了幾句以後人走了,葛老師一邊指揮着收拾東西一邊問亦忱,亦忱笑笑:“文化節保送名額是古桐大學贊助的。”葛老師表示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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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忱繼續:“古桐大學負責這件事情的方教授是我的老師,怎麽說,關系很好,或者說非常好。”
葛老師明白了,拍拍亦忱的肩膀大笑:“我說什麽來着,福星。”
因為拿了冠軍,免不了要留下來接受采訪,喻辭簡單的說了幾句,剩下的都交給了葛老師,工作人員指揮着有序退場,一中的學生抛棄了自家老師跟着隊伍先走了。
亦忱和喻辭并排。
有交警指揮着行人避讓,走的相對暢通,人群最前面兩個人說悄悄話。
亦忱:“當時我就是打完比賽回去之後見不到你的。”
喻辭:“……對不起。”
亦忱釋然:“也沒什麽,兩年過去了,記不清了。”
喻辭:“我不會再走了。”
亦忱歪頭看一眼,兩年他長到了185,喻辭這個個子估摸着得有179或者180,很完美。
亦忱:“但是我得走。”
喻辭擡頭看了一眼:“回學校嗎?”
亦忱:“嗯,晚上有個聯誼會,露個面。”
喻辭哦了一聲。
亦忱解釋了一句:“舍友想脫單,他們張羅的,和我沒關系。”
喻辭恍然:“聯誼會是和女生嗎?”
亦忱:“……”
這張嘴怎麽那麽賤呢!
“嗯。”
喻辭沉默了一會兒,猶豫着問:“你真的沒有……”
“沒有,說了大三就是大三。”
喻辭笑了。
之後他們沒怎麽說話,一直到大巴車旁邊。其他人排隊上車,喻辭以等葛老師為由在底下站了會兒,聽他們的聊天他應該又是班長。
各個學校依次上車了,牌樓下安靜了不少,目送着一輛又一輛車的離開他們開始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時一輛大巴上的一個男生叫喻辭:“喻辭,我們高考見。”說完車開走了。
喻辭嘆口氣對亦忱說:“二中的,剛才質疑的也是二中,之前英語競賽就是他一直針對我,但是我不記得什麽時候得罪過他。”
亦忱安慰他說:“可能是你名氣太響,他想和你比試而已。”
喻辭攤攤手:“只能這麽理解了。”
葛老師出來的很慢,這樣很好,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亦忱回頭看了一眼大巴車上玩手機的學生們,不是很在意地問喻辭:“你看過我的檢讨了嗎?”
這個問題就問的很突然,喻辭眼神飄來飄去,含含糊糊地回答:“看了。”
“觀後感是什麽?”亦忱感覺自己的心跳的有點快,他控制不住。
喻辭:“文采很好,字很漂亮。”緊張,如果不是因為有口罩,通紅的臉一定暴露無遺。然鵝這個回答并沒有讓亦忱滿意,他追問:“還有呢?”
“還有。”喻辭心一橫說道,“我想找王老師要了的,王老師沒答應。”
亦忱還在追問:“你要它做什麽?”
“沒什麽,覺得寫得好……”
亦忱往前走了一步:“你又要說謊了。”
喻辭往後退一步,周圍還有很多人,有監控,兩年不見他不知道亦忱會不會突然做些什麽,比如生氣,比如翻舊賬,他現在就好像一個失敗的卧底,被逼問同夥在哪裏,忐忑不安,緊張兮兮,不同的是那是敵人,這是……心上人。
就是因為亦忱不是敵人,所以更緊張,如果亦忱能離他再近一點完全可以聽到他的心跳,“咚咚咚”每分鐘二百次都不算什麽。
“說話,葛老師要來了,我要走了,你得讓我有底,不然我回去睡不着。”亦忱絲毫不憐惜。
喻辭承受不住,慌亂間問:“你走了以後還回來嗎?”
亦忱輕笑:“那得看你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如果答案不是很有必要,那我就不回來了,但是如果答案還不錯,大學課也不多,我倒是可以回來。”
喻辭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他餘光瞥見了葛老師的身影,着急之下說道:“雖然三千字沒有說我的名字,但是我知道那是給我的,與其說它是檢讨,不如更像是情書,寫給我的情書,所以我想要。”
他說的極快,終于趕在葛老師到之前說完,然後推開亦忱轉身上了車,他真的不能再在原地等着了,多一秒都不可以。
葛老師跑過來直接問亦忱:“狀元樓去不去?”
亦忱嘴角噙笑,回道:“今天就不了,晚上學校有事,得回去,改天我再來看您,到時候蹭飯。”
葛老師沖着他的心口給了一拳,說:“怎麽,肯回來看看了?整整一年了我叫不回來,這是吃錯藥了?”
“被您的風度翩翩所吸引,不能自拔,往後說不定我就常駐了。”
兩個人哈哈大笑,笑夠了說了再見,亦忱目送着這輛大巴離他遠去,心情愉快,老六說的沒錯,聯誼會是脫單的靈丹妙藥。
回到學校已經是下午了,宿舍裏那三位收拾的差不多,亦忱沒心情收拾,他翻出課程表打算計劃一下未來一年的“行程”。
老六湊了過來。
亦忱剛來古大的時候完全就是個冰山美人,開學第一天就榮登校草排行榜前三,另外兩位是因為根基深厚,才沒被擠下去。
那時候整個宿舍都不敢跟他說話,生怕一張嘴就凍住了。
老六是亦忱遇到的又一個例外,他和每個人的關系都好,尤其覺得亦忱不愛說話沒什麽朋友,所以照顧的更多,老六是班長,負責任又靠譜,還不讓亦忱覺得不舒服,所以一年下來勉強算是暖化了半顆冰晶,捎帶着整個宿舍祥和了不少。
老六湊過去問:“幹嘛呢不趕緊收拾,眼看一會兒就該走了。”
亦忱把專業課和公共課區分開抄在紙上琢磨了一會兒:“我不收拾,你不用管我。”
老六劃拉着手機吐槽:“別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趕緊的,換身衣裳,等一會兒靠你吸引目光呢。”
亦忱大概排了排,時間還行,逃幾次課就可以,他滿意地回頭笑:“怎麽說,脫單的不參與單身狗活動,我就是去露個臉,然後沒什麽意思就走了。”
三個人震驚:“你脫單了?你出去一趟就把貞潔丢了?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出門在外都不知道要保護好自己嗎?”
亦忱翻了個白眼:“是我把人家拐跑了,行了,收拾去吧。”
江河戳了戳老六,低聲問:“他是不是笑了?”
宋昭接話:“不只是笑了,他還變得更像個人了。”
三人見鬼:“我的媽耶,這是什麽情況,太他麽玄幻了吧。”
不過也沒什麽,少了一個最強情敵他們還開心呢,就是一下午都在好奇這能馴服冰山的得是多大一火爐。
晚些時候團書在群裏艾特了全體成員,然後老六收到了私信,他截圖發給亦忱,問:“大學習你沒看?”
亦忱想了想:“看了,忘記發截圖了。”
老六切了一聲:“人家關關美女顧及你的面子,私信的我,都沒在群裏說,你倆這到底什麽情況啊,一個學校出來的,硬是當不認識。”
亦忱把截圖發給趙關關,關了手機:“你覺得以我的脾氣能認識誰?”
老六琢磨了一會兒評價道:“有道理。”又說,“等會兒有幾個大三學姐也去,和其中一個宿舍的女生在一個社團,大家都是去玩的,我就答應了,你沒問題吧?”
亦忱這時候可顧不上你是大幾的,反正和他沒關系。
老六說他見色忘義,他覺得也是。
明天要寫作業,周一下午要交稿,周二周三有兩節專業課他不想逃,周四是方教授的課,視情況再定,周五體育課可以直接走,這麽說來他保守估計也有三天半,只要下周一中午能回來就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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