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臨淵

癢,異樣的酥癢自足尖傳遞,恍如電流般流過身體,雲意身子輕輕一顫,“嗯。”情不自禁發出一聲舒服地呻吟。

甜膩軟糯的聲音幾分*,分外地陌生,這讓沉浸在夢鄉的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紅色的紗帳,帳中垂挂着五色寶石串成的珠簾,色彩冰紛,光華耀眼。

這是?雲意蹙眉,很快便發現自己身上的異樣——一絲不挂。此刻的她,身無寸縷,躺在上等的絲絨被上,豔麗的紅色,襯得她肌膚如玉如雪。

感覺不對,她霍然彈起,卻被人猛然扯住左腳,猝不及防之下又猛然跌落回去。

腳趾被驀然含入一處溫熱的所在,突然而來的酥癢讓她心尖一抖,繼而又驀然一痛。

“嘶”雲意忍不住吸氣,冷眼望去,那人已松開她的足尖,然而,對上那張熟悉的容顏,心頭一震,不禁失聲驚呼:“師父?!”

男子靜靜跪坐在床邊,蓮華容姿,如皓月生輝,絕豔風華,恍如三千桃花瞬間綻放,令滿室華彩黯然失色。

瑩白的面容上,朱唇紅豔,細長的眉斜飛入鬓,一雙細長鳳眼,水澤盈動,潋滟生春,上挑的眼角處,血紅色的曼珠沙華豔豔綻放,沿着秀麗的眉峰蜿蜒纏綿,沒入發鬓。明是妖般魅顏,然身上的繡着金色符文的黑色立領袍服,卻又生生将那分妖冶壓下,顯出一股莊嚴肅穆,神聖清寧之氣、恍如神祗,不容亵渎。

男子靜靜看着她,嘴角微翹,朱唇輕啓:“好徒兒。”眉目輕揚,眼角那朵曼殊沙華仿若活了過來,豔豔生香,超然脫俗的谪仙剎那化作妖嬈邪魅的妖孽。

陰暗、邪惡、殘侫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雲意神情微微一滞,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咽喉,有種濃烈的窒息感。

“你是誰?”雲意壓下心底強烈不安,随手扯過床邊的一件衣衫套在身上。與師父相似的容貌卻截然不同的氣質性情,他一聲“徒兒”是無意還是刻意?餘光緩緩掃過,但見一片珠光寶氣,璀璨逼人。這死神棍,簡直就一暴發戶!

他挑眉一笑,玩味的視線緩緩掠過她的身體,戲谑道:“該看的看的,不該看的也看了,你穿與不穿,有何區別!何況——沒有什麽可看的。”

這具身體确實沒什麽看頭,雲意眉頭微微一抽,攏了攏衣領,緩緩坐直身子,不動聲色地看着他道:“國師淩淵。說吧,怎麽樣才肯放了本相和本相的男人。”以華殇性格,沒拼盡最後一分力氣,是決不可能放任自己落入他人之手。

“呵,你的男人?”臨淵邪魅幽暗眼眸倏然一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啧啧嘆道:“小雲雲的味道還是那麽美好。”

雲意視線掠過他嘴角的一絲血跡,最終落在自己被咬破的腳拇指,神色微微一斂。剛才那*蝕骨的感覺,不是幻覺……在自己昏迷期間,還不知道他做過什麽龌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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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真是邪惡到令人發指。不管他與本尊有何糾纏,單就他識破自己女子身份,就絕對,不能留他性命。

沉吟之間,臨淵驀然伸手将她扯了過去,旋即打橫将她抱到窗邊。雲意站在窗前,看着窗臺上一圈兒閃爍着迷人光澤的寶石,突然有種要扣下來的沖動。

很想說,土豪,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小雲雲,你的忠犬,在下面。”臨淵擡手指出窗外,袖口金絲織就的紋樣在陽光下流過耀眼光澤。

雲意順着他所指一看,頓時有種眩暈之感。通天塔,他們此刻正位于塔的上部,往下一看,如萬丈深淵。塔底有黑色的石牆圍成的巨大花園。華殇,就在園中,被一群高大健碩的黑衣男子團團圍住。

那些身穿黑色頭戴黑帽的男子,乃是侍奉國師的奴仆,百姓稱之為神使。

十多個人手持不同的武器圍攻華殇,而華殇身上似乎有些不妥,也許是中了毒?所發揮的水平不到尋常的十分之二,在那些變幻莫測的攻擊手段下,有些力不從心,很快身上就添了新傷。

雲意蹙眉,頗有些擔憂。那些神使,個個悍不畏死,他們似乎無知無覺,最詭異的是,他們不會流血。哪怕被砍斷脖子,也沒有滴血流出。這簡直太詭異了。

一種莫名的悸動,戰鬥中的華殇忽而擡頭仰望,高高的塔樓上依稀看到熟悉的身影,深鎖的眉輕輕舒展,旋即毫不猶豫咬破了牙中藥囊。随着藥丸融化在口中,一股暖流湧入丹田,力量瞬間充滿了身體。手臂輕輕一震,神泣刀發出一聲輕吟,遲鈍的身體剎那化作霹靂流光,游走于敵人之間。

片刻之後,圍攻的十數個黑衣神使,盡數倒地斃命。華殇持刀而立,再次擡起頭,仰望,灼烈的目光仿佛穿透虛空,直達心底。

雲意微微一悸,唇邊一朵笑花嫣然綻放。看着他步步朝着塔底走來……将那沖出來的神使一一斬殺。

臨淵勾唇一笑,那笑卻冰冷殘佞:“倒是有幾分本事,可惜了本尊的那些藥奴。小雲雲,接下來還有好戲哦,拭目以待。”

手臂邊有什麽在輕輕蹭動,雲意扭頭一看,只見他皓腕之上一縷青碧在緩緩游動,頓時臉色一變。淺綠青碧,漸變色的手镯,竟是一條拇指粗細的蛇?

下一刻,一只黑色背生金線的蜈蚣從他袖口鑽了出來,朝她搖頭晃腦,雲意頭皮發麻,連忙退開一步。

他卻伸臂一撈,将她扣在懷中,下颌輕輕抵住她的頭頂,邪笑道:“好戲來了!”

話語方落,窗外便下了一場密集的雨,雲意定睛一看,猛地倒吸了口冷氣。哪裏是雨,分明是大大小小各種毒蛇還有蜈蚣蠍子等毒物。數目怕足有上萬,盡都朝華殇兜頭淋下。

“華殇!”她驚呼,手緊抓窗臺。

臨淵低低一笑:“雲雲,這戲可還精彩?”

雲意目光乍寒,頭往後用力一撞,反身一把扼住他的咽喉,冷聲道:“放了他,否則,你就給他陪葬。”

臨淵聳了聳肩,邪魅一笑:“小雲雲,我不介意讓你再殺一次。”

再?難道本尊從前追殺過他,卻沒殺死,以至于留下後患?念頭一閃而過,卻見他眸中掠過一絲詭異幽光,朱唇輕啓,緩緩說道:“小雲雲,看來我得再給你剝一次魂。抽離你的記憶、感情、良知,讓你眼中再也看不到多餘的東西。”

魔魅的眸如攝神魂,雲意心頭一怵,手中猛然用力一捏,聽得喉骨碎裂之聲,他卻猛然一掌拍向她胸口。

那一掌看似猛,卻如綿般落在心口,雲意身子陡然飛出窗外,寬大的衣袖如蝶般在風中狂舞。

駭然眼底,映出他若無其事摸了下脖子,旋即身形如箭,射出窗外,一把扣住自己的纖腰。

“小雲雲,你不要命了,嗯?”飛速下墜中,他火熱的舌舔上她圓潤的耳珠。

雲意勾唇一笑,“不要命的,是你!”左手用力一震,攀着透明的天玄絲往上一彈,同時猛然一掌将他拍了下去,眼看着他,在風中急速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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