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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将半只雞攔腰斬斷,張巧芳心裏暗暗滿意自己的力度。
宋長林被妻子的話說的熱乎乎的,見她剁雞,忙笑着按住她拿刀的手:“我來,一年到頭我難得回來給你做頓飯,今天我來做。”對于這方面,他是真覺得心中有愧,雖然每月都按時往家裏寄錢,但家裏有個大事小情都等不到自己,要他這個男人做什麽?也難怪巧芳委屈?
張巧芳不自在的垂下眼簾,順勢松開了手,掃了眼剛剛被握住的右手,只覺得有些麻酥酥的。
宋長林沒有發現妻子的不自在,就着她騰出的地方,拿起菜刀用力的将雞剁成小塊,轉頭見巧芳蹲在他剛剛的位置上,正打土豆皮呢,忍不住的嘴角上翹,手裏的刀剁的更有勁了,幾下将雞肉剁好,拿小盆裝起來,準備一會兒用爐子上的馬勺抄。
正刷着馬勺,突然聽到外面狗汪汪的叫着,他放下馬勺走出去。不知道這大過年的,誰上家裏來了?
“姐?你怎麽來了?快進屋。”見到門口的大姐,宋長林忙呵斥不住狂吠的虎子,想讓姐姐進屋。
“長林,姐不進屋了,你先出來,我和你說幾句話就好。”看着不住狂吠的虎子,宋長霞拽了拽大棉襖領子,心裏苦苦一笑。這狗你說它不明白事吧?它對自家這個一年回來兩次的男主人,可是怕的緊。你說它明白事吧?自己來了多少次了,它沒有一次不咬的,難不成它也知道自己不是它家人?
知道姐姐不會和自己客氣,這是真的不想進,宋長林無奈的開門走了出去:“姐,這大冷天的在外面說什麽話啊?有話進屋說吧。”
“不進屋了。”說着話,宋長霞探頭看看院裏的房門關着,才放心的和二弟道,“你又和巧芳怎麽了?媽聽隔壁的蘭嬸兒說,你們在道上就吵吵起來了,還聽巧芳說什麽不活了要喝藥的,媽不放心讓我來看看,沒事吧?”
她本想着弟弟臉色要是不好,她就進屋勸勸,當然,就巧芳那性子,估計她勸也是白勸。但剛剛長林出來時臉色不錯,她還是別進去了,別沒事見到自己再挑出點事來,二兄弟媳婦這性子,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宋長林沒想到這事還是被鄰居看到了,見姐姐擔心的樣子,他笑着安慰:“沒事,你也知道她那脾氣,在她家和我兩個大姨姐吵了幾句,沒我啥事,這不是回家就好了,現在正在屋裏做飯呢。”
不是他不想叫姐姐進屋吃頓飯,說實話,他每次回來都這麽幾天,自己親姐姐都沒在他家吃過飯,但有啥辦法?現在媳婦氣還沒全消,要是讓姐姐進去再吵起來,大過年的就真是給姐姐找麻煩了,她已經夠不容易的了。
“沒事就好,沒事姐就放心了。長林,你一年到頭也不在家,巧芳年紀還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就忍忍吧,兩口子到一起也不容易,別聽你大嫂瞎嚼舌,巧芳是性子不太好,但為人還是挺本分的,她們倆不對付你也知道,你在家裏待這麽兩天,好好的啊。”想起大兄弟媳婦那沒影的話她就生氣,說什麽看見有男人跳進二弟家牆了?簡直胡說八道,就虎子這叫聲,他們隔着一家有什麽聽不見的?消停的日子不讓過,大過年的竟找不痛快。
“姐你放心吧,我們兩個挺好,沒事的。”感覺這北風是越刮越冷,他緊忙道,“姐,你快回去吧,大冷天別再凍着,放心,我們倆沒事,明天我走之前回去看你們,快回去吧。”
對于嫂子的話,他也不信,他本身就不是疑神疑鬼的人,再一個,當初家裏就怕娶個小媳婦自己在家裏守不住,特意和父母一起過,後來鬧翻了,又在隔一家找的房子,想着就近能看着點,要說在巧芳外面怎麽樣了,他還能在心裏尋思尋思,可這隔兩個牆頭就是自己婆家,巧芳什麽腦袋能在家裏偷人?這話也就他大嫂能說出來,換個人都不能說這麽沒譜的事。
見弟弟臉色不錯,看樣子是真沒啥大事,宋長霞終于安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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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到哪個弟弟不幸福,她都覺得對方是被自己拖累了,如果不是她不争氣,憑三個弟弟的人品,怎麽能找不到好媳婦?
不知道姐姐心裏的惆悵,宋長林轉身進屋,見虎子搖頭尾巴晃的湊過來,他摸摸對方的腦袋也覺得好笑。
這狗是媳婦單過後抱回來養的,就想着晚上真有事能有個動靜,自己這一年回來兩次,它不認別人對他可是親近的很:“小家夥,一會兒你也過年了,有骨頭吃了。”拍拍虎子的頭,宋長林回屋了。
一進屋,見媳婦已經在炒勺裏把雞肉炒好了,正在添湯呢,他忙笑着過去,将打好皮的土豆放到盆裏洗。還說給媳婦做頓飯呢,又沒做上。
“剛剛姐來了,她看咱們回來的早,問咱們晚上去不去家裏吃飯。”不然怎麽辦?總不能說他姐是來勸架的,怕他們兩口子打起來吧?
蓋好炒勺蓋兒,張巧芳看了眼丈夫,陰陽怪氣的道:“是怕咱們倆打起來吧?”剛剛這原主在外面就吵的很兇,看樣子是婆家人知道了。
見丈夫幹巴巴的一笑,她把這事接過去,話題一轉道:“怎麽沒讓姐進來吃飯?”
這個姐,是張巧芳的大姑姐,當然,現在是自己的大姑姐,這女人為人不錯,就是沒好命。七幾年時,被下鄉的知情騙了感情,結果兩人連婚都沒結,那男人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了,現在她給人家生的孩子都已經十幾歲了,一個女人帶個孩子也不好找,目前還是單身,為了這事,宋長林三兄弟的婚事都耽誤了,否則可能也輪不到自己和他結婚。
宋長林有些詫異媳婦對大姐的态度,可臉上沒有帶出來,還是笑着道:“明天我就走了,姐也想讓咱們倆單獨待一天。”看前天媳婦在他家裏的表現,他還以為她誰都不喜歡呢。
“大姐對我不錯,至少,她不亂嚼舌根。”這是标準的指桑罵槐,大年三十這原身就和大伯嫂打了起來,為的就是這男人爬牆一說。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原主那麽激烈純屬就是心虛,爬牆是沒有,但和男人眉來眼去、勾勾搭搭卻已經好久了,就是離着婆家太近,她的膽子也小,還沒做出什麽實質性的舉動,如果自己再晚來兩年,估計也就沒有什麽清白一說了。
“好了,別氣了,大嫂嘴上沒個把門的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看那天大哥都和她急了,你就別氣了。”宋長林用竈臺上的抹布擦去手上的水,來到妻子面前,低頭笑着哄她。今天的媳婦雖然還是一樣的蠻不講理,卻比以前多了些體諒。
“幹嘛不氣?你長年不在家,她這麽一說,你在外面還不以為我在家怎麽鬧騰呢?”翻了丈夫一眼,張巧芳撅着嘴生氣。
一聽這話,宋長林心情更好,伸手将媳婦摟到懷裏開心的笑着:“我哪是那麽小心眼的人?知道你自己在家不容易,她的話我不會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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