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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啊?這麽細密怎麽畫圖啊?我不會。”張巧芳攤了攤手,她确實不會。
“那你怎麽知道什麽地方該走幾針?什麽地方該換什麽樣的線?”顯然這村裏會刺繡的人很多,又一位舉手提問的。
“呃,這東西不是在腦子裏就知道了嗎?按照想法走呗,我沒見過別人是怎麽繡的,可我就是想好了圖案,然後就直接繡了,大家不是這樣嗎?”張巧芳實話實說,一臉的莫名其妙。讓她教她也教了,她就是這麽繡的,也只能這麽教大家,衆人要是學不會,真的不怪她。
大家不約而同的想起村裏人的一句老話——有的人,天生就是那塊料,誰也嫉妒不來。沒錯,張巧芳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姑,但顯然她在刺繡上的天份已經不是一般的好了,她這本事,誰也學不來,她這錢,別人也掙不來。
看着人一個個都被打擊走了,張巧芳心裏這個舒坦啊,這回沒人找事了吧?
“呵呵,不愧是我張巧靜的妹妹,我就說嘛,都是一個娘生的,你怎麽能和二姐我差那麽多?原來這出息都在繡花上呢?行了,既然會繡花就好好在家裏消停繡,多掙點錢誰敢給你臉色看?像二姐我……”對比一邊失望不已的大姐,張巧芳的二姐可是開心的不得了,她現在家裏也能掙錢,雖然都是零錢湊整錢沒有張巧芳聽着唬人,但腰包也是鼓鼓的,所以今天來呢,能學了最好,學不到她也不失望,特別是見妹妹那運針如神把所有人都鎮住的樣子,她這心裏是真美啊,她張巧靜的姐妹就該這樣。
“三丫,咱們可是親姐妹,你有訣竅可不能掖着藏着啊。”張巧娟不甘心的看着自家三妹,想再挖點內幕出來。來時她也想的挺好,平時怎麽樣這是她妹妹,不教誰也不能不教她,可看對方那繡東西連個圖都不畫,她是真被打擊到了,這大筆的錢她眼瞅着就掙不着?
“大姐,這東西我掖着藏着幹嘛?人家又不是收了你們的就不要我的了,越多越好的事我能攔着誰?再說從小到大你見過我畫畫嗎?我那兩筆刷子能看嗎?”張巧芳一臉的委屈,心裏則暗樂着,我就是會也不教,讓你吃我倆蘋果?鬧了半天,她還記着那茬呢。
“行了大姐,看看你那手吧,巧芳的手看着還像是會刺繡的手,你那滿手的老繭,真想繡花線都讓你給磨壞了。”張巧靜撇嘴看着自家大姐。在她眼裏,這姐姐也是個沒腦子的貨,一天天看着挺厲害的,東家西舍的來回跑,可瞅瞅她家裏那日子過的?她虎頭虎腦的外甥給伺候的埋了吧汰的,想着她就來氣。
“我手怎麽了?我一天天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地裏的活還要幹着,哪有她這麽好命?”見二妹挑釁,張巧娟這一肚子火頓時有了發洩的地方。
眼看着倆姐姐要在自己家吵起來了,張巧芳忙道:“對了二姐,你上回不是說喜歡這窗簾嗎?我給你準備好了。”說着,她把事先做好的窗簾拿了出來,遞給了二姐。
“這麽快啊?呵呵,三丫,你還真把二姐的話當回事了?”張巧靜心裏高興,看着那鎖着花邊的窗簾不住的笑着。“呦,這櫃簾四個呢?正好,我連小賣部都能鋪一個了。”
張巧芳笑坐在一旁,沒有說自己就是按照她家裏的櫃子做的,上次去她可都看好了的。
“三丫,這你可不對了,你二姐有的東西我這大姐怎麽沒有?你也得給我來一套。”張巧娟拿着一面簾子挑理的道。別說這窗簾這麽好看?就是不好看她也得要,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這是我二姐掏錢讓我給她買的,你拿錢,我也給你買。”張巧芳懶得看她的嘴臉,拿起丈夫的絨衣繼續織着,就差一個袖子了,她想争取今天趕出來。
張巧娟一聽有些不是心思,沒好氣的撇嘴着:“一個破簾子值幾個錢?你掙了那麽多就不能說孝敬一下我這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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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那也是一針一線縫的,又不是動動嘴皮子就來錢,你要的也不虧的晃?”張巧娟小心的把簾子疊起來,見大姐手裏還拿着一面,忙往回拽,“你這手洗了沒?我的新簾子別給我弄髒了。”也不知道大姐家能埋汰成啥樣?那手都是黑的。
“給你,給你,誰稀罕你這破東西。”張巧娟沒好氣的把東西往她身上一甩,轉身出門走了,這次連外面的狗都不用人看了,可見這氣有多大。
“你?”張巧靜也挺生氣,這東西她喜歡着呢,不喜歡也別給她扔啊?她忙把窗簾放到炕上重新疊了一遍,才笑着道,“三丫啊,多少錢?這郵遞費也算在內,二姐有錢。”
張巧芳看着這位已經開始掏錢的二姐忍不住笑:“上回我說長林給我帶回來的那是逗你玩呢,是我買了布料自己做的,總共也沒幾塊錢,你給什麽錢?大姐要不是一心老想占便宜,我就給她做了,可一想到做了也聽不到好話,我就懶得理她。”
張巧靜一聽是妹妹自己做的,有些詫異的看着她:“你這丫頭行啊?越來越厲害了?”而後笑着把錢揣回兜裏道,“既然是幾塊錢我也就不給你了,等過幾天我買點菜回家,到時候讓人來叫你。”三丫現在也掙錢了,姐妹倆因為幾塊錢的東西給來給去的确實不好看,還不如自己買點東西,姐妹幾個回家陪着父母一起吃。
“好,我一定去。”送走了樂呵呵的二姐,張巧芳笑着進屋,繼續奮鬥自己那件絨衣。
終于貪黑織好了,把絨衣疊平了放枕頭底下壓了一宿,第二天連同絨褲和手表一起給寄了過去。寄東西的心情是喜悅的,當然,如果不用親自寫信,相信她的心情會更好。
宋長林收到這些東西時,正是他難得休假的好日子,雖然就一天,但他終于不用穿着一身的軍綠色了。洗過了臉,美滋滋的把媳婦給自己織得毛衣套在身上,看着身上的毛衣,他心裏有些可惜,再過幾天天暖了就不能穿了,這衣服在裏面他沒舍得穿,露面又沒穿兩回,真是白瞎了媳婦的一片心意了。
正端起水盆想出去倒水,趙勇拿着個包裹操着大嗓門走了進來:“長林,家裏給你寄東西了,我正好在門衛,順便給你拿來了。”
“是嗎?又寄東西了?”宋長林一聽水也不倒了,忙把臉盆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滿心歡喜的接過自己的包裹。
“看看誰寄得?這次是什麽?”不說宋長林有些小興奮,趙勇同志也抱着膀在一旁伸脖子等着。長林當兵這麽多年,除了家信,真的很難收到家裏的東西,這一個月兩回,真是不容易啊。
宋長林激動的打開包裹,見裏面包着一件絨衣,一件絨褲,看樣子是手工織的,他滿臉欣喜的把絨衣拿起來,想先找家書,卻驚訝的發現中間還有個不大的盒子,這是什麽?
趙勇的手比他快,一把拿起盒子打開,而後忍不住叫道:“手表?看着不是便宜貨啊?長林,這誰給你郵的?好大方啊。”剛剛看到絨衣還以為是長林媳婦呢,現在他可以确定不是,那女人不劃拉長林就不錯了,還能花錢買手表?那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手表?宋長林也是一愣,顧不得看表,他忙把盒子下面的書信拿過來看,看着信上妻子那歪歪斜斜的字體,他越看越高興,越看越開心,越看這嘴角越忍不住的往上翹,到最後,滿心滿臉都是幸福的小泡泡。
見他這不正常的樣子,趙勇靠過來想偷瞅一眼,讓警覺的宋長林忙躲了過去:媳婦這信裏還說想他了呢,堅決不能給人看。
他将手裏的信疊好了揣進兜裏,這才臉色微紅的接過趙勇手裏的表,戴到自己的手腕上。
仔細瞅瞅,越看越喜歡,他記得他們連長手上就戴了塊類似的表,但他怎麽看都覺得,那表沒有自己手上這塊好看。呵呵,媳婦花了不少錢吧?
“哎哎哎,你別光傻樂啊,這到底誰寄得?”他都快急死了。
“呵呵,我媳婦寄得,她自己在家裏沒事繡花掙了點錢,想着第一次掙錢就給我買了塊手表,也算留個紀念。”他媳婦真好,也不知道自己寄回去那些錢夠不夠買這塊手表?一看這表質量就不一般,看看這指針走的不快不慢,和自己的軍表一分不差,真是好表啊。
總之,宋長林被這塊手表美得,此刻的智商已經是直線下滑。
趙勇抱着膀摸着下巴總覺得這裏面有事,那女人怎麽突然改變這麽多?不但能掙錢了?掙了錢還給長林買了塊手表?真的學好了?
“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她會繡花?”繡什麽花還能掙錢?他媽他媳婦天天在家裏做衣服繡花的,也沒見她們掙過一分錢?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好了,今晚親愛的們不用等了,滾去碼另一個文,晚上回複大家愛的評論,麽麽噠,愛你們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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