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四更

洗手間很寬大,等濃煙散去之後就露出黑白兩色的真面目。不,有看頭的不是洗手間的顏色,而是裏面嗨大了的人。

一共有四個人,給葉淩注射的男人東歪西倒地靠在洗手臺上。和年輕男模剛剛做完的芬姐,全身赤躶地躺在地上。那位賣力的男模,兩條腿光溜溜地坐在牆邊,正在神魂颠倒地吸煙。

還有一個是年紀看起來很小的嫩模,她衣衫不整躲在最角落,臉對着門口,實際上她神志不清。

“誰……誰啊?”

“哈哈哈,又有新來的嗎?”

躺在地上的芬姐終于有了一點羞恥心,伸手撿起自己的裙子蓋在身上,翻了個身看着門口。

“帥哥?是不是你,嗯?”她仰起頭看着門外來了一群人。

發現女人的視線最終落在葉淩身上,莊旭然猛地蓋住葉淩的眼睛,快速把他拉到自己身後。

“這麽的髒女人,有什麽好看?”冷聲警告了葉淩之後,莊旭然看着裏面的人問:“是誰?”

葉淩被捂住眼睛,當然什麽都看不到。為了回答莊旭然的問題,他只能把莊旭然的手弄走。不知羞恥還吸。毒的女人确實沒有什麽好看的,葉淩直接看向那個男人的方向,用手指指着那個人。

“是他。”

莊旭然看了男人一眼,把葉淩推向肖志軒那裏,還叮囑說:“去旁邊待着,別過來。”

此刻莊旭然身上散發的氣場,讓葉淩有所預感,現在還是離他們遠點比較好。

“葉淩,過來。”肖志軒拉住葉淩的手臂,找個安全的地方站着,但是依然可以看到戰圈。

“旭然要揍人了。”曹政嘿嘿地說。

“你看着吧。”肖志軒抱着胳膊看戲。

他們的語氣都有一種興奮的感覺,葉淩很不明白,或者他們的邏輯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莊旭然慢慢靠近男人,這個男人有一身發達的肌肉。如果是清醒的時期,莊旭然對付他可能有點困難。

“唔!”男人悶哼了一聲。

提起男人頭發,馬上揍了一拳,把男人打得趴在洗手臺上。血水順着男人的嘴角,滴在雪白的洗手盆中,異常刺目。

“啊!”也許他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突然會挨打。結果就是被人拖出洗手間,繼續毆打。

莊旭然的力氣葉淩見識過,看見那個男人被打得嗷嗷慘叫,葉淩雖然沒有憐憫的心情,但是依然不忍心直視。

“你們在幹什麽?”同伴被拖出去毆打,洗手間裏面的人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不對勁。

芬姐圍着裙子走出來,靠在門框上嗷叫:“祁鈞天!”

這個時候叫祁鈞天有用嗎?

曹政勒緊祁鈞天的脖子警告:“你他媽要是敢亂動,老子打爆你的卵蛋!”

現場有些混亂,莊旭然在走道上專注地揍人,洗手間的人們大無畏地撲過來解救同伴。打得眼紅的莊旭然,才不會管是女人還是男人,照揍不誤。

“啊——”芬姐的裙子飛了,本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旭然,別把他打死了。”肖志軒說。

“換一個人打。”曹政高聲提醒他說:“我知道你還沒出氣,不過只打一個的話,會打死的。”

葉淩在這個過程中終于慢慢冷靜下來,他也不想莊旭然打死人。

“莊旭然!”

聽見葉淩的喊聲,莊旭然停頓了一下。

“夠了,不要再打了。”葉淩握了握冰冷的手指,內心有種心悸的感覺,這讓他很慌,感覺不太好:“莊旭然,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去……”

“葉淩?”肖志軒看到葉淩的臉色很不好,還出汗了。

外面發生了喧嘩,曹政手裏依舊勒着祁鈞天,但是不妨礙他走到陽臺觀看。從上面往草地上看,人們讓開一條路,看着身穿制服的警察走進來問話。

聽不太清楚說什麽。

“警察來了!”曹政一個興奮,就放了祁鈞天。

“你們竟然報了警!”祁鈞天的喊聲略崩潰,他呼啦啦地從曹政面前逃開,路線是下樓。

“你去死!”跑過莊旭然身邊,祁鈞天被莊旭然飛出的一腳踹倒!這不是遷怒,祁鈞天才是罪魁禍首,都是因為參加祁鈞天的聚會。

“人渣。”沒想到祁鈞天是這種人,肖志軒打算以後把祁鈞天的名字列入黑名單。

不止是肖志軒,其他人肯定也一樣。

“曹政,你下去把警察帶上來。”

莊旭然的火好像發洩得差不多了,畢竟他腳邊倒了一堆人,再也沒有人能站起來讓他打。

“旭然,葉淩不對勁。”肖志軒扶着葉淩,很擔心地說。

“是不是發作了?”莊旭然走到葉淩身邊,把葉淩接到自己身上靠着,他摸了摸葉淩的臉頰和脖子,感覺都是汗水:“怎麽會這樣?”他沒聽說過有這種反應。

“不知道,也許他的體質問題。”肖志軒覺得難以想象,但是不無可能,類似過敏什麽的,額。

“我帶他回去。”莊旭然緊緊抱住葉淩,帶他下樓。

曹政帶來一堆警察,迎面跟莊旭然和葉淩撞上。

“葉淩怎麽了?旭然你們要去哪裏?”這是要走了?那曹政也不想上去了,他會跟着一起走。

“你就是報警的葉淩先生?”有個耳尖的警察聽見了,他們都看葉淩,感到不對勁:“葉淩先生,難道你也?”

“他沒事,只是犯了胃病!”曹政脾氣比較急,而現在明顯就是葉淩不舒服,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最好是莊旭然帶他回家。

“葉先生你還不能走,你需要留下……”但是對方這種情況,連他們自己都有點不确定。

“上面一堆人渣,你們要抓的應該是他們。”剛好說話的時候,祁鈞天爬起來了,他匆匆地下樓來,結果看到滿樓梯的制服。

祁鈞天呆了一秒鐘,轉頭就跑。

“快追啊!”曹政帶頭追上去。

制服們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就這樣被忽悠上去了。

莊旭然帶着葉淩,快速下樓,一邊打電話給司機,讓其在門口等待。

風一吹,葉淩的腦袋更不清醒。他的世界好像變得模糊怪異,變化多端。身體沉浸在另一個時空般,和自己的精神分開兩半。

明明是微冷的秋風,吹在身體上是熱乎乎的,讓人腦子昏昏沉沉,不想動彈。

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

葉淩既想改變這種不在自己掌握的狀态,又懶洋洋地享受着腦袋不清醒,像踏在雲端,騰雲駕霧的歡愉。

“葉淩,葉淩!”冰涼的手掌,在自己臉頰上觸碰。

葉淩知道那是莊旭然……不對,莊旭然是誰?

表情一會兒快樂,一會兒皺眉,仿佛墜入了一個醒不來的夢境。

“睜開眼,看着我。”莊旭然心急地捧着葉淩冰涼的臉。

不想,葉淩不想睜開眼看着誰,這是來此心底深處的意願。

沒有辦法了,莊旭然只好把葉淩背上,和司機一起把葉淩弄回家。

放在柔軟的床上,白色的燈光照得葉淩的臉色分外慘白,額頭還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抹了一層又一層,莊旭然很擔心葉淩這種狀況。

“徐醫生,你現在有空嗎?”莊旭然打了一個醫生的電話,挂了之後心裏才安定一點。

二十分鐘之後,葉淩還是老樣子,沒有醒來。

徐醫生到了,他之前沒有問清楚病痛的狀态,結果看到是這個……

“莊公子,他不是生病,你不應該找我。”床上的人明明就是吸了毒,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為什麽他的臉色這麽白,還一直冒汗?”這正常嗎?莊旭然擔心的就是這點。

“不清楚,我并不是這個領域的專業,不過……他是第一次?反應大難免。”徐醫生的聲音有點幹巴巴地,聽了令人難受。

“他是被人害的!”莊旭然的表情像匹受傷的狼,疼痛令他更加兇狠。葉淩明明不是那種人,卻諷刺地被人當成敗類粉鬼。

“如果是第一次,要戒掉應該很容易,你準備好一個房間,先守着他,等他發作了再綁着他。”徐醫生的語氣好了那麽一點。

“唔……”葉淩在床上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依舊沒有清醒。

“你可以回去了。”莊旭然突然站起來,送客。

把徐醫生送走之後,莊旭然把房間裏有危害的東西通通搬出房間,幾乎只剩下一張大床。

趁現在葉淩還沒有醒來,莊旭然準備好一些繩子,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他并不想使用。

當莊旭然做這一切的時候,葉淩深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內心有一處很不願意去觸碰的地方,但是每次都會想到那裏,葉淩也不明白是為什麽。是身體的需要,還是怎麽樣。但是對葉淩來說,那并不是十分快樂的事情,為什麽總是想到……

身體的反應那麽明顯,葉淩只好安慰自己,是受到毒品的影響,一定是這樣的,就像洗手間那個女人一樣。

“葉淩?”

葉淩的臉色變了,從慘白變成潮紅。

這種暧昧的顏色,令莊旭然的眼眸幽暗起來。他撫摸着葉淩的臉頰,眼底是葉淩張張合合的嘴唇。

最不想見到的人,突然沖進幻覺裏,還吻着自己的嘴唇。

又要開始了,葉淩抗拒地想着,手腳并用地推拒莊旭然,不讓他貼近自己。但是身體很熱,很需要得到某些安慰。

“為什麽?你不是想要嗎?”屢次被葉淩推開,吻過去也沒有回應,莊旭然的眼神沉沉地,像陰雨天氣的夜空,圍繞着一層層重重的迷霧。

“不,不要……不要……”葉淩低聲呓語,潮濕的黑發淩亂地貼在額頭上。

莊旭然撐在葉淩上空,靜靜地看着他。手指動了動,莊旭然脫下自己的衣服。

肌膚相觸,柔軟的吻慢慢深入。

葉淩漸漸放棄了抗拒,他聞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人的潛意識也是矛盾的,會對自己熟悉的東西安心,靠近。也會對自己厭惡的東西遠離,排斥。

現在遇到的就是熟悉的,潛意識裏可以放松的……可是依舊矛盾,因為有種隐隐的不願意接近。

某處被裹緊,帶給葉淩溶洞般火熱和窒息的感覺,他長大嘴巴呼吸,感受,頭皮發麻。

“葉淩……”坐在身上的人,痛苦地吸氣,然而葉淩不明白,既然痛,為什麽還要繼續呢。

一板一眼的人,思考問題的邏輯就是這樣。

“原來自己主動這麽痛……”每次被動的時候,是舒服的。這次卻痛得令人不敢輕舉妄動,過程尤其艱難,磨蹭……

聽到很熟悉的痛呼聲音,葉淩反射性地掌握主導權,這種事還是由自己來比較好。

“你好笨……”

莊旭然得到這句話,皺着的眉頭慢慢松開,訝異的他感覺腰上被人扶着。然後位置對調,上下置換。

“要這樣的……”溫熱的體溫覆蓋上來,手指很輕柔地在那個地方撫慰,打轉研磨,慢慢地莊旭然覺得自己要融化了。

為什麽到了這種地步,還是這麽溫柔。

“有感覺嗎?”葉淩認真地睜着眼睛看下面的人。

莊旭然捧着他的臉,發現這個人的眼神還是迷茫的,帶着孩童一樣的認真和純真,可他明明在做很羞恥的事情。

“葉淩,我……”心口有什麽東西噴薄而出,想趁此機會過一過嘴瘾。

“我知道了,你想要我吻你。”一直都是這樣的,葉淩臉上挂上了然的表情。

“……”受不了,下面很有感覺地收縮了幾下,真的……

“你最喜歡吻我,你最喜歡我這樣對你……”裏面火熱地……慢慢動作,而上面的人略長的劉海垂下,帶着濕潤,有些貼在輪廓完美的臉頰上,那到脖子的線條,性感到要身寸。

莊旭然像渴死的魚一樣,仰着脖子,張嘴拼命呼吸。他害怕自己稍有不慎會被弄死,窒息而死,心髒跳動太快,悸動而死。

“……舒服了嗎?”葉淩抱起他,認真地疼愛,加大力道和技巧。

“……”莊旭然緊緊咬住牙關,同時抱住葉淩的脖子,感覺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那個點上,太……這種姿勢真的太……

“為什麽你不叫了……”做了半天,沒有聽到熟悉的叫聲,葉淩很疑惑。

“……那你為什麽不叫?”天知道忍得多難受,喉嚨都壓抑得發痛了。現在的感受就如同身在炙熱環境中泡着熱水,而清涼随着翻湧的水波一陣陣送來,冰火相融之間,獲得痛并快樂的極致感覺。

“我在喘息。”葉淩确實在喘,一呼一吸,跟着他動作的頻率。

“我也在喘……”莊旭然滿臉強忍,其實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這種時候要一般正經地談話,但是……也好帶感怎麽辦,葉淩總是令人……

“不是……你喜歡叫的。”難道是自己不夠賣力?以為這就是真相,果斷換姿勢。一個好着力的姿勢,是很重要的,完全可以把下面的弄哭。

“啊……”

終于叫了,葉淩安心了。

欲哭無淚的是莊旭然,他覺得剛才那樣就很受不了了,現在換了這個姿勢,是要命的節奏。

“葉淩……葉淩……”

葉淩偶爾伸手摸摸莊旭然的眼睛,摸到一手的濕潤,此時兩人腹下黏噠噠的,不知道把人操身寸了多少次。

不清醒的葉淩,持久力十分吓人。

莊旭然求着他趕緊結束,真的是帶着哭音在求他。

地上的衣服堆裏,莊旭然的手機嗡嗡嗡響着,一直沒人接聽。

曹政和肖志軒直接上來,站在門口按門鈴。

死魚一樣癱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氣,別說下床去給他們開門,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莊旭然都沒有。

激烈的運動,使葉淩出了很多汗,身上都是黏噠噠的,特別是腹下,沾了很多莊旭然的産物。

雙眼從迷茫,慢慢到聚焦,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這是自己的房間。

葉淩感到渾身疲軟,其中夾雜着難以言喻的放松,同時鼻子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濃郁而微腥。不是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葉淩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可能是他們,你去開門。”虛弱疲倦的聲音,來自身邊的莊旭然。

葉淩好像清醒了很多,至少他回到現實,知道自己大概發生了什麽事。

看着滿屋裏的不對勁,還有滿床的淩亂,葉淩默默給莊旭然拉上皺巴巴的被子,自己起來套上睡衣,出去看看是誰在敲門。

路過客廳,看到大鐘上的時間是淩晨兩點,葉淩驚訝了一下。

“葉淩?你沒事了。”看到一身睡衣的葉淩來開門,肖志軒和曹政也很驚訝。

“咳咳……”開口想說話,結果幹澀的喉嚨有點發緊,葉淩讓他們先進來:“你們……”

“我們剛從局子裏回來。”說到今晚的戰況,曹政無比興奮地坐在沙發講述:“你不知道吧,那幾個人都進了局子,一時半會兒恐怕出不來。還有那個大明星,哈哈,她要上頭版頭條了。”

葉淩記得祁鈞天的身份不簡單:“你确定出不來?祁鈞天他背後……”

“那算得了什麽,也不看看他得罪的是誰?別說一個祁鈞天,來十個也不頂用,何況他真的犯罪了。”這年頭,搞這些玩意可不是鬧着玩兒的,罪行十分嚴重。

沉默一下,葉淩有些擔心:“會不會對你們有影響?”

“不會的。”肖志軒靠在沙發上說:“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還有你的身體。”他看着葉淩:“看過醫生了嗎?沒事吧?”

葉淩搖搖頭,現在暫時沒感覺,他對毒品不了解,只知道會上瘾。

“我去給你們拿點喝點。”從冰箱拿出一些飲料,還有一些吃的。

現在兩點多了,曹政開了一瓶可樂,打電話叫外賣:“喂喂,你們想吃什麽?”點吃的最難了,簡直選擇障礙症。

“現在還能吃什麽,叫兩個披薩好了。”肖志軒看了看屋裏,沒看見莊旭然很奇怪:“葉淩,旭然呢?”

“在屋裏。”葉淩渾身不舒服,黏噠噠地:“我想去洗個澡,剛才出了很多汗。”

“哦,你去吧,你之前在祁鈞天那邊,渾身像掉水裏似的。”曹政豎着腳,很快就叫了披薩,還吼着讓人家趕緊送,他快餓死了。

肖志軒翻了翻桌上,很多零食:“怎麽會這麽多,我記得旭然不喜歡吃零食。”

“你不會是忘了吧,這房子已經不是旭然的了。”拿起一包零食拆開,咔嚓咔嚓地吃着,曹政說:“旭然在搞什麽鬼,這麽久還不出來?”

肖志軒看了看房門,沒有過去看看的念頭。他今天也累了,躺在沙發上挺舒服的,一點都不想動。

“麻蛋!老子刮獎從來沒中過。”曹政罵罵咧咧地扔掉一張刮刮獎,他的運氣向來不好,連再來一瓶都沒中過。

浴室裏彌漫着淡淡的水蒸氣,葉淩扶着雙膝發軟的莊旭然,站在花灑下沖洗身體。

烏黑的濕發,服帖在額頭和臉頰邊。莊旭然用手掃了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平心而論,莊旭然的臉型和五官很清爽,如果不是左臉上的墨綠色胎記,他并不比其他人差。

葉淩無意中掃了一眼,在他看來,這是早就習慣的,根本沒什麽反應。在葉淩眼裏美醜不是問題,性別才是問題。

溫柔的手掌,伸到莊旭然的後面去,把裏面存留的東西導出來。

白濁順着大腿流淌,很快被水花沖洗幹淨,消失在下水道。

一條寬大的淺粉色毛巾,蓋在莊旭然頭上,同時他被推離花灑之下的範圍。

“自己出去,把頭發吹幹淨。”

莊旭然出來套上睡衣,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出房門。兩個發小,一個躺在長沙發上睡覺,一個坐在單人沙發上翹着腳吃東西。

終于看見莊旭然出來,曹政老激動了。

“你在洗澡啊?哎,不對,鹌鹑不是進去洗澡了嗎?”

“鴛鴦浴。”

“嗯……”曹政有點卡殼,接着反駁肖志軒:“你錯了,是鴛鴛浴。”兩個都是男的。

“好吧。”肖志軒認輸。

莊旭然頭上頂着大毛巾,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全身仍然有點遲鈍,而且腦袋是空白的。

“旭然,你餓不餓?”解決了兩包零食,曹政已經餓着肚子,他正在抱怨披薩怎麽還不來,門鈴這麽巧就響起。

“你的披薩來了。”其實肖志軒也很餓,他坐起來準備等吃的。

曹政打開盒子,陶醉地聞了一下,榴蓮的香味令他神魂颠倒:“好香,是榴蓮味的,不知道鹌鹑吃不吃?”他把兩份分量不小的披薩擺在桌上,任大家分吃。當然自己第一個拿了一塊果肉多的:“唔,好吃,我特意叫他多放一份榴蓮,我太機智了。”

“你口味真奇葩。”肖志軒對榴蓮不愛也不讨厭,只是能吃。

門咔嚓一聲響,莊旭然立刻側頭看過去。他看見葉淩走出來,身上穿着跟他同款的淺藍色睡衣,頭發也是濕漉漉的。

“過來吃東西。”僅剩的一張雙人沙發,一人占據一側。

葉淩聞到一股濃郁的榴蓮香味,他一開始是不吃的,是後來才慢慢接受。

“好吃,給你。”曹政很積極安利自己的喜愛,他覺得榴蓮是世界上最有味道的水果。那是當然,一塊榴蓮可以熏走一屋子人。

“謝謝。”葉淩覺得頭暈暈的,而且會心悸,整個人不那麽舒服。

“能吃嗎?不喜歡別勉強。”莊旭然把葉淩的反應當成勉強,想替他拿走手裏的披薩。

葉淩的手開始發抖,眼前的事物突然發飄起來,啪地一聲那塊榴蓮味的披薩被他抖掉了。

“喂喂!你好浪費啊!”看得曹政跳腳。

“他不對勁。”正在吃的肖志軒,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

莊旭然早就發現了,當機立斷地拖起葉淩,可他發現自己力氣不夠:“志軒,快來幫忙!”

“怎麽了?”葉淩好像出事了?曹政跳了起來,顧不上那些心愛的榴蓮。

三個人合力把葉淩弄進房間。視線逐漸模糊的葉淩,發抖之後臉色變得蒼白。他緊緊地皺着眉頭,就算坐在床上捂住被子,也感到寒冷,不,不是寒冷,是一種難受,渴望得到緩解的難受。

“是發作了嗎?”

“不對啊,怎麽這麽快?”

毒品這種東西,莊旭然他們幾個也沒有接觸過。這是禁忌!從小就被家裏人告誡過,不許碰這種東西。但是身邊也發現過吸食的人,那反應跟現在的葉淩差不多,可不會這麽快發作的呀。

“額……”

葉淩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很想維持意識,但是維持不了。有種要發瘋的感覺,很需要得到什麽東西來解脫!

“葉淩,別動!”莊旭然不許葉淩掙脫下床,他隔着柔軟的被子緊緊把葉淩抱住。

“不,放開我!”想要掙脫這個禁锢,因為太難受了。葉淩滿臉是扭曲的表情,他瞪着莊旭然,說出自己唯一的感受:“我很難受……”

“我知道,可是你要忍住。”除了抱緊葉淩,莊旭然不知道還能怎麽樣,他是不可能給葉淩毒品的。

“不要……”不想忍受這種鑽心的痛苦,似幾千只螞蟻在血液裏爬行!

“葉淩!”

“旭然,還是綁住他比較保險,你按不住!”肖志軒看到了屋裏準備的繩子,他馬上拿過來。

“志軒,先不要綁他。”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莊旭然不想綁葉淩。

“額!”幾千只螞蟻已經不足以形容葉淩的痛苦,他在床上打滾,用力撞開莊旭然的禁锢,甚至對莊旭然露出怨恨的表情。

撐大的眼珠,周圍泛起血絲,少量的生理淚水從眼角溢出來。按照常理來說,如果再得不到緩解,接下來葉淩就會渾身抽搐,流鼻涕,甚至自殘。

“喂!鹌鹑!你要堅持啊!”曹政握住繩子的一端,随時準備捆綁葉淩。

莊旭然被葉淩撞到了,陷落在被子裏,他看到葉淩向牆壁那邊沖過去,這是要自殘的節奏嗎!

“葉淩!”

“操!我就說了綁住他!”

看得人心驚膽跳,肖志軒和曹政連忙撲上去把葉淩拉回來,可惜去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強而有力的四更完畢,╭(╯3╰)╮愛你們~過了這個坎,小攻會成長很多,和莊莊的感情會明朗化,過程也會萌萌地,把小攻的形象挽回來。

之前那些犯蠢,就當做是中二期呗,誰都有拎不清的時候,關鍵是會進步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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