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撿肥皂……

直到事情過去一個多小時後,小個子回到自己的牢房,躺在床上的時候,都無法忘記那噩夢。

自己把屁股洗幹淨,撅着屁股迎着夕陽,硬是被視奸了足足十分鐘!!

十分鐘過後,那可怕的石雕飛還威脅自己——明天繼續!!

這樣變态的愛好,還不如直接上了算了……

小個子輾轉反側,為明天的命運發愁。

同時發愁的還有陸飛,做慣了海盜,平時也喜歡玩兒解謎游戲的他,發現那小個子的屁股上,的确是一張地圖。

但……到底是什麽地圖,越獄地圖?藏寶圖?還是坑爹的游戲地圖?誰知道呢!!

今天時間倉促,看了半天也就看出來那是一張有特殊意義的東西,但還需明天繼續深入。

監獄裏洗澡是一個星期才有一次,所以明天陸飛約定的是放風時間的廁所。

當一個人有了期盼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特別慢,陸飛覺得大概等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才等到了放風時間。

他和小個子不是一個牢房的,所以,在放風時間相遇也并不容易,兩人放風的交錯時間大概只有五分鐘。

于是陸飛看見小個子出現在操場的時候,就沖過去,用粗大的胳膊箍住小個子的脖子,然後直接一起上廁所。

“你屁股上的紋身,哪裏來的?”陸飛在小個子耳邊問,“我覺得挺有趣,打算也去弄個。”

小個子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拼命地推開那粗壯的胳膊:“我……是一個在監獄的老朋友,給我留下的記號……”

陸飛一愣:“監獄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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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個子臉上露出憂傷的神色,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裏。

于是今天的廁所五分鐘,陸飛只得到了一個可憐的信息:小個子是個同性戀,愛上了一個惡棍,于是兩人雙雙前去流沙星系紋身,得到了這個屁股之後,回來就不幸犯事,被抓到了這裏。

但倒黴的是,惡棍情人死的早,屍體都被火化了,只剩下小個子的屁股在風中搖擺。

陸飛有一種崩潰的感覺……他已經幾乎确定,這個小個子,就是朱諾說的,蝰蛇畫的那個人。

但只有一半紋身……這到底是個什麽劇情!!

等到下次上廁所的時候,陸飛沒有再和小個子過多的聊他的感情生活和悲慘故事,他只是,認真地盯着對方的屁股,企圖去僞存真,把上面的圖案記到自己的腦袋裏。

這件事情對于陸飛也有點困哪,他的記憶力很好,只存在于文字方面,對于圖像記憶有點差,尤其表現在人臉記憶處。

所以,他很難像蕭震或者朱諾那樣,看到一副圖像就能夠過目不忘。

為了能夠在每天有限的時間裏,準确的記住小個子屁股上的圖案,陸飛可謂是花了很多功夫。

每天竭盡所能,尋找一切機會,要求觀看小個子的屁股。

在三天後,陸飛終于能夠基本記下來,并且趁着晚上的時候,用一截木炭條,在地面上畫出自己對這幅圖的理解。

這項工作對陸飛來說,不算太難,單從圖像的完整性來說,小個子屁股上的圖案并無缺失。陸飛畫了一點時間在腦海裏分解這個紋身,基本确定,這個小個子屁股上的圖案,就是經過處理後的北芒星監獄附近的地圖。

陸飛的腦海中仔細回想着那副紋身,似乎,在紋身的某處,有一個黑點,也不知道是小個子的痣,還是有特別意義的某點。

而且陸飛也不太确定這個紋身的位置,一切就只有等到……下回分解。

下回是一個美好的如廁時間,這些天人人都知道陸老爺看上了小個子,沒有人再敢去明目張膽的挑釁石雕飛的權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個子過的舒坦了不少。

于是這次小個子竟然做的很主動,進了廁所就主動脫褲子,眼中都閃爍着不同的光芒:“飛哥,你……真是只是想看看?其實別的我也可以做……你人很好,我都願意的……”

陸飛忍住內心的崩潰感,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個期待發生點什麽的小個子,學着蕭震那冰冷的聲音,淡定的說:“轉過身去,把屁股撅高點,迎着光,我……只想看看……”

小個子遺憾地轉過身,陸飛湊過去,仔細的研究那些看似無章的紋身。

紋身上,有一個黑痣,在非常顯眼的位置。

心中有色情的罪犯,看到這個黑痣,就會認為那是大奶子的乳頭。

心中有暴力的罪犯,看到這個黑痣,就會認為那是藝術家濺出來的血珠的表現物。

心中有地圖的陸飛,看到這個黑痣,就像是在地圖上看到了導航标注點。

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那個黑痣。

“原來……在這裏啊……”陸飛喃喃自語,“竟然是……在這裏……”

聲音中充滿了驚喜和歡愉。

然而下一秒,一個威嚴的聲音,出現在廁所的門口。

“陸飛!你在幹什麽?!”

陸飛和小個子一起扭頭,看見一幕讓人不可置信的畫面。

典獄長一臉崩潰的站在前面,手裏拿着警棍,威嚴的怒喝聲,就出自典獄長之口。

而在典獄長背後,站着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那男人神色漠然,異常冷峻。

陸飛一下子就被吓得癱軟在地上,趕緊解釋:“我……沒幹什麽……真的沒幹!”

小個子從來沒見過英勇無畏的石雕飛居然有這麽慫的時候,心中的英雄情節一下子就破滅了,他不屑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後穿好褲子,淡定的對典獄長和典獄長身後那個看起來美豔冷峻的男人說:“幹什麽難道你們看不到嗎?我褲子都脫了,能幹什麽?”

陸飛的雙腿發軟,這次是真的站不住了,直接跌倒在地上,哭喪着臉:“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幹什麽……我是真的……555,我真的無心也無力,我才生完孩子兩個月……我半點都不想跟任何人發生關系……”

小個子對石雕飛很不滿,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任情人,那才是——臨死前都要來一發的英雄。

“飛哥,你這麽怕他們做什麽?!當初你不是很有勇氣的嗎?!”

一直站在典獄長背後的男人将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挑眉,看向陸飛:“飛哥?有勇氣?”

陸飛瘋狂的搖頭辯解:“是他亂喊的,我跟他一點都不熟!!真的……我沒有做半點事情啊……真的你看到的都是一個誤會!”

小個子把癱倒在地上的陸飛拉起來:“飛哥不用怕他們!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麽樣的……雞奸才會受罰,我們你情我願又沒違規。”

陸飛快瘋了:“你別離我這麽近,別拿手碰我,還有誰跟你你情我願……你不怕我怕啊,那是我老公!”

小個子當場就呆愣在原地,典獄長默默的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企圖當第三者的男人帶走了,廁所留給了迷の恐懼的礦工和蕭震。

“監獄生活愉快嗎?”蕭震朝着陸飛走來,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翻,語氣和眼神都看不出喜怒。

陸飛心跳至少飙到一百八,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不……不太愉快……”

蕭震冷笑了一聲,盯着陸飛,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眸,仿佛無盡的深淵一般,裏面盤踞着無數噴火的惡龍。

陸飛一見這陣勢,就感到非常害怕,他不知道老公到底會怎麽樣對待自己。

只能夠顫抖地等待。

“看來我說的話,你都當成了耳邊風。”蕭震逼近陸飛,身上的怒火簡直可以燃燒到整個廁所。

陸飛下意識的後退,結果因為太害怕了腳下不穩,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屁股開花了,尾椎骨疼得厲害。

但蕭震并沒有給海盜爬起來的機會,他緊跟着上去,用膝蓋壓在了陸飛的小腹上,将其制住。

陸飛連掙紮的勇氣都失去了,只能夠無力的倒在地上,盲目的辯解:“我一直記得你上次說的話……我絕對沒有伸手摸過任何人……我只是想要找到地圖,如果可能我絕對連看也不想看……真的……地圖在那個小個子身上,我剛剛只是……只是伸手确定一下标注的位置……”

蕭震微微挑眉,他看得出海盜眼中流露出的發自心底的恐慌,在這之前,當他猛然看到那一幕的時候,第一時間是想要把海盜狠狠揍一頓,然後再也不管他。

但現在,當看見那個人在自己身下顫抖時,蕭震最初的憤怒,也沒有那麽多了。

“我記得你上次說過的……整個帝國都知道我們結婚了,知道我是你的男人……真的整個監獄的人都知道我潔身自好。”陸飛企圖說服老公,證明自己的清白。

蕭震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雖然剛剛看到的景象讓人憤怒,但實際上——他知道陸飛說的是實話。

但現在,親口聽陸飛說出“我是你的男人”這幾個字,心情無端的就變好了。

“你最好每天都在心裏默念三遍,以免再做出不合适的舉動!”蕭震淡淡的說。

陸飛覺得蕭震這個洗腦的要求太過分,不能答應。

“現在……就念給我聽!”蕭震微微低頭,盯着身下的海盜。

也不過就是二十多天沒見,這個人——變了很多。

之前有些臃腫的五官,顯得分明起來,深藍色的眼眸充滿了魅力,金發散落在肩頭,陽光的面容帶着一絲讓人心動的男子氣息。

而且,嘴唇很豐潤,也很飽滿。

“不……不好吧……”陸飛沒來由的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很危險,似乎有某種野獸被囚禁在他體內,正瘋狂的咆哮叫喊着。

“如果你……不肯說,那我會不客氣……折磨你,直到你在婚姻期間,牢記那句話!”

蕭震的喉頭微微抖了抖,他發現自己腦海中猛然蹦出的念頭很可怕。

他在這一刻,沒來由地想要用某種從未用過的方法,折磨身下的人——比如,吻他。

“我……我是……你的男人……在婚姻存續期……會給你面子……不……到處亂搞。”陸飛哭喪着臉,說出了此生被逼最無奈的話。

“嗯……還有兩遍。”蕭震說,先前那種冰冷的聲音,變得柔和,他的雙目盯着對方的眼眸,在這一刻,沒來由的心髒開始不規律地跳動。

“我……是你的男人……”陸飛渾身顫抖的又說了一遍,并且又力圖辯解,“老公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亂搞……一切都是為了重回流沙星系。”

“重回流沙星系麽?”蕭震的眼神中帶了一絲迷茫,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實在是太沒意思。

不管對方現在說什麽,做什麽,他始終都是要離開自己。

蕭震緩緩松開自己的手,慢慢的站起身:“既然已經找到了地圖……那我就祝你,一路順風。在你走了之後,我會盡快辦好離婚手續,這些不用你操心。”

陸飛愣愣的呆在原地,他看着蕭震轉身的樣子,在這一刻,完全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沮喪和難過。

陸飛緩緩從地上站起,他已經找到了地圖的具體位置,等一會兒出去,就能夠按照小個子屁股上紋身的指示,拿到第四張地圖了。

這大概會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

“蕭震!”陸飛第一次喊出蕭震的名字。

蕭震沒有回頭,他的雙手插在荷包兜裏,淡淡地問:“什麽事?”

“我會記得……一輩子都會記得,在北芒星,我曾經是你的男人。”陸飛認真的說,“再見了。”

而在這一刻,蕭震猛然回頭,他盯着陸飛看了一會兒,就大踏步的走過來,毫無預兆地将面前的男人一把按到廁所的牆壁上,深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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