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四道選擇題(7)

為了保證安全,谷藝興已經和周琪琪挪到了一個房間。

一回房,谷郁歡先看了谷藝興的情況,發現和之前沒什麽差別,平靜的沉睡着,她打開了沾着血的藥箱。這個藥箱做工非常的精巧,一共有三格,前兩格都是藥物,上面标明了使用的方法。

駱以軍:“大發現!還是爸爸聰明。這些藥應該都很有用的吧?反正藥效是值得肯定的,琪琪臉上的腫好像都消得差不多了。”

周琪琪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

結果第三格才是真正有大發現。

【道具:大夫的遺物~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念完完本經書,可以誅邪消災哦!!)。使用次數,三次。】

谷郁歡難掩激動,翻開了這本破舊的經書。倒是在站在她旁邊的駱以軍一看到經書上面的字,整個人都才有些不好了。

“我去,繁體?”

宋李:“小谷啊,這些字和現在的發音不一樣吧?我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念得對的。”

谷郁歡:“沒事,我能讀,你們先不要說話。”

谷家是一個開明的家庭,對子女的興趣愛好、人生信仰都不會多加幹涉,還會給彼此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谷藝興是居士,回家之後也要做功課,《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一天要念誦九遍。讀經書可以提高專注力,調心并益養氣質,因此,谷藝興雖不幹涉妹妹的信仰,但也會帶她讀經書。

是以,谷郁歡雖然不說會背,但照着書讀一遍《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卻是沒有問題的。

可見,從前學過的每一樣知識,總是有用到的時候的。

其他三人都用頗為敬佩的目光看着谷郁歡。

桌子上擺着一盤豆腐幹,這是谷郁歡讓店家送上來的。這店家賣的豆腐幹十足的有嚼頭,兩位有煙瘾的男士簡直離不得,煩躁起來沒煙抽,就吃這玩意,幸好不太鹹,不用吃了又喝水,老往廁所跑。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金剛經啓請若有人受持金剛經者 ……”

谷郁歡讀經讀得不算熟,為保證不錯漏,讀了有近二十分鐘的時間。讀完之後只見經書上金光一閃,一大團光暈一分為六,其中五團沒入五人頭中。剩下的一團隐隐含有雷光,在空中轉了一圈,好像是在找什麽,可無奈什麽也沒找到,只能不大樂意的重新回到書中。

“額……”

金光才散,谷藝興就醒了,他醒來毫無疲态,只是目光有點迷離,看清楚了床前的幾人之後,迷迷糊糊的說:“哦,我做了一個美夢。”

#高度概括系列#

谷郁歡……谷郁歡都失去了詢問的興致。

谷藝興醒了是大好事,另一件就是周琪琪的傷全好了,她臉上的身上的傷全部都好了。

這經書原來不是只給一個人起作用,還是個群奶。

天漸漸的黑了。

谷郁歡打開窗子,把掏空的藥箱從窗子丢出去。

客棧裏的黃昏時分,窗外沒有一個人。谷郁歡卻好像聽到了‘噠噠噠’的腳步聲,敏感的發覺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在看着這邊。

幾人只看到谷郁歡關窗的動作一頓。

“怎麽了?”

“又來了,我剛剛感覺窗外有什麽東西在盯着……房間。”她不能确定這視線是不是只盯着她,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突兀的想起了大夫滿是鮮血的缺失了心髒的屍體。

駱以軍搓了搓隔壁,幹笑:“哈哈,錯覺吧!嘤嘤嘤,你別吓我。”

嘴裏說着是錯覺的駱以軍,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

屋內的幾個人臉色有有些凝重。

駱以軍‘啪’一聲關掉窗,讪讪的問:“……你們倆姑娘,誰會化妝的?”

周琪琪下意識的舉起了手。

駱以軍:“還舉手呢!你可真逗。”小學生才舉手呢!

周琪琪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看起來狀态好了一點。宋李幫她從‘阿秀’的行李裏面取出了一堆像是化妝品的瓶瓶罐罐,這些送東西周琪琪試了好一會才确定要怎麽用。她讓駱以軍坐近一點,開始在他臉上塗塗畫畫,這姑娘是個利落人,一會的功夫就說:“畫好了”

駱以軍攬鏡自照,還扭了扭腰,分外滿意:“你技術真好。”

周琪琪:“我學設計的,對化妝有點研修。”

谷郁歡:“駱哥,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行為越來越女性化了?”

駱以軍:“……我說我是入戲太深你們信嗎?”

四人:“……不信”

那就不要聊了,謝謝。

谷藝興:“我們先來商量一下,如何規避我們自己身上的定律。”

駱以軍:“……等等你們聽我解釋。”

……

“嬌妻美妾,好不快哉!”

曾舉人喝了一盅酒,頗為遺憾的說:“可惜就是夢醒得也太快了一些。”

一衆朋友都變着法兒的誇曾舉人,争搶着奉承他。桌上的鹵肉快吃完了,又有人喚店家老翁再切一盤來,交杯換盞之間,個個喝得臉色通紅。

曾舉人醒來之後,一群人就要了酒菜,在大堂中胡吃海塞,已經吃喝了近一個小時。現在,都已經有些迷糊了。

駱以軍扭着小腰,蘭花指捏着酒杯,收到樓上給的暗號,嬌嬌的給曾舉人倒了一杯酒,風情萬種的眨了眨眼睛。

曾舉人一行人都沒有想到駱以軍會有這樣的動作,一個二個先是一愣,然後皆誇曾舉人好豔福。如果是平時,要維持着道貌岸然的形象,必然是對美人有禮的,畢竟風流可以,但不能下流嘛!可這會,一個個喝得連爹媽都不認識,嘴上還有把門的嗎?

什麽污言穢語,上榻不上榻的張嘴就來。

駱以軍裝作嬌羞,把酒杯往曾舉人手裏一塞,扭頭就走。

曾舉人把酒杯舉到鼻尖一嗅,好像嗅到了女兒芬芳似的,頓時精神大振,念起來:“悄悄籲,低低話。厮抽抒,粘粘掐掐。終是女兒家不慣耍,龐兒不甚掙達。透輕紗,**似白牙。插入胸前緊緊拿,光油油膩滑。顫巍巍拿罷,至今猶自手兒麻。哈哈哈!”

卻不知道美人一轉身臉都垮下來了,眉頭都快立起來了,暗地裏不知道吐了多少髒字送給一群王八蛋。

駱以軍:“呵,男人!”

谷郁歡:“……”快醒醒!捂着□□嚷嚷自己是大老爺們的駱以軍去哪啦?

幾人在上面等着,過了有七八分鐘的樣子。曾舉人舉着酒杯,‘噗通’一聲栽倒在了桌上,他同行的朋友們都不以為意,哈哈大笑。

“又醉倒一個!”

“宰相大人睡了,店家、店家,還不來扶宰相到房裏。”

店家老翁小心翼翼的賠着笑和兒子一起将人搬到了樓上的,讓他在房裏安置了。

谷郁歡:“哥,你可以出來了。”

這蒙汗藥一下去,按照瓷瓶上的藥效睡個三五天的不成問題,晚點再把姓曾想辦法藏起來,谷藝興就算是解放了。

谷藝興帶着周琪琪去跟蹤店家老翁的兒子,周琪琪因為能幫得上忙,顯得非常的有幹勁。

按照剛剛分組時的約定,其他三人悄悄跟着店家老翁。

白天的時候,老翁幾乎時時刻刻都守着櫃臺,拿着個算盤‘啪啦啪啦’的沒有停的時候,只有客人要酒要肉的時候,會到後廚去呆一會。這家客棧的飯食也簡單得過分,肉食僅有鹵肉,素菜就是鹵豆幹、鹵花生,若有女眷不愛吃這些的,也可以點面食,水面裏能吃到青菜和蘿蔔絲,酒是管夠的。

這些東西價格應該是比較高的,那天跟宋李一行的幾個車夫就不吃這些,而是讓店家老翁上一碗白水豆花,泡在飯裏就吃了。

別看這些飯食好像簡單,但做起來還是要廢一番功夫的。加上整個小店就他和他兒子兩個人,住客們各有各的要求,特別是一到晚上,燒水的活就累得兩人夠嗆,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

從白天的時間來看,兩個人的行動是沒有什麽異常的,忙得團團轉。

如果有什麽問題,那應該就是在避開人的晚上了。

夜漸漸深了,店家老翁坐在櫃臺上打了個盹,似乎意識到晚上客人不會再有什麽要求了,拿起一把蒲邊扇踱步進了後廚,三人連忙跟上去。

店家老翁到了後廚之後,也不弄吃食。而是從竈臺後面提出個陶土盆來,又從胸口摸出一小沓黃紙,用竈中的火點燃,丢入陶土盆中。

“阿容啊,你活着的時候爹待你不薄,十裏八鄉沒誰有你做媳婦這樣享福的。店裏的事情一樣不要你做,針線不要你動,衣服不要你裁。你要什麽,我兒也肯給你,待你絕不算差。如今你走且走了,就不要再留戀陽間了,不如早些下去。看在爹的面子上,且不要在店裏鬧啦!走罷!走罷!”

‘呼——’

一陣風吹來,點燃的黃紙被吹熄了。

駱以軍打了個寒顫,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好懸抱住了宋李的腿才沒滑下去。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抱住大腿,這絕對不是什麽美妙的體驗,宋李斜眼一瞪,結果目光一接觸駱以軍這張嬌滴滴的美人臉,下意識的就淩厲的目光放軟了。

谷郁歡:“呵,男人!”

宋李:“……”

不止是偷看的三人,老翁也被這風吓到了,他把剩餘的黃紙點燃,絮絮叨叨的又說:“你是不是心裏還在不滿姜女?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平常事,且沒有姜女你如何能做個萬事不管的大娘子?你還有什麽可留戀的呢?你若是怕姜女會害我們,那大可放心,我雖然年邁老朽,但看人的眼光還是不差的,我瞅着姜女沒什麽壞心,你是誤會她了。你若是可惜了你與我兒的短短夫妻情分,不如現出身形來,和他做個道別,這樣鬧是怎麽回事呢?”

紙燒完了。

店家老翁嘆了口氣,挨着挨着竈臺不說話了。

三個人依次退出去。

走到後院的時候,谷郁歡有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她停下來:“你們真的沒有那種被可怕的視線盯住的感覺嗎?”

宋李:“……啊?”

谷郁歡想半天不知道怎麽形容,就用了比較直白的話:“就是那種夜裏走路,總覺得背後有人,想要轉過頭去看看,轉過頭之後又發現後面什麽都沒有,剛剛松了一口氣……”

兩人看着她。

“可你一轉過身,這種感覺又出現了……如影随形,那視線讓人毛骨悚然。”

谷郁歡話音剛落,兩個大人都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駱以軍:“……我想上廁所,你們有誰能陪我去嗎?”

谷郁歡……谷郁歡畢竟是位女士,當然不可能陪着男人去上廁所。她就等在門口,從茅廁裏一出來就能看到的位置,她也不好一直看着茅廁,哪知道剛剛一轉頭,就聽到茅廁裏傳來了尖叫聲。

“怎麽了?”

“怎了?”

谷郁歡僵硬的轉過身頭,旁邊站着個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妹妹’——王生帶回來的那個美貌女子,他新讨的妾。

“店家、店家!”

那妾驚呼起來,幾聲尖叫把後廚的店家吓得連滾帶爬的跑出來:“怎麽了?又怎麽了?”

不止是他,老翁的兒子也衣冠不整的跑出來,谷藝興和周琪琪遠遠的跟在後面。

‘嘭——’

茅廁被推倒了,客棧的茅廁本來就是茅草搭的,沒啥穩固性。宋李一手提着自己的褲腰帶,一手提着駱以軍的褲腰帶,邊跑邊說:“系上,系上。”

駱以軍瘋蹿:“啊啊啊,命都要沒了,溜鳥算什麽?”

宋李臉都黑了:“我TM溜鳥沒什麽,你TM被發現有鳥就涼了。”

駱以軍一時也搞不清楚哪種死法好……

女屍也終于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駱以軍跑到了谷郁歡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上茅廁它TM躲在外面偷窺!卧草,剛提起褲子看到縫隙裏伸出五根指甲,吓死老子了嘤嘤嘤。”

谷郁歡覺得最讓駱以軍受不了的不是被一個女屍偷窺了,而是他明明怕得要死,卻不能大聲的嘤嘤嘤,免得被人聽出是個男人,因此憋的臉都要變形了。

可憐!

女屍暴露在衆人面前之後,也沒有再追擊宋李或者駱以軍,而是怨毒的看着老翁的兒子,跳入夜色中不見了蹤跡。

宋李:“這地上有字”

又是四個血字——‘賤人投毒’

谷郁歡正要去看,就被拉住了。

“吓死妾身了!”

‘妹妹’紅着臉柔柔的說:“妾來叫姐姐去郎君房中吃酒,到了姐姐房中卻不見姐姐,故來尋找。幸而找到了,姐姐與妾同歸郎君處吧!”

谷郁歡古怪的看着她:“大晚上的三個人一起吃酒?”

大晚上的,一個男人兩個妾,吃完了酒幹嘛?!說好聽點是大被同眠,說難聽點那是……叁咳!

甩開便宜妹妹的手,谷郁歡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不約!”

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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