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織田作,快吐便當!
小醜先生把我從海裏撈出來, 還扔給我一條毛巾。
“先擦擦身上的水。”
他的小游艇東西還蠻齊全的,各種生活用品、鍋碗瓢盆都有,就是沒怎麽整理過, 因而顯得雜亂無章。
幾口箱子橫七豎八地堆放在船艙裏,大多數的蓋子都是打開的, 演出道具和制作一半缺胳膊少腿的陶土人偶們潦草地塞在一起, 我甚至還在某個神似費佳的人偶腦袋上,看到了被壓癟的彩虹色假毛。
真的是五顏六色, 相當精彩。
“小醜先生, 這頂假發能不能借我戴一下?”
我的銀白色假毛被海水沖走了, 頭發被打濕,總覺得有點禿。
其實不戴假發也行,但是看到這個神似費佳的人偶, 我這逆反心理就上來了。
我更想讓它禿。
“沒問題哦~”
小醜先生含着笑意的聲線隐約從船艙外傳來。
等我擦幹身上的水,收拾好自己,戴上假毛走出船艙時, 聽到小醜先生在跟人打電話。
“西格瑪西格瑪~我要說的事你千萬別害怕,我在海裏釣上來一條美人魚……哎呀不是哪一位, 是美人魚!電影有沒有看, 就是那種長頭發,身材很好的那種……哎呀, 頭部是魚下半身是人的那種是怪物啦!”
對面說了什麽,小醜先生停頓片刻,加重語氣:“她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她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哎?不要挂斷電話呀, 喂喂!”
我:“……”
小醜先生遺憾地放下手機,擡頭看向我, 又笑眯眯地用愉悅跳脫的語氣說:“提問~猜猜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Advertisement
“呃,釣魚?”
“回答正确!”
小醜先生豎起一根手指:“再猜猜,我為什麽會在這片海域釣魚?”
我怎麽可能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釣魚,我對海鮮産地又不了解。
不過好歹人家把我拉上了船,我還是裝模作樣地回答了一下:“因為你知道這裏能釣到美人魚?”
“回答正确,獎勵你……嗯,獎勵你什麽呢?”
果戈裏捏着下巴,苦惱地思考了幾秒鐘,最後放棄了。
“算了,反正就是亂七八糟地獎勵你吧!”他張開雙臂,十分開心地說道。
我就沒見這人不開心過,他可真是個開心果。
“咳,總之謝謝你,小醜先生。”
“你打算怎麽感謝我呢?”
小醜先生一邊說着,一邊在披風裏掏了掏,最後掏出一瓶俄羅斯格瓦斯。
“對啦,請你喝這個!”
他把飲料塞給我之前,還很紳士地幫我擰開了蓋子。
“怎麽感謝……唔,請吃飯好像太俗了。”
我接過飲料,試探地問道:“從此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
小醜先生很少有接不上話的時候,他罕見地沉默了一下後,緩緩開口:“親愛的瑪利亞,人家想跟你做姐妹,你卻要跟人家做兄弟?”
我一口格瓦斯差點噴到小醜先生臉上。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
小醜先生忽然攬過我的脖子,“咔嚓”一聲,用手機前置攝像頭拍了一張看上去十分親密的合照:“這樣就可以了哦。”
我摸了摸鼻子,暗嘆自己又欠了小醜先生人情。
之前在北海道,他幫我在獵犬面前說謊,雪崩的時候我又把昏迷的他從餐廳裏救出來,在我心裏,這份人情就算是還了。
結果這還沒過去多久,人家又幫了我一次。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小醜先生眯起眼睛,笑吟吟地給我解圍:“如果瑪利亞覺得過意不去,今天就陪我在海上兜兜風吧~”
我想了想,反正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就點了頭。
“對了小醜先生,我該怎麽稱呼您?”
小醜先生用仿佛在戲弄人的彎彎眼眸注視着我,語氣蕩漾:“果戈裏哦~”
“……您可真愛開玩笑。”
我尋思着對方可能不想告訴我真名,就把之前在北海道告訴我的假名又搬出來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繼續叫瑪利亞吧。
順便一說,之前我對小醜先生不太了解,聊過天之後才知道,原來他也是俄羅斯人!
“我也是我也是!”我指着自己的鼻尖,附和道:“聽我媽說,我爸是個狠心的毛子,我是個混血小毛子,以前我還想去俄羅斯留學來着。”
“為什麽想去俄羅斯留學?是為了找爸爸嗎?”
“之前是有這個想法,萬一能遇到我爸呢,萬一他真是富豪呢,萬一我能繼承億萬家産呢。”
我聳了聳肩,特別現實地說:“當然,如果他窮困潦倒,那我就當不認識他好了。”
小醜先生不知道想起什麽,捂着嘴“嗤嗤”地笑。
笑夠了,他又問我:“那現在不想去俄羅斯了?”
我皺着臉:“不想,俄羅斯太冷了,不适合我。”
人家女孩子在橫濱的冬天可以露腿,而我恨不得裹十層羽絨服。
午飯是在船上解決的,小醜先生煮了一鍋很有西伯利亞風情的魚湯,裏面放了橘子葡萄幹,還有伏特加。
看他放配料時,我還以為最後成品會是一鍋可怕的黑暗料理,沒想到還挺好吃的。
就是那個叫“大列巴”的配湯面包太硬了,差點把我牙齒硌掉。
直至黃昏迫近,他才把我送上岸,留下一句“我們還會再見的哦”,又開着小船一溜煙地消失在海平線上。
“真是個迷一樣的怪人啊。”
我搖搖頭感慨道。
我頂着七彩瑪麗蘇假毛溜達回家,快到家附近的時候,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誰家孩子哭得這麽慘烈?
我心裏嘀咕着,加快腳步,剛轉過一道彎路,眼見幾個全身罩在髒兮兮灰布裏的陌生人抱着織田作家的孩子從西餐館走出來,動作粗魯地把孩子們塞進一輛小型公車裏。
這是……人販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的地盤拐賣兒童,這能忍嗎?
必須不能忍!
我腳下生風,箭步如飛,撲過去一拳砸歪離我最近的灰衣人的臉。
“是鄰居家的姐姐!”
最大的孩子幸介扒開車窗簾,看見我時眼中瞬間迸發出希望的光。
他小小的手敲打着後車窗,被毆打過的眼睛已經腫了起來。
“姐姐快跑!去找織田作!他們很強,連餐廳的大叔都受傷……诶?”
他話沒說完,那幾個灰衣人就被我三拳兩腳揍趴下了。
這群灰衣人很剛,竟然在牙齒間藏了毒|藥,還好我反應快,及時卸掉了一個人的下巴。
失敗後立刻自盡、以及剛才想要圍攻我的架勢,看着還挺專業,有點像軍隊。
我用腳踢了踢他的腦袋,冷哼一聲:“現在拐賣兒童的組織都有職業培訓了嗎?”
男人瞪着充血的眼睛,陰沉地看着我。
“幸介,去找根繩子來。”
“好嘞!”
那個夢想是當黑手黨的男孩子情緒很穩定,比弟弟妹妹們恢複得都快。
他跳下車跑進屋子,找了根小臂粗細的麻繩交給我,又跑回餐廳,為受傷的大叔撥打了急救電話。
我把男人綁起來的時候,其餘孩子們也小心翼翼地下了車,滿臉都是淚水的湊到我跟前。
“你們真勇敢,不愧是織田作的孩子。”
我挨個揉了揉他們的腦袋,朝他們笑了笑,溫聲說:“先上樓去,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別下來,知道嗎?”
把孩子們哄上樓後,我檢查了一下大叔的傷勢——腹部中槍,失血過多,看着不太妙。
“湯勺掉在地上,距離大叔的指尖只有幾厘米。”
我嘆了口氣,對系統說:“看來剛剛他就是拿着這個不算武器的武器跟對方搏鬥的。”
趁我給大叔的傷口做緊急處理時,那個灰衣男子還想掙脫繩子逃跑,被我一腳踩斷了踝骨。
“現在把你們組織的規模、人員名單、迄今為止拐賣了多少孩子、那些孩子現在被賣到了哪裏,通通都交代清楚。”
對方不說話,我沉下臉,掰了掰自己的手指:“我審訊也是一把好手,想要試試嗎?”
孩子們很聽話,無論聽到多慘烈的尖叫都沒下來。
幾分鐘後,我看着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灰衣男子,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啧”。
這人的嘴真嚴,最後我只拷問出他們的組織名“mimic”。
一個拐賣兒童的組織,起的名字還挺國際化。
我在灰衣人身上搜出起|爆器,還在他們的車上搜到了炸|彈,看來這群人不僅嘴嚴,對自己也狠,估摸打着失敗就把自己炸飛的注意。
“行吧,滿足你們。”
反正也要毀屍滅跡,我就把人全都搬到車上,再把車開到附近空闊的馬路邊,下車離開一段距離後按動起爆|器。
“轟!!!”
火光沖天而起。
我把起|爆器扔進附近的草叢,從容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剛要折返,卻看到織田作突然從另一個方向沖出來。
他摔倒在堅硬的柏油馬路上,雙目泛紅地看着爆|炸後的火光,聲嘶力竭的吶喊沖出喉嚨,仿佛嗓子都要吼出血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頭霧水地跑過去:“織田作先生?”
他像是沒聽到,于是我扯着嗓子又叫了他一遍。
吶喊聲陡然一頓,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良久,緩緩擡頭看向我,布滿血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遲疑道:“……車裏的人你認識?”
卧槽難道那些灰衣人是織田作的朋友?
媽耶我都幹了什麽?時光機,時光機在哪裏?
哦,時光機就是我……我槍呢?!
我一時有點慌,都忘了這次出來壓根沒帶槍。
不,不僅僅是慌,我從來就沒這麽手足無措過,大腦一時短路,都沒能覺察到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織田作嘶啞的聲音傳進我耳朵:“他們……死了?”
“車都爆炸了,應該是死了吧。”我摸讪讪地說道,目光游移:“提前聲明,我只是個路人!”
織田作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心虛地跟上去,小聲問道:“織田作……先生,您要做什麽?”
織田作沒有立刻回答我,半晌後,他點燃一支香煙,啞着嗓音說:“報仇。”
這兩個字,他明明說的很輕,卻一字一頓,重若千鈞。
我縮了縮脖子,什麽話都不敢說了——我特麽太害怕了嗚哇哇哇!
回到西餐館,看到一片狼藉、甚至還有血的地面時,織田作目光黯了黯。
他回過頭,剛要對我說什麽,通向二樓的樓梯忽然傳出響動。
幸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顆小腦袋。
“織田作?”
織田作身體猛地一僵,表情空白中帶着狼狽:“你們……?!”!
“織田作回來了!”
幸介朝身後大喊一聲,一蹦三跳地沖上來抱住織田作。
緊接着,其他孩子們也都撲過來,挂在完全不敢動彈、以為自己正在做夢的織田作身上。
急救車的呼哨由遠及近,停在西餐館門前。醫生跳下車,急三火四地朝門裏吼:“誰打的急救電話?”
“是我是我!”
我趕緊朝門外揮揮手,又扭頭對身後的織田作說:“我來的時候大叔受傷了。”
“織田作你不知道,鄰居姐姐超厲害的!”
幸介一臉興奮地對織田作說,還揮舞着拳頭學我把敵人揍趴下的樣子。
“不要說……诶?等等?!”
我的大腦此刻終于恢複正常運轉了。
那些人絕對不可是織田作的朋友!會拐賣朋友家孩子的人,我怎麽會想到他們是織田作的朋友呢?
我也太傻了吧!
我和織田作面面相觑,最後,織田作走到我面前,一個九十度鞠躬:“謝謝。”
“不用謝謝我啦!”
我連忙把他扶起來,哭笑不得地撓了撓頭:“我還以為……唉,算了。”
這次是我碰巧遇上,就算事後知道,我也會重置時間回到過去,救下孩子們的。
誰讓瑪蒂達是他們的長兄呢。
織田作收拾被砸亂的餐館時,簡短地跟我解釋了一下。
總結來說就是,灰衣人的首領想跟織田作殉情,織田作不願意,于是他利用孩子們威脅織田作。
我搖頭晃腦地感慨:“這個追求者太可怕了吧。”
織田作思考片刻,十分認真地提問:“原來他是想要追求我啊?”
“畢竟愛情的形狀多種多樣嘛,看人家港黑首領,自攻自受不是也很開心嘛。”
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有道理。”
織田作微微颔首。
織田作沒有吐槽我。
順便一說,他都沒有評價一下我的七彩瑪麗蘇假發,仿佛我天生頭頂就是冒着七彩之光誕生的,這讓我覺得沒有吐槽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沒一會兒太宰過來了,在他踏進餐館的那一刻,我迅速躲到樓上,通過二樓陽臺跳進了自己家。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躲,總之就是不太想看見他。
這家夥早知道我的身份卻什麽都不說,暗搓搓地看我來回劈叉反複橫跳,在他面前裝傻充愣無數次,虧我還以為自己隐瞞的很到位。
仔細想想,就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一般,可笑至極。
·
太宰進入餐館時,聽到樓梯的角落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目光不經意地朝那邊瞥了一眼。
他目光幽暗,走到赤銅發色的青年面前,輕聲問道:“織田作,孩子們和餐館老板都沒事吧?”
“沒事,鄰居小姐救了他們。”
太宰垂下目光,唇角揚起微不可見的弧度。但緊接着,他笑容淡下去,露出微嘲的目光。
這些微弱細小的表情變化,全部被織田作看在了眼裏。
某方面來講,太宰這個人還是挺好理解的——至少對于織田作是這樣。
他若有所思道:“鄰居小姐和瑪蒂達是一個人,對嗎?”
聞言,太宰縮在大衣裏的手指一蜷,神情中透出幾分茫然。
他緊緊抿着唇角,沒有回答,只是又露出那種泫然欲泣的眼神,就像被抛棄在大雨中、被硬生生奪去最重要事物的孩子。
織田作直覺兩人發生過什麽,而且是太宰對不起鄰居小姐。
但他同樣直覺不能問原因,只要問出來,就會瞬間擊潰面前的青年。
太宰這個孤獨的、頭腦過于精明的孩子,因為看透了某個長遠的未來,于是膽怯且籌足不前。
仿佛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終将一無所有,哪怕得到什麽,總有一天也會悉數失去。
織田作在心裏嘆了口氣,只說:“我會保守秘密的。”
他和坂口安吾能和太宰成為朋友,過去能站在他身邊,不過是因為他們看懂了這個“孩子”的內心,同時不去涉足,不去觸碰罷了。
兩人針對“mimic”進行了一番讨論後,太宰就離開了。
織田作上樓看了一眼孩子們,他們今天被吓得不輕,又累得不行,此刻已經睡着了。
織田作目光溫和,走過去幫孩子們蓋上踢掉的被子。
大概是因為失而複得的心情,讓他的心在此刻格外滿足。
衣兜中的手機突然震動,咲樂翻了一下身。
怕吵到他們,織田作走出房間又關好門,這才接起電話。
“織田作之助。”
對面的聲音就像虛浮地飄在墓地上空的幽靈:“看來這次你的運氣很好。”
織田作身體瞬間繃緊。
“是你。”
“是我。”對面低沉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的運氣能像今天一樣,一直好下去嗎?”
“只要我活着,就會一直盯着你擁有的東西,孩子們,無辜的鄰居小姐,乃至你居住的整片街區的老老少少。”
“你無法做到無間斷的守護,只要有片刻喘息,我就會讓你理解到,你我之中必有一人死去。”
織田作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因為過于用力,骨節都在嘎吱作響。
他知道,那其實也是體內的靈魂被絞碎的聲音。
小說,怕是無法完成了。
可惜了,太宰和瑪蒂達那麽期待作品完成。
還有安吾。
織田作漫無邊際地想着,沉聲問道:“你在哪兒?”
紀德說了一個地址。
他用緩慢而沉重地,能讓人血液凍結的聲音說道:“我等着你,等你為我帶來宿命的終結。”
織田作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對不起,你的愛過于沉重,我不能接受。”
紀德:“???”
·
半夜睡覺時,我被太宰一通電話吵醒了。我有點起床氣,不太高興地滑下接聽:“幹嘛呀?”
太宰的聲音聽着有些慌,還帶着跑步的喘息:“織田作在家嗎?!”
我蹭地坐起身。
太宰這樣的語氣太少見……不,我之前壓根就沒聽到過。
他這樣搞得我也有點緊張,直接穿着睡衣從陽臺跨到隔壁。
如果織田作正好好的在家睡覺,我絕對要揍太宰一頓。
然而織田作真的沒在家,孩子們的房間,織田作自己的房間,還有樓下的餐館,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我只在織田作的桌案上,看到兩個信封:一個寫着太宰收,一個寫着瑪蒂達收。
我眉頭緊蹙,拆開給瑪蒂達那封——
【至瑪蒂達:
請原諒我的選擇,我必須要做一件事,只有這樣,你們才是安全的。所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很可能已經死了。
之前答應過你,在你需要的時候充當父親這樣的角色,但是很抱歉,我要食言了。
還有一件很對不住的事情,就是那本未完成小說,早知道完結前我會死去,就不拿給你們看了。
關于那五個孩子,如果你無法照顧他們,就讓太宰安排他們的去處。
瑪蒂達,未來請好好照顧自己。
以及,雖然你不是我撿到的,但在我心裏,你和幸介他們一樣,都是我的孩子。
織田作之助留】
看到這封“遺書”,我差點把信紙捏碎。
織田作你是笨蛋嗎?!
抱歉抱歉抱歉,通篇都是抱歉,我壓根就不想看到什麽抱歉!
這種時候,你想的都是哪裏對不住別人,為什麽不想想自己呢!
我被織田作氣得差點要給自己來一槍,回到過去揍他一頓。
但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畢竟用異能會掉頭發,能當場解決的最好還是當場解決。
我黑着臉追蹤到織田作的手機定位,又給謝野醫生打了一通電話。
被我吵醒的那一刻,她相當暴躁:“你終于想明白,打算上我的解剖臺了?”
“醫生,拜托你救救我的朋友……不,父親!”
與謝野醫生一愣,冷聲道:“地址。”
·
偵探社的宿舍離織田作的位置更近一點,我抵達的時候,剛好看到織田作在一片金蝶之中坐起身。
而太宰摔倒在地,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這兩人還是同款懵逼表情。
與謝野醫生瞪了太宰一眼,怒氣沖沖地朝我走來,語氣相當不爽:
“挺大的人了,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杵在那裏也不知道讓開,差點耽誤我治療!”
想起太宰的異能,我幹笑着說:“還是醫生你最棒啦。”
與謝野醫生從我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朝我露出陰恻恻的笑容。
“解剖臺之約,別忘了哦。”
“……”我露出似笑似哭的神情,硬着頭皮問她:“醫生,你的異能可以讓我生發嗎?”
與謝野挑眉:“呵,你覺得呢?”
看來是不能了。
我欲哭無淚地想。
我看了一眼織田作,想起他放在桌上的那封“遺書”,一時間不是很想和他說話。
于是我氣咻咻地扭頭就走。
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忽然在身後抱住我,向前的沖力甚至讓我踉跄了一下。
“由果……”
太宰把臉埋在我的肩膀上,好半天一動不動,柔軟的毛絨絨的頭發弄得我脖頸癢癢的。
“放開啦。”
我不滿地小聲說道,考慮到他剛剛差點失去朋友,需要整理一下情緒,我就沒強硬地把他推開。
“不放。”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用那種帶着點任性和賭氣的口吻說:“就不放!”
“喂,你都多大了!”
“反正織田作說我還是個孩子嘛。”
他帶着點鼻音,黏黏糊糊地說道。
我活動着手指,威脅他:“再不放我可就打人了啊。”
太宰笑了一下,絲毫不在意我的威脅,像只貓一樣在我肩頭蹭了蹭。
“森先生是個大辣雞,給他幹活很慘的,你不會開心的。”
他湊到我耳邊,語氣比羽毛還要輕盈:“你要不要離開港黑,跟我私奔?”
我:“??!”
等等,你不是不打算攤牌嗎?
——完蛋了,我要直播鐵鍋炖自己了!
這是我現在唯一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寫紀德的時候越寫越生氣。
你這個傻逼,還我織田作!!!!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