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醉酒潛規則
原本是說好吃完飯紀幼絨和嚴律衡要出去玩的,可還沒下飯桌子嚴律衡就發現了不對,紀幼絨雙手捧着面前的杯子低着腦袋一個人坐那兒傻樂,臉頰更是一片豔紅,他拿過紀幼絨手裏的杯子一聞,眉頭微微蹙起來:“怎麽是白酒?”
“哎呀!還我!”
紀幼絨反應慢了一拍,迷迷瞪瞪地伸手去抓杯子,抓到手裏又像模像樣地仰頭一喝,随後奇怪地瞪大了眼睛:“酒呢?衡哥把我的酒喝掉了?”
紀舒行一扶額:“完了,我剛才沒注意倒偏了,絨絨怎麽聞都不聞就喝下去了?”
嚴律衡看他一眼:“你倒了多少?”
“大半杯……”紀舒行用手比了一下高度,又說:“絨絨這酒量可以啊,能喝這麽多。”
紀媽媽趕緊起身去煮醒酒湯,紀幼絨以前頂多喝點兒啤酒,這麽一大杯白酒下去明天肯定是要難受的,尤其是兩種酒混合起來喝,醉酒是沒跑了。
紀幼絨自己并不覺得醉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思維從來沒有這麽清晰過,聽見爸爸在一旁說他喝醉了,趕緊反駁:“沒醉沒醉!”
他眼裏含着水霧,仿佛別人再說他醉就要哭出來似的,一桌子人趕忙點頭:“對對對,沒醉沒醉。”
嚴媽媽起身張羅,“絨絨都這樣了就別出去了,小衡,你帶着他去洗個臉……”
“要出去……”紀幼絨搖了搖頭,松開杯子一把抓住嚴律衡的衣角,可憐兮兮地看着嚴媽媽:“阿姨,我要和衡哥出去……”他可沒忘今天是給嚴律衡備了一份大禮的,怎麽可能中途撤退?
嚴媽媽被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喊得心軟得不行,溫聲勸慰:“可是絨絨喝醉了,出門容易着涼。”
“我真的沒醉。”紀幼絨說着轉頭看了嚴律衡一眼,“衡哥你說,我醉了嗎?”
“沒醉。”嚴律衡想都沒想就答了。
紀幼絨一下子就笑了,用力地點了點頭:“嗯,衡哥說沒醉!”點完頭他又自己摸了一下臉,喃喃道:“好熱。”摸完臉立刻把手伸回去捉着嚴律衡的衣服,生怕他跑了似的。
紀舒行連聲道:“是是是,絨絨你沒醉,不過今晚就不出門了吧,哥帶你先去睡一會兒?”
“睡?”紀幼絨的眼睛忽地一下亮了,轉頭盯着嚴律衡,笑眯眯地說:“我要和衡哥……唔……”
最後那一個睡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嚴律衡猛地伸手捂住了嘴,看着他那雙跟小星星似的亮晶晶的眼睛,嚴律衡可說不出什麽批評的話,只好走迂回路線:“乖,咱們出去,不過絨絨要保持安靜,知道嗎?”
紀幼絨眨了眨眼睛,慢慢點了點頭。
看起來聽話得不得了,可嚴律衡這次是真的很想打他屁股了,這小家夥居然用舌尖慢慢舔着自己的掌心!偏生一張臉上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動作與神情簡直是兩個相反的極致。
好不容易紀幼絨真正安靜下來,紀媽媽把醒酒湯也端了過來,可他只喝了一小口就痛苦地皺起了眉毛,但卻只皺眉毛不說話,連哼唧也不出聲兒,幾人看得莫名其妙,嚴律衡輕咳一聲:“絨絨,可以說話了。”
這話像是按下了一個開關,紀幼絨立刻哼唧起來:“燙,要吹吹。”
紀媽媽一臉茫然:“不燙啊?我端出來的時候試過溫度了……”
可是和醉酒的人哪有什麽道理可講呢,一見媽媽不認同自己的觀點,紀幼絨心裏有些着急起來,嚴律衡立刻拿了一個小勺子過來舀起一勺醒酒湯吹了吹,遞到紀幼絨唇邊:“不燙了。”
剛才還皺着眉毛的紀小少爺立刻心滿意足地吞下一口湯,喝了兩口他就不要了,扭過頭不再看那勺子,可是視線一轉,原本還在自己眼前的人也不見了,紀幼絨一下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咦?衡哥呢?”一面說一面上上下下地張望,仿佛嚴律衡能站在天花板上似的。
紀舒行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媽,我就說我弟特逗是吧哈哈哈哈……”
他這一笑衆人沒忍住都笑了起來,連嚴律衡都沒繃住露出了一個溫柔又縱容的笑,他把醒酒湯放在一邊,走到紀幼絨身前蹲下/身子:“絨絨?”
“衡哥?!”紀幼絨驚喜得如同與他多年未見,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我要和你出去。”
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要出去,連紀舒行都被自家小弟這堅持給弄得沒脾氣了,再三叮囑“今天他可剛滿十七”之後讓嚴律衡抱着人出了門,紀幼絨被嚴律衡抱着便不鬧騰了,只伏在他頸邊低聲呢喃:“要回家……給衡哥送禮物。”
嚴律衡哭笑不得,待抱着人上了車就先捉着人懲罰似的咬了一口他水潤的雙唇,他今晚一直想這麽做,可惜直到現在才找到機會。
紀幼絨坐在副駕駛上嘿嘿地笑了起來,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留下唇上留下的齒痕,“再親親嘛。”
嚴律衡可不想在他的寶貝未成年之前就吃了他,更何況這還在車上,這樣的地方未免太委屈絨絨,因此故技重施,一手在紀幼絨眼前輕拂過去:“乖,別動也別出聲。”
紀幼絨委屈地撅了一下嘴巴,但還真就乖乖地坐着不動彈了。
等車子開回了兩個人的家,嚴律衡抱着人下車,紀幼絨一直清醒着,可是因為記着嚴律衡所說的“不能動也不能出聲”,便只眨巴着眼睛看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撲上去親吻的想法。嚴律衡看着他的模樣心裏好笑,心裏有點惡劣地想逗一逗他,于是故意不說出解禁的話來,讓人趴到自己背上背着人上樓打算洗漱睡覺去了。
因為紀幼絨喝醉了,所以嚴律衡其實一直沒怎麽在意他口口聲聲說的要送給自己的禮物,可當他打開卧室門的那一刻,嚴律衡是真的被驚到了。
撲面而來的淡淡芳香來自于擺滿床邊的香槟玫瑰,原本素色的床單被套不知何時被人換成了暧昧的紫紅,剛剛洗完澡號稱自己“要先去睡覺”的少年正跪坐當中,醉眼朦胧地捏着一雙火紅的狐貍耳朵往頭上戴——他脖子上歪歪扭扭地系着一根黑色絲帶蝴蝶結,原本穿在身上的浴袍已經被扒拉開了,松松垮垮地圍在腰間,隐約可見下/身的美妙風光。
見他僵立在門邊,紀幼絨将手往腰後一攬,捉出一條蓬松的火紅色尾巴,尾尖輕輕撫過他胸前兩點可愛的凸起,明明是在做着誘惑人的事情,神情卻天真得好似不帶一點绮念,甚至還有幾分醉酒後的迷茫:“衡哥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還有一個小鈴铛……要捆在尾巴上的,你給我戴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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