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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早就意識到姓朗的這兩個一大一小肯定不會和平常的普通父子一樣父慈子孝什麽的,但是這種父子差不多算是“相殘”的畫面,也讓邳清桦覺得十分蛋疼。
這兩個完全沒有一點父子該有的樣子不說,他們各自的存在對于對方來說,貌似都是有些打臉的。這種互相看不順眼的情況上升到餐桌上之後,簡直就是一出世界大戰。
邳清桦看着在為了一道菜而互相争搶、毫不相讓的朗熠行和朗智,抽了抽嘴角在心裏呵呵了兩聲,把菜趕到碗裏然後直接離開戰場了。既然他們這麽想鬧,那就由他們鬧去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等邳清桦吃完午飯的時候,意外的剛剛還氣呼呼的小朗智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邳清桦挑眉開口:“怎麽?”
朗智哼了一聲:“我搶到了所有我想吃的菜!那個渣渣最終還是沒有搶過我!!”
邳清桦默了一下,然後好不吝啬的贊美:“趕緊去學做飯吧,從明天開始你做飯,然後你就可以在他的飯裏為所欲為了。鹹死他或者是辣死他,多好的選擇?”
朗智聽到這話,小臉上一下子露出了一個想象中的美好畫面,然後特別高興地道:“那我去學習了!現在打不過他,以後每天都學習,一定能揍死他的!”
邳清桦點點頭。趕緊走吧你。
等到朗智去自學了,邳清桦才轉身走到飯桌旁邊,看着正在毫不挑剔吃剩飯的朗大總裁,有些無語的道:“你就不能坦然的直接讓他吃嗎?”非要用這種方法故意讓着他還得不到好感。
朗熠行聞言啊了一聲,那雙劍一樣的濃眉挑了挑,臉上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不可以。直接讓他吃豈不是讓我弱了氣勢?好歹也要做做樣子搶一下。而且搶菜也是一種鍛煉。更何況他還因為搶菜而多吃了不少不是麽?”
“可你這樣完全是出力不讨好。”邳清桦聳肩。對面的朗熠行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吃着剩飯:“我不用讨好他。我要做的是保護好他,然後把他教的無比強大就夠了。這才是我們朗家教兒子的正确方法。”
“……怪不得能養出來像你這樣的家夥。”邳清桦抽着嘴角吐槽。他為他以後兒子的成長感到擔憂。
朗熠行笑了笑,那張英挺的臉上現出一絲無奈:“其實剛剛那不是實話,實話是,但是我爺爺還是我父親或者是我,都不怎麽會表達感情就是了。別說我和他分開了這麽久早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去對待他,就算是之前他沒有被拐走的時候,我也只是給他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而已,養育孩子什麽的,真的不太懂啊。”
“不過話說回來了,就算不怎麽會養孩子,但我對于我兒子的要求也沒有那麽多。我沒有想過讓他成為一個偉大的人或者聰明至極的人,我朗熠行的兒子,只要有本事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只要活得開心,那就足夠了。其他的,他想要做什麽,成為什麽樣的人、是否繼承我的衣缽,都由他自己說了算。”朗熠行的聲音說到這裏已經不自覺地變得溫和了許多:“我想,這大概就是我能夠表達出的,最好的父愛了。”
邳清桦聽到那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就算是他的心性,也忍不住微微一動。他看着對面那個又嚣張又蠻橫的亂七八糟的家夥,忽然覺得,這個人或許會成為一個很好的父親也說不定。就算他不會表達,但這又有什麽呢?比起語言很多時候的蒼白無力,行動才是最可靠和珍貴的存在。
“切,這話你應該對小狼說,行了,飯你也吃完了,你不能老賴着我們家什麽事都不幹。所以,以後碗你洗、地你掃、櫃子你擦。如果家裏的衛生你不想做的話,那就由你負責掏錢找家政,一周打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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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熠行聽到洗碗掃地擦玻璃這幾個詞頓時覺得頭大如鬥。還洗碗掃地呢?之前他收拾個東西都只能收拾的更亂,洗碗的話豈不是要把所有的碗盤給打碎?!掃地、掃地怎麽掃?掃把結實嗎?
邳清桦看到朗熠行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頓時也忍不住想到了什麽,臉色一黑:“你該不會連碗都不會洗吧?!”
朗大總裁頓時神色一肅:“怎麽可能。我這就洗給你看!”
然後朗大總裁端着顫巍巍的一摞盤子碗進了廚房。
不消片刻,廚房裏就傳來了噼裏啪啦的碎碗碎盤聲。
邳清桦:“……這是第二次了。老子信你才有鬼啊!”
于是邳清桦怒氣沖沖的沖進了廚房,裏面很快就傳來了邳大男神的咆哮聲和狼老大爽的咕嚕聲,一時間熱鬧的緊。
而在這個時候,之前因為要出來倒水站在自己小卧室的門旁邊的朗智才猛地被這聲音驚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連水都不倒了直接進了屋。大黑有些奇怪地跟了過去,就看到自家的小主人坐在床上,神色糾結。
“嗷嗚?”大黑走到了床邊,把兩個大黑爪子放到了小朗智的腿上,一狗頭的疑問。你這是怎麽啦?
朗智沉默地摸了摸大黑的狗頭。
“大黑……他剛剛說的話肯定是想讨好我二爹吧?他才不會真的想對我好呢……對不對?我爸爸早就不要我了,在我心裏他已經死了。所以,已經死掉的人,怎麽可能會再活過來呢?他肯定是在騙二爹,肯定是的。”
大黑不是很能理解自家小主人的話,不過還是感覺到了他糾結而低沉的情緒,當下後腿用力就蹦到了床上,狗爪子安慰地拍了拍朗智的手。
朗智抱緊了大黑,過了很久,他聽到了敲門聲。
“誰?!”
邳清桦推門而入,靠在門邊挑眉:“瞧你這樣子,是你二爹我,難不成你還以為會是你那個渣爹?”
朗智頓時抿住了小嘴。邳清桦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糾結,笑了笑:“行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又沒有人逼你現在就認爹。那個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是不是值得你認他,未來的日子還那麽長,你總有時間想清楚的。而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的學習生存的技能和鍛煉身體,這樣你長大以後才能成為一個男神,不是嗎?”
邳清桦的話像是帶着魔力一般,一下子就讓小朗智覺得心中一松。于是他果斷的點點頭,然後抛棄了大黑投入到自家二爹的懷抱。難得真·撒嬌:“還是二爹最好了!以後我要養二爹一輩子!”邳二爹頓時高興地直揉他便宜兒子的腦門,而大黑也不甘示弱地擠到了兩個人的中間,形成了一副特別溫馨美好的畫面。
朗老大偷偷站在小卧室門邊,看着這一副如春天般溫暖的畫面,頓時就覺得自己在凄慘地獨自過冬,咬牙切齒地往回走,得意什麽?遲早有一天,老子也會加入到那個畫面裏去的!!
叮鈴鈴。
朗熠行不爽地接通電話:“喂?誰啊?有屁快放。老子不爽呢。”
電話裏傳來了小錘無奈的聲音:“老大啊,我這裏接到一封請帖,是邀請你參加後天的中醫藥交流會的,你參加嗎?”
狼老大頓時呵呵了一聲:“那種無聊的東西誰有空參加啊?直接把請帖扔到垃圾桶裏去,然後買個家用洗碗機來。”
小錘:“……”家用洗碗機是什麽東西?卧槽老大你竟然自己吃飯洗碗嗎?!這真是哪裏都不對啊!
朗熠行正要挂掉電話,然後轉頭看到邳清桦出來,後者一臉的疑惑:“什麽請帖啊?你這麽嫌棄?”
狼老大不屑地甩甩手:“後天的中醫藥交流會,要求我們肯定是讓我們去掏錢買藥看病的呗,老子就算是再怎麽有錢,也不會去那裏主動送錢的,真是,把我當冤大頭了?做夢去吧。更何況老子健康的不得了,一個人能吃下一頭牛!”
邳清桦聞言嘴角狠抽:“……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後天要去那裏坑錢賣藥的一個,把你當冤大頭真是好抱歉啊。”
朗熠行:“!?”
“你要後天要去那裏賣藥?!”
邳清桦點點頭:“不然怎麽養兒子啊。”還有虐渣啊。
朗大總裁覺得今天肯定又是諸事不易的日子,不過就算如此,也擋不住他!于是朗熠行就對着那個還沒有挂斷的電話直接道:“咳,把剛剛那個請帖拿回來,我後天要去參加。怎麽說也是難得的高端中醫藥交流會,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好的藥材和中醫出現,去檢查一下身體也是好的。我覺得最近總是心率過快、偶爾還有呼吸停滞的情況呢,剛好去看看。”
邳清桦:“……”剛剛那個說自己健康得能吃下一頭牛的是鬼嗎?!
小錘:“……老大,你剛剛還在說那種東西很無聊的好嗎!!”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請帖被我從五十樓的窗戶扔了啊!你讓我怎麽去給它撿、回、來?!
“有問題?”朗熠行的聲音低沉了一個調調。
小錘淚流滿面地下樓:“沒問題!保證明天送到!!”希望那個請帖飛得不要太遠才好tat。
最後邳清桦看着朗熠行滿意地挂斷電話,替狼老大的手下說出了一句他們的心聲:“我說,下次你再犯抽的時候,能夠提前告訴一聲你的手下嗎?我都替他們感到心酸。”
朗大總裁特別狂霸拽地拒絕了:“老子從來都沒有抽的時候,你這是污蔑。”
邳清桦翻了個白眼,這種自以為是的程度,也是高到某種境界了。嘛,不過這和他又沒什麽關系,他還是去準備一下要賣的藥材吧。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魔筆“幽畫”已經進階了三分之一,雖然這樣的速度稍稍有些快讓他的精神上有些吃不消,但帶來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現在邳清桦已經可以一天畫出三百斤厚樸皮了。按照一斤厚樸皮消耗的心力等于一張雞皮來說,他每天可以畫出三百張雞皮。至于羊皮、牛皮和豬皮這三種主要的獸皮,邳清桦大約能夠每天單個的畫個幾十張不等,絕對是大有進益。
而除了可以畫的皮數量多了很多之外,現在最大的一個收獲就是他發現自己可以畫魚皮了。想來是進階到三分之一而激發出來的,畢竟本身第二階段就是可以畫禽類和魚類的皮毛的。
邳清桦試着畫了畫魚皮,結果發現畫一張普通魚皮所消耗的心裏差不多和一只雞一樣。而之後他心血來潮忍不住畫了一張鯊魚皮,差點沒累死他,所以邳清桦知道越是深海或者大型的魚類,他畫皮就越要小心。幸好他當時沒有想不開的去畫一張鯨魚皮,不然這會兒估計已經重新投胎去了。
不過,這一次的中醫藥交流會,他除了厚樸、鬼見羽和白鮮皮之外,倒是還可以弄一張鯊魚皮、和一些豬皮、雞皮去賣。反正都是交流,聽說鯊魚皮還是中藥材呢,至于豬皮和雞皮……如果可以的話,做點小點心賣了也不是不可以嘛。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說不定就有什麽奇效或者引來什麽奇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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