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過去現在未來

伊恩帶柯林去了黑市中心的一家小店,當初游戲裏的黑市只是一個普通的商業地段,但喜歡找游戲裏隐藏任務（一種和破案一樣要自己找線索才能觸發的任務）的柯林很快就找出端倪，完成了系統的任務，找到了黑市的地點并且幹起了倒賣軍火的支線劇情。

伊恩坐下後表示你的天賦真心不錯,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料子。

柯林冷笑着表示時空海關才是他的奮鬥目标。

伊恩沉默了一下，心說就算你是總統的料子我也要把你的路搬回來。

“廢話就不說了，你說游戲幣可以換亞拉,是哪種彙率,如何成交,怎麽分成，我們直接談吧。”柯林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道。

“你知道‘星空’這個游戲是有陣營的嗎？”伊恩端正在座在沙發上，溫和地問。

“當然知道,‘星空’是宇宙最大的網絡服務公司AB完全模拟大宇宙政體，耗時1200标準宇宙年做出的游戲，每個國家都是一個陣營，擁有16個輕子雲服務器，應對各種種族強者試玩。”做一名代練，熟悉游戲背景是最基本的态度，而星空的服務器分為16個等級，玩家群體也劃分成這樣的等級，至于為什麽分16個等級，因為宇宙通用語的15個主字母與3375個輔助字母構成，雖然翻譯時都應對自己的字母表，但那只是為了便于理解。

“那你知道星空游戲一年的收入規模嗎？”伊恩微笑問。

“具體數字不記得了，但好像是十二個中等文明的生産總值——長話短說！”柯林冷冷道。

“好的，因為星空游戲極高的真實度，所以玩家衆多，但AB公司堅持不開網絡商城，不賣強力道具，絕對要求保持游戲的平衡性，所以有些有錢人為了得到砍窮人的痛快，不惜大筆花費在這上邊，因此游戲的戰略物資極有交易性，昨天還有一個人願意一百萬亞拉收一個母皇原體，用來做生物武器。”伊恩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綜上所述，你有興趣當海盜嗎？”

“海盜？”柯林認真的想了一下，游戲裏玩海盜就相當于不在政府軍裏幹了，雖然可以掠劫其它人的物資，但也會被政府軍追殺，一不小心就要删號重練。

“邊防軍客串海盜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你來的比較早，不清楚而已。”伊恩循循善誘地道。

“我可以為你供貨，但不會去當海盜。”柯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道，“如果你願意，那就繼續談。”

不能太急，伊恩點點頭：“那就繼續供貨就是。”

大至方向确定了，剩下的就是一點細節的優化，兩人很快讨論完畢，并且做下約定。

柯林有了後勤長官的支持，更加肆無忌憚，和蟲族的交戰後，每次收繳的一切都高價賣出，并且定購更加出色的裝備，他更加了解到黑市其實就是一個走私組織的交易點，這種交易點遍布每個中等文明重要一點的星球基地，并且與本地政府勾連，經常躲避時空海關的檢查，又是幾個月下來，熟悉流程的柯林基本閉着眼睛也知道怎麽把賬做平，把關交易地點，躲避時空海關，甚至可以殲滅來犯的一個海關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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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不過半年，柯林就賺了數千萬信用點，這種黑市貨幣在游戲外組織的幫助下，以數百種不同但合法的理由轉入他的賬戶。

然後，柯林代練結束了。

讓代練的土豪看着已經升級到上将的帳號，爽快地付了數百萬的代練費，并且打賞了一百萬，開心地自己玩去了。

柯林待在家裏，抽時間和拉維遠程見了個面，相互抱怨一下工作生活并且用星網意識流裏玩了一晚後，兩人依依不舍地分手了。

下線之後獨守空閨的柯林發現自己的小弟漲的厲害，但一想到拉維在意識流裏盡心周到的服務，再看看自己的右手，不爽的柯林決定定制一個拉維的充氣娃娃。

這年頭的充氣娃娃可不是充氣的矽膠，高級的娃娃不僅身高膚質完全相同，而且在使用時可以按買家的要求調整聲音和動作，和真人基本沒什麽兩樣。

結果星網上的正規商家居然說因為保護肖像權，所以以柯林的權限要麽自己捏臉要麽做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如果一定要做老公的，請讓對方出一張證明。

柯林大怒，關掉商店就上了本能地就上了黑市網站。

本以為一定是找不到網頁，結果居然真的進去了。

和游戲裏一樣的星網坐标。而自己倒賣物資裏注冊的賬號一樣可以用，而且輕易地就找到了他想要的高仿真娃娃。

對方店主熱情地表示什麽樣子都可以，甚至提供對方基因做出克隆體都行，保證輸入服從程序你可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柯林才不會那麽沒有下限，看到到貨的娃娃那沒有靈氣的眼睛，柯林直接燒掉打了差評，然後又去找拉維玩了一次意識流。

但知道了這網站可以用，就難免想在上邊淘點好貨。

首都星有很多貨物是外邊買不到的，柯林有時會買點小東西去上邊倒賣，比如進化藥劑在首者星是一亞拉，但黑市炒到上百還是供不應求，因為有45%的致死率，進化藥劑是嚴禁給等級不夠的普通人使用，可為了進化生命等級而願意冒險的實在數不勝數。

很快，柯林發現自己的黑市賬戶裏有了上千萬，通過投資等名目的掩飾，這些錢部分放在拉維的工資賬戶裏，部分他自己開了號做私房錢。

賺錢不少了，柯林覺得自己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他決定悄悄去找拉維。

那本《靈弦使用加強的十五種方法》已經被他通讀，雖然沒有測試過等級，但他覺得自己就算打不過，跑掉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因為他已經用其中的隐形力場去闖過首都星的所有重要機構，從不那麽重要的普通駐軍領地，到高級領地，最後海關總部、大檢查院、下議院、都被他圍觀了無數次，他唯一沒有去的就是有神靈與高等文明的上議院，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沒那麽容易出事。

讓一血氣方鋼的少年每月做夢玩那麽一次，拉維這男人當的真不是人幹事。

我只是悄悄去保護他。不讓他看到。

柯林悄悄對自己說。

我只是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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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腦上下來，伊斯卡爾閉上如紅寶石一樣的詭異的瞳眸，指尖習慣地敲打着桌面。

過了一會了，他問：“你讓我的引誘他加入我們，到底是為什麽？”

“你覺得他怎麽樣？”空間裏回複的聲音詭異變化着音節，仿佛數十個人同時開口，那是對方種族特有的聲帶，可以發出宇宙裏所有的音節。

“潛力非常巨大，”遲疑了一下，伊斯卡爾才道，“但他還是一個好人，有游戲裏，無論我如何引誘，就算是游戲，他也絕不參與智慧種族的販賣改造，就算我教會他所有走私技巧，他也沒有被貪婪控制住，加入我們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擁有亞赫拉最核心的靈弦時空構件‘未來’，”空間的聲音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麽解釋，“在埃蒙娜女神的幫助下，我們已經有了‘過去’與‘現在’兩塊碎片，只要加上最後一塊，就是完整的聚焦之棱，那才是真正開啓亞赫拉文明的鑰匙。”

“為什麽不直接抓住他？”伊斯卡爾并不想在這些小蝦米身上浪費時間，“時空海關的部隊正在縮小搜索範圍，如果讓他們發現我們在迷失星域的真正據點，将會非常被動。”

“強迫是得不到的，必須他自願，不必太擔心時空海關，阿爾貝爾已經将他們的情報告訴我。”聲音說他學長的名字時，不自覺的帶上一絲溫柔。

“好吧，我會盡力完成你的要求。”伊斯卡爾平靜道。

“謝謝你。”聲音緩緩消失在虛空之中，只留下一點顫音回響。

伊斯卡爾睜開眼眸：“柯林……”

他低聲念着這個名字，将眸光看向身邊的美麗星圖。

一點紅點在星圖上閃爍。

那是對方在登陸黑市時顯示的網絡坐标，按之前連成一條線的登陸點，那方向正在靠近他們所交戰的戰場。

伊斯卡爾閉上眼。

他總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