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鳳羽現身

夜葉找到木頭的時候就看見他如此不同尋常的一幕，後院兒的種子長出幼芽是意料中的事，雖然夜葉自從上次的意外後刻意不去管它們，但是暗暗從江大嫂那裏打聽來的消息卻證明種子發芽的時間随着環境和溫度而變化着。有的只需幾天就可以破土而出，而有的則因為土地的松軟程度不夠而延長了發芽時間。

種地是一種簡單而又複雜的活兒，說它簡單那是因為只要是農民就會種地，不是農民偶爾也會捯饬出産量高的莊稼。說它難則是因為一個好的種地手必然經過祖上世代相傳得到豐富的經驗，或者經過潛心研學，走訪各地及虛心求教以得到老農相授。然知識上的豐富并不代表在實踐上就可以順風順水，好的種地手需要把種地當成一種真正內心想做、實心所願的事。

在古代社會，國以農為本，農民把田地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一個家庭每年的農作是最重要的事，為了生活，為了傳承，種地就成了幾乎每個農民最認真做的事。每個老把式都有自己的一套經驗，像夜葉那樣胡亂種植的人也不是沒有，只是普通老百姓是不會輕易把投資放在有可能沒有收獲的種植上的，他們的每一步都必然小心翼翼，以求萬全。

沒有理會正看得入迷的木頭，實在是木頭此刻的表情太過嚴肅太過認真，往日裏呆呆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這樣本該使人歡喜的情況卻只讓夜葉感覺到了陌生。

徑直走回屋內，找出那本被夜葉藏到了地磚下的怪書，看着這本突然得到又突然消失，後來又跳出來像是在逗自己玩的《種植秘籍》，夜葉的神情有一瞬的茫然。

說起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父母抛棄的小孤女罷了，後來偶爾間被組織選中經歷了殘酷的訓練才有了前世的夜葉。一個上天賜予的随身空間讓自己的生活過得順暢了些，後來到了這個世界，空間的重現無疑帶給了夜葉撿到寶的高興，那幾天的随心所欲，說實在不過是正常表現。有哪個人得到這樣的東西還能保持鎮定自若的，世上恐怕沒有幾個吧！後來空間消失了，夜葉還深刻反思了一陣，有了氣憤、失落、悔悟直到後來發洩過後的不在乎。也是，勉強自己的事夜葉不會做的，就算再大的誘惑也不行，除非夜葉真的想做它！

這本怪書後來的再現帶着極大的疑點兒，它到底是在空間消失那天就被藏到了雜物房，還是在夜葉昨天看到那一連串的畫面後才被觸發的，這些夜葉真的無法得知。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本書确實在找一個傳承者，而且人選已經定了夜葉，似乎還非她不可，要不就不必在晚上特意引她過去了。憑這書的本事，想在街上随便拉個人還不容易？既然這樣，夜葉就有資本了！

夜葉已經足足瞪了怪書一個時辰，看着這書除了第一次見的時候發了點代表神秘的金光之後完全就沒了神秘的跡象，哦，這次出現得也有點玄幻！夜葉有了主意，既然瞪它不行，那麽······恐吓總行了吧。

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

“怪書，你要是在沒有反應，我就用水澆你哦！”怪書毫無動靜。

“我要用火烤你！”水火總有一怕吧！可惜還是沒動靜。

“我要撕了你！”結果同上。

怪書：無聊，我是無敵神書，還會怕區區凡水凡火？

幾乎無計可施的某夜忽然發出陰險的笑容，吓得某個隐藏在書中的雞仔打了個哆嗦，但是心裏還是安慰自己：沒事的，傳承者不會宰了我小鳳羽的！

夜葉陰險笑容的由來······

“唉，這書看上去神乎其神的，其實也不過破書嘛，既然如此······”夜葉狡黠地特意拉長了聲音：“嘿嘿，就讓它發黴吧，老子不屑修煉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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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驚呆了書裏的小夥伴鳳羽！焦急之下腦子裏想的話脫口而出：“怎麽可以這樣？沒眼光！”沒想話一說完就聽見周圍傳來了一陣寒冷刺骨的附合聲：“是啊，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這一句陰冷的話仿佛凝聚了無數回音一聲接着一聲循環在小鳳羽耳旁，吓得某小直接呆滞了，直到下一句話傳來。

“啞了吧，那我把你扔到後院兒的茅廁去啦！嘿嘿”又是一陣陰笑。

這下小鳳羽終于堅持不住了，火燒水浸它都不怕，可是它怕臭啊！茅廁那是熏死它的節奏啊，于是某小連滾帶爬地從它的住所——怪書裏出來了。想到自己很給面子地現身，夜大陰險女應該會眼冒紅心、全身發癫地迎接自己的到來，可現實卻深深打擊了自戀的某小。是！夜葉是全身發癫的，可······可那是笑的啊，而且是嘲笑！某小深深地憤怒了、悲傷了、記恨了。

夜葉确實是在嘲笑，而且有笑得彎下腰的趨勢，可是她不該笑嗎？呈現在夜葉面前的是一只渾身毛乎乎只在似是眼睛的部位有着兩粒像是吃飯遺留下的米粒，更可笑的是那頭部的毛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坨牛屎吧。這樣的情況夜葉能不笑嗎？

鳳羽實在是快氣爆了，這個人類是傳承者沒錯，可是她怎麽可以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本大人帥氣的外表，它難道不風采迷人嗎？它難道不颠倒衆生嗎？它難道不閃瞎所有人的眼嗎？還是那句話，真沒眼光！可是在夜葉的淫威之下某小實在不敢說出口了，只能用它的米粒眼對着夜葉不停發出殺傷力極差的眼刀，可惜了，夜葉一個都沒有接收到。

笑了一陣，夜葉由笑颠兒了的狀态一下子恢複成唬人的面無表情，有些事得說清楚了：“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鳳羽平了平心底的怵意，低聲軟語解釋了起來：“這空間消失的事不賴我啊，傳承只是要我盡力挑毛病找理由給你兩次懲罰罷了，我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老大啊，您饒了我這個小喽啰吧，我只是個打下手的，要怨就怨祖師爺吧，是他定下的這個規矩啊。”

夜葉抓住了要點，追問：“祖師爺是誰？”

“就，就是一個很偉大很偉大的人，不知道為什麽他定的傳承者都必須既勤奮又懶惰，既貪婪又不貪，既殺人如麻又善良如水，既安于平靜又野心勃勃，既耐心又急躁，既······”鳳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夜葉打斷了，這是什麽，全部都是反義詞，那什麽祖師爺找的不會是神經病吧！還是其實他自己就是一個神經病！

某個位于茫茫星海中一座懸浮的巨大宮殿裏的老頭子忽然間狠狠打了一個噴嚏，震得周圍的星球全部化為粉末。

“幾千萬年了，怎麽突然打了噴嚏？萬事皆有因果，待我算上一算。”說罷掐指幾節，臉上忽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正要捋捋下巴的長胡子，竟打了個空，想想原來是前幾天被自己的天火‘不小心’燒掉了。不過也怪他，誰讓他愣是想給小火兒種一窩小小火兒呢，這不，被向來最讨厭小孩子的小火兒給燒掉胡子了吧。唉，說來，他度辰養的都是不省心的呢，盼了那麽久的小徒兒竟然是個更不省心的，不過他喜歡！

畫面轉到夜葉這裏。“你那苛刻的傳承者找了幾個了？”這不會是什麽神經病門派吧，還一代傳一代，大神經傳小神經，小神經再傳小小神經，以此無限類推，那自己要做n小神經？正想着對面來了話，把夜葉用自己的口水噎了個半死。

“什麽啦，就你一個啊。”找了那麽多年，就夜葉一個符合的，是不是很興奮，是不是？

夜葉：什麽，就我一個！就我一個神經病，那自己是不是應該興奮，所謂的祖師爺其實就是自己的師傅，換言之，夜葉的輩分很大很大，可以繼續傳承好多好多小小小······神經。我不要這樣的命運啊！

---－一題外話－--－一走過的路過的看過的親們，大大地收藏吧，偶是永遠不會棄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