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新年伊始,過得平靜順遂。
大年初三蕭拓陪顧清歌回了趟顧府。
初四王府開門應客。
頭個前來的就是南邊貴客,今年在京中過節的南疆公主。
公主同蕭拓一同行入,踏進門廳還聽得公主凜鳳道:“你這個大混蛋配我這個小混蛋最是登對,怎麽就想不開娶了個男人呢!”
轉頭目光就被站在廳中的顧清歌吸引,當即住嘴。
她耳邊也聽不到蕭拓訓斥的言語了,挑眉細看顧清歌半晌,忽而一笑,朝蕭拓投去一個意味莫名的眼神。
“行了行了,不就是說了你王妃一句不是嘛,人家清歌還沒說什麽呢,你生什麽氣?”
蕭拓:“……”
顧清歌:“……”
凜鳳還道:“橫豎這輩子不能再做拓哥哥的王妃,我很豁達不會再糾纏你的。”
說着在顧清歌身旁旋身落座,端起一旁剛上的香茶慢品。
當然她很克制,沒有表現出對顧清歌的興趣。
接下來又一批客人登門時,才能以逛逛王府為由,丢開蕭拓,讓顧清歌引路招待。
借此和顧清歌待了一日。
夜裏蕭拓忙完應酬,轉身緩步往書房走,就見凜鳳雙手背後,身姿凜然的站在書房門前微笑等他。
不禁皺眉:“你還沒回去?”
“怎麽?拓哥哥就這麽急着趕我走?”
蕭拓步入書房:“你以後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凜鳳跟入,毫不忸怩:“怎麽就不讓叫了?難道你家王妃聽了會嫉妒?沒理由啊……”
“行了,你特意留下是想跟我說什麽?”
凜鳳自己尋了座椅坐下,笑道:“想同你說,明日我就準備啓程回南疆,本想年前見你一面的,誰知你快到除夕才回來,真是的,害得我等了好久!”
“然後?”
“沒有然後啊,就是想見見你嘛,還想見見你藏在府中的王妃,看看是有多風華絕代,才迷得你把人護在手中如珠如寶的。”忽而冷哼,“可你這種家夥,也就喜歡人家一張臉罷了。”
蕭拓蹙眉,不喜凜鳳的語氣:“我自然不是只喜歡他一張臉,你也別再說這種惹我不喜的話。”
凜鳳面露不信:“真的?你說這話,莫非真如外面傳言,‘王爺對王妃喜愛的緊,兩人伉俪情深’?”
“這是自然。”
凜鳳臉上便又漾開笑意:“可惜啊,我看這很有可能是你一廂情願的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凜鳳不緊不慢起身道:“就是任由你捧出一片真心,人家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的意思!”
蕭拓目光銳利,突然發難逼近凜鳳将人驚得略退幾步撞至牆面,脖頸被一臂橫狠狠制住,再難動彈。
他是知道凜鳳不是普通柔弱女子,種種手段施展起來可不比男人差。
不禁逼問:“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
凜鳳面不改色道:“你緊張什麽,我自然不可能對你家王妃做什麽,不過我身上的蠱王自一接近他就有異動,今日尋了個由頭給顧清歌細看,發現确是中蠱。”
“……!!”
凜鳳笑得好看:“蕭拓,他身上中的蠱可有些年頭了,你知道是什麽蠱嗎?”
“是苗族巫師才會的絕情蠱!中此蠱者能愛長輩,能愛孩童,能愛親友,就算是街頭可憐的乞丐,他都能動恻隐之心……唯獨情愛,卻是不能,就是柔順乖巧的女人他都不可能喜歡,更別說你一個大男人了,對他再好也是枉然!”
“你住口!——”瞳孔猛然收縮,失态低吼。
凜鳳冷笑:“你怕什麽?!橫豎顧清歌為人溫和,對你也還算百依百順,想來你們生活在一起也是沒差,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好了!這蠱與他也沒什麽壞處,反倒一輩子都不可能為情所傷,想來這還是下蠱者的用意呢。”
“你——!”
蕭拓只覺心口鈍痛,大腦空白!
凜鳳說的話是何意?!他清楚萬分!昔年苗人因向皇族下蠱一事遭到追殺,早就散落天下,藏了個沒影,更別提那本僅存的幾個苗人巫師了。
他眼眸猩紅的看向凜鳳,對方卻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希望:“你別看我,這蠱我們南疆沒有高人能解,你若不信,還可以找多個能人來看,不過你們尋常太醫,可是看不出這苗族絕情蠱的。”
後面還說了什麽都已經在耳邊模糊。
蕭拓心中苦澀無法言喻,快要将他折磨至瘋。
他對顧清歌,自诩要身不要心,即便要,憑他本事那也是伸手可得。
卻原來是他自視甚高了。
老天根本就沒讓顧清歌有心!就算他求破了腦袋!
顧清歌又能拿什麽給他呢?
蕭拓腦中渾渾噩噩,悲痛難言。
在書房獨坐良久,漫無意識的走回主院,又在房外站立。一直看着暖亮的窗戶,透過窗縫看顧清歌靠坐床頭靜靜看書等他的模樣,直到顧清歌實在熬不住,眼簾慢慢阖起,維持着靠坐床頭的姿勢,乖巧睡去。
蕭拓這才恍惚回神,輕手輕腳進屋,吹熄蠟燭,走近床前。
輕輕抽去顧清歌手中書卷,攬着他的腰背要将人放平安睡,顧清歌略有些茫然的睜眼看他,低聲道:“你回來了……”
蕭拓動作一滞,恍然驚覺這話自從成親之後,他就聽過好多次。
以前未曾品味話語中的溫柔,今夜乍然一聽,卻格外讓他難受。可顧清歌所能給他的最大溫柔,也僅止于此。
略略平複心中翻湧情緒,才平靜開口道:“以後不要等我到這麽晚,你要是累了就直接睡下,嗯?”
“嗯……”
蕭拓褪去衣衫翻身上床,在被窩中将顧清歌緊緊抱在懷裏。
諸多難受又湧上心頭,使得他把手臂收的更緊,只想把懷中人按進自己骨血裏,才能安撫他現在深深無力的難受。
顧清歌被這樣抱着自然是不能睡着,反而被蕭拓若有若無的不對勁表現給弄的清醒,不禁擡手撫摸他的後腦勺,在幽暗中問他:“怎麽了?”
蕭拓貼的更緊,腦袋埋進顧清歌脖頸裏不言不語。顧清歌只能來回輕撫着這個莫名其妙的大孩子,手指埋入他的發絲裏輕輕安撫。心中卻還是抑制不住的會想蕭拓這是何意,難道是求歡?自己于他也就這點用處了,眼見他情緒不對,顧清歌不知自己能如何安撫。
猶豫片刻,低聲問:“你可要我……”
蕭拓擡頭靜靜看他,顧清歌再說不下去,濃長眼睫遮住了眼裏的些許羞慚。
蕭拓忽而又很不是滋味,想着今夜心緒雜亂,愁思纏身,顧清歌一言一行都攪得他心疼難忍,以前的自己哪是這般?一時恨得真想斬斷一切,就此丢下顧清歌,不再見他一眼,好把折磨人的諸多情緒都壓在心底再不翻起。
實際卻是受不住誘惑,低頭吻下,抱着顧清歌翻滾一圈将人壓在身下,扯開那人衣衫,親吻舔舐他身上的寸寸溫熱肌膚。顧清歌手指插入蕭拓發中,任由對方胡亂啃咬胸前的乳首,自己側着腦袋,微仰脖頸,輕輕喘息。蕭拓随意的撩撥就将顧清歌弄的難以自持,雙腿屈起的磨蹭,下`身私`處一陣火熱酥癢,又一陣空虛難耐,穴口瑟縮顫抖,渴望被人撫摸,想要被人玩弄的情欲糾纏而上。
蕭拓卻在咬一口那嫣紅的乳暈後,停下動作來。
顧清歌猶在難受,但見蕭拓眼中一片清明,就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水中倒映出自己沉溺欲望,放蕩淫賤的模樣來。全身都是一僵,欲火瞬間熄滅。
看樣子蕭拓今夜是并無多少想要的心思了,顧清歌不甚自然的合攏自己雙腿,扯着衣襟便要避開蕭拓,卻被對方捉住手腕。
顧清歌不推不拒,還在羞慚于自己方才浪蕩尴尬的舉動,只由着他去。蕭拓那家夥卻直接将手伸進了顧清歌的亵褲,一下摸到私`處,感受到那處的濕黏蠕動,臉上終于有了些清淺笑意,輕聲道:“都有些濕了……”
顧清歌不語,忽而想起蕭拓曾對他說過的話來,說要把他幹的下面會自動流水,如今卻是應驗,不禁請求:“你不要說了……”
“好,我不說了。”蕭拓察覺對方情緒不對,趕忙抽手出來将人抱在懷裏,嘆氣認錯:“以前是我混賬,說了許多你不愛聽的話,你都忘掉它好不好?”
“……”顧清歌搖頭,明明會成這樣,也不全是蕭拓的錯,心軟如他,只會反省是自己不夠坦然。
蕭拓卻當對方不肯原諒,更是為難:“忘不掉就忘不掉吧,只要你想,随便什麽時候揪出來罰我也成,就是別自己憋着。”
顧清歌擡手攬上蕭拓頸背,埋首在他頸窩解釋:“沒有怪你的意思,這……本就是我該承認的,是我不好。”
蕭拓聽得更加難過,兩人相處起來如膠似漆的,可只要一想到對方的心卻不和自己一起,顧清歌對他諸多容忍和溫柔都僅是因為王妃身份,簡直就要窒息。顧清歌總對自己這麽好,好得只要和他相處一會兒,就能讓自己忘了對方沒動心這個事實。
可自己卻不知在何時把心栓在對方身上了。
蕭拓沉默良久,退離顧清歌些許,覆在他上方,看着對方的漆黑溫潤的眼眸,溫柔道:“你沒什麽不好,相反,你好的讓我無話可說,只想疼你愛你一輩子。”
顧清歌愣怔。
蕭拓受不住那眼神,低頭親了親對方眼簾,心中酸澀,話語輕柔:“以前說了很多混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初時确是喜歡你容貌,才将你娶進府來,可與你相處許久,現在早就不僅僅是這張臉在吸引我了,你懂嗎?”
顧清歌似是不能理解,抿唇不語,目光自然避過蕭拓的溫柔凝視。
蕭拓心中嘆氣,也不知自己現在說這些還有何意義,躺下抱着顧清歌輕輕道:“睡吧,我不鬧你了,以後你要是不喜歡,便跟我說一聲,我不會勉強你的。”
“……”
顧清歌閉起眼睛,都還是止不住亂想蕭拓與他說的話。
不僅僅是喜歡他的臉……那是因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淫`蕩,越來越讓他喜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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