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白受氣了

阮修宜是誰,最沉穩寬厚、剛正不阿的大師兄,即便是同門師弟犯了錯,他也絕不包庇,

對,絕不包庇,

“怎麽回事,”他看着幾個同門師弟妹,目光隐帶譴責。

阮修宜容貌生得很正派,眉目英挺,是那種絕對正義的男神範,是正義凜然的大将軍派,氣質絕然。只要他往人前這麽一站,無論多少人,他絕對都是目光的中心。

那種筆挺幹練,眉眼深邃的安全感,足以令所有女修為之心動,所有男修為之欽佩。所以,他不過是剛到,還不了解事情的經過,但是只要他在,立馬吼住全場,絕對的吼住哥!

怎麽回事啊?

他就問了一句話,那幫氣焰嚣張的五人組立刻滅火,連那面部扭曲的黑衣師兄都小媳婦似的低垂了頭。淩靜若知道阮修宜這人最厭煩別人狡辯,雖然他看似寬和大方,但其實最沒耐心管別人的閑事。

只有她這個時時刻刻關注他的人才看出,他眼底隐藏在最深處的不耐煩!只有她!

淩靜若有多喜歡阮修宜呢?淩靜若有多了解阮修宜呢?

喜歡到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喜歡到連他輕輕一個皺眉都承受不住;了解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了解他對法陣的癡迷,了解他其實并不似表現出的那麽溫和善談——那他其實應該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淩靜若并不是很清楚,但她猜想,他應該很聰明,不在意女修的外表,喜歡沉穩幹練的女修。

因為他是那麽的容易不耐煩!

“對不起!”淩靜若首先道歉,“我們無意間傷害了這位道友的靈獸,對不起!”這态度之誠懇,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白小憐高挑眉梢,多看了她一眼。

阮修宜轉過視線,看着白小憐,目光詢問。

唔,她好似又好看了一些!

阮修宜心裏暗暗比較,甚至還掃了眼她的胸脯,但是目光仍舊是清正溫和的,不見一絲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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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憐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廢話上,她主要是想示個弱,讨些憐惜。不動聲色地往前靠近了一步,她委屈地低垂着小腦袋,不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啊!

相比于淩靜若的坦誠,白小憐的示人以弱顯然更勝一籌,很準确地撓到了阮修宜的心尖,唔,好癢!

見此,淩靜若心中冷笑,看來這位漂亮的道友也對阮師兄心存不軌啊!不過可惜,阮師兄最讨厭這般黏黏纏纏,半天說不出話來的女修。

怎麽還不說話啊?男人不都是憐惜嬌弱的女人嗎!白小憐等了半天也沒反應,忍不住擡頭看他,結果發現阮修宜已經轉過視線了,正在聽那邊的男修闡述事情經過。

那男修也是嘴欠,怪不得能和大幻罵到一塊去,居然一字不落全說了,甚至還提到了白小憐突然撤下幻陣,匆忙示弱的異常。

匆忙示弱?阮修宜咀嚼着這幾個字,心情越發好了,是想博他憐惜嗎?

哼,真是個壞心眼的丫頭!

有了阮修宜居中調節,雙方都給他面子,很快握手言和。

白小憐拍拍大幻的頭,撓撓它的脖子,将它送回靈獸袋。大幻很不開心,瞪了她好幾眼,氣得都快炸毛了,然後不情不願在靈獸袋中詛咒阮修宜。

再一次碰見阮修宜,白小憐覺得是天定的緣分,揚着笑臉,色眯眯地一直看他。四人組嫌她丢人,一直扯她袖子,卻怎麽也扯不回來。

“白道友。”淩靜若不着痕跡地擋住白小憐的視線,跟她道歉,“之前多有得罪,還望道友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

阮修宜也搭腔,“是啊,是我天道宗弟子行事激進,還請白道友寬宏大量!”

白小憐眯着眼睛,問了一句:“阮道友是在求情嗎?”

阮修宜微怔,回道:“是。”

白小憐黑白分明的鳳眼滴溜溜轉了一圈,亮晶晶的眸子仿佛盛了細碎的星光,一不小心就閃了阮修宜的眼,而後聽到她輕軟呢濃,“你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他們。”

不知羞!不知羞!太不知羞了!

陳薔驚異地瞪大雙眼,呆呆地看着她。

淩靜若眉眼深沉,眸中是深深的厲色。

四人組趕緊扯走白小憐,程怡不好意思地上前,“我們老大口誤,口誤,阮道友千萬不要在意!”

阮修宜:哼,一點都不心誠!

也許真的是緣分吧,或者是孽緣,白小憐這次被分配的區域距離比較遠,剛好和阮修宜分配的區域挨着,她的是劉家村,阮修宜則是孟家村,淩靜若一組也湊巧了,是附近的張家村。

三組人一同上路。

阮修宜真的對法陣比較鑽研,借來白小憐的青絲帕,一路上埋頭研究。

不同于陳薔的癡戀不作為,淩靜若是行動派,而且是高級行動派,慢慢接近阮修宜而不被拒絕。她走的是優雅知性路線,貌不驚人,心思細膩打着知己哥們的旗號,卸下阮修宜的防備。

她不僅對阮修宜采取溫水煮青蛙的策略,對他身邊的女修也一一摸個了透徹,類似陳薔這類癡戀而不敢表達,只敢偷偷埋在心裏的女修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是,眼前的白小憐卻讓她生出了危機感。雖然她自認了解阮修宜,覺得他不是看重女修外表的膚淺之人,而是更加重注內涵,但凡事皆有例外,尤其是白小憐這麽漂亮。

漂亮得饒是同為女人,淩靜若也差點看呆了去。

更可況,她不單單是貌美,實力也不可小觑,簡單一個幻陣就困住了他們五人。

淩靜若從來沒見過像白小憐這樣女修,生就絕世美人的面孔,卻沒有絕世美人的清傲,氣質亦正亦邪,甚至還有點無賴,但卻無賴得可愛,讓人忍不住親近。

不過淩靜若到底是淩靜若,永遠的目标明确,心思細膩,很快就弄清了白小憐的來歷,“這青絲帕可是在雲中谷獲得?”

白小憐視線從阮修宜身上移開,落到淩靜若身上,看了眼,又移走,“是啊。”她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哇!” 少女嬌俏的聲音帶着驚喜,淩靜若轉頭看向阮修宜,“師兄,師兄,白道友就是雲中谷那位獲得傳承的女修!”她眨眨眼睛,“有沒有很驚奇?”

“傳承?”白小憐不解,“什麽傳承?”

“就是雲中谷幻術傳承啊,人人都這樣說。”

“別人說你就信,膚淺!”白小憐的态度簡直氣死個人。

淩靜若微怔,驚訝地擡眸,她不是要在阮師兄面前保持淑女形象嗎,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程怡見狀趕緊補救,“老大的意思外頭謠言不可信,哪裏有什麽幻術傳承啊,就是收了幻爺做靈寵而已。對吧,老大!”她扯扯白小憐的袖子。

白小憐不給面子,仍舊不搭理。

程怡沒轍了,只好咧嘴讪笑。

“幻爺?”淩靜若面容不見異色,仿佛根本沒将白小憐的嘲諷放在心上,“是剛剛的白鳥!”

白小憐不吱聲。

阮修宜從青絲帕上收回視線,瞟了眼白小憐,是吃醋了嗎,真是個霸道的丫頭啊!

自忖憐香惜玉的某人決定離淩靜若遠一點,雖然憐丫頭為他吃醋的感覺很美,但是好男人不該讓心動的女人受一點點傷。

“師姐。”陳薔看不過去眼了,攬着淩靜若,“師姐別理她,這種女人就知道纏着師兄。”

“沒事。”淩靜若扯出了個笑容,笑容很不自然,還帶着點點委屈,眼角餘光偷偷瞥向阮修宜,發現他根本沒注意到這裏,心中不由氣悶。

這氣是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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