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6)

淚。”

“你自己都不珍惜你的生命,還望別人來珍惜嗎?”

“是呀,誰會在乎我這樣一個歌姬的生命。”鈴佛兒突然笑了,如同一朵牡丹最後用盡全力的綻放,她緩緩伸出一只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那你的孩子呢?你珍惜他的生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宋景梵再次出擊

“你說什麽?”催清讓猛然回頭,捏住了鈴佛兒的肩膀。

“我說孩子,你的孩子!”鈴佛兒伸手擦幹臉上的淚痕,“怎麽,心軟了?”

“不可能......”催清讓呆滞地搖頭,“不可能,那天你什麽都沒說過......不可能的。”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難道還要我來親口說出來嗎!”鈴佛兒的小臉瞬間漲紅,“我雖然只是個歌姬但是我從來不出賣自己的身體,唯一的一次就是你喝醉的那晚!”

催清讓忽然擡頭,眯着眼睛,盯着鈴佛兒了看了良久,眼底的神色從震驚轉換為悔恨,“你好好待在這兒,千萬不要說出去。”說完便轉身離去。剛出了聆音閣,他又停下,對自己最信任的侍從吩咐道:“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長安,好好看着她,記住,千萬不能讓她把事兒洩露出去,否則鄭家和催家都不會放過她。”

催清讓走後沒多久,鈴佛兒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下子倒在床上。她的侍女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娘子,這下可如何是好?”

“七郎還是很在意我。”鈴佛兒有氣無力地說道:“何況他不會狠心不管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

“沒有可是!”鈴佛兒忽然提高了音量,坐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衣裙,“七郎一定不能娶鄭旋夏,一定不能!”

“可是這是主上賜的婚......”

“我不管!不能讓七郎抗旨,那就讓鄭旋夏去背負這個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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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佛兒指尖透過衣裙狠狠陷入了自己的手掌心,她的肩膀禁不住微微發抖,她不敢想象,要是七郎娶了鄭旋夏,想起他們青梅竹馬的時光,漸漸的被鄭旋夏攏住了心神,那時候她該怎麽辦,會被七郎徹底的遺忘,會此生流落風塵永遠沒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不可以,她絕不允許這一切發生!

次日清晨,天剛微微涼,長安城裏已經想起了接踵而至的牛車聲、馬車聲、驢車聲。盧奂跟在聖駕旁邊,盧意婵與邱娘站在盧家馬車前,親自看着侍從奴仆們裝點行李。當普通百姓在冬冬鼓聲裏蘇醒時,長安城裏最尊貴的人和大部分權貴已經離開了長安。

李款冬專程繞到了盧府門口,她笑吟吟地下車,親熱地拉着盧意婵的手說道:“三娘啊,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在長安的住處可是很近吶,中間就隔了一處宅子,到時候咱們可得好好聚聚呢。”

盧意婵笑着點頭,“那真是太好了,以後要是叨擾了李娘子,可不要嫌棄我呀。”

“怎麽會呢。”李款冬轉向邱娘,“邱娘剛嫁來長安時偏偏我就去了太原,算起來是完全沒有體驗過我和三娘還有他大哥一起策馬奔騰的時光呢,趁着這次機會,可要好好彌補一下呀。”

邱娘幾不可察地退了一步,低着頭說道:“我到底是嫁做人婦,倒是不能那樣随着自己的性子了。”

李款冬的臉色瞬間變了,正想開口,卻被盧意婵止住了,“李娘子你看伯母的馬車已經走遠了,你趕緊跟上去吧。”

李款冬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如盧意婵所說,于是又恢複了常色,笑着說道:“那我這就走了,三娘和邱娘到了洛陽記得着人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放心。”

盧意婵看着李款冬上了車,籲了一口氣,便随邱娘登上了馬車。

邱娘自從見了李款冬之後就一直陰沉着臉,漫長而又無趣的行程使得盧意婵昏昏欲睡。她将頭靠在馬車木板上,無聊地數着馬車旁跟随的侍從的馬蹄聲,噠噠噠,噠噠噠,不知數了多久,一陣稍顯急亂的馬蹄聲出現在自己馬車周圍,到了馬車旁邊後,便慢慢有了規律,逐漸地難以從之前的馬蹄聲中區分出來了。

盧意婵貼緊耳朵聽了一下,伸出手撩起簾子一角,看見宋景梵穿着一身幹練胡服,腳踏精致的吉莫靴,氣宇軒昂地坐在一匹駿馬上。他雙眼平視前方,雙手緊緊握住缰繩,嘴角卻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盧意婵慌亂的放下簾子,悄悄拍了兩下胸口,又一點一點地把頭靠着木板,她發現,她居然能清楚地分辨出宋景梵的馬蹄聲。

一天的趕路在太陽落下時結束,所有随行的官員與家屬都分別歇在了不同的驿站,盧意婵與邱娘在各自房間休息。博士送來了飯菜,盧意婵看見熱騰騰的青菜和炖雞便食指大動,突然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盧意婵立即坐直了,示意宜笑去開門。

“宋......宋郎君你怎麽來了?”宜笑看了一眼門外,只有阿蒼坐在那兒,于是便輕輕掩上了門。

“你怎麽來了?”盧意婵覺得自己心一下子提到了胸口,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坐了一整天馬車你不累嗎?”宋景梵徑直坐到了榻上,“我來陪你說話,免得你發黴。”

“宜笑難道不會說話嗎?”盧意婵緊張地推了宋景梵一下,“你快出去,要是被別人看見可不好說。”

宋景梵卻一下子握住了盧意婵的手,“宜笑陪你說話?你看她在哪。”

盧意婵回頭一看,宜笑果然不見了,“她!”

“你快吃飯吧,別待會兒飯菜都涼了。”

盧意婵倏地抽回自己的手,雙手絞着袖子,“你快出去,要是有人來了......”

“我和我哥們阿蒼說好了,有他把風呢,而且你看宜笑不是也出去守着了嗎?”

怎麽感覺那麽像偷情呢?盧意婵想到這裏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君子坦蕩蕩,怕什麽呀怕!想到這兒盧意婵便嚴肅地坐到了榻上,拿起了筷子,當她吃了兩口菜以後,發現宋景梵一直盯着她,“你看我幹嘛?”

宋景梵眼角含笑,輕聲說道:“我還沒吃呢。”

盧意婵看了看自己的食案,“但是我這裏只有我一個人的分量。”

“那你先吃吧,待會兒我自己回去吃。”

“哦。”盧意婵快要把頭埋到自己頸窩裏了,她感覺到宋景梵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感覺到自己的耳根都紅了,于是半天沒吃下幾口飯。

“看來你不是很餓。”宋景梵突然開口,“那你陪我說會兒話吧。”

盧意婵放下筷子,看向窗外,假裝自己很鎮定,“說什麽?”

“你最喜歡什麽顏色?”

“藍色。”

“你最喜歡吃什麽?”

“飯。”

“你最喜歡什麽水果。”

“蘋果。”

“你喜歡寫詩嗎?”

“不喜歡。”

“你喜歡逛東市嗎?”

“喜歡。”

“你喜歡宜笑嗎?”

“喜歡。”

“你喜歡盧奕嗎?”

“喜歡。”

“你喜歡宋景梵嗎?”

盧意婵突然轉過頭瞪着他,“你說什麽?”

宋景梵上身忽然前傾,湊到盧意婵面前,輕聲說道:“我說,你,喜歡,宋景梵嗎?”

“我......”盧意婵被宋景梵吓到了,一時忘了往後仰,“我不知道。”

“不知道?還能這樣?”宋景梵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趁盧意婵不注意又一下子把自己的雙唇湊了上去。

盧意婵的大腦瞬間嗡嗡作響,一時不知該怎麽辦,帶到宋景梵的撬開了她的牙關時,她渾身的力氣都洩掉了,只有雙手微微顫抖着捏着裙擺。

“宜笑呀,三娘可在?”

“三娘呀,她.......她.....”

“你和阿蒼都在這兒可別告訴我三娘不在?”

門外劉飾玉的聲音猛然驚醒了盧意婵,她一把推開宋景梵,“你!你!快躲起來!”

宋景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我一沒偷二沒搶,為什麽要躲?”

盧意婵急得跺腳,看了看門外晃動的人影,一時情急,拉住宋景梵的手就往內間走,找了一個較大的櫃子,快速打開門将宋景梵推了進去,“不準出聲!”

“喂!我憑什麽......”宋景梵還想掙紮着出來,盧意婵卻一把關上了門并迅速上了鎖,“你別出聲,不然我和你沒完!”

“劉娘子可是找我有事?”盧意婵理了理頭發,便打開了門。

宜笑立即往裏面看,沒見到宋景梵的人影這才放了心。

“咱們住在同一間驿站,我怕你無聊便來找你說說話。”劉飾玉說着便要往裏走,盧意婵手腳慌亂地攔住了她,“我......我要睡了。”

“睡了?”劉飾玉有些疑惑,“這麽早就要睡了?”

“是呀是呀,我今天很累了。”

劉飾玉有些為難,但還是開口說道:“其實我是有事兒想問三娘來的,今天白日裏我看見宋郎君騎着馬走在盧府的馬車旁邊,到了驿站我卻沒有再見過他,三娘可知他在哪兒?”

“我怎麽會知道他在哪兒呢。”盧意婵連連擺手,“劉娘子還是去問別人吧。”

“這樣啊......”劉飾玉有些失望,臨走之前卻鬼使神差地望向了裏面,目光一下子便撲捉到榻上的一枚玉佩,“那是什麽?”一邊說着一邊越過了盧意婵往裏走去。

盧意婵驚恐的看過去,的确是剛才宋景梵坐的地方落了一個東西,只是她已經來不及阻擋了劉飾玉了。

劉飾玉拿起榻上的玉佩,轉頭問道:“這不是宋家的玉佩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待到功名成就時

“這是宋家的玉佩嗎?”盧意婵強裝鎮定,“我怎麽覺得不是啊。”

劉飾玉捏住玉佩的繩子,把它湊到盧意婵眼前,“這上面寫的難道不是‘宋’字?”

“是......是......”盧意婵咽了口水,突然靈機一動,“剛才宋夫人來找過我,也許是她留下的。”

“這樣啊......”劉飾玉笑了笑,“那我去還給宋夫人。”

“好啊,劉娘子你慢走啊。”

劉飾玉前腳剛踏出去,一個熟悉的聲音飄了過來,“劉娘子,你也來找三娘?”她看了一眼劉飾玉手裏的東西,“這不是大郎的玉佩嗎?怎麽在你這兒?”

盧意婵差點腿軟,宋夫人你怎麽來得這麽及時!

劉飾玉發覺不對,死死盯住盧意婵“三娘,這到底怎麽回事?”

欲哭無淚的盧意婵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剛才就承認了宋景梵來過留下了這個能怎麽樣!

“他剛才是來過一下,不過已經走了。”盧意婵邊說邊往裏走,“我确實不知道他在哪兒,你看宋夫人在呢,你問宋夫人吧。”

宋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盧意婵一眼,便拉起劉飾玉的手,“劉娘子,好些天沒見着你了,去我房裏陪我說說話吧。”

盧意婵微笑着目送二人離開,直到看不見她倆的身影了才轉身回房,“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一把拉開櫃子的門,“宋景梵你給我出來!”

宋景梵坐在櫃子裏,一腿伸直一腿彎曲,背倚在木板上,好一副潇灑的樣子。

“誰又惹你了?”

盧意婵彎腰,“你在裏面還呆上瘾了是吧?出來!”

“不是我不想出來。”宋景梵指指自己的腿,“腿麻了。”

盧意婵瞪着他,“然後呢?”

宋景梵伸出一只手,“拉我一把。”

盧意婵拉住他的手,用力将他扯了出來,待他慢悠悠地站穩以後,盧意婵才惡狠狠地開口,“你還不放手?”

宋景梵不僅沒放手,還輕輕捏了一下手中的柔荑,并拉着她坐了下來。

盧意婵的羞澀已經轉換為憤怒,她使勁抽出了自己的手,“宋景梵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不是宋景梵。”

“什麽?”

“也不是。”宋景梵摸摸鼻子,“我還是宋景梵,但我不是原來那個宋景梵。”

“你究竟想說什麽?”

宋景梵醞釀了一下措辭,說道:“你相信靈魂穿越嗎?”

“什麽東西?”

“就是說,我本來是千年後的一個人,因為一次偶然,宋景梵的靈魂變成我的靈魂了,明白嗎?”

“你剛才在櫃子裏憋傻了?”

“我說真的,你不相信?”

“我當然不相信。”盧意婵見他表情格外嚴肅,“你唬我呢?”

“算了,你就當我唬你玩兒吧。”宋景梵往後仰,雙手枕在腦後。

“不對!”盧意婵突然想起來自己要說的不是這個,“我不是問你這個!”

“那你問什麽?”

“你......你......”盧意婵聲音突然像蚊子一般小,“你自從那次......”

“哪次?”

“就是上次在宋府西廂,你......”

“我怎麽了?”

“你......”盧意婵輕輕擡頭,卻撞進宋景梵戲谑卻又溫柔的眼神裏,“你什麽都不說,我......”

宋景梵起身走到盧意婵面前,将她擁如懷中,盧意婵本來就緊張地說不出話,現在更是全身僵硬,但是聞見他衣服上淡淡的熏香味兒,便漸漸放松了下來。

“不是我不想說。”宋景梵輕輕撫摸她的背脊,“只是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去說那些話,下個月我便參加武考了。”

“你要參加武考?”盧意婵心中詫異,“為什麽不參加科舉?”

“科舉?”宋景梵眼角一抽,“我看那些跟看天書一樣。”

“不對呀。”盧意婵掙脫她的懷抱,“你不是從小就熟讀四書五經嗎?”

“看吧,剛才我說的你一點都不信。總之,等我做了親衛,你就不用心急了。”

盧意婵一下氣急,一拳打到他胸口上,“誰心急了!”

宋景梵裝模作樣地揉揉胸口,“天色不早了,我走了,你別太想我。”

趁盧意婵還沒來得急開口,宋景梵俯身在她額頭印上一吻,便迅速轉身離去。

“三娘?”宜笑見宋景梵出去,便趕緊走了進來,“你飯還沒吃?”

“恩,沒胃口。”

宜笑多看了盧意婵兩眼,便笑了起來,“三娘,你怎麽又臉紅了?”

“宜笑你能別每天盯着我的臉看嗎?”

“噢,三娘的臉原來是被我盯紅的。”宜笑一邊收拾食案上的東西一邊說着,“夫人正在照顧幾個孩子呢,三娘去看看嗎?”

“好吧。”盧意婵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向邱娘房間走去。

邱娘正在吩咐幾個孩子的奶媽一些事情,盧意婵抱起了盧奕在一邊坐着。

“三娘你休息好了嗎?”邱娘抽空問了盧意婵一句。

“恩,過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

“也不忙。”邱娘打發了幾個奶媽,“今兒靈昌來信,你的奶媽要來洛陽了。”

“真的嗎?”盧意婵一時激動,直接将盧奕推了下去,盧奕立即表示不滿,哇哇大哭起來。

盧意婵看也沒看他,随便一抓就把他抱在懷裏以示安撫,“什麽時候到呀?”

“估計我們到的時候她也就到了,還是阿家①放心不下你,讓月娘來照顧你。”

“恩。”盧意婵點頭,去年自己回長安時,月娘年紀漸大,留在了靈昌,而如今怕是依舊放心不下自己,還是要來照顧自己了。

“那阿耶他呢?”

邱娘笑了,“阿家那裏有那麽多人照顧着,還少一個月娘嗎?”

盧意婵低着頭傻笑,“那我等着月娘。”

“還有一件事兒。”邱娘突然嚴肅了起來,“其實月娘來洛陽也是阿家的意思,我到底也是年輕,有些事還是月娘比較有經驗,所以讓她來幫襯着。”

“恩?”盧意婵不解。

“孩子們出去玩兒。”邱娘支開了小孩子們,壓低聲音,“你也快十七了,奂郎前些日子讓我問你,你可有心儀的人?若是沒有的話,奂郎和我就幫着你挑選了。”

“唔......”盧意婵一下被噎住,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邱娘挑眉,“看樣子,可是傾心于哪家郎君了?”

盧意婵想到了今天宋景梵說的話,“能先緩緩嗎?”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盧意婵低頭絞衣袖,“先不急,過了下個月再說吧。”

“為什麽要下個月?”

因為下個月也許就有人找上門來了,當然盧意婵不敢這麽說,“我們現在洛陽安頓好了再仔細......商讨也不遲。”

“恩。”邱娘點點頭,“你也是個有主意的,那就下個月再說吧。”

夜幕降臨,盧意婵感覺倦意襲來,當她慢慢走回自己房間時,劉飾玉正在她門外直挺挺地站着。

“劉娘子,可是有事?”

劉飾玉轉身,臉上寫滿了猜忌,“剛才我從宋夫人房裏出來時,想再來找你,但是在你出來之前,我還看見了另外一個人從你房裏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家既公公

另一個穿越女要出來辣

☆、威武霸氣鄭旋夏

“劉娘子......”盧意婵被她臉上莫名其妙地吓着了。

“三娘,我看見宋郎從你房裏出來,其實剛才我來找你的時候他就在對不對?”

“不是呀!”盧意婵慌亂擺手,“他過來找玉佩的。”

“三娘你別騙我了。”劉飾玉眼眶發紅,卻透露出一絲不甘,“剛才宋夫人明裏暗裏暗示我,你是她中意的兒媳婦,可是你明明知道宋郎心裏的人是我呀,你怎麽能這麽做呢!”

“我做什麽了?”盧意婵翻了個白眼,“你別在這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認識的人。”

“三娘敢做不敢當嗎?”劉飾玉咬着嘴唇,前一刻還滿臉憤恨此時又楚楚可憐,“我知道宋夫人喜歡你,可是你也不能讓宋夫人誤以為你們......你這樣讓宋郎還怎麽和宋夫人解釋?”

盧意婵無話可說,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吧。”

“三娘,我是真的把你當做姐妹的。”劉飾玉拉住了盧意婵的袖子,“你去向宋夫人解釋一下吧。”

盧意婵此時真的不知道劉飾玉的心裏是個什麽樣的構造,“解釋什麽?”

“告訴宋夫人其實你對宋郎并沒有意思,宋郎也是的,對吧?”

“劉娘子你看!”盧意婵一聲驚呼,指着劉飾玉的背後,劉飾玉立馬回頭看過去,卻發現什麽也沒有,再回過頭來時,盧意婵已經關上了門。

“三娘!你做什麽!開門呀!”

盧意婵靠在門上說道:“今天大家都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劉娘子快去睡吧。”

“三娘,你記得我今天說,可別忘了!”

“快洗洗睡吧劉娘子。”盧意婵甩甩頭發,睡覺去也。

盧意婵心情好,自然也睡得好,可是邱娘确實輾轉難眠。盧奂伴聖駕,與自己遙遙相隔,而偏偏李款冬的姐姐如今在主上面前正得寵,她常常去她姐姐馬車上,所以她見盧奂的次數倒是比邱娘還要多一些。

“夫人。”邱娘的侍女阿媛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夫人,剛才阿羅說,郎主才從主上歇的驿站出來,只是遇上了......李娘子......說了好一會兒話,還......送了一碗湯呢。”

邱娘倏地坐了起來,雙手猛錘了一下床,“果然是這樣,我說這幾天奂郎倒是忙得不可開交,原來還是忘不了舊情人。”

“夫人您別這麽想,郎主向來兢兢業業,最近又關中欠收,他忙一些也是正常的。”

“她為什麽要回來。”邱娘卻像是沒聽見阿媛的話,自言自語地說着,“她那麽強勢,會不會從我手裏搶走奂郎,她會不會......”

“夫人您別多想了。”阿媛急得手足無措,“郎主他......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但是邱娘的雙眼依舊無限放空中,“要是奂郎以後都想着她怎麽辦,我已經為家事熬成了黃臉姑,而她還是那樣風華絕代,我拿什麽和她搶。”

邱娘淪陷在深深的恐懼中無法入睡,卻忘記了最不需要搶的人就是她。

不知過了多久,盧奂才踏着沉重的腳步回來,他簡單洗漱了之後便躺到了床上。

邱娘在黑暗中緩緩開口,“奂郎,今天趕了一天的路都還有公務在身嗎?”

“恩。”盧奂累極,聲音有些飄渺,“我走的時候宋相公都還在和主上談話呢,我這算不得什麽。”

“你今天都見了哪些人?”

邱娘等了一會兒卻沒聽見他的回答,只有他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他累了一天,早早入睡。而邱娘也是忙碌了一整天,此時卻徹夜難眠,她一閉眼就會想起府裏的老人告訴她的往事兒。李款冬自幼與盧奂相識,她身份尊貴,萬千寵愛集一身,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所以也從不在乎男女之防,十幾年來最愛到盧府玩耍,偏就是她這樣的性子融化了盧奂這座冰山,世人都以為這一對璧人遲早要喜結良緣,但天意弄人,李款冬的家族終究不忍她嫁到清貧的盧家,無視她的哭鬧,硬是将她嫁到了有權有財的太原王家。

可是如今,她回來了,她強硬地與王家和離,又回來了!

從長安到洛陽的跋山涉水,宋景梵幾乎都騎着馬走在盧意婵的馬車邊,漫漫長途,盧意婵覺得也沒那麽無聊,至少可以時不時撩起簾子偷看外面的他。

到了洛陽,由于許多官員都舉家搬來了,住房緊張,幾乎家家戶戶都住進了規模較小的院子,不複在長安時的高門大宅,而且只有東邊平康坊的空宅子較多,于是官員家眷們就主要集中住在了這裏。

每戶人家都忙着打點行李,連着忙碌了三天才算打理地有條有理,盧意婵發現,當初李款冬說的中間只隔了一戶人家,呃......就是宋家。

而鄭家剛好也只隔一條街,盧意婵準備去找她。好些日子不見,她居然還豐腴了一些。

“人家連着趕路都瘦了不少,就你還容光滿面的。”

“一路上看看風光,胃口好了不少。”鄭旋夏遞給盧意婵一個蘋果,“你看着也是不錯的。”

“好香啊這蘋果。”盧意婵啃了一口,“怎麽覺得你這兒的東西都比別人家的好吃呢。”

這時鄭旋夏的侍女阿瀾走了進來,“四娘,外面有人想要見你。”

“誰?”

“那人自稱是鈴佛兒。”

鄭旋夏與盧意婵對視一眼,良久,她才發話,“不見。”

阿瀾立即走了出去。

盧意婵心中忐忑,“她什麽意思?”

鄭旋夏滿不在乎,“管她什麽意思呢。”

“對了。”盧意婵突然想起之前鈴佛兒說的話,“她恐怕不是善類,你要多個心眼兒。”

“她能把我怎樣?”鄭旋夏笑了起來,“我不見她是懶得看見她糟心,不然你以為我會怕了她?”

“三娘,她不走。”阿瀾又走了進來,臉色帶着為難,“她說希望您不要逃避,她還說有重要的事兒要告訴你。”

“看吧。”鄭旋夏指指外面,“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那就請她進來。記得走角門,可別讓一個歌姬踏了我鄭家的大門。”

盧意婵挑眉,“你想怎樣?”

“我能怎麽樣?”鄭旋夏攤手,“我還不知道她想怎樣呢,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咯。”

不一會兒,鈴佛兒便施施然走了進來,面容稍顯憔悴,但光彩卻依舊不減半分。

“喲,盧娘子也在呢。”

盧意婵歪着頭看她,卻沒有說話。

“說吧,找我有何事。”鄭旋夏端正地跪坐在榻上,一臉平和地看着鈴佛兒。

“鄭娘子既然是要嫁給七郎的人,有些事兒也應該讓你知道。”鈴佛兒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禮,“奴肚子裏有了七郎的骨肉。”

盧意婵與鄭旋夏皆是一驚,鈴佛兒滿意地欣賞着鄭旋夏臉上變換的神采。

“原來如此。”鄭旋夏臉色也回複極快,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七郎他知道這事兒嗎?”

“自然是知道了。”鈴佛兒臉上帶着美麗的微笑,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不過七郎為了保全鄭娘子的面子才瞞了下來,不過奴認為呢,鄭娘子還是早知道的好。”

“婚前先有了媵妾兒女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兒。”鄭旋夏不急不緩地說着,“七郎可知你來了洛陽?”

“七郎體貼我有孕在身,特意囑咐我千萬不要奔波勞累,就留在長安,但是奴怕七郎無人陪伴照顧,便私自跟了來。”

“這麽說他還不知道你來找我了。”如果說剛才鄭旋夏是強裝鎮定,此刻她确實真的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我真不知你是如何蠢到這個地步的。”

鈴佛兒擡頭,疑惑地看着鄭旋夏。她有這個自信,就算不能嫁給七郎做妾,也能牢牢握住他的心,作為外室也不是不可以,還不比媵妾受氣。但是這個即将以正妻身份呆在七郎身邊的女人,她不能過得那麽好!而且她驕傲了那麽久,知道了此事一定會大鬧一場,她的姑母如今正是寵妃,就算她不要嫁給七郎了,主上也有可能點頭,到時也怪不到七郎頭上,若是取消不了婚事,她也是受了一個沉重的打擊。

盧意婵本來只在一邊安靜地聽着,可是此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鄭娘子是何意思?”

“你還真以為七郎要你留在長安是為了你的身孕?”鄭旋夏嘴角挂上了嘲諷地笑,“你一個賤籍歌姬難道還配有七郎的骨肉?七郎為了保住你的命才讓你留在長安,想不到你卻急着送死。”

鈴佛兒臉色驟變,鄭旋夏繼續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知道了會傷心欲絕?會哭天喊地?來人,把她給我關到柴房裏去!”

“你敢!”鈴佛兒陡然起身,“你要是敢動我和我的孩子,七郎不會放過你的!”

“我就是要了你的命你看有沒有人敢到主上面前參一本!”鄭旋夏頓了一下,語氣裏又帶上了一絲無奈,“至于你的孩子,若是七郎有那個能力保住,那就由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岳致雲與鈴佛兒

鈴佛兒被帶走了以後,盧意婵有些不安,“你真就這麽處置了她?”

鄭旋夏看看天,“這幾天我阿耶,還有催伯父都忙得不可開交,等過幾日他們閑下來,就把她送去催府,你說催伯父催伯母會怎麽處置她?”

“恐怕......”盧意婵嘆了一口氣,“畢竟是七郎的孩子,他會不會遷怒于你?”

“即使他要遷怒于我,難道我就要忍着一個歌姬欺上頭來嗎?”鄭旋夏斜躺在了榻上,“催伯父不會讓鈴佛兒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七郎若是不想得罪鄭家,他就不會插手管鈴佛兒的事。如果他真的要保住鈴佛兒,那......我也就認命。”

盧意婵興致闌珊,便回了盧府。過了一日,鄭旋夏卻突然派人來叫她,讓她趕緊去鄭府一趟。

盧意婵以為出了什麽事兒,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剛一踏進屋子,鄭旋夏就拉住了盧意婵。

“可有好戲看了!”

盧意婵有些郁悶,“什麽時候你還有這個心情。”

“聽我說。”鄭旋夏看了一眼外面,“前天我把鈴佛兒關起來以後,就有一個人在鄭府門前徘徊,昨天打聽到了鈴佛兒還在鄭府,今天就準備偷偷潛入鄭府呢。你猜是誰?”

“七郎?”

“呸!”鄭旋夏一巴掌拍在盧意婵後腦勺上,“是岳致雲!”

“什麽!”盧意婵差點跳起來,“真的是他?”

“能騙你不成?”鄭旋夏一臉古靈精怪,“我叫人故意放他進來,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你瘋了你!萬一他做了什麽事兒,你可怎麽收場!”

“就當看一場戲,快,跟我走。”

盧意婵其實也很好奇岳致雲到底要幹什麽,于是便跟着鄭旋夏悄悄的過去了。

兩人先在柴房的窗子邊蹲了下來,還叫人拿了一盞屏風來擋着。

不一會兒,岳致雲便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柴房門鎖着,他輕輕敲了一下門,鈴佛兒立即站了起來,“誰!”

岳致雲緊張地看着周圍,小聲地說道:“阿菲,是我。”

鈴佛兒始料不及,“你怎麽來了!”

“你兩天沒回來,我擔心你,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被關在這兒?”

鈴佛兒高興極了,“你快去找七郎來救我,都是鄭旋夏這個賤人把我關在了這兒!”

“她想做什麽?”岳致雲隔着門板,急的滿頭大汗,“你會有生命危險嗎?”

鄭旋夏氣得握緊了拳頭,卻絲毫未動,盧意婵拍拍她的被,心中卻大為疑惑,岳致雲與鈴佛兒到底什麽關系?

“我告訴了她我有了七郎的孩子,她嫉妒得發了狂,很有可能要了我的命,你一點要去找七郎!一定要快!若是鄭家和催家背着七郎處置了我,到時候誰也無力回天了!”

“什麽!你有了七郎的孩子!”岳致雲臉色發白,壓低了聲音,“你不是說他根本沒碰過你嗎?”

盧意婵明顯感到鄭旋夏的身體繃緊了,便握緊了她的手。

“只要七郎認定了這是他的孩子就行了。”鈴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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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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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