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廣辰洲
祁羽正躲在房裏摸着嘴唇傻笑,昨晚當然什麽也沒有發生,家裏這麽大一個電燈泡,比三師兄的腦袋還亮,怎麽可能到她房裏。
雖然那家夥最後跑了,但她的心情并沒有收到影響,能勇敢的邁出第一步,以後就會有第二第三第四……
巫馬樓消無聲息溜進她的屋子,在床頭上探出一個巨大的蛟頭,祁羽頓時吓得魂飛魄散。
“巫馬樓!你要死啊!”祁羽怒吼。
“昨天還叫人家小樓樓,今天就直呼其名,哼!”他化為人形一屁股坐在她床上,悄聲道:“所以師父你昨晚去哪了,大半夜才回來,四師伯昨晚渡劫失敗是不是因為你啊?”
祁羽跳起來,“渡劫失敗?”
“對啊,你不知道嗎?你昨天……”
他話還沒說完祁羽就風一般沖出了屋子,渡劫失敗,怎麽會失敗呢,她沒有渡過劫,當然不知道雙數雷劫就代表着渡劫失敗。聽徒弟這麽一說,就風風火火的沖到小師兄院子裏,怪不得他昨天晚上那麽反常,一直那麽矜持害羞的一個人,竟然也會主動。
祁羽房前屋後的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不會是在水裏吧。”祁羽喃喃,又再次來到後院,池水清澈見底,水面上飄着幾片落葉,池底空空蕩蕩。
“小師兄!你在嗎?”她記得每次她來找他的時候,他都會馬上從屋子裏出來,可是屋子裏沒有休息的地方,他平時都是睡在哪裏呢?
祁羽想起昨晚,小師兄臉上長出的翎羽,小師兄的原形大概率是一只鳥,祁羽舉目四望,所以他不會是在樹上搭了窩吧。
于是她撸起袖子興致勃勃的準備爬樹,自言自語,“今天一定要找到你,占了便宜就躲着不出來,哪有這種好事。”
祁羽從前院開始一寸寸的找,大睜着眼睛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就連被雪覆蓋的草叢裏都翻了個遍,最後她終于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後院一處隐蔽的樹叢裏,緊貼着山壁的地方,她控制着藤蔓移開,露出個一人高的洞口。
洞口蜿蜒向下,洞內就連洞頂上都被冰覆蓋着,垂挂着無數發亮的冰錐,她小心翼翼往前走去,護着腦袋生怕那些冰錐突然掉下來戳死她。
越往下走越發陡峭,地上都是冰,祁羽兩腿一直打滑,最後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滑滑梯一樣‘咻’一聲滑了下去。
冰洞很深,祁羽尖叫着一路滑下,又刺激又好玩,就是磕得屁股有點疼。
祁羽感覺到她摔進一大團雪白的棉花裏,埋在這團柔軟溫暖的棉花裏,伸手抓了抓,拽出一樣東西,她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是一根羽毛,根部雪白,尖上半截漸變藍,很漂亮。
她翻身坐起,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只白中帶藍的大鳥身上,大鳥卧在地上,長長的脖子連着腦袋,枕在一面冰臺之上,正用那雙玻璃珠一樣剔透的藍眼睛看她。
“小師兄?”祁羽摸了摸他光滑柔軟的羽毛,試探着開口,見那只大鳥表示同意的眨了眨眼睛。
“這就是你的原形嗎,你真的是一只鳥!”祁羽騎在大鳥身上,再次埋進了那蓬松的羽毛裏深深吸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她發自內心贊嘆道:“我好喜歡小師兄的原形啊!有大又軟!”
她環顧四周,發現洞底非常大,像鐘乳石一樣的發光冰淩冰錐遍布四周,只有中間一塊平整的地方放着一塊長方形的冰臺,小師兄的腦袋就枕在這塊冰臺上。
原來他平日就在這裏睡覺嗎,怪不得身上總是那麽冷,只有現在這具原形身體因為有羽毛禦寒還保持着正常的體溫。
“你為什麽躲着不見我,是不是不想負責?”祁羽刻意沒有提他渡劫失敗的事。
大鳥細長的鳥喙一開一合,發出人聲,“沒有。”
“那你意思就是要對我負責咯,你為什麽變成原形躲在這裏呢,受傷了嗎。”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祁羽說着就扒開他的羽毛檢查。
祁徵無奈,他并沒有受傷,也不害怕渡劫失敗,更無懼下一次更加猛烈的雷劫,而是他竟入了妄,生了心魔。師父說,堵不如疏,心魔這種東西,因執念而生,與其逼着自己斬斷執念,不如直面它,順其自然。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麽會生出執念,也不明白什麽是執念,他只是一只鳥,弱小可憐又無助。
祁羽還趴在鳥背上像捉虱子一樣,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傷口,羽毛被翻得亂糟糟的。
祁徵只能化為人形,捉住她的細細的手腕。
“嗯?”
他披散着銀灰色的長發,衣衫半開着,露出大片皮膚和半個胸膛,祁羽正以一種非常暧/昧的姿勢騎坐在他腿上,雙手被他禁锢着畫面,畫面說不出的香/豔。
祁徵飛快松開她別過頭去,臉紅到了脖子根,眼神閃爍,耳根發燙。
“怕什麽,昨天可是你先親我的。”祁羽說着雙手就搭上他的脖子,“翻臉不認人啊。”
“小師兄?你是不是也喜歡我,你看得出來我喜歡你吧,你主動親我,是不是因為你接受了我的心意,也喜歡我呢?我給你送了那麽多千紙鶴,我剛剛在你屋裏都看到了,你把它們都放在我送給你的那個籃子裏,是不是說明,你也喜歡我呢?”祁羽歪着頭問。
祁羽右手貼上他的胸膛,他的身體也許是因為剛剛化形的緣故,還帶着溫熱的體溫,心跳激烈而雜亂,祁羽看到一片粉色在她的手掌下開始蔓延。
她湊近了一些,貼近他的耳邊,呼出白色的霧氣,聲音低沉,問:“你喜歡我嗎?”
祁徵雙手撐着地,身子微微靠後,她每接近一點,他就靠後一點,閉着眼睛假裝看不見,可是閉上眼之後,身體其他感官卻被放大。他的體溫一直很低,此刻卻燙的出奇,耳邊帶着潮濕溫熱的呼吸撩動心間一陣陣發顫。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心魔,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沒意識到對她格外的縱容,沒意識到總是對她莫名的關注。
“那我幫你确認一下。”他聽到她這麽說,還在思考怎麽确認,就感覺到一雙冰涼的小手帖上了他的面頰,将他頭板正,緊接着一種帶着微微涼意的柔軟觸感貼上他的唇。
“好冷啊。”嘴唇輕輕擦過他的唇和面頰,埋在他的頸間,呼吸也帶着涼意。
這洞裏到處都是冰,她沒有調動靈氣給自己禦寒,下意識貼近着這裏唯一散發熱度的他的身體,手順着他的衣領探進了胸膛,撫過滾燙的肌膚貼上他的後背,柔軟的身子纏在他身上尋找溫暖,像一條水蛇。
祁徵任由她抱着,緊繃着身子一動不動,身上好像被火燒着了一樣燙,額頭上甚至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祁羽直起身子,抱着他的脖子,看着那雙鮮豔的嘴唇,低頭吻下,淺嘗辄止,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好像極力在忍耐着什麽。
“你現在知道了嗎?你為什麽不推開我,你是喜歡我的吧。”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站在樹下。那天很熱,就像你身上一樣熱,你站在樹下看我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泡在溪水裏一樣涼快,我很清醒,真的。我感覺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好像我們上輩子就認識,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知道嗎?”
“傳說中的一見鐘情,竟然是真的。”她低聲說着,嘴角帶着不自覺的笑意,眼神變得溫柔。
祁徵卻如遭雷擊,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一直以來,那個人的死,就像一塊大石頭,卡在他的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他一直不敢确定,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但現在聽到她這麽說,心裏已經信了□□分。
原來他們一直有同樣的感受,原來那種似曾相似的熟悉都是真的,真的是她,她回來了,是她回來了。回憶再次被喚醒如潮水般襲來,妖獸叢林裏的每一個白天黑夜,他們一起走過的每一條路,他都想起來了。
那人曾笑着打趣說,“如果我死了,我可千萬不要忘記我呀。”
我怎麽會忘記你,可是我差點就忘記了,所以你是來懲罰我的嗎。
如果是你,我甘之如饴。
看着面前這張熟悉的笑臉,與記憶裏的那張面孔一點點重疊,他抑制不住的顫抖,緊緊握住她的肩,生怕下一個瞬間她就消失不見。
“你怎麽了?”祁羽看着他漸漸發紅的眼圈,好似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還以為自己把小師兄吓哭了,掙紮着想站起來,卻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
“砰”地一聲,祁羽感覺身體被彈了起來,小師兄突然不見了,她撐着想站起身查看卻觸到一片柔軟,她低頭去看,無奈扶額。
小師兄又變成原形了……
這家夥不會是被她的突然告白吓傻了吧,祁羽哭笑不得。
吓傻的大鳥把頭埋在翅膀底下,生怕被人發現他沒出息的掉眼淚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