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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盡管只是短距離的相撞,但由于祁限沒系安全帶的緣故,頭部撞到了擋風玻璃,流了不少血。
換做是賤橙,早就呲牙咧嘴的亂叫了,可他就像傻掉了一樣,被賤橙從車子裏扯出來,高大挺拔的身子如同被攔腰截斷的大樹,一下子趴到了她的身上。
最後還是被撞的那位大哥載着他們去的醫院,整個行駛過程中祁限都沒怎麽說話,額頭上的血把濃密的眉毛染成了暗紅色,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衛淵坐在副駕駛,聽着後座的她心焦的噓寒問暖,心裏如同漏風的雨屋,凄厲的刮着風。
“你怎麽給撞傻了?你說你哪裏痛啊?頭暈惡心嗎?”她不停地用紙巾擦着他的眉毛,又不敢下手太重,只恨自己平時常識積累太少,不會應付這種場面。
她真的管不了那麽多了,盡管衛淵就坐在前面。可是祁限在流血,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她也跟着揪心!
“祁限,”她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很溫柔很耐心的跟他講話:“你告訴我哪裏不對勁,別吓我好不好…”
衛淵終于忍無可忍,偏頭告訴司機停車。
“停車。”他聲音低沉的說道。
“醫院還沒到呢啊…”
“我叫你停車!”衛淵的聲音不大,卻夾雜着令人無法忽略的怒意。
賤橙立刻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衛淵,你別這樣…”
“放開!”他撥開她的手,推門邁開腿便下車去了。
賤橙一愣,望着他僵直離去的背影,下意識的下車去追,卻被祁限一胳膊攔住了肩膀,生生的給圈了回來。
他皺着眉毛可憐巴巴的望着她,像個被冷落的孩子。一邊抱住她一邊把頭斜靠在她的肩膀上,急急的挽留:
“我頭痛!惡心!哪裏都不對勁!夏予橙你不準走!”
祁限幾近于哀求的語氣讓賤橙的心頓時像是被丢進了熔煉複又扯進了棉絮,混亂得不成樣子,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沒有這樣卑微過,而她自己也變成了搖擺不定的,最可惡的人。
賤橙側頭看了眼自己T恤上沾着的他的血,再望了望窗外衛淵愈走愈遠的背影,進退兩難,可是最終,她還是咬了咬牙,留了下來。
對不起,衛淵,對不起。
我真的沒辦法不管他…
你就當我…你就當我賤好了。
…
祁限在車上的時候一直抱着她,下了車去門診包紮的時候也緊緊地攥着她的手,護士正用酒精為他的傷口消毒,賤橙看着他被酒精弄痛後微微顫抖的睫毛,忽然就明白了他撞車的原因。
當時她和衛淵正在親昵…
他一失神,就忘記了踩剎車。
祁限的額頭上被貼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紗布,護士說傷口不深,注意不要感染就好。
“護士,那要多久換藥一次?”賤橙問。
小護士沒搭理賤橙,只沖祁限笑笑,親切和藹:“你這傷是車禍所致,那我估計還要做個腦CT的呦!”
賤橙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樣,微微張着嘴巴,驚訝的看向祁限。
祁限被她膽小的樣子逗笑了,但只是在心底笑了一下,嘴角依舊是平直的。
祁限:“我不用做。”
不頭暈,不惡心,非必要的情況下沒必要把自己的腦子輻射一圈。
小護士露出兩顆小虎牙,貼心的問道:“你沒有惡心的感覺對麽?”
祁限搖了搖頭。
盡管小護士不怎麽愛搭理她,但賤橙還是厚着臉皮插話進去:“護士,他的身體是不是就什麽問題了?”
小護士眼皮也不擡一下,低頭寫單子:“那你得問他。”
賤橙轉頭看向祁限:“你是不是沒事了?”
祁限一愣,從她的眼中找到了一絲放松的意味,如果他說沒事,那麽下一秒她是不是就會離開?
祁限眨了眨眼,機械的搖搖頭。
“護士,我頭暈…”
【79】
9月份的天氣熱的出奇,就算夜幕四合,也抵擋不住暑熱如蒸籠。
醫院裏老舊的中央空調像個奄奄一息的正義者,尴尬的制造着可憐的涼風。
醫院裏的患者家屬紛紛拿着病歷本扇着潮紅的面頰,兩條纖瘦的長腿在陳舊的樓梯間走着,汗流浃背。
終于排隊辦完了各項手續,賤橙的T恤領子周圍陰濕了一圈深深的汗漬。
祁限坐在長椅上,正因公事接聽着電話,眼一擡,便看見遠處的她滿頭大汗的走過來,手裏拿着剛辦好的手續單子。
“進去吧,檢查一下,心裏踏實。”她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卻發現他的目光愈發的深邃。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哪裏不舒服你說啊?”她問。
祁限搖了搖頭,突然拉住她的手,站起來,低頭俯視着她潮紅的小臉,接着猝不及防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深情一吻。
賤橙觸電般的跳開!狠狠地,狠狠地用胳膊在自己額頭上蹭來蹭去,驚慌失措。
其實只是唇與肌膚的輕輕相碰,哪裏會有什麽痕跡,然而她卻覺得那個吻,像是被祁限施了咒蠱的封印。
祁限望着她的排斥,心狠狠地被剜了一下,卻自嘲的翹了翹嘴角,擡手将腕上的手表摘下,将她的手扯過來,放入她掌心,再将手戀戀不舍的拿開,故作輕松的威脅她:
“幫我拿好,這表特貴,我出來你要是走了,我就報警。”
賤橙抽回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表,還沉浸在剛才的慌亂之中,什麽也沒說,只是扭頭走遠,找個空閑的長椅坐了下去,靜靜的做出一個等待的姿态。
祁限轉身進了檢查室,裏面安靜得可怕,他閉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見她在笑,甜蜜的笑,然後微微仰起頭,等待着別人的吻落下。
心口像是堵了塊石頭一樣,讓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憤怒還是心痛,那種無法言說的痛感傳遍身體的每個細枝末節,夢魇一般久久也不肯散去。
為什麽一定要親眼目睹這樣的畫面,他才肯相信她已經屬于別人的事實?
為什麽一定要等到被奪走,才會拼命的伸出手想要抓牢?
夏予橙,我寧願我還是個瞎子,我寧願的我腦子裏真的長了什麽鬼東西。
這樣就會留住你,讓你一直心疼。
祁限微微張開眼睛,檢查已經結束了,他焦急的拿上外套,快步的走出了檢查室。
目光急切的朝她坐下的地方看去,果然,她人已經不在了。
一個護士見他出來,便把手表遞還給他:“這是一個女孩讓我給您的。”
“她人呢?”他焦急的問道。
“走了啊,剛走不久…喂!先生!你的手表!”
…
賤橙快步走出醫院,一邊撥打着衛淵的電話一邊揮手打車。
衛淵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賤橙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真的生氣。
其實就算衛淵接了電話,她也不知該說什麽,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她明知道衛淵吃祁限的醋,還要不顧一切的送他到醫院,而她對于祁限受傷的最原始的反應,輕易地擊垮了衛淵在這段感情裏的地位。
賤橙依舊一遍一遍固執的打,仿佛每撥打一次,就能少一絲愧疚。
一輛出租車停在她的面前,賤橙收起電話正欲打開車門,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扯住了手腕!
她驚愕的轉過頭去,就看見頭上戴着紗布,眼圈微紅的祁限狼狽的出現在她面前。
兩人這樣的僵持動作讓見怪不怪的出租車死機揚長而去。
S市是座不夜城,此時的街上人頭攢動,祁限就這樣當街肆無忌憚的如同男孩般固執,死死的抿唇望着她,任她怎麽掙脫都不肯放手。
“祁限!你放手!”
“…”他努了努唇,卻只字未說,似乎知道自己不占理。
她是了解他的,他是那種在法庭上思路清晰咄咄逼人的男人,可在現實生活中,他的話少的可憐,尤其是在情感表達方面,簡直算是低能。
然而此刻,她希望,他最好什麽也別說。
賤橙用力而決絕的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紅痛的手腕,很嚴肅的與他對視。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樣的眼神,讓她恨不起來,天知道她多麽不想傷害他,卻不得不表明自己的身份與立場。
“我看你也沒什麽事了嘛,我就先走了…你看…我男朋友因為咱倆都生氣了,我得…我得哄哄他不是?得跟他解釋解釋…”
她說完笑着搖了搖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是被衛淵偷偷改掉的昵稱——三好男友衛小白。
而她把“男朋友”三個字說得格外有分量,像是在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她自己。
祁限的眼睛眯了眯,被她屏幕上的昵稱刺痛了雙眼,遂聲音低啞的說:“你要跟他解釋什麽?解釋你只是因為對我像是路人一樣同情而不是一見到我受傷就心疼得要死?解釋你對我早已經恩斷義絕而不是害怕我生病在醫院忙來忙去?”
“夏予橙!”他有些失控的指着自己還在流血的腦袋,滿眼痛楚:“你不如朝我這兒開一槍!看我會不會放你去找別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明後天去趟香港,更新大概就得等周一了哦,鞠躬。
有人說要棄文,有人說沒有虐夠祁小臀,你們還真是嫉惡如仇啊,不過恰好,我也是個記仇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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