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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棧想了想,忽而偷笑起來。

他知道納蘭齊肯定被這洗腦神曲折磨得有些煩了,不過沒關系啊,納蘭齊煩,他不煩啊!

蘇棧壞笑着開口:“好,那我給你換一個,也是神曲,聽好了啊——啊~襖,啊~襖矮,啊塞梨啊塞刀,啊塞大個的個刀,啊塞梨,啊塞大個刀——”

果然是神曲,《忐忑》都出來了!

納蘭齊渾身一震,仿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拽下一顆野果,伸手塞到蘇棧張着的嘴裏,堵住了他下一輪的‘轟炸’,将那個‘啊’堵在了蘇棧的嗓子眼裏。

真好,世界終于清靜了。

蘇棧翻了個白眼,心中卻是已經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妖孽王爺也有這種表情的時候,簡直不能更贊!

過了一把小瘾的蘇棧心滿意足地把嘴裏的野果掏出來,吭哧吭哧地啃了起來。

別說,吃得還挺美。

其實蘇棧在現世,會的歌不少,情歌自然也不少,每次去KTV都是麥霸,新歌老歌,流行古風,他都有所涉獵。不過沒必要唱給納蘭齊聽就是了。

餓的時候不能吃蘋果,雖然蘇棧吃的是野果而不是蘋果,卻還是感覺更餓了,肚子叫得更歡實了。

“王爺,你給我打點野味兒吃呗,要不你找找哪兒有小溪,咱們去抓點魚烤着吃好不好?我吃野果吃得越來越餓了,好難受啊!”蘇棧揉着自己的肚子,很是入戲地加了一句,“總不能餓着你兒子,王爺你說是吧?”

能把堂堂王爺指揮得如此理直氣壯,普天之下,也就蘇棧一人了。

所謂有恃無恐,說的就是蘇棧。

納蘭齊不怕蘇棧入戲,就怕他不入戲,所以見他揉着肚子可憐兮兮地望着自己,雖然知道誇張了些,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再往前走一刻鐘,就能看到小溪了,到時我給你抓魚吃。”

“太好了!多謝王爺!”蘇棧一蹦老高,歡呼着往前跑去,跑了兩步,扭頭看納蘭齊,“是一直往前對吧?”

納蘭齊見他這麽歡實,也禁不住地微笑颔首。

得到肯定,蘇棧也不顧忌什麽了,蹦跶着往前行去。

估計這會兒他早把‘他肚子裏有娃’這件事給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028:警告

溪水潺潺,水聲敲擊着石頭發出的聲響悅耳動聽,仿佛聽一聽,就能滌蕩了一身的疲憊。

蘇棧長舒了一口氣,奔到溪邊,甩下外袍,挽袖子挽褲腿,一副要下水的節奏。

納蘭齊也不阻止,任由蘇棧把那雙怪異的鞋子脫下來,襪子脫下來,赤着腳進了水裏,白癡一樣準備徒手抓魚。

這樣能抓得到才怪。

納蘭齊暗暗想着,很是随意地在溪邊找了塊大石頭,鋪上蘇棧方才脫下來的外袍,這才落座。

雖然這外袍是他自己的,但既然已經給蘇棧穿了,納蘭齊自然不會再要回來,自動地将這外袍劃為蘇棧的所有物,既然是蘇棧的,那髒了也沒關系。

秉承着這樣的想法,納蘭齊坐得心安理得。

蘇棧徒手抓魚是不太可能抓得到,但這并不妨礙他的好心情,陪着魚兒玩了會兒,他很可恥地對魚用了瞳術,盡管魚的眼睛不怎麽好使,但仍舊被瞳術影響行動遲緩,因此讓蘇棧鑽了空子。

“哈哈!抓到了你了吧!”蘇棧興高采烈地踩着水底清冽的石子往回走,看見納蘭齊優哉游哉地坐在那裏愣了一下,“王爺,你怎麽不生火呀!”

“為何要我生火?”納蘭齊反問。

“因為魚是我抓的啊!你怎麽這麽沒有默契啊,咱們得分工合作才能快點吃到東西呀!”蘇棧嘟囔道。

納蘭齊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哦……說得也對……”話音未落,他驀然擡手,幾顆小石子從他手裏簌簌飛出,落入溪水裏,片刻後,幾條魚翻着肚皮浮了上來。

蘇棧目瞪口呆,還沒說點什麽,納蘭齊又一伸手,通過內勁将那幾條魚淩空抓來,個大鮮美的幾條魚就争先恐後地落在了岸邊的小石子上。

“夠了麽?”納蘭齊笑意盈盈地問道,“愛妃?是不是你得趕快生火了?”

蘇棧:“……”

他手裏捧着的那條被瞳術襲擊的魚似乎是回過神來了,淩空蹦了一下,又跳回了小溪裏,飛快地游走了。

他連唯一屬于自己抓的一條都沒保住,更加肯定了‘魚是納蘭齊抓的’這件事。

“好吧,生就生,誰怕誰!”蘇棧摩拳擦掌地上了岸,甩甩手,把鞋襪穿好,瞥了一眼被納蘭齊當地席一樣鋪在石頭上的外袍,索性也沒再拽過來穿,就那樣穿着古人所謂的亵衣大喇喇往林裏走,“我去找柴火,麻煩王爺大人把魚開膛破肚清理內髒了啊!”

——叫你作!潔癖是吧?老子讓魚的內髒惡心死你!哼!

蘇棧腹诽着去了密林找幹柴,納蘭齊注視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繼而囑托:“別走遠了,小心這附近有野獸。”

“知道啦!”蘇棧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心裏邊還在嘟囔,有野獸也比你這個禽獸強!

啊,對了,順便看看能不能趁機跑路什麽的吧……

蘇棧打定主意,找幹柴也就不那麽盡心盡力了,左看看右看看,尋找着跑路的路線。

不知走了多遠,蘇棧眉心驟然一痛,他身子一僵,往後退了一步,疼痛感便消失了。

下意識地擡手按了按眉心,蘇棧這才想起來,自己腦門上有納蘭齊的秘密印記,不能走啊。

難不成,剛才痛的那一下是納蘭齊故意警告自己的?

☆、029:為自己點贊!

蘇棧揉了揉眉心,撇撇嘴,認命的往回走。

罷了,先找到取消掉這個印記的辦法之後再跑路吧!

說起來,他也是變臉大師,遺憾和煩惱通通隐去,變作找柴火吃烤魚的快樂,一把枯草和一堆幹枯的樹枝很快就收集完畢,蘇棧也不怕髒,抱着往回走去。

納蘭齊還是慵懶地坐在大石頭上的随意模樣,不過在蘇棧往回走的那一刻,他微眯的眼眸霍然睜開,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後納蘭齊起身,也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把短劍來,拔出,緩步行至放置那幾條魚的碎石邊,俯身抓起一條魚來,修長的手指靈活至極,刮鱗、開膛破肚、取內髒、去魚鰓……全然沒有嫌棄這個過程髒的意思。

很快,一條接着一條地,這裏所有的魚都被納蘭齊處理完畢,他來到溪邊,将手洗幹淨,然後将短劍也洗幹淨,甩了幾下,回劍入鞘,收了起來。

這一切完成之後,腳步聲如約而至。

蘇棧回來了。

納蘭齊又伸手在溪水裏洗了洗,手上的血腥味和魚腥味只能淡化,不能徹底去除,多少讓納蘭齊有些遺憾。

蘇棧抱着柴火頓住腳步,看着溪邊洗手的納蘭齊,眼睛有些發直。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這個妖孽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這麽一個随随意意洗手的畫面都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啧,說到底,跟這麽個人成親,自己也不虧就是了。

最起碼每天都有美男養眼不是?

咳咳,蘇棧回過神來,暗罵自己立場不堅定,怎麽好端端的,竟然會去欣賞美男?他得欣賞美女才對啊!

怪只怪,這妖孽太迷人了!

蘇棧輕咳一聲,見納蘭齊已經站起身來,表情略帶嫌惡地甩手,小心髒瞬間又high起來。

哈哈,看來是成功地惡心到這個有潔癖的家夥了,為自己點贊!

笑容太過燦爛的蘇棧快走兩步回到幾條處理好的魚身邊,将懷裏的柴火放下,屁颠颠地恭維納蘭齊:“王爺,你好厲害啊!這麽快就把魚處理好了,還處理得這麽有水平!簡直是大廚級別呀!”

“那接下來……愛妃烤魚?”納蘭齊焉能看不出笑得白癡的某人的小心思?不就是想得意一回嗎?讓他得意好了,這小子得意了之後就會很好說話了。

果不其然,納蘭齊對自家‘愛妃’了解得還是很透徹的。

蘇棧既然小陰謀得逞,自然心情大好,心情大好自然很好說話。

烤魚而已,又不難,他烤就是了嘛。

“好哇好哇,我來烤魚,保證讓王爺滿意!”蘇棧一拍手,就準備大幹一場。

先從內衫的夾層裏摸啊摸啊摸,摸出他從現世帶過來的打火機。

當時事出突然,也沒帶什麽東西,手機錢包打火機鑰匙是原本就放在他牛仔褲的兜裏的,換衣服的時候蘇棧就很雞賊地給轉移到了古代版衣服內衫的夾層裏,沒讓任何人看見。

當然了,有打火機并不代表他抽煙,只是男人嘛,都喜歡打火機,他也就備了一個随身攜帶。希望在古代也能用啊!

打火機并沒有讓蘇棧失望,他捏了一把枯草用打火機很輕易地就點燃了,然後慢慢地開始放小一點細一點的枯樹枝,慢慢地轉為大的粗的枯樹枝,生火這一步很順利地完成!

納蘭齊有些詫異又有些好奇地盯着蘇棧用完了随手放在一邊的打火機,鳳眸微眯——那是什麽東西?

剛才蘇棧的動作太快,納蘭齊沒看清楚,不知道他是怎麽把火生起來的,不過……納蘭齊又不是傻子,即便猜測也能猜到蘇棧生火成功跟那個小小的東西有關。

莫非,是類似火折子的東西?

納蘭齊信步上前,将打火機淩空抓到手中,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低頭問正在把魚穿在樹枝上準備烤魚的蘇棧:“愛妃,這是何物?”

☆、030:交換定情信物的節奏?別鬧!

蘇棧滿心都在‘給納蘭齊做頓烤魚’這件事上,沒注意打火機什麽時候被納蘭齊抓手裏了,此刻聽納蘭齊一問,伸手就去搶:“這是我的!”

納蘭齊輕盈地躲過,對手裏的小玩意兒興趣更濃了:“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麽?”

蘇棧左夠右夠夠不到,妥協道:“這個啊,叫打火機……就是……怎麽說呢……就是類似你們這裏的火折子,不過比火折子更方便一點而已。王爺,我就帶了這麽一個,還我吧!”

“愛妃先去烤魚吧,小心別烤焦了,等你烤完了魚,我再還你。”納蘭齊暗想,自己猜得果然沒錯,這就是個火折子,只不過是個怪異的火折子而已。

蘇棧撇撇嘴,但是自知不是納蘭齊的對手,只得蔫了,回去重新烤魚,目光時不時往納蘭齊身上瞄。

瞄見納蘭齊拿着打火機翻來覆去地把玩,似乎想研究怎麽打着火,蘇棧心中忍不住詛咒——祝妖孽燒到自己的手!

不過很可惜,詛咒失敗,納蘭齊打開蓋子,試探地按了一下打火機可以按下去的那部分,火焰從小孔噴出,雖然乍然亮起火焰讓他心中一驚,不過到底是見多識廣有大家風範的王爺大人,納蘭齊只是微微錯愕,很快就找到要領,啪嗒啪嗒地點了幾次,随後拇指一動,将蓋子合上,手腕翻轉,打火機就被他沒收,不見了蹤影。

這怪異的火折子,哦,打火機,這打火機甚是好用,當然要沒收。

納蘭齊收得理直氣壯,蘇棧悶悶不樂地翻轉着魚,早知道就不拿出來了。

“愛妃,這打火機甚妙,本王用別的東西跟你交換可好?”納蘭齊也不想太過分,畢竟眼前這位氣呼呼鼓着腮幫子的二貨是他的貴人,更是他的王妃。

欺負得太狠了讓人家記恨自己可如何是好呢?

所以,要松弛有度,甜棗與棍棒齊飛,威逼和利誘同在。

蘇棧一聽有東西可以交換,耳朵噌地就豎起來了,不過他還是假裝不怎麽感興趣地怏怏問了一句:“什麽東西?”

話音剛落,一柄精致小巧的短劍就遞到了他面前。

蘇棧只一眼就喜歡上了。

這柄短劍正是納蘭齊剖魚的那柄。此劍造型奇特,劍柄加劍鞘整體呈現寶塔形,一層一棱,靠近把手部分的塔邊的尖銳飛檐上還吊了兩顆精致小巧的小金鈴铛,看着十分高大上,劍柄一顆拇指蓋大小的紅寶石,劍鞘上也各自有繁複卻古樸的龍紋,低調的奢華,就是形容這短劍的!

“愛妃,可還滿意?”納蘭齊早就看見蘇棧眼裏的亮光了,卻還是明知故問。

蘇棧輕咳一聲,故作矜持地點了點頭,伸手,快速抓到手中,愛不釋手地看了幾眼,又狐疑地問納蘭齊:“王爺,你真的要跟我交換?”

一個打火機才多少錢,這柄短劍光是那小金鈴铛就夠好幾個打火機了,更何況還有紅寶石和龍紋。

“當然了。怎麽?難道愛妃後悔了?不想換?”納蘭齊笑問。

“沒有,我換,我換。”蘇棧攥緊短劍對納蘭齊露出微笑。

腦海裏突然閃現一個念頭——他跟這妖孽交換過程怎麽有點類似交換定情信物的節奏?

別鬧!定情信物怎麽可能用打火機來定呢?腦洞太大根本停不下來的毛病可不好啊啊啊啊!

把自己開太大的腦洞填上之後,蘇棧又滿心歡喜地盯着手裏的短劍翻來覆去地看,看得差不多了才開始在衣服上找地方裝短劍。

別在腰上怕硌得慌,藏在袖口怕掉了,想學電視裏那樣把短劍別在靴子上卻發現自己穿的是運動鞋,不好別,真是難煞人啊!

納蘭齊看着他忙活得不行的動作,忍不住搖了搖頭。

最終蘇棧還是暫時把短劍別在了腰間,決定等到了有城鎮的地方去買雙古人穿的鞋子,反正看納蘭齊所穿的鞋子是類似現代的靴子,當然現在是春夏時期的樣子,靴子是輕薄款的,并不厚重,反而很柔軟,也不知是什麽做的。自己到時候也弄一雙,就可以放短劍了。

當然了,如果能趁機從納蘭齊那裏弄點什麽空間戒指之類的寶貝過來就不用為收集存放東西發愁了。

眼珠子亂轉的蘇棧打定主意之後,殷勤地将烤好的魚遞給納蘭齊:“王爺,魚好了,吃魚。”

“愛妃也吃。”秀恩愛什麽的誰不會,納蘭齊也拿了一串烤得差不多的魚遞給蘇棧。

倆人互相喂着對方吃掉了烤得外焦裏嫩的魚,雖然沒有作料,但味道還是可以的。

蘇棧得瑟道:“親愛的,要是有鹽巴、孜然、辣椒末等作料,我肯定能做得更好吃,等有機會我給你做哈,這次就湊合一下吧!”

納蘭齊柔聲回道:“好。”

蘇棧笑眯眯地繼續啃魚吃。

“愛妃。”

“嗯?”

“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麽新奇的玩意兒?拿出來讓我看看?”納蘭齊試探地問道。

“啊?沒有,沒有沒有。”蘇棧回答得特快。

納蘭齊一聽就知道肯定還有,放下吃剩下的叉魚的小樹枝,就去拽蘇棧的衣服:“愛妃不要藏起來嘛,我檢查檢查,真的沒有?”

蘇棧哪兒料到納蘭齊突然襲擊啊,猝不及防被扯開了衣服,他忙扭身想往別的地方跑,可是他力氣不如納蘭齊,加上人家納蘭齊有武功在身,制住他絕對是小菜一碟!

“啊哈哈,真的沒有了,王爺饒命啊!”蘇棧一邊笑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場面挺搞笑的。

沒辦法,納蘭齊在他懷裏摸來摸去,碰到癢癢肉,他受不了,後來癢得笑得都要在岸邊石子堆裏打滾了,納蘭齊才被他甩脫,不過因為動靜太大,手機啊錢包啊鑰匙啊什麽的都從內衫的夾層裏掉出來了,噼裏啪啦摔一地。

蘇棧暗叫一聲糟了!他的全部家當啊!

納蘭齊眼前一亮,從自家愛妃身上掉出來的這幾樣東西果然都是他沒見過的東西。

修長的手指率先伸向對他吸引力最大的手機。

蘇棧也伸手去奪,想在納蘭齊碰到手機之前奪回來,不過他失策了。如果納蘭齊想要拿到,又怎麽可能讓他捷足先登?

手機如願到了納蘭齊手上。

蘇棧一聲哀嘆,自己的手還被納蘭齊一只手抓住并把胳膊擰在了身後,動彈不得。

納蘭齊好奇地擺弄着手裏的東西,入手很輕,最起碼比想象的輕,而且軟乎乎的,那是蘇棧套在手機上的矽膠手機殼,防摔的,否則剛才那一下還不得把手機屏摔碎了?

納蘭齊研究了片刻,試探地把矽膠手機殼用手指戳戳戳,再然後就給扒下來了,扒下來後納蘭齊有點恍然大悟的意思,看起來這個觸手軟乎的東西是保護裏面這個東西的。

蘇棧扭頭看着納蘭齊研究手機,想笑又不敢笑,想生氣又覺得一個手機而已,穿越過來了難不成還指望這手機能用?就算是現在有電,過個一兩天也就沒電了,他可沒拿充電器,這鬼地方也不像是能有電的地方,所以,為了這麽個雞肋生氣就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過呢,看着納蘭齊變化多端的表情,蘇棧還是覺得自己賺到了。

納蘭齊大概是碰到了手機的開機鍵,屏幕驟然一亮,吓了他一跳,好歹尊貴的王爺千歲還記得這些東西是蘇棧随身攜帶的,應該沒什麽危害,所以才忍着驚訝沒把手機甩出去。

目光再一次掠過亮起的手機屏幕,納蘭齊驚訝地發現竟然有一個縮小版的蘇棧在裏面!

——事實上,是自戀的某人把自己的照片當做了手機壁紙。

納蘭齊看看手機裏的‘蘇棧’,又看看面前活生生的蘇棧,難得問了句略顯白癡的問題:“這是你的孿生兄弟麽?他為何在這裏面?是用了什麽法術把他關起來了嗎?”

“噗嗤——”蘇棧忍不住噴笑。

不得不說,略顯呆萌的白癡王爺十分接地氣兒啊!

納蘭齊一聽蘇棧笑得這麽放肆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他松開差點被擰成麻花的蘇棧,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蘇棧笑起來沒完,不顧形象地在石子上滾來滾去,也不怕硌得慌。

納蘭齊被笑得有些耳熱,故作鎮定地開口:“笑夠了沒有?”

“沒有——哈哈哈——”蘇棧繼續捧腹大笑。

“……”納蘭齊有些無奈地看他一眼,尴尬垂眸,盯着手裏的手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次再看,納蘭齊發現了剛才所沒發現的事情。

——被‘關’在手中小盒子裏的‘蘇棧’一點都沒有要掙紮的意思,反而笑容燦爛,手指頭比了一個‘二’的手勢,陽光,活潑。

——與面前的這個二貨有九成九的相似。

難不成,是同一個人?

☆、031:合照

“這是你?”納蘭齊猜測着問道,目光緊鎖蘇棧。

蘇棧果然有些錯愕,沒想到納蘭齊竟然能猜到。不過他臉上的笑容未落,大方承認道:“沒錯,那就是我。王爺,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麽進去的吧?來,我教你,也把你關進去怎麽樣?”

蘇棧一邊調侃一邊伸手來拿手機,納蘭齊手指微屈,似乎想阻止,但也只是一瞬間,手指就又伸直了,也罷,且看蘇棧如何操控這個奇怪的‘小盒子’,然後把他裝進去。

他還不信了,這麽小的盒子能将他這麽大的人‘裝’進去。

蘇棧見納蘭齊略微緊繃着身體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嘴角的笑容就沒消失過,他熟練地劃拉開手機解鎖,翻到相機功能,對着納蘭齊笑道:“親愛的,看這裏,看這裏哦,來,笑一個!”

納蘭齊不知手機為何物,更不知蘇棧此舉是在為他拍照,一聽他說看這裏,下意識地擡袖擋了一下自己的臉。下一刻,就聽蘇棧無比惋惜地開口:“哎呀,王爺你怎麽擋臉了?真可惜。”

納蘭齊聞言放下袖子,凝眸去看蘇棧,孰料蘇棧就等着他呢,在他凝眸看過來的瞬間,‘咔嚓’一聲按了快門。

“好了,這張看起來不錯,喏,王爺,你看。”蘇棧也不再逗納蘭齊,扳回一局的感覺非常不錯,他都有些飄飄然了,不過他知道适可而止,否則真的把人惹怒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納蘭齊懷着一種期待又好奇的心情湊上前去,看見屏幕上果然出現了一個自己,表情與方才的自己無異,他下意識地把手機拿過來,仔細看了兩眼,若有所思的表情。

蘇棧來了興致,反正這手機也不知道還能用多久,不過拍幾張照倒是挺好的,若是他還能有幸穿越回去,這裏面的照片可就是絕版了!

想到這裏,他又把手機抓過來,伸手攬住納蘭齊,往人肩膀一靠,笑意盈盈地開口:“親愛的,咱們來一張合照呗!來,笑一個,嗯,對了,看這裏……”

蘇棧把鏡頭調到前置,屏幕裏映出兩個人緊貼的臉,蘇棧笑得一臉燦爛,納蘭齊眼神裏仍舊有驚奇的光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他就學蘇棧的樣子,微微咧開了嘴,一笑傾天下。

鏡頭裏兩張俊美的臉龐十分惹眼,一個二呼呼的傻了吧唧的卻不失陽光,一個笑容燦爛迷死人不償命。

蘇棧将快門按下,兩人緊貼在一起笑容滿面的樣子定格在了屏幕裏。

啧啧,這要是能洗出來,那就好了。怎麽也是個紀念品啊!

“這個比畫師厲害多了。”納蘭齊由衷感嘆一聲,将手機拿過來,笑問蘇棧,“這叫什麽?”

“這個啊,是手機,剛才的功能是拍照功能。”蘇棧很是得瑟地跟納蘭齊普及知識。

納蘭齊聽得津津有味,看蘇棧劃拉幾下屏幕,他也頗為新奇地劃拉了一會兒,越玩越覺得好玩,于是,納蘭齊又把手機霸占了。

“愛妃,我送你的短劍很名貴,你用火折子跟我換,我好像虧了呢,不如把這個手機也送我吧!”納蘭齊說這話說得十分順溜。

“……”爺!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要用短劍跟我換打火機的好不好!說得好像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

蘇棧內心腹诽完畢,轉而沖納蘭齊笑道:“好,王爺請便。”

反正手機的電總會用完的,堅持不了多久,換就換吧,随他高興。

納蘭齊滿意地點點頭,将手機的矽膠殼重新套上,随後學蘇棧劃拉手機的步驟劃拉開,找到相機功能,轉而沖蘇棧按了快門。

手機這東西,還是很好玩的嘛!

于是,新接觸手機這玩意兒的王爺大人,時不時掏出來把玩一會兒,并對着蘇棧拍來拍去。有幾次,蘇棧甚至看到這妖孽竟然十分自戀地自拍!

有些人自拍很做作,令人不屑,但是納蘭齊自拍也能拍出一種氣定神閑的貴氣來,這讓蘇棧不得不服,果然,顏好看,比什麽都重要!

不過,照納蘭齊這麽玩手機的架勢,手機很快就會沒電吧?

蘇棧內心掙紮良久,終于對納蘭齊講述了手機會沒電這件事情,以及沒電之後的各種狀況。

“那該如何是好?”想到手中這好玩的東西壽命只有一兩天,納蘭齊有些遺憾,心說怪不得自家愛妃沒有怎麽掙紮就跟他交換了‘定情信物’,原來另有玄機啊!

蘇棧被納蘭齊洞察般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一聲,解釋道:“主要是我沒帶充電器,而咱們這裏又沒有電,所以……不能長久地維持它的‘壽命’。如果王爺想一直保留,得關機,關機後電量就會一直存在,不過關機了也就不能用了,只能在想用的時候開機來用,就像這樣……”

蘇棧向納蘭齊講解了如何正确保留手機電量,納蘭齊聽得很認真,目光掠過表示電量的那個小圖标,發現還有八成左右的‘電’,于是果斷地按照蘇棧的指示把手機關機了。

唔,如此好玩的東西,還是收藏起來慢慢享用吧。

交換了‘定情信物’,吃烤魚也吃飽了,蘇棧看看被納蘭齊鋪在大石頭上的外袍,靜默三秒,還是抓起來抖了抖又披上了。

不管怎麽說,他是個有修養的人,初來異世,怎麽也得保證衣冠整潔才是,不然穿着亵衣到處跑會讓人家鄙視的。

納蘭齊似乎一點也沒察覺到蘇棧偷偷飄過來的帶着點小憤恨的目光,心安理得地收好從蘇棧那裏弄來的手機錢包鑰匙以及打火機,悠然邁步。

“愛妃,我們走吧!”

蘇棧默默伸手攥了攥腰間的短劍,平複一下亂糟糟的心情,罷了,總體算來,還是自己占便宜!

這一次,路上風平浪靜,納蘭齊跟蘇棧走走停停,在一個交叉口終于跟之前的隊伍會合。

蘇棧隐約猜到,這個世界可能有些平行交錯的空間,位面不同,世界就不同,不過目前他也就只經歷了黑衣人和五只大鳥的玄幻事件,所以,對于自己的猜測,蘇棧也沒什麽太有力的證據來證明。

馬車已經修補好了,車頂的洞被補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蘇棧不由慨嘆,這妖孽王爺的手下還是很能幹的嘛。

上了馬車,蘇棧就癱在地毯上不動彈了,雖然他穿着運動鞋,不過走了那麽多山路,還是有些累的,他要休息、休息一會兒。

納蘭齊看着蘇棧那懶骨頭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随手一抛,将之前被蘇棧用墨汁弄髒的那件外袍丢過來,蓋在了蘇棧身上。

蘇棧看到這件外袍,就想起來他早上答應納蘭齊的事,于是閑閑開口:“王爺不用提醒我,我記着呢,等到了桐城,我就給你把衣服弄幹淨,放心吧。”

“……”納蘭齊本意是讓他蓋着點兒肚子以免着涼,不過既然蘇棧自己提出來洗幹淨,那他也不會反對就是了。

于是馬車上靜默下來。

納蘭齊慵懶地倚在坐榻之上,閉目養神。

蘇棧則裹着納蘭齊原來的那件被墨汁弄髒的外袍四仰八叉地橫卧在地毯上,也閉着眼睛假寐。

虧得馬車大,否則蘇棧想伸直四肢也挺難的。

說是假寐,蘇棧腦子裏可沒閑着,胡思亂想地琢磨了很多東西。

這一步步的,他似乎即将踏進一個巨大的迷宮之中,有很多條路可走,但卻不知哪條路才是正确的。

事到如今,他所能仰仗的,估計就是他的名義‘夫君’,也就是眼前這妖孽了。

既然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那麽想來納蘭齊也不會輕易對他怎麽樣,更何況,他還是他的名義‘王妃’。

只要自己一直能夠保留利用價值,保住小命應該不成問題。

蘇棧想着想着又放寬了心,無論如何,未來十月之內,他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了。

畢竟他還要配合納蘭齊幫忙演十個月的戲。

——十個月懷孕的戲。

如果蘇棧知道未來有一天,假戲成了真做,他肚子裏真的揣了顆球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今日的心寬。

☆、032:別當真!都是演的!

桐城。

作為最靠近赤焰國東方邊緣的城鎮,這裏民風淳樸,風景獨好。

蘇棧早就不睡了,自進城門開始,他就扒在車窗那裏好奇地往外瞅,想看看古代人民的日常生活。

從一穿來他就一直處于夢幻迷糊的狀态,所見所聞一會兒真實一會兒玄幻,所見之人也只有納蘭齊以及他的屬下一行,哦,還有個邪魅的黑衣人以及他的五只大鳥,雲裏霧裏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這會兒看見人聲鼎沸的熱鬧城鎮,心總算踏實了幾分,當然要多看兩眼。

古代游什麽的,不能浪費這大好時機啊!

“親愛的,咱們下去走走好不好?”光是看已經滿足不了蘇棧了,他扭頭,興沖沖地對納蘭齊抛了個媚眼。

其實這不能怪蘇棧,誰讓納蘭齊一副‘夫夫和睦’的樣子,路上趁他睡着了把他抱在了懷裏當抱枕似的摟着,等他醒來,口水幾乎把人家的衣服給浸濕了。當時那個尴尬啊,蘇棧差點蹦起來,納蘭齊卻體貼地遞了手帕過來幫他擦嘴,蘇棧咽了咽口水,睜着大眼睛望進納蘭齊溫柔缱绻的眼眸裏,心跳頓時加快。

呃,老天,叫他對着這樣妖孽的面容怎麽能有抵抗力嘛!

既然都決定做人家王妃了,既然人家都開始做戲了,他怎麽着也得配合才是,于是乎,蘇棧逐漸放開,拿出前一天晚上跳小蘋果的勁頭來了,秀恩愛秀不夠,怎麽肉麻怎麽來。

納蘭齊很滿意被他慢慢調教出來的王妃,精致的眼眸露出點點笑意:“好。”

“耶!”蘇棧歡呼一聲,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拉開車簾就要往下蹦,結果被納蘭齊扯住了腰帶,松松垮垮的衣袍差點被扯下來。

納蘭齊微微蹙眉,随後柔聲囑托:“慢點兒。”

只這麽一句就讓蘇棧恍然大悟——哦哦哦,對對對,他現在肚子裏有娃,要小心,嗯嗯,要慢慢下車。

正在糾結以什麽姿勢下去,納蘭齊已經下了車,伸手把還在糾結的蘇棧打橫抱起。

蘇棧下意識地摟住納蘭齊的脖頸,四目相對,彼此情深。

——別當真,都是演的!

納蘭齊将蘇棧輕輕放下,手卻沒離開,改扶為攬:“夫人,走吧。”

未免旁人察覺他們的真實身份,納蘭齊規避了‘愛妃’這樣敏感的字眼。

蘇棧多聰明,就這麽兩個字的改口他就知道了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

識時務者為俊傑,請叫他‘俊傑君’。

蘇棧發現,他跟納蘭齊如此親密的、卿卿我我的舉動竟無人指點,可見這裏的‘男風’并不稀有,相反,還很有可能十分盛行。

不過這跟他沒什麽太大的關系,最多也就是少幾個人的白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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