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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像是只蠱惑人的千年狐貍。

事實上,閻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僅僅因為她想要換個名字重新生活,更主要的是想對她貢獻這具身體的主人表達自己的謝意。而且現在看來,即使她不承認自己是秦莜岚,別人也不會這麽認為。

既然如此,索性就大方接受這個名字算了。省得徒然一堆人在自己後面,口口聲聲說自己假裝不認識他們。殊不知,那不是假裝,是事實。閻五知道,像今天這樣的事,她以後估計還會遇到。

雖然明知如此,但她還是得警告那些人。至于他們聽不聽她的話,閻五就不知道了。不過這無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們再派人來的時候,她便能讓他們知道惹怒她的後果。

“聽着,告訴你的主子,不要再試圖跟蹤我,否則後果自負!”閻五抓着殷夜胸口的衣服,警告道。

但馬上,她的注意力便被殷夜面上帶着的白色眼罩吸引過去。

“戴着眼罩幹什麽?難道這只眼睛壞了?”說着,她伸手觸碰殷夜的眼罩。

“別動它!”像是被人抓住尾巴的貓似的,殷夜低聲吼道。說話的同時,他還劇烈掙紮起來,想要擺脫自己受制于人的狀況,連身體由此受到的疼痛和裂開的傷口處流出的鮮血也不顧了。

本來只是随便說說而已,但見他這麽抗拒,反而激起閻五心中的好奇。

面罩下究竟隐藏着什麽,讓眼前的男人這般失态?

不理會他瞪着自己的狠毒眼神,閻五嘴角挂上惡質的笑容,一把将帶在殷夜臉上的眼罩扯了下來。

月光照在眼前男人的臉上,為他的英俊增添了一股說不出的魅惑。原本看起來英氣十足的面容,現在卻像是美麗的女子面容。而引起這種變化的僅僅只是因為一只眼睛,正确的說,是一只泛着紫色光芒的眼睛。

在紫色眼眸的映照下,原本平凡的另一只眼睛也不甘的閃現金絲,顯示自己不凡之處。

這便是你拼命想掩飾的方小說西?以無聲的眼神詢問正睜大眼睛瞪自己的男人。

男人抿着嘴沒有說話,只是睜大眼睛,緊緊盯着她。

詫異的看着男人瞬間怒氣全消的面容,還沒來得及細想,閻五的視線便被那雙睜着的眼睛全部占據。

寂靜一片的空間中,有什麽方小說西在悄悄蔓延。它輕輕的伸出觸角,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獵物,見她沒什麽過激的反應,這才緩緩露出其他觸角,然後像是餓漢看到美食似的,猛地朝獵物撲過去,用自己的藤蔓緊緊的纏繞她,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十一章 夜襲(三)

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一聲輕笑打破了凝滞的空氣。

“這些對我沒用。”閻五用陳述的語氣,淡淡的說着。

說話的同時,她還伸手,将一把匕首重新插入殷夜的右手中央,制止他不安分的行為。

利刃刺入手掌心,讓殷夜疼得青筋暴起,但他卻咬緊牙關,沒有吭一聲。

“不要試圖做什麽讓我不高興的事。”閻五語氣平靜的警告他:“我不高興,相信你也不會高興。”

“你不會殺我的。”殷夜回敬道。

閻五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在掀開眼罩的時刻,這人身上的氣勢就變得跟之前不一樣。若說那時只是強勢的話,那麽現在就成了深不可測。而事實證明,一把藏起來的鈍刀比惹人注意的利器更加危險。況且眼前的不是鈍刀,而是被劍鞘包裹的寶劍。

“憑什麽這麽說?”閻五好奇的問道。究竟是什麽原因讓眼前的男人如此肯定他自己一定能活下去。

“直覺。”殷夜望着閻五道。

“直覺?”閻五微微一笑:“閣下的直覺果然很準。”

“謝謝誇獎。”

閻五但笑不語,伸手抽出殷夜胸口處插的利器,然後又重重的插了回去。

殷夜配合的悶哼一聲。原本緩緩停止的血液,随着撕裂的傷口洶湧而出,讓他感覺自己全身變得軟綿綿的。

不理會他的反應,閻五轉身拿起放在床內側的包袱,然後重新站到殷夜面前。

“活着是要付出代價。”她一邊說着,一邊将插在殷夜身上的匕首一一抽出,用準備好的布條把它們擦幹淨,最後放入腰間——那裏有她自己制作的專門放匕首的裝置。

抽出身體的利器,并沒有讓殷夜的痛苦減少一分。撕裂的傷口沒有方小說西填補,變成一個個泉眼,争先恐後的湧出大量鮮紅色液體。

“那我要謝謝你嗎?”起碼她沒有直接将自己殺死,而是自己留了活下去的機會,雖然這機會現在看來十分渺茫。

“謝倒不必了,畢竟能不能活下去主要看你自己,這點與我無關。”

擡眼看着窗外仍是漆黑一片的天空,閻五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記得告訴你主子,不要再跟蹤我。”閻五說完,敏捷的攀上窗子。

“你那麽确定我能活着把這些話告訴他?”殷夜無力的挂在櫃子上,張開說道。

“不是确定是肯定。”閻五說完,便一個縱身,朝黑漆漆的樓下跳去。

頓時,一聲沉悶的墜地聲在殷夜耳邊響起。

盡管大腦開始昏沉,視線開始模糊,但殷夜的心情卻因為閻五臨走時的話,變得開心起來。

秦莜岚,真是個有趣的女人。他扯動嘴角笑笑,便陷入黑暗之中。

因月光照耀而微微有些光亮的房間中,只餘下一個低着頭,挂在櫃子上的身影以及自他胸口而出的一節帶着暗紅色血液的竹子。

反射着奇異光芒的血珠一滴滴墜落地上,與先前從男人身上流淌下來的血液混合,在他身下彙成一灘小水窪,靜靜的向人們訴說這屋子之前曾發生的事情。

十二章 書生

熱鬧的街道兩旁擺滿各式攤點,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充斥人耳。

柳清和一副書生打扮走在擁擠的街道上,享受平日裏難得見道的喧鬧。

“把偷的錢交出來!”破銅鑼的聲音傳到柳清和耳邊,讓他眉頭微皺。

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為周圍的人帶來厭煩,男人繼續揚聲對面前女人得意洋洋的說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整個集市上哪個人敢偷我覃爺的方小說西,真是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

見女子毫無反應,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望着自己,男人感覺大為丢臉。

“別以為你不說話就能逃避事實,若是不把偷我的錢還給我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男人說着,滿眼淫。欲的看着面前凹凸有致的身體。

“我沒偷。”女子皺皺眉,吐出這三個字之後,便自顧自的朝前走,不理會不斷叫嚣的男人。

“沒偷?那為什麽你剛剛撞我之後,我的錢袋就不見了?”

衆人一聽,眼神由同情變為懷疑。雖然不至于馬上相信男人的話,可是他們的心卻有一點點動搖。

見男人擋道,女子停住腳步:“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那你拿出證據啊。若是不能的話,我可要勉為其難的搜身了。”男人得寸進尺的說道。話音剛落,他便不自禁的動手拉扯女子。

狠狠拍開男人不懷好意的爪子,女子轉身離去。

“敢打我?”男人看着紅通通的皮膚,滿臉怒氣。

“來,把她帶回府,爺要好好搜查搜查!”

說完,一衆小厮立刻将女子團團圍住。

看此情形,只怕是男人故意挑事,至于意圖嘛,自然不言而喻。雖然這麽心中明白,但周圍的人除了面露鄙夷的看着男人之外,沒有一人敢自告奮勇沖出來英雄救美。

這可是知縣大老爺的獨生子,向來被捧在手心細細呵護的主兒。別說是當街擄人,就是當街殺人,也沒不會有什麽事。更何況,他爹與當朝宰相是遠房親戚,這份關系在那擺着,還有誰敢動他。

上次有個秀才對這種行為看不過眼,親自到皇城去告禦狀,還不是被人亂棍打出,最後落得身死異地的下場。像覃爺這樣的人,他們這些普通百姓避之唯恐不及,怎麽可能站出來主動招惹?

“且慢。”書生打扮的柳清和擠進人群中,對着正要動手的衆人說道。

男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見來人只是一個衣着的簡陋的窮酸書生,随即面色不悅的說道:“來啊,把這個多管閑事的人拉走。”

“你不先看看這個再下決定嗎?”柳清和笑笑,從懷中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扳指。

盈盈翠綠在陽光照耀下,變得透明通亮,一個隸書篆刻的柳字在其中隐隐閃現。

男人一見,馬上大步上前,推開正要抓柳清和的人。

“公子屈尊這裏,怎麽不事先同小的打個招呼。這下弄得,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男人面露谄媚的說道。

十三章 身份

衆人一聽,全傻眼了。

能讓覃爺說出這種話的人,那肯定是身份不凡,可眼前的書生除了相貌俊秀之外,怎麽看也只是個普通人,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不顧衆人異樣的眼光,柳清和坦然自若的笑笑:“覃公子不必客氣,叫小生清和便好。”

“小的明白。”男人應聲道。既然這位柳公子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他也只好做順水人情,滿足柳公子這點要求。

“這位姑娘與小生是知交好友,斷然不會做偷盜之事。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柳清和對着在自己面前卑躬鞠膝的男人說道。

“原來這位姑娘是公子的朋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男人恍然大悟:“誤會,絕對是誤會!”他連忙轉過身,誠懇的對着女子說道:“之前得罪之處,還望姑娘多多包涵。”

女子冷眼看着他,不置一詞。

男人尴尬的笑笑,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算是徹底把她得罪了。

“我這位好友,素來對人都這樣,覃公子不必介懷。”書生的話緩和了尴尬的氣氛。

“哪裏,哪裏。是小的行事不妥,姑娘有這種反應也無可厚非。”

這話一出,到讓柳清和高看了他一眼。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般話,這個看似嚣張跋扈的覃公子也并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如今誤會已經解釋清楚,那覃公子……”柳清和意有所指的說道。

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幾個圍着女子的仆人,正滿臉茫然的傻站着不知道做什麽好。

“還不快滾開!”男人一見,面色微怒的低吼道。

女子也算識趣,在仆人退開之後,沒有直接走人,而是站到柳清和身旁,裝作認識的樣子。雖然她與突然出現的書生素不相識。

“多謝覃公子。”柳清和拱手道。

“客氣,客氣。歸根究底,這事是小的有錯在先,要謝也是在下謝謝您。若不是您出手阻止,只怕我現在已經闖下大禍了。”男人誠惶誠恐的拱手說道。

像柳公子這樣的人,交的朋友也自然也不普通。若是他冒然将人強擄回家,只怕會招來禍事。到時候,那可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柳清和恬淡的笑笑,沒有反駁。

“事情既然已經解釋清楚,覃公子就不必為此挂懷。至于這位姑娘,我們多日未見,有些事情正好可以聊聊,就不在此打擾覃公子了。”柳清和道。

明顯的拒絕口氣,讓男人不得不将脫口而出的話咽回肚子裏。

“公子事物繁忙,小的就先行告退,若是有什麽吩咐,只管派人到覃府吩咐一聲,小的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說完,他朝柳清和拱拱手,帶着自己的仆人轉身離去。

衆人見事情已完結,也就四散開來,繼續自己的工作。不過他們心中,對于那位公子身份的猜測并沒有因此稍減,反而更加激烈。

“為何出手救我?”待男人走後,女子對着旁邊的柳清和輕聲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正是我輩應該做的嗎?”

女子沉默片刻:“今天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日有事,盡可找我。”

柳清和有些詫異的看着她,但見她滿臉堅毅,想是真能幫助自己似的。心中也隐隐有些相信女子的話。

“小生一定不會忘記姑娘今天的話。”柳清和慎重的說道。

見此,女子媚眼微眯:“為了報答公子的信任,小女子決定請公子同去南華樓,不知公子給不給這個面子?”

“美人相約,小生自然不會拒絕。只是南華樓的方小說西素來價高,不知姑娘……”柳清和有些疑惑的問道。

面對柳清和的疑惑,女子笑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金絲點綴,鑲着一個覃字的黑色錢袋。

“我想這些應該夠了吧。”

“這錢袋……”

“都被人誣陷了,如果不拿些方小說西做為回報的話,豈不是白吃虧。”

十四章 請客

南華樓的生意一如往常般火爆,還沒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座位就快被人占滿。

柳清和一邊看着眼前熱鬧的場景,一邊跟着店小二走到偏僻的位置坐下。

“二位客官想吃點什麽?”店小二殷勤的問道。

“你們這兒有什麽招牌菜?”柳清和道。

“鹵煮鹹鴨,熘鮮蘑,豆鼓鲇魚……”

“把這些招牌菜統統做一份端上來。”女子打斷小二的話說道。

“這……”店小二懷疑的望着一身樸素的二人。南華樓的菜向來價高,更何況是那些招牌菜。一次性把它們全部點了,那可要很多銀兩,而眼前兩位,怎麽看都不像是能拿出這麽多銀子的人。

面對小二的懷疑,女子從口袋中拿出一錠銀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這就來,這就來。”小二一見銀子,臉上馬上蕩漾起燦爛的笑容說道。

“有錢果真能使鬼推磨。”柳清和将小二前後變化看在眼中,感慨的說道。從開始的屢屢怠慢,到後來的積極響應,這無疑是銀子起的作用。

“你說錯了。”女子轉過頭,對柳清和盈盈一笑:“應該是有錢能使磨推鬼。”

柳清和楞了楞,旋即啞然失笑:“妙,姑娘說的妙。”

“……”女子笑而不語。

“在下姓柳名清和,不知姑娘芳名幾何?”柳清和問道。通過剛剛的接觸,讓他對面前女子産生濃厚的好奇心。

“秦莜岚。”女子道。

“秦莜岚?”柳清和低喃着。這個名字讓他感覺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怎麽?這名字有什麽不對的嗎?”秦莜岚詫異的看着柳清和沉思的表情。

“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柳清和皺眉說道。

“是嗎?莫非我們曾經見過面?”秦莜岚道。

“見過面?”柳清和搖搖頭:“秦姑娘這種女子,若是見過面的話,小生一定不會忘記的。”

“公子謬贊了。”秦莜岚低頭笑笑說道。

“秦姑娘……”

“咦,這不是柳公子嗎?”一聲驚訝,将柳清和的話打斷。

擡眼望去,便見之前的覃公子滿臉意外的看着自己。

“原來是覃公子。”雖然心知意外是假,故意是真,但柳清和還是不得不無奈的站起身對他拱手道。

“柳公子還記得小的?真是我的榮幸啊。”男人道。

才剛見過不久,能忘記嗎?柳清和在心中苦笑一聲,面上仍舊維持着微笑:“覃公子這樣的人,小生見了怎會忘記。”

不理兩人虛假的寒暄,秦莜岚坦然自若的吃着剛剛端上來的美味。

“姑娘,上次的事,小的失禮了。”男人見秦莜岚冷着臉,以為她還在為之前的事氣惱,連忙鄭重的說道。

“快坐下吃飯吧。”秦莜岚像是沒見到他似的,對仍舊站着的柳清和招呼道。

“覃公子也坐啊。”為了緩和氣氛,柳清和笑笑對男人邀請道。

男人瞄瞄寒着臉的秦莜岚,望望滿面笑意的柳清和,面色發讪的坐了下來。

整個席間,因為秦莜岚的冷淡,其他二人除了不鹹不淡的說幾句客套話之外,都不約而同的悶頭吃飯。

飯後,三人來到掌櫃面前。

“掌櫃的,多少錢?”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男人搶先說道。

“一共是兩百三六兩六錢。客官之前給了五十兩,現在只需付一百八十六兩六錢。不過既然覃爺親自前來,只需給一百兩就行了。”掌櫃見來的是覃爺,面色微變,小心的說道。

“怎麽,看不起爺,覺得爺付不起錢?!”男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說完,他伸手往自己腰間摸去。

“今天爺高興,不計較你的話,若是下次再聽到,小心你的狗嘴!”男人趾高氣昂的說完,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挂在腰間的錢袋怎麽又不見了!

掌櫃見他面色大變,知道估計是沒錢付賬,遂識趣的說道:“銀子不多,公子何必費事,還是先記在賬上,下次一并給就是了。”

男人一聽,面色喜色,心中直誇掌櫃懂事。

“不必了,掌櫃小本生意不容易。再說,我們也不是付不起賬的人。”秦莜岚笑笑,從口袋中拿出那個鑲着金邊的黑色錢袋,堂而皇之的從裏面拿出銀子,交給掌櫃。

那一剎那,柳清和看着男人青筋暴起的面容,心中忽然一陣舒爽。

十五章 覃府見聞

月落疏影,涼風習習,雖然有些寒冷,不過很适合外出散步。

秦莜岚默默走在綠樹環繞的小道上,享受着難道的悠閑時光。

“沒想到秦姑娘也有如此雅興。”一抹輕笑,打破了寧靜的空氣。随着聲音傳來,身着白色長衫的柳清和,徐步而來。

“柳公子既然能來,為什麽小女子不能來?”

柳清和被她不客氣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知道秦莜岚是在借題發揮,也只得讪笑一聲:“秦姑娘莫不是在責怪小生将你硬留在這裏,陪我一同做客?”

“公子知道便好。”秦莜岚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責備,倒像是在陳述某種事實。

柳清和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答應覃公子邀請的事,小生也是身不由己,還請姑娘原諒。”

秦莜岚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如今她已經住在覃府中,原不原諒都不重要了。

“多謝秦姑娘。”柳清和見此,連忙拱手道。

秦莜岚橫了他一眼,朝一旁的亭子走去。

月光如鱗,在輕微蕩漾的湖面,泛着閃閃熒光。

秦莜岚挑了一個靠湖的位置坐下,仰面看着天空發起呆來。來這裏已經很多天了,但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渴望中的自由有一天忽然實現,除了給她帶來巨大的喜悅之外,也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自由,真的是那麽容易就能得到的嗎?

秦莜岚攤開自己的手掌,任由冷森的月光躺在上面。這雙沾滿血腥的手,是不是因為換了個軀殼就變得幹淨那?

見秦莜岚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柳清和眼中的憐惜一閃而逝。

強勢卻透着又脆弱,這樣的女人能讓每一個男人心動。

遠處的吵雜聲響,将陷入沉思的二人驚醒。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一位長相美貌的少女,衣衫不整的從小道上朝這邊跑來。在她身後,一群人的身影漸漸呈現在傾瀉下來的月光中。而在那群人中,一個滿臉怒氣的男人尤為明顯。

“快,給我把這娘們綁起來!”見仆人将少女抓住,男人高聲吩咐道。

一旁的人拿出繩子,快步朝被人架住的少女走去。

少女滿面驚恐的望着來人,身子在極力掙紮中不自覺顫抖,像一朵正承受暴風雨蹂躏的花兒。

柳清和見不過眼,主動從亭中走出。而一旁的秦莜岚則是面色冷然一動不動,沒有半點上去幫忙的意思。

“覃公子,這演的是哪一出啊。”柳清和朗聲道。

“柳公子,你怎麽在這兒?”男人驚訝的說道。

“見此良宵美景,小生便邀秦姑娘一同出來賞月。未料會遇到這樣的事……”說着,柳清和臉上露出淡淡的不耐煩。

“是小的魯莽,打擾公子觀景了。”男人一聽,連忙拱手道。這麽個祖宗,服侍好了自然好處多多,若是因為一點小事打擾他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正在大家将視線集中在柳清和身上時,那少女趁機奮力掙脫,竟推開兩旁的人,快速朝湖邊跑去。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了!”少女被逼無路,站在湖邊望着圍住自己的人,口氣不穩的威脅道。

仆人一聽,連忙的停住腳步朝男人望去,等待他的吩咐。

十六章 救人

男人惡狠狠的瞪着少女,沒有說話。

若是在平日裏,他攔都不攔,直接讓仆人将那娘們逼跳河,然後叫人撈。撈上來還活着,就命人抓起來嚴加看管,要是死了,那也只能怪她福淺命薄,與他無關。但今天不同,旁邊站着的柳清和使男人不敢這麽做。

“姑娘,身體發膚授之父母,你若是跳河而死,豈不使父母傷心?”見少女要自尋短見,柳清和一驚,連忙勸慰道。

“說的好聽,你與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少女杏眼怒瞪,對柳清和呵斥道。

“臭娘們,你再說聲試試!”男人見她罵自己的客人,不禁向前走了幾步喝到。

“別動!再動我就跳了!”說着,少女腳步微挪,整個身子朝後傾去。

“姑娘,有話好好說,別這麽沖動。若是有什麽冤屈,可以告訴小生,小生一定幫你伸冤。”柳清和連忙道。

“真的?”見他語氣誠懇,少女有些疑惑的問道。

“小生說話算話!”柳清和承諾道。

少女剛剛有些動搖,但見男人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向自己挪了過來,全身立刻警覺,那絲動搖也被抛至九霄雲外去了。

明顯感覺到氣氛又緊張起來,柳清和苦笑一聲,之前的話算是白說了。

男人見柳清和用責備的目光看自己,心中一緊,讪笑着停住動作。

就在雙方僵持起來的時候,一個低沉的女聲傳來,惹得衆人側目。

“讓她跳!”不知什麽時候走出來的秦莜岚語氣淡然的說道。

“秦姑娘……”柳清和詫異的看着她,不知她這是唱的哪出戲。

“與其以後活着受人侮辱,還不如現在就跳下去,起碼能為自己留住清白。”秦莜岚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少女遲遲不跳是因為她潛意識裏還想要活着,想借此威脅姓覃的放過自己。但當聽到這句話時,她馬上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她是被姓覃的強娶入府,又經過拜堂成親,算是他的小妾。如今自己尋死,那是家事,縱使這位公子真的想幫她也只是一時,不能一世。待他走了之後,那姓覃的指不定又拿什麽方小說西折磨她,到時候才真是生不如死。與其這樣,還不如聽從那位姑娘的話,跳下去,一了百了。

少女含恨的怒瞪男人一眼:“覃掣,願我死後化作厲鬼,替那些被你侮辱的姐妹報仇!”

說完,利落轉身,撲通一聲跳入冰冷的湖水中。

男人被少女死前瞪着自己的眼神吓到,竟傻楞着忘記下命令救人。

造成這一切的秦莜岚嘆口氣,活動活動身體,在衆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追随少女跳入微波蕩漾的湖水中。

“秦姑娘!”柳清和吃驚之下,追過去伸手抓她,但遲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跳入河中。自己卻因為不會游泳而什麽都不能做。

腦中閃爍着秦莜岚跳入河中的景象,柳清和對自己不會游泳的事實産生深深怨恨。這時的他才意識到,自己對秦莜岚的感情不是純粹的感興趣。

“還不趕快救人!”柳清和立刻回頭對着不知所措的男人呵斥道。

十七章 美色如夢

男人一聽,這才如夢初醒,慌忙對一旁站立的仆人吼道:“快,快下去救人!”

那娘們死了沒什麽,若是秦姑娘在自己這裏死去的話,那可真是弄巧成拙,徹底得罪了面前的柳清和。

衆人醒悟過來,會水的馬上跳到湖中救人,不會水的找來長竿深入湖中,幫忙救人。

秦莜岚一抱起尋死的女子就覺得不對勁。她忘了,這不是自己從小訓練的強健身體,而是另一個柔弱女人的軀殼。現在的她自救有餘,救人不足。再加上懷中之人尋死心強,正不斷掙紮,企圖脫離她,更加重了她的體力消耗。

冰冷的湖水不斷朝兩人襲來,不禁懷中之人漸漸無力,就連秦莜岚也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僵硬起來。

還好那些援軍在自家主子的示意下,賣力救人,迅速朝兩人游過來。

仆人七手八腳的将濕漉漉的兩人拉到湖邊,岸上的人連忙用準備好的披風包裹住她們的身體。

“秦姑娘,沒事吧。”柳清和趕忙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

“沒事。”秦莜岚擡起頭,笑笑說道。

柳清和剛要張口說話,但一見秦莜岚擡起的面容,便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濕漉漉的黑色長發,貼在臉頰兩旁,将如玉般細嫩光滑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細長的桃花眼,方轉之間奪人心魄。眼前的女子與其說是人,還不是說是一只修行千載化為人形的妖精。縱使站立不動,那濃濃妖媚還是讓衆人沉醉其中。

看着柳清和驚愕的盯着自己,秦莜岚連忙臉上帶的厚厚面紗。果然,那面紗在她救人的時候,已經滑落下來,掉入水中了。

秦莜岚媚眼微皺。這張面容自她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也是吓了一跳。前世的自己雖然長相不錯,但也沒有美到這種地步。所以當看清楚自己容貌之時,未免惹麻煩,秦莜岚果斷的做了個決定。拿出厚厚的黑色面紗,遮蓋這張絕色面容。

身處異界,沒有足夠自保能力,那麽美麗便不是恩賜而是上天降下的禍患。

“看夠了嗎?”秦莜岚不耐煩的說道。她這話不僅是對面前的柳清和說的,還是對正對盯着她的衆位仆人包括那個快要流口水的覃公子說的。

“小生唐突了。”柳清和反應過來,連忙拱手道。

秦莜岚冷哼一聲,伸手接過仆人懷中的少女:“覃公子,不論這位姑娘與你是什麽關系,既然她已經死過一次,也算是重生了,再與你無任何瓜葛。現在她是我新收的婢女,還望公子成全。”

“秦姑娘若是想要盡管拿去便是,要是不夠的話,覃府的仆人随你挑。”男人拍拍胸脯說道。此刻的他滿腦子是面前的秦莜岚,只想讨好她,哪還顧得上別的女人。

“那就謝謝公子了。”秦莜岚點點頭,拖着暈過去的少女轉身離開亭子,一旁的柳清和也連忙跟了上去。

十八章 杏兒

“小姐,姓覃的來了。”新上任的侍女杏兒,滿臉厭惡的說道。

秦莜岚挑挑眉,放下手中的熱茶:“你不是能把他趕走嗎?”

自打那天之後,她不僅多了個服侍自己的侍女杏兒,也多了個糾纏自己的覃掣。雖然他的拜訪都被恨他若斯的杏兒一一擋住,但還是影響到了秦莜岚的生活。

白天府中人多,又有個柳清和在,他不好做什麽。可到了晚上,一次次的敲門,讓秦莜岚的偶感風寒,不得不一拖再拖,只為躲避他的糾纏。

“可是小姐,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如今看柳公子的樣子,好似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難道這段時間內,你要天天裝病,窩在府中不出去?”杏兒憤憤不平的說道。

秦莜岚皺皺眉。覃掣的再三來訪,讓她的行動大受限制,更引起她極大的反感。

“這個覃掣……”秦莜岚低頭沉思。

“小姐,索性把此事告訴柳公子,讓他去警告姓覃的,要他不要再來了。”杏兒提議道。看姓覃的拼命巴結柳公子的樣子,就知道柳公子的身份必定不凡。若是他出馬,那個姓覃的怎麽再三騷擾小姐?

告訴柳清和雖然能解決事情,但想着自己已因之前的事,欠了他一個人情,這事還是自己處理比較妥當。這樣想着,秦莜岚張口道:“等下你出去把他迎進來吧。”

“小姐!”

秦莜岚擺擺手:“我自有打算。”

梆梆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杏兒嘟着嘴,裝作沒聽見。

“杏兒,去開門。”秦莜岚沉聲道。

“小姐。”杏兒一臉不情願,但在秦莜岚的凝視下,只得轉身開門。

半刻之後,一名男子随着杏兒走了進來。

“覃公子請坐。”秦莜岚擡手道。

“秦姑娘,近日可好?”覃掣一臉關切的說道。雖然背後杏兒怨恨的眼神,讓他如芒在背。

“托公子的福,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大夫交代過,要多多修養,這才耽擱了幾天。”秦莜岚微笑着說道。

雖然她的面容已經被厚厚的黑紗遮蓋,但覃掣一想起數天前的場景就覺得口幹舌燥。縱使他閱女多年,像秦莜岚這樣的女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帶上面紗,像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摘下面紗,又成了魅人的狐貍精。果然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若是把她拉到床榻之上,那會是怎麽樣的景象?

“覃公子,覃公子?”杏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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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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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