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刷下限
肖志平聽到孩子的哭聲,再沒有心情考慮其他,一個箭步沖過去從嚴翹楚手裏搶過孩子,無意掃他的臉,看到那上面一絲得逞的微笑。
肖志平壓低聲音怒斥道:“嚴翹楚,你還是不是人?”
從生下這個孩子開始,肖志平一直沒敢在他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住院期間他盡量控制着自己少看寶寶,照顧寶寶的任務能交給嚴翹楚或者他請來的護工就交給別人,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去考慮。然而畢竟是他懷胎十月,身上掉下來的肉,聽到寶寶的哭聲肖志平心裏針紮般地痛,抱在肖志平的懷裏,寶寶瞬間止住了哭聲。
這大概就是父子天性。
嚴翹楚适時上前來游說他:“你看,就算你結婚了,你還是寶寶的父親,定期來探望他,照顧他,難道不是為人父親的職責嗎?”
肖志平可以對嚴翹楚不屑一顧,然而他不得不承認這句話還是戳中了自己的要害。他自己辛辛苦苦生出來的,若不是顧忌着嚴翹楚,他怎麽忍心真的不聞不問?
“你允許我多久探望他一次?”肖志平冷着臉問道。
嚴翹楚得意地望着他說:“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願意的話,随時都可以探望他。”
坑就在那裏,跳不跳随你。
肖志平望着懷裏自己的孩子,瞪大一雙黑亮的眼睛單純無辜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心軟,終于妥協:“我會提前跟你約時間的。”
看到他抱着孩子想轉身,嚴翹楚急忙拉住他說:“我沒允許你把他帶走。”
“那你想怎麽樣?”肖志平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隐忍的憤怒和顯而易見的警惕,看上去,竟是一點感情都不帶了。
嚴翹楚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難得我把寶寶給你送過來,你不請我上去坐坐?”
肖志平一句話也不想對他說,轉身走進大門,卻也不得不默許了嚴翹楚跟着他上樓。
這是肖志平花嚴翹楚的分手費買的房子,簡單裝修過,原本是用來一個人帶着孩子過活用的,沒想到孩子不用帶了,卻成了他與聶曉晨結婚用的新房。
他是娶,聶曉晨是嫁,對外公布結婚以後聶曉晨就把行李搬了過來,這樣也好看一些,至少沒有住在聶曉晨的別墅裏,肖志平看起來就不那麽像吃軟飯的小白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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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新房,又難免會迎接一些安排好的采訪,多多少少也布置了一些新婚的元素。彩燈氣球雙喜剪紙,心形的花環裏,補拍的婚紗照上新娘的小腹微微隆起。
肖志平見孩子睡着了,彎下腰把他輕輕放在正紅色的床鋪上,拉過一條同款的薄被蓋在身上。
看着自己舊情人的新房,嚴翹楚一時間心頭也不知是何想法,突然間問了一句:“那孩子,真的是你的嗎?”
肖志平心知這是嚴翹楚沒有花心思去查,如果對方想要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瞞不過的。他坐在床邊上看着孩子安靜的睡顏,搖了搖頭說:“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并沒有去看嚴翹楚。
這是嚴翹楚期待中的答案,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慶幸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
慶幸的是,肖志平到底沒有背叛自己;失落的是,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不能忍,肖志平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只怕這也是真愛了吧?
他看着肖志平靜坐在床邊的側影,懷孕引起的肥胖已經不見蹤影,身材恢複到之前的樣子或許還更消瘦一點,神色間還有一點點憔悴。
肖志平如今洞房花燭,正是春風得意,沒理由會憔悴,多半是縱欲過度的緣故。想到這裏,嚴翹楚整個內心都要被嫉妒吞噬了,他有些喪失理智地追問:“那女人,你跟她上過床嗎?”
肖志平突然間聽到這樣的質問,終于按捺不住憤然起身:“這跟你有關系嗎?嚴翹楚你不要太過分。”
嚴翹楚心裏的憤怒,猶甚于捉奸在床。他想,這樣就覺得過分了嗎?還有更過分的呢。
他走過去,拖着肖志平按倒在地面,一邊扯着自己的領帶一邊跨坐在他的身上。
肖志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瘋了嗎?”
嚴翹楚看着他的眼睛,神色淩亂,眼神深邃得有些可怕:“大概是吧。”他喃喃地說着,不願看肖志平憤恨的眼神,便攤開手掌擋住他的眼睛,低頭咬上他的脖子。
七年的時間,肖志平的身體嚴翹楚已經不能更了解,他們各自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其他人。在彼此碰觸到的一剎那像是有火星迸出,而後在侵略與反抗,掙紮與撫慰中燎原成災。
之後的一切就像是一場淩亂不堪的夢,屈辱和快感交錯,讓肖志平幾乎無力思考。他只能分出一點意識來,配合着嚴翹楚的動作讓聲音盡量小一點,然後在自己承受不住時死死咬住嘴唇不讓呻吟溢出唇邊,不讓寶寶被吵醒。
在情動難抑的時候,肖志平下意識地用力握緊床上垂下來的大紅色床單,這一幕看在嚴翹楚眼裏,卻像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誘惑。
這是肖志平的洞房,眼前是肖志平跟別的女人的婚床,而此刻床上卻睡着他嚴翹楚的兒子,他與肖志平在床腳下做着本應在床上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見不得人的味道,而就是這種偷情般的刺激,讓嚴翹楚幾乎欲罷不能。
他覺得自己也真的是瘋了,居然會喜歡這樣的人,居然會做這樣的事,居然會情難自已。但無論如何,肖志平在他的身下輾轉承歡,嚴翹楚覺得連日來積蓄的不滿情緒終于找到了發洩口。
沒有誰比眼前的這個人更适合自己了,嚴翹楚想,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
一場荒唐過後,肖志平喘息着爬起身,一眼看到床上正對上寶寶睜大的眼睛,險些驚叫出聲。寶寶不知何時睡醒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也也不知道被看去多少,肖志平簡直羞憤欲死。
然而嚴翹楚卻得意地摸了摸寶寶的臉,說:“看你兩個爸爸多恩愛。”
肖志平的臉色看起來比死人好不了多少,他跟聶曉晨是協議婚姻的事情嚴翹楚一點也不知道,可那人怎麽能随随便便就這樣把別人的丈夫給上了?而作為別人的丈夫随随便便就被人上的自己,真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他不舍得死,他還想看這個孩子長大成人,即便将來未必會叫他一聲爸爸。
在肖志平的前半生中,沒有一刻的絕望更甚于此時。
嚴翹楚看着他沉默,卻低低地笑了起來,“你剛才不是挺享受的嗎?現在怎麽,後悔了?看你表現,不像是新婚啊,莫非被我上習慣了,對着女人都硬不起來了?”
肖志平氣急,指着門口對他說:“帶着你的兒子,給我滾出去。”
嚴翹楚沒有來得及滾,門口隐約傳來悉悉索索拿鑰匙開門的聲音。肖志平一愣,便看見他名義上和法律上的妻子,聶曉晨正挺着肚子出現在門口。
嗅到滿室的暧昧氣息,聶曉晨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有些張口結舌地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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