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她的男人，是我

但面上項目負責人只能說：“我們已經把簡董邀請過來了。”

“一會, 我們會把投票結果告訴他。”

這話出來，在場衆人表情不一，擁有着不同的想法。

項目負責人, 宣傳總監JACK和宣傳副總監齊婧三人都掃了裴清雅一眼。

只不過前兩人目光掃的隐晦, 齊婧的目光卻有些明目張膽的興奮。

她能親眼看到清雅女神的人生贏家時刻, 簡直太棒了！

左有帝都黃金單身漢NO.1的許安深當男友。

右有豪門圈最難摘的高嶺之花簡繁當藍顏知己。

可惜她現在還得顧着職位，不然她分分鐘就像扛起大炮見證這一刻。

不過似乎, 也不是沒有可能。

齊婧摸了摸手機, 眼珠微轉，像是有了什麽想法。

裴清雅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些。

看着裴清雅臉上的笑容, 許安深先是愣了愣，其後皺了皺眉。

清雅對簡繁曾經有過心思，許安深知道。

可先前裴清雅找他喝酒的那一次, 許安深也能感覺出來, 裴清雅是放棄簡繁了。

當時的他，止不住的心花怒放，看着裴清雅無助的眼神，下意識心便軟塌。

其後…酒精…淪陷……

許安深怔了怔。

先前想到這件事的時候, 許安深滿腦子想的都要對裴清雅負責, 幹脆利落地把沈清歡這邊斷了。

可現在…許安深忽然想到，當時沈清歡看到他的分手短信的時候，她是個什麽心情？

他下意識瞥了眼沈清歡, 卻見沈清歡也看向了他這邊。

許安深心頭沒來由一跳, 清歡…也有在注意他嗎？

哪知……

沈清歡看都沒看他一眼, 直接掠過他，看向了裴清雅。

許安深：……

沈清歡哪裏顧得上許安深怎麽想，即使顧得上, 眼下已然把許安深當成“死人”的沈清歡也不會再在意一絲一毫了。

剛剛幾人的眼神流轉，沈清歡也算看得分明。

除了尹堂導演有點狀況外，其他三人好像達成了什麽不可言說的默契。

如果沒猜錯的話。

這默契，還跟裴清雅和…簡繁有關。

沈清歡眼神停留在裴清雅臉上的一閃而過的羞澀，期盼和幸福。

有些納悶。

裴清雅既然選擇了許安深，代表她已然放棄了簡繁，在聽到簡繁的名字的時候，怎麽會有…幸福呢？

難不成……

沈清歡陡而瞳孔睜大。

再次仔仔細細掃了一圈會議室的“暗流湧動”。

下一秒，沈清歡不知道是該驚訝還是無語。

裴清雅，莫非是有什麽妄想症？

她該不會以為簡繁對她有留戀，這次的廣告是簡繁回頭表态的标志吧？！

***

不知道簡繁是因為改代言費才引起了衆人一連串誤會的沈清歡像是想到了什麽，挑了挑眉。

好整以暇地交疊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沖着項目負責人似笑非笑道：“似乎我的意見也改不了結果不是，既然你們已經做好決定了，我有個建議，不知道王總願不願意聽？”

項目負責人一凜，總感覺沈清歡的笑容讓他心裏七上八下了一下。

但念頭一起，項目負責人自己都覺得有些滑稽，沈清歡只是一個沒背景的八線演員，怎麽會有讓他覺得忐忑的情緒呢。

裴清雅看着沈清歡沒有出現她預想中的不甘，不忿，發怒，生氣。

反而只是往會議室的椅子上閑閑一座，淡定十足。

裴清雅眉心輕輕擰了擰，這同她預想的不一樣。

她本來以為，以沈清歡的性子，發現自己的成果被她所占之後，會失态發怒，她再示以弱态，又能給沈清歡招一波惡感，給自己多博一點好感。

說不準簡繁知道了，也會讨厭沈清歡。

可沈清歡現在一點發怒的跡象都沒有，就那麽雲淡風輕地等待着，倒是讓裴清雅的想法落空。

不過…等到一會，投票結果出來，她真正把廣告代言人收入囊中的時候，看沈清歡看能不能淡定的起來。

……

這邊，項目負責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同沈清歡道。

“你說吧。”

沈清歡唇角微微勾了勾。

***

此時，會議室的氣氛說是劍拔弩張不太對，但說是和和睦睦也不太對，反正衆人似乎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而且，現在會議室裏，好像比剛才多了一些人。

“吱呀”一聲，會議室厚重的金屬大門被推開。

已然換了一身深黑西裝的簡繁登場。

他一出現，項目負責人，JACK還有齊婧都起身迎了上去。

簡繁身後跟着一個【鶴】品牌的工作人員，顯然，剛剛這位工作人員已經把項目負責人的想法轉述給了簡繁。

項目負責人還像模像樣地搞了一份市場分析策劃書，遞給簡繁。

心道他為了讓老板的心思過明路也是操碎了心。

今年的年終獎應該有望了！

想到豐厚的年終獎，項目負責人眼角笑得更彎了。

但簡繁并沒有接這份市場分析策劃書，而是徑直往會議室主座走去，也就是沈清歡的對面。

項目負責人不明就裏，拿着市場分析策劃書，跟在了簡繁背後。

而站在簡繁旁邊的小秘書，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項目負責人一眼，眼神最後停留在他手上的“市場分析策劃書”上。

項目負責人心裏嘀咕，難道是他谄媚谄的太明顯了，那他是不是應該研究一下更低調的換廣告代言人的方法？

事實上，項目負責人現在的想法已經完全被齊婧給帶偏了，他滿腦子想的是值兩千萬的“裴清雅”和簡繁同裴清雅在一起聊天的畫面。

所以，他并沒有注意簡繁垂下來的眼裏的冷寒。

簡繁擡眸，同對面的沈清歡對視了一眼。

他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麽。

偏巧，項目負責人開口：“簡董，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雖然是【鶴】品牌內部計劃變更，不該煩擾簡董，但今天簡董在這裏，還請給我們一些指導，而且……”

簡繁臉上沉沉，聽到投票兩個字的時候，更是陰沉的厲害，只不過簡繁的情緒不輕易外露，項目負責人沒感覺出來，還在那高談闊論。

“結果是什麽？”簡繁在項目負責人進行一個演講高.潮點的時候打斷了他，以至于項目負責人的激.情戛然而止，卡的不上不下的有些憋屈。

不過，既然是BOSS詢問，項目負責人得趕緊回答。

“事實上，簡董您來的正是時候，我們需要您。”

“？”

“裴清雅和沈清歡，平票。”

***

平票結果的出現，所有人都很意外。

沈清歡不由多看了憨憨厚厚的宣傳總監JACK一眼。

事情倒回到十幾分鐘前。

沈清歡給項目負責人的提議是：“如果可以的話，投票的人希望是【鶴】品牌的核心人員，而不單單只是你們幾位。”

她的想法倒也簡單，項目負責人的态度，她看得出來，估計是擅自揣測了簡繁的意思，做了這樣的決定。

沈清歡雖然不太懂公司相關的事，但以她的觀點來看，身為一個品牌的負責人，不能明辨是非，擅自揣測上司的意思，因此沒有去堅守一個誠信原則，也對自家産品不負責。

她比裴清雅更适合【鶴】。

在場誰都能看出來。

但負責人卻會為了讨好簡繁，不堅守對産品的初心。

這樣的人，并不會對簡氏集團帶來什麽樣的利處，反而可能會在某些關鍵時刻，拖累整個公司。

一個公司內部又各有派系，正好趁此機會，看看【鶴】品牌下的員工哪些是可堪大用的。

沈清歡知道簡繁有特意關注過【鶴】這個品牌，估摸着他自己也是在意的這個品牌的發展的，所以，沈清歡是想以此機會，幫簡繁好好篩一下公司的人。

畢竟，簡住持先前幫了她這麽多，她可不逮着機會就要回報他一下。

結果，卻是在沈清歡的意料之外。

尹堂導演會無條件地站在她這邊，她不意外。

尹堂導演是很有原則的人，他相中了沈清歡，那這個角色就非沈清歡不可。

但沒想到……

宣傳總監JACK也是位…有原則的人。

當時的他頂着項目負責人的死亡眼神，抿抿唇道。

“我選沈清歡。”

【鶴】品牌的核心人員，似乎也并不是人人都是唯利是圖，他們其實很有一部分是有夢想有沖勁有激.情的年輕人。

不然不會在年級輕輕的時候，就有勇氣跟着一個初創的團隊去做一件在當時根本就沒多少人看好的項目。

這些人裏，都是看過沈清歡表演現場的。

好多人其實心裏是有共鳴的。

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沈清歡，憑着自己的實力得到了大家的認可，贏下了該屬于她的勝利。

這不就跟他們當時一樣嗎？

或者跟他們的【鶴】品牌一樣，雖然起初都沒人看好，但現在卻在茁壯成長。

基于這份共情，除卻沈清歡本身的匹配于主題，他們會覺得沈清歡同【鶴】的發展歷程很相似。

所以，雖然有些人看出來了項目負責人的意思，還是依照本心去做了選擇。

這世道，錢很珍貴，但做人的品質卻更為可貴。

只不過這個道理，淹沒在世俗之中，好像被很多人遺忘了。

沈清歡一一記下了這些人的名字，準備回頭告訴簡繁。

簡繁聽完之後，眉間的沉色稍淡，他也看了一眼Jack。

Jack額尖冷寒直冒，生怕簡繁給他眼刀子。

項目負責人卻在一旁微有嘆息，Jack哪裏都好，就是性格過于憨直。

項目負責人眉眼劃過旁邊的齊婧。

雖然野心大了些，但也夠精明，好好壓制，也是一把好刀。

項目負責人似乎已經沉浸在未來事業版圖的布局中。

不過，項目負責人說出要讓簡繁來投這最後關鍵一票後，簡繁倒是沒說話，沉默了一會。

裴清雅有些期待又有些激動。

她想，簡繁應該會投票給她的，當着衆人的面。

一想到那個畫面，裴清雅似乎已然感受到了幸福。

但裴清雅眼裏對自己有些不太滿意，結果，還是讓簡繁把廣告代言人給到她，而不是她自己贏來的。

都怪沈清歡，破壞了她和簡繁之間不可言說的秘密。

裴清雅在中間堵到一次簡繁後，似乎越發确信齊婧說的話。

那是，簡繁第一次跟她說那麽多話。

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第一次表露出了對她的關心。

裴清雅感受得到，簡繁是關心她的。

在那一刻，裴清雅先前輸掉選拔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也許，過程不重要，只要結果是對的，一切都是能回歸正軌的。

裴清雅相信自己可以做好…一個簡太太。

然而，正當裴清雅做着她的豪門太太夢時。

簡繁清冷低沉的聲音，靜靜地在會議室裏回蕩。

“票，我不能投。”

話音落，裴清雅的笑容凝滞在嘴角。

所有人表情都像是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簡繁的意思。

但沈清歡卻微微松了口氣，沖對面冷冰冰的簡繁眨眨眼表示感謝。

簡繁面上不顯，鏡片下冷漠的眼卻似乎多了幾分溫度。

簡繁不投票，是因為他是“家屬”。

現在雖然兩人的關系沒有公布，但早晚都會有公布的，他如果在這裏投給了沈清歡，等到日後兩人公開關系後，勢必有人會抓住這點來攻擊沈清歡走後門。

那麽她所付出的努力和今天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都會被全盤否定掉。

簡繁不能這麽做。

但他也不可能縱容項目負責人這麽胡鬧下去。

正好項目負責人開口說話了：“這…這…簡董，那現在平票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呢？”

簡繁擡眸，面目冷隽，漠然道。

“沒有平票。”

“從頭到尾。”

項目負責人怔了怔：“簡董，這是什麽意思？”

簡繁似乎已經不想同項目負責人多說話了，眉心微有褶皺，貼心的小秘書看到，趕緊在一旁補充解釋。

“我們BOSS的意思是，原本是什麽結果，就是什麽結果，投票這種完全是多此一舉的做法。”

“王總，我想你一會要同我們BOSS好好解釋一下了。”這一句話，小秘書是專門說給項目負責人聽的。

項目負責人愣怔片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一樣，瞳孔倏而睜大，一下子手心直直冒汗，顫抖的餘光着急又生氣地瞪了齊婧一眼。

齊婧也懵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簡董不是要把這次廣告代言當成禮物送給清雅女神的嗎？

怎麽會這樣？、

】

齊婧看向裴清雅，裴清雅卻在打從簡繁說了那句話後，臉上的笑容頓僵。

簡繁…廣告……

先前的關心……

難不成…是她猜錯了？

不！

都是真的！

懷抱過美好的希望的裴清雅一丁點都不想讓自己把這份希望丢掉。

裴清雅壓下眼裏的驚慌。

是了。

她怎麽忘了。

正常的簡繁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他能為她改代言費，已經是破了先例。

是她不好，沒能贏下這份特別。

所以，簡繁只是公事公辦而已。

裴清雅為簡繁的行為做解釋，找借口，她代言可以不要，只要不要惹得簡繁不喜。

裴清雅決定一會就去找簡繁好好談談。

然而，簡繁似乎眼下根本就沒心思放在裴清雅身上，他從頭到尾，都沒看過裴清雅一眼。

簡繁瞥了一眼旁邊明顯開始坐立不安的項目負責人，聲音像是過了冰道。

“投票，誰起的頭？”

項目負責人趕緊擡手指向齊婧：“簡董，是齊婧說的，她…她覺得裴清雅更有市場熱度。”

項目負責人當然不敢說，是他們妄自揣測了簡繁的想法，才鬧出這樣一出烏龍。

雖然現在這事被斃了，也還是保不準簡繁和裴清雅的關系究竟如何，項目負責人琢磨這事不能提。

他現在只想趕緊甩鍋出去，能減少點責任是一點。

被點名的齊婧頓時慌了，她自信自己沒有猜錯的，卻不知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眼下，看着簡繁冷冰冰的眼神，齊婧知道自己要是回答不好，面臨的就是被開除的命運。

被簡氏集團開除，等于衆人皆知，她之後在這個圈子就不用混了。

她的事業将毀于一旦。

可齊婧也不能說出自己揣測的意思，那并不是能擺在臺面上說的話。

她看着簡繁泛着寒光的眼，心裏瞬間亂成一團。

就在這時，齊婧手臂忽然被一個硬.物咯了一下，她眨眨眼，慌張的眼裏像是想起了，倏而注入了光。

齊婧快速伸手摸向自己的外套口袋，将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擺在了桌上，壓下心虛，穩了穩心神，鼓起勇氣，義正言辭道。

“我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沈清歡同【鶴】品牌基調不符，【鶴】品牌是不需要一個人品有問題的人做廣告代言人的。”

話音一落，全場安靜。

目光齊齊鎖定在齊婧放在桌上的東西。

與此同時，齊婧的眼神落在沈清歡的身上，那眼裏藏得鄙夷不屑終于明明白白展露了出來。

沈清歡看到了齊婧放在桌上的東西，也感受到了齊婧的眼神。

這眼神，并不是沈清歡第一次感受到。

先前她便從齊婧身上感覺到過，一開始并不強烈，可在她進行表演前，卻變得非常強烈。

沈清歡不清楚齊婧為什麽會這樣，但她也不會接受平白來的污水。

沈清歡皺皺眉，慢悠悠從會議室的座椅上站了起來，目光毫不避諱地同齊婧對視。

“齊副總監，人是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的，你如果造謠污蔑我，我的律師團隊會同你聯系的。”

齊婧對沈清歡知根知底，一個八線小明星哪裏來的律師團隊，再說，她說的是事實，哪裏是污蔑，齊婧十分有底氣。

“哼，我有證據，你別不承認。”

話音落，齊婧也不跟大家費功夫賣關子，快速按了一下桌上的東西。

那…是一款錄音筆。

在按下的瞬間，聲音頓起。

有一男一女在對話。

男的聲音明顯被處理過，但女的确實是沈清歡的聲音。

男的說：“你…是不是被包.養了？”

中間像是隔了很久，也許是沉默。

沈清歡的聲音應聲道：“我戀愛了。”

被處理過的男的聲音又響起：“你真讓人失望。”

但這個男聲又同第一次說話的男聲有些微不同，聽着像是有點陰柔，不過，都是被處理的狀态，不仔細聽，也聽不出來什麽不對。

雖然沒有正面承認，但銜接上下文，沈清歡也沒有否認，反而像是為自己被包.養，被潛規則，找了金主這件事，有了一個體面的回答。

一時，全場嘩然，先前那些選擇沈清歡的人，也像是不可置信般看向沈清歡，但他們并沒有很快就下了決定。

反倒是從頭到尾就不喜歡沈清歡的人，臉上幸災樂禍的神情越發明顯。

而沈清歡本人的神情也是難得驚詫，甚至是動了明顯的怒氣，這一份驚詫怒氣在幸災樂禍的這群人眼裏，在齊婧眼裏，似乎成了被抓住把柄後的愕然。

齊婧洋洋得意且松了一口氣，這樣有金主被包.養，品行不端的女明星，她選擇重新投票不為過，簡董自然也不會開除她。

可齊婧不知道，沈清歡驚訝生氣的是……

竟有人惡.毒至斯，做出這種下作的事。

惡意剪輯也就罷了。

那句她對許安深說的“你真讓人失望”，竟然為了陷害她，處理成男聲，來幫她“有金.主”這件事進行佐證。

她泛冷卻壓着火的眸子擡了擡，看向了許安深，也看到了許安深旁邊故作詫異但眼裏有着一閃而過的痛快的裴清雅。

雖然她厭惡許安深，但也了解許安深，許安深品性單純，他做不出這樣的事。

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聽到她和許安深的對話，還故意掩飾許安深的身份，只突顯構造她被“包.養”一事。

人選幾乎不用他想。

除卻先前的小.三事件，這是沈清歡第一次對裴清雅動了真火。

她低估了裴清雅的惡。

道德敗壞死不承認，人品惡劣差到極點。

呵，好一個白月光。

錄音筆裏的聲音還在重複播放着，裴清雅無害的眼裏似乎帶着勝利者的眼神，而許安深在她身後，面上明顯驚訝，他想要往前走幾步，卻被一旁的裴清雅拉住了手。

齊婧還在耳邊叫嚣：“我們【鶴】品牌想來是不需要沈清歡這樣有金.主的人作為廣告代言人吧。”

聞言，沈清歡倏而擡眸，看着嚣張的齊婧，也看着壓下眼裏痛快的裴清雅。

忽然就…笑了。

明媚，慵懶且肆意的笑容。

笑得在場的人愣怔了一瞬。

齊婧皺眉：“你笑什麽？”

沈清歡往前走了一步，修長的手指壓在會議室黑沉沉的桌子上，目光灼灼地掃了一圈衆人，最後才是勾了勾唇，眼神像是在看齊婧，又像是在看裴清雅。

紅唇微啓。

“笑你，會後悔的。”

齊婧只當沈清歡垂死掙紮，揚了揚下巴，倨傲道：“我能後悔什麽？”

沈清歡手指輕輕在會議室桌上點了一下，垂眸淺笑。

“因為……”

“因為，她的男人，是我。”

緩緩而又冷淡的聲音。

出自會議室主座那位俊美冰冷的男人嘴裏。

……

所有人，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