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沈惜霜根本就是一個妖精, 把周柏元迷得死死的。
偏偏,周柏元對她這樣毫無抵抗力。
到了車上,周柏元二話不說拿起沈惜霜的手就往自己的懷裏塞。起初沈惜霜吓了一跳以為他要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 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要拿自己的體溫來給她溫暖。
沈惜霜身上真的是太冰涼了, 臉頰是冰冰的,身體是冰冰的, 這雙手也冰到不像話。
一開始的驚喜和興奮被沖淡後, 周柏元轉而問她:“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已經快淩晨兩點了,這個點外頭的溫度只有十幾度。
沈惜霜估摸着算了算時間,說:“大概快一個小時吧?”
“沈惜霜。”周柏元的臉色沉了沉, 問她,“你是不是有病?”
“對啊, 我發瘋了。”沈惜霜說着要把自己的手從周柏元的懷裏拿開。她是真的發了瘋, 居然大晚上的來找他。這簡直乃至很多年後沈惜霜回憶起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周柏元自然霸道不讓退開, 他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反問她:“來了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這不是打了?”
隔了一個小時才打?
周柏元嗤笑一聲, 那手指輕輕在沈惜霜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你要是再遲點,晚上就甭想見着我了。”
“你要去幹嘛?”沈惜霜問。
周柏元如實回答:“要去慶功宴。”
“哦。”沈惜霜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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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元瞥她一眼,“你哦什麽哦。”
“那你去啊。”
“真讓我去?”周柏元滿臉輕佻,“去了我晚上可不回來的。”
“嗯。”
周柏元這個人,看起來真的好野蠻,尤其今天這副裝扮, 土匪頭子非他莫屬。他故意朝沈惜霜湊近了一點, 要笑不笑的樣子, 輕輕在她耳邊吹一口氣:“姐姐,你都來了,我還有什麽心思去慶功宴?”
沈惜霜只覺得,随着他的靠近,自己整個人都是火辣辣的,一瞬間就不覺得冷了。
她的手還被他霸道地攥在懷裏,掌心貼着的是他肌膚上的溫度。
自幼沈惜霜似乎就比別的女孩子要怕冷一些,每到冬天雙手雙腳似乎都是冰涼冰涼的。但從未有過這種讓她溫暖的方式,那麽直白,那麽野蠻。他直接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
車上除了司機以外就他們兩個人,氣氛已經不能更暧昧。
卻又因為司機在,周柏元只能收斂着什麽事情都不做。沈惜霜懷疑,這會兒要是沒有其他人在,這個土匪頭子真的有可能在車裏把她辦了。
外頭景色漸漸倒退,淩晨兩點的三環路不似白天那樣車水馬龍。
沈惜霜的心跳很快,她被周柏元霸道地攬在懷裏,緊緊箍在懷裏,後背貼在他的胸口。
周柏元抱小孩子似的抱着她不松手,嘴唇輕輕地貼在她的耳邊,問她:“你經常來北京嗎?”
沈惜霜搖頭,還真的不常來。
她的活動重心都在南方,工作生活都在B市。第一次來北京還是初中那會兒,後來幾乎也沒有怎麽來了。
最近一次來是前年,那次北京有個商務活動,她便趁着那次活動過來,前後一共待了一周就回去了。
“那你這次來北京幹什麽?”周柏元明知故問。
沈惜霜也不順着他,故意說:“我來北京看小情人的。”
“哦?你在北京還養着小白臉啊?”說起小白臉這個事情,周柏元心裏其實一直都還膈應着呢。上次在醫院的時候見到那個小白臉,他還沒細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沈惜霜感覺到周柏元的牙齒輕輕啃着自己的耳尖,整個人渾身酥麻。
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沾染上他的氣息和他的味道之後,人就變得堕落,軟得仿佛沒有骨頭。
沈惜霜沒有說話,周柏元就故意咬重了一口,惹得她輕輕倒抽一口氣。
“你算不算?”沈惜霜反問。
周柏元悶悶笑了一聲,突然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動作幅度不大,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他其實也是顧忌着的,雖然看似狂放,但總會細心地顧及着她的感受。
沈惜霜的心跳更快,仿佛在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僵硬到一動不敢亂動。
在周柏元的面前,她其實根本不算是能夠掌控主權的那個,稍微就能被他帶得暈頭轉向的。
“算。”周柏元的聲音啞啞地在沈惜霜的耳邊響起。
繼而他的臉頰帖在她的臉側問:“那姐姐給我這個小白臉什麽好處?”
兩個人的臉頰貼在一起,抱在一起,那麽親昵,那麽真實。
沈惜霜側過頭來,在周柏元的線條分明剛毅的側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周柏元邪邪一笑,又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沈惜霜的,說:“你今天好可愛。”
她的皮膚嫩滑到不行,他挨近之後就忍不住想要蹭。
“你喜歡我這個樣子嗎?”沈惜霜問。
周柏元說:“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沈惜霜忍不住翻白眼:“花言巧語。”
周柏元倒還開始較真起來:“你生氣的樣子,吃癟的樣子,認真的樣子,難過的樣子,我都喜歡。”
沈惜霜:“……”
“還有呢。”周柏元跟她算起來,“你穿衣服的樣子,不穿衣服的樣子,我也都喜歡。”
回應周柏元的,是沈惜霜抓起他的手在他虎口咬了一口。
什麽是巴掌臉,沈惜霜就是最好的诠釋。她那張臉甚至比周柏元的一個巴掌都要小。
周柏元的手順勢輕輕捏着沈惜霜的臉頰,笑得胸腔跟着輕輕顫動。
所有的壓抑和克制在進入酒店房間那一刻戛然而止。
兩個人就從踏入酒店的那一刻,心髒的跳動都很快。随着電梯緩緩上升,牽在一起的手心裏仿佛都有一團火。
打開房間,房門一關,甚至連燈都還來不及開,周柏元便直直将沈惜霜壓在門板上,霸道的吻直接掠奪而來。
沈惜霜沒有矯情地躲閃,彼此心知肚明,這一刻有多麽想要合二為一。
她雙手勾着周柏元的脖頸,踮起腳尖去承接他狂熱的糾纏。
只不過這會兒周柏元反而慢了下來,先是輕輕地用自己的唇碰了碰沈惜霜的唇,再伸出舌舔了舔她的唇。
還不忘說點調情的話:“姐姐,你嘴巴怎麽那麽甜?”
沈惜霜聞言下意識伸出自己的舌,可還來及感受自己唇上的甜,舌尖就被周柏元輕輕吮吸了過去。
“更甜了。”周柏元說。
沈惜霜唇角不自覺漾起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甜美。
幹柴烈火,似乎一點即燃。
安靜的房間裏都是他們接吻的聲音,暧昧缱绻。
但風塵仆仆了一路,沈惜霜那點潔癖犯了,不洗澡是萬萬不行的。
“等等等等!”沈惜霜及時喊停,雙手撐在周柏元的胸膛上。
周柏元的氣息亂到不行,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翼而飛,挑着邪氣的眉問沈惜霜:“怎麽了?”
他的嗓音是化不開的沙啞。
這個樣子的周柏元,渾身上下充斥着濃濃的性感,眼底裏化不開的欲。
他身上的熾熱抵着沈惜霜,讓她渾身燥熱。
沈惜霜弱弱地說:“要洗澡。”
周柏元噗嗤一笑,轉而一把翻過沈惜霜的身子,讓她背對着自己。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耳蝸,後頸,一邊吻着,一邊帶着喘息道:“嫌棄我呢?”
沈惜霜說:“不是。是我,我要洗澡。”
周柏元繼續按着她啃噬了一會兒,最後伸手在她身上揉了揉,繼而牽着她的手往浴室走。
這五星級總統套房的浴室,光是一個浴缸就頂撲通套房一個房間那麽大。
周柏元見沈惜霜盯着那個浴缸看,反問她:“你該不會還想泡澡?”
沈惜霜點點頭,“可以嗎?”
周柏元被打敗,語氣裏是濃濃的無奈:“可以。當然可以。”
沈惜霜發現,她似乎很喜歡看到周柏元那副拿她沒有辦法,又只能順從着她的樣子。
似乎兩個人從認識以來,他一直驕縱着她,任她想要什麽,他都會無條件答應。
泡澡這件事情沈惜霜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周柏元還真的貼心開始給她放洗澡水,又是量水溫,又是給浴缸裏撒上浴鹽泡上玫瑰花。
沈惜霜站在鏡子前,從包裏拿出卸妝油和洗面奶。講真要卸掉自己臉上這個妝容時,她還真的有一點點不舍。尤其她不久前還聽他親口說她這個樣子可愛。
擠了幾泵卸妝油,沈惜霜坐在鏡子前卸妝洗臉。很快,一張清純白皙的小臉露了出來。
其實沈惜霜不化妝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純,她的眉眼長得很好看,濃妝反而會顯老,今天的妝容正是因為淡,所以看起來更加減齡。
剛卸完妝,那頭周柏元也放好了洗澡水。他走過來一把将沈惜霜抱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帶到浴池裏。
衣服都還沒脫,沈惜霜被周柏元扔進了浴缸裏。
“周柏元!”沈惜霜驚呼一聲,被嗆了一口水。
周柏元根本不給她任何思考的空間,徑直過來封住她的唇,鎖上了她的聲音。
又是一個無法呼吸的吻。
周柏元邪氣地看着她,看着衣服被打濕後貼在她的皮膚上,又純又欲。
他迫不及待去将她這一身濕漉漉剝出來,解救她。
從浴缸裏出來時沈惜霜整個人已經精疲力盡,連動都不想動。
天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麽……
某個人锱铢必較,拿着早前沈惜霜那句感覺一般般開始借題發揮。
論技巧,周柏元是真的高手。
他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周柏元給她包裹在浴袍裏,仔仔細細給她擦幹身上的水珠子,嘲笑她:“姐姐,你體力真不行。”
沈惜霜忍不住反駁:“我逛了一個下午的街,走了兩萬步。”
“哦,那麽厲害啊。”他逗孩子似的語氣。
沈惜霜還說:“我還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來北京。”
周柏元揚了一下眉。
沈惜霜:“我還站在路上等了你一個小時。”
周柏元将沈惜霜抱到床上,俯身啄了啄她的額,輕柔地說:“辛苦寶寶了。”
他溫柔起來,眼睛裏仿佛都有一層水。
這樣剛毅的一個人,細心和體貼就尤其打動人。好像這會兒讓他去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他都會去做。
沈惜霜的心裏酥酥麻麻的,有些別扭地說:“不辛苦。”
她真的沒有覺得這算什麽辛苦,只是下意識就想為自己辯駁,不是她體力不行,是他的精力太旺盛了!
怎麽會有他這種人啊,身上好像裝了電動馬達似的,怎麽都停不下來。
周柏元俯身過來,一只手撐在她的枕頭旁,一只手輕輕撫摸她柔嫩的臉頰,又喊了她一句:“寶寶。”
沈惜霜又別扭,又覺得心癢難耐,反問他:“你喊過多少女人寶寶?”
“就你一個。”周柏元勾着唇,“吃醋啊?”
沈惜霜咽了咽口水,裝作不屑一顧:“肉麻兮兮。”
周柏元歪了歪腦袋,“不喜歡我這樣叫你?”
沈惜霜沒有說話。
“乖乖。”他又喊她一聲。
其實無論是寶寶還是乖乖,只要是從他的嘴裏喊出來,好像也沒有那麽肉麻。
這會兒的他們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甜蜜的一對情侶,耳鬓厮磨,再柔情不過。
“我以後就叫你乖乖,成嗎?”周柏元問。
沈惜霜說:“随便你。”
周柏元笑:“那你呢?喊我什麽?”
“周柏元。”沈惜霜說。
周柏元不滿地蹙眉:“你這個女人。”
沈惜霜狡黠地朝周柏元挑了挑眉,“我這個女人怎麽了?”
“拿你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周柏元低頭輕輕啄了啄沈惜霜的唇,親昵又溫柔,問她:“困不困?”
沈惜霜點點頭,“困的。”
“那現在睡覺?”
沈惜霜點點頭。
周柏元翻身上了床,雙手抱着沈惜霜,滿足地輕輕嘆息一聲。
想想,現在他的心裏還充斥着驚喜。沒想到她會來,沒想到她會特地為他而來。
如果可以,周柏元還真的拉着她一夜到天亮,不眠不休。到底是不忍心看她那麽疲倦的樣子,想讓她好好休息。
“晚安。”
閉眼前,沈惜霜還不忘對周柏元說一聲晚安。
今天不用在手機裏互相道晚安了,可以面對面說晚安,這種感覺還真的挺不一般。
話說完,沈惜霜就下意識往周柏元的懷裏鑽,企圖要找一個舒适的位置睡覺。
她毛茸茸的腦袋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周柏元心裏仿佛有一根琴弦被她撩動。他下意識将她緊緊抱在懷裏,恨不得将她揉捏到自己骨血裏。啄了啄她的唇角,回她一句:“晚安,乖乖。”
沈惜霜閉上眼,唇角帶着淡淡的笑意,聲音幾不可聞地說:“周柏元,我這算是追到你了嗎……”
她到現在還記着這個事情。
周柏元低頭想要回應,就見她已經睡着了。
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其實還想問問他腰上這個紋身到底是代表着什麽含義,可實在太困。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裏消息不斷,都是問周柏元這大晚上去哪兒的。一幫人就等着他。
這段時間周柏元出席的場合都有着不一樣的意義所在,等于說,每一站都等于是他的終點站,以後不再會有機會到來。
可周柏元愣是一概沒有回複,直接就将手機調整成飛行模式,與世隔絕。
這個性格,其實還是和當年一模一樣。
他還真的沒有什麽睡意,于是單手撐着腦袋,靜靜看着沈惜霜睡覺。
沈惜霜幾乎是腦袋一沾枕頭,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她是真的累,風塵仆仆一天不說,在浴室裏沒少被周柏元折騰。
她睡着之後喜歡蜷縮起來,像個無害的孩子。
頭發被她綁成一個揪揪固定在腦袋上,沒辦法,稍微一不留神他就壓着她的發,她就只疼得龇牙咧嘴。但也是半點不讓自己吃虧的性格,反過來就要伸手往他手臂上掐一把,大呼:“周柏元!你又壓到我頭發啦!”
她生氣時不經意的撒嬌,真的能狠狠戳中他的心髒。
精蟲上腦,這會兒單單是抱着香軟在懷,周柏元身體裏那種不由自主的感覺又升了起來。他不得不下床,找了根煙點起來叼在嘴裏,企圖消散心裏的燥意。
浴室裏淩亂不堪,周柏元進去把沈惜霜的東西整理好拿出來,一一放好。
走到客廳時,周柏元乍眼一看,這才注意到拿回來的那捧小花還有一張卷起來的海報。
那束小花紅白相間,小小的一捧,別致又好看。周柏元拿起來放在自己鼻尖聞了聞,聞不出什麽香味。他便去找了個花瓶,小心地将這束花插進花瓶裏。
除了花,自然還有那張讓人好奇的海報。
周柏元嘴裏叼着煙,幹脆坐在地上,将放在一旁的那張海報打開。
卻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張海報的主角竟然是自己。
估摸着這個海報應該也是比賽館外的小販那裏買來的,上面還有假簽名。
周柏元起身,去找了個馬克筆,又折回來,利落大方地在海報上簽上自己的大名。簽完之後還特別在自己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小愛心,滿意地點點頭。
忙活完,他又抽了口煙,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小小的禮盒。
周柏元将煙夾在指間,湊過去看了眼那個禮盒。意外發現,禮盒上還有一張小卡片,卡片上明晃晃地寫着:TO 周柏元。
居然還是送給他的禮物?
下一秒,周柏元的唇角忍不住勾起笑來,直接将手上的眼掐滅了仍在煙灰缸裏,再回來小心翼翼地打開禮盒。
說起收禮物,随着名氣攀升以後,周柏元這些年沒少收到粉絲的禮物。他這個人從小到大就沒有缺過什麽東西,所以也要求粉絲不能送貴重的物品。好比今晚,他也收到不少的禮物和鮮花。
但沒有任何一樣像沈惜霜帶給他的那種愉悅感和驚喜。
禮盒的包裝十分精致,最外層先是一層磨砂質地的塑料薄膜,撕開之後裏面是砂紙制作的外包裝。
帶着解開謎底的那種興奮,周柏元打開包裝盒,怎料禮盒裏突然一個拳頭就冒了出來,吓得他一個猝不及防。
是一個整蠱玩具。
周柏元不敢置信,他剛才是怎樣一顆激動的心情,下一秒鼻血就要被這個拳頭揍出來。他握拳和這個拳頭對砸了一下,咬着牙,鋒利的五官上孩子氣十足。
但想想,周柏元還是氣不打一處來,轉個身就卧室裏走去。
他發誓,今天晚上沈惜霜怎麽求饒都沒有用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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