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席悅自認已經算是一個開放的人了, 但看到店員将那些東西拿出來的時候,還是不禁紅了紅臉。

太大膽露骨了,難以招架。

反觀沈惜霜, 她倒像是一個沒事人似的, 仿佛眼前的是什麽招标方案,一樣一樣地仔細了解起來。

手铐、束縛套裝、領帶、羽毛棒、眼罩……

這些都還是入門級別的。

後面還有什麽小刀、皮鞭、蠟燭……

簡直颠覆三觀。

席悅不禁懷疑,這種真的能增加那方面的什麽感覺嗎?

這家店的裝修風格還頗有點小清新的風格, 和平日裏見到的那種暗黑風格不同。乍眼一看還真看不出來是賣這種東西的, 逛起來其實沒啥壓力。

沈惜霜只是一時的興起, 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些東西。

她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 因為這會兒腦海裏也沒有什麽其他想法。

随着店員的介紹,沈惜霜側頭看一眼席悅, 問:“你覺得怎麽樣?”

席悅一臉尴尬:“什麽……什麽我覺得怎麽樣,又不是我買!”

“你和季景山不玩這種的嗎?”

“變态啊!誰玩這種!”席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沈惜霜揚揚眉,“看不出來, 你這麽純情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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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悅轉過來一把掐住沈惜霜的脖子, “啊啊啊啊!你這個臭女人!”

沈惜霜一臉淡定,“怎麽就臭女人了?不然你和季景山一起玩玩?不是可以增加夫妻之間的感情嗎?”

“我們才不用呢!!”

沈惜霜笑笑,轉頭對店員說:“每樣都給我拿一個吧。”

店員一臉坦然:“行!話說, 這些小東西其實可以嘗試着玩玩的。”

店裏就只有沈惜霜和席悅兩個客人, 趁着店員在打包的時候, 沈惜霜又逛了一下。

身為一個成年人,她對于很多東西都是第一次接觸到,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可害羞的,都是正常生理需要而已。

只是第一次見到,難免也有一些好奇,那些仿生的東西看起來尤為逼真。

男男女女的用具都有。

“女人是不是有了這些小玩意兒, 都不需要男人了?”沈惜霜好奇地詢問身邊的席悅。

“不一樣的吧,這種東西又沒有生命,也不會調動人的心情。”席悅還一臉腼腆。

沈惜霜點點頭,“也是。”

這時店員出來,解釋道:“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還是這些工具替代,真的要說代替真人是不可能的。”

等店員把東西包裝好遞給沈惜霜時,一旁的席悅終于也忍不住了,對店員說:“那個羽毛棒、那個手铐、還有這個這個這個,也幫我包起來吧!”

沈惜霜側頭和席悅對視一眼,兩個人默契地噗笑了一聲。

從店裏出來,席悅由衷感慨:“沈惜霜啊沈惜霜,看不出來你還玩挺大的啊!”

“沒玩過。”沈惜霜說。

“那幹嘛突然想着玩了?”

“想整人了。”

席悅:“……”

沈惜霜倒是很坦誠。

日暮時,周柏元收到沈惜霜的短信,她說自己在他家門口等他。

兩人整整一天沒有見面,聯絡也不多。周柏元下午去的公司,忙起來時也顧不得三心二意去想其他。這會兒剛好下班,收到沈惜霜的短信,周柏元嘴角上揚。

半個小時,周柏元急匆匆趕到家門口,就見沈惜霜小小的一只蹲在地上。

沈惜霜來了有好一會兒了,她原本穿着高跟鞋,但站得太累,索性就把高跟鞋脫了,光着腳抱着膝蓋蹲下來。

她的腦子裏依舊很混亂,心裏堵得慌。

這種感覺在她的人生中是第一次,明明那麽難受,卻要僞裝着不在意。明明很想哭,但卻不想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下午的時候逛街,沈惜霜無意間聽到一首情歌。

歌詞是怎麽唱來着?

“暧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

以前的沈惜霜一直覺得情歌就是無病呻吟,有那個唱情歌的憂郁的時間,還不如好好工作學習。

然而那句歌詞仿佛唱到了她的心裏面,在她刺痛的心上再灑上了一把鹽。

在漫長的等待時間裏,沈惜霜滿腦子想的都是周柏元周柏元周柏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陰影籠罩在沈惜霜的頭頂。緊接着,熟悉好聞的味道竄進沈惜霜的鼻端。

周柏元沒說什麽話,蹲下來将沈惜霜攬進懷裏,柔聲道:“怎麽了?”

沈惜霜擡起頭,大眼忽閃忽閃地看着眼前的周柏元。

樓道燈其實并不算很明亮,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給彼此增添了一層淡淡的朦胧感。

周柏元因為下午上班所以特地換了襯衫西褲,這會兒襯衫領帶沒有打,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性感迷人的喉結。

“我在想你。”沈惜霜說。

周柏元聞言勾起唇,痞氣地揚眉:“想我了?想我什麽?”

沈惜霜輕輕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手勾住周柏元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他的懷裏。

她發現自己真的瘋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腦子裏想的卻是什麽都不管了。不管他身邊到底有幾個女人,也不管他到底愛不愛她,起碼這一刻的他是真實的存在的,不是嗎?

從昨天起周柏元就覺得沈惜霜有點怪怪的。

他伸手輕輕拍着她的脊背,語氣裏全是寵溺:“怎麽了乖乖?”

若他是一個僞裝高手,那麽這一刻真的死死地抓着沈惜霜的心。

這個一個周柏元,少了平日裏的吊兒郎當,看起成熟穩重。他打開指紋密碼鎖,将門推開,轉而直接将蹲在地上的沈惜霜抱了起來。

沈惜霜在周柏元的懷裏真的很小一只,想起來孱弱又嬌小。

到了屋內,沈惜霜執意要下來,她拉着周柏元進房間,讓他躺在床上。

周柏元蹙着眉,一臉雲裏霧裏地詢問:“要做什麽?”

“你躺着別動。”沈惜霜一臉谄媚的笑意,像個狐貍精似的勾着他。

周柏元老老實實聽話,她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不多時,沈惜霜從自己帶來的禮袋裏拿出一樣東西。

她故意背着手,不讓周柏元看到。

周柏元眯了眯眼,滿臉的乖戾,配上他這一副正經的裝扮,就單單躺在床上不動,都十分的性感撩人。

沈惜霜緩緩拉起周柏元的一只手,将金屬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他铐在床頭…

周柏元:“?”

沈惜霜笑着跨坐在周柏元的身上,在他滿臉疑惑的表情中,将他另一只手也铐在另一邊的床頭。

大概是意識到事态有點不太對勁,周柏元染上濃情的雙眸看着沈惜霜,聲線暗啞地詢問:“這是幹什麽?嗯?”

“我們玩個游戲?”沈惜霜說。

周柏元揚眉:“玩那麽大?”

沈惜霜笑着從周柏元身上起來,轉而将他兩只腳也铐了起來。

她的道具還很多,不慌不亂一一嘗試都可以玩很久。

如此一來,周柏元似乎真的不能動彈。

他靠躺在床上,白色襯衫微微有些淩亂,神情慵懶,眸色裏染上意味不明。

房間裏的遮光窗簾沒有打開,外頭還是白天和黑夜的交界。

沈惜霜拿出羽毛棒,挑逗意味十足地在周柏元的鼻尖上輕輕撥弄了一下,笑着說:“我們玩個真心話大冒險,好不好?”

周柏元幹脆認輸:“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開心就好。”

沈惜霜被他這麽一說,興致頓時失了一大半,仿佛這一切都只是她在自導自演。

她還是硬着頭皮,問他:“周柏元,你身邊應該不止我一個女人吧?”

周柏元聞言,臉色瞬間一沉:“什麽意思?”

沈惜霜當他是惱羞成怒,笑着說:“別生氣嘛,我們玩游戲啊。”

“沈惜霜,你有話直接說。”他想伸手,帶無奈手腳都被铐住,動彈不得。

周柏元自然也不傻,看着這樣一個沈惜霜,再聯系她所說的話,明白她肯定是誤會了什麽。

沈惜霜滿意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繼續道:“你游刃在幾個女人之間累嗎?要不這樣,幹脆你就在我一個人的身邊,我包了你。”

“說什麽鬼話?”周柏元又掙紮了一番,這下似乎是真的生氣,語氣也稍顯淩厲,“給我解開。”

沈惜霜揚揚眉,歪了歪腦袋,一臉狡黠:“不解開。”

緊接着,沈惜霜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

當着周柏元的面,沈惜霜将這個精致的禮盒緩緩打開,很快,一枚價值不菲的男士手镯就擺在了周柏元的眼前。

“喜歡嗎?”沈惜霜故意問道。

周柏元在看到這個手镯的一瞬間,似乎瞬間了然。

他哭笑不得,反問沈惜霜:“我中午看到的人是你吧?”

沈惜霜眨眨眼,不置可否。

周柏元不怒反笑,一臉無奈,他緊緊看着沈惜霜,臉上的笑意倒是愈發濃郁。

沈惜霜不解:“你笑什麽?”

“笑你可愛。”周柏元也不再掙紮了,繼續懶洋洋地躺在那裏,雙眸盯着沈惜霜,“你吃醋的樣子比我想象中要可愛多了。”

這下輪到沈惜霜擰起眉,惱羞成怒:“誰吃你的醋了?”

“真不吃醋?”周柏元說着微微仰起身,猝不及防在沈惜霜的臉頰上啄了一口。

沈惜霜連忙跳開,一臉嫌棄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瞪着床上的周柏元。

明明他應該占下風的,可這個時候卻好像沈惜霜行動不便。

周柏元唇角帶着無法控制的笑意,說:“所以你昨晚上就看到了?”

他理了理思緒,淡淡道:“怪不得。”

怪不得她昨晚就不對勁了。

沈惜霜站在窗邊,一臉防備看着周柏元:“你又想編造什麽謊言嗎?”

“難道你不想聽真心話?”

“你嘴裏有真話的嗎?”

“如果我說,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信嗎?”

沈惜霜咬了咬唇,沉默。

周柏元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眼裏心裏都是她。

等了好一會兒,周柏元了然地反思道:“所以,我讓你很沒有安全感,是嗎?”

沈惜霜被戳中心事,睫毛微顫着閃躲周柏元的目光。

她必須承認的是,在這段感情當中,她根本無法掌控主動權。

即便前一秒她還信誓旦旦自己能将他綁在床上,但下一秒,她自己先淩亂。

正在沈惜霜發呆的空檔,周柏元卻突然一把扯掉了自己手上的手铐,繼而又大力将自己腳上的铐子給扯開。

沈惜霜簡直懷疑這些道具都是紙糊的,怎麽能被他那麽輕易地松懈?

周柏元宛如一只蘇醒的巨獸,手上的铐子也沒有來得及摘下,就這麽一步一步朝沈惜霜走過來。

沈惜霜下意識是往後躲,直覺無法招架眼前的人。

最後,她被逼退在牆角。

周柏元戲谑地站在沈惜霜的面前,高大的陰影籠罩着她嬌小的身體,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沈惜霜,你當我是小白臉?”

沈惜霜背靠在冰涼牆上,努力維持自己的聲線:“難道不是嗎?”

周柏元神情嚴肅:“那你準備出個什麽價錢?”

沈惜霜仰起頭:“你開個價。”

周柏元氣得牙癢癢,幹脆低頭狠狠咬了沈惜霜一口。

沈惜霜痛得狠狠掐了他一把,不解氣地也回咬他一口。

兩個人唇上都染上了鮮血,嘴裏都是鮮血的滋味。

周柏元笑着輕嘆一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就一句話的事情,為什麽昨晚不開口問我?”

“我問了,你回答的什麽你自己忘了嗎?”

周柏元一臉無賴:“你問什麽了?我怎麽什麽都沒聽到?”

沈惜霜要推開他,反被他一把攬住腰。

他力氣大,她根本推不開。

“你放開我!”沈惜霜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周柏元的手臂就是狠狠咬一口。

周柏元也不喊疼,直直看着她,還很貼心地揉了揉她的臉:“咬得累不累?”

氣得沈惜霜又咬上一口。

“解氣嗎?”周柏元問,他低頭看着她,一臉的娴熟淡定,游刃有餘。

“一點都不解氣。”沈惜霜側過頭,不看他。

“那怎麽樣才能解氣?嗯?”他語氣依舊無比寵溺。

沈惜霜側着頭,說:“你放開我。”

周柏元卻故意拜正她的臉,迫使她面對自己:“放開你,我還能和你在一起嗎?”

沈惜霜抿着唇不語。

必須得承認的是,她的心裏防線早已經開始松動。

周柏元伸手撩開沈惜霜臉頰上的發絲,認真道:“那個女孩子名叫孟絮。兩年前,就是她接受了我大哥的心髒。”

沈惜霜聞言一怔,腦子裏好像也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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