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四周靜谧, 突然一輛大貨車開過。
大概是因為拐彎處,貨車按了一聲喇叭,威懾力十足的咆哮聲, 吓得沈惜霜往周柏元的懷裏縮了一下。她真的太嬌小了, 在他的懷裏像是一只樹袋熊。
毛茸茸的腦袋蹭着周柏元的下巴,撓得他心裏都是癢癢的。
不遠處的省道通往的就是十公裏外的一個小鎮,所以有貨車往來不算稀奇。但他們的車停在湖邊的一顆樹下, 足夠隐蔽。
車後座的位置還算寬敞, 沈惜霜仍然保持着一開始的姿勢挂在周柏元的身上, 她太享受這一刻的靜谧了, 彼此緊緊擁抱在一起,不問今夕何夕。
周柏元還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他把自己的臉埋在她的頸窩,說話時嘴唇像是輕吻她。
“剛才有不舒服的地方嗎?”他的聲音又沙又啞。他太疼惜她了,總是忍不住想要親一親她。
沈惜霜搖搖頭, 羞得不敢擡頭看他。
哪裏會不舒服, 他真的太會了。後座的空間雖然小,但完全不會阻礙他的發揮。
這會兒沈惜霜只覺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唯有的意識是抓着他, 否則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周柏元。”沈惜霜突然想起什麽, “你是不是跟別人, 也這樣過啊?”
“怎樣過?”周柏元強行捧起沈惜霜的臉頰,逼迫她看着自己。
沈惜霜驚覺,她這話未免有點讨嫌,于是轉移話題。
周柏元卻追着剛才那句話不放:“說說看,怎樣過?”
“就,剛才那樣。”
“剛才哪樣?”周柏元一臉不羁, 彌足過後的慵懶。他身上的衣服完好,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痕跡。反倒看起來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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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霜惱羞成怒,抓着周柏元的手咬了一口。
周柏元笑着将用力抱住沈惜霜,帶了點懲罰的意味,貼在她的耳邊說:“忘了嗎?我的第一次都是屬于你的。”
沈惜霜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可這話她就從來沒有當真過。
俗話說得好,就算沒有吃過豬頭也見過豬跑吧。
周柏元眯了眯眼,問:“不信?”
沈惜霜很坦然地點頭說:“不信。”
周柏元歪了一下腦袋,不解:“是什麽讓你造成了這種誤解?”
沈惜霜低聲吐槽:“哪有人第一次就那麽會的?”
“說得你好像和很多人有過這種體會?”
“……沒有。”
周柏元一臉肯定:“我知道你沒有。”
沈惜霜微微蹙眉:“你憑什麽就覺得我沒有?”
“那你有過嗎?”
沈惜霜表示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要是讓人知道她活到三十歲居然還是個處女,她還要不要活了?
她潔身自好,沒有碰到好的,也不想将就。
僅此而已。
“有嗎?”周柏元故意逼問。
“你閉嘴!”
周柏元的吻細細碎碎落在沈惜霜的嘴角,眉眼裏是止不住的笑意,淡淡道:“我知道,你也是我的。”
被戳破的這一瞬間,沈惜霜無地自容,臉埋在周柏元的肩上用力咬了一口。
她打理妥當的丸子頭不知何時早已經松散,衣服雖然穿着完善,但怎麽看怎麽淩亂。
車廂裏還有缱绻的暧昧氣息,不知道到底是屬于誰的。
周柏元此行的目的很單純,臨時起意,真沒有往這些有的沒的方面去想。
真的發生了,超脫意料之外的美好。
眼下,他整個人的骨頭仿佛都是酥軟的。
肩膀上被沈惜霜這麽一咬,周柏元低低地倒抽了一口氣。
沈惜霜連忙松口,手指下意識在他肩膀上輕柔:“疼死你算了。”
周柏元卻搖頭:“不疼。”
沈惜霜微微蹙眉,就聽他說:“怎麽辦?還想再來一次。”
她果斷拒絕。
雖然過程很美好,但不代表她還有體力再來一次。
沈惜霜覺得自己都要被榨幹了。
周柏元自然也只是說說而已,即便他難受到爆炸,這會兒也不能真的拿沈惜霜怎麽樣。
他怕她那麽瘦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這種摧殘。
而且,晚飯都還沒吃。
都已經晚上十點。
這趟出來周柏元是有點發洩,他內心積郁,想要透一口氣。但沒有想過把沈惜霜卷入其中,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
回去的路上,周柏元順口問沈惜霜想吃點什麽,他回去給她做。
沈惜霜懶懶地坐在副駕駛上,說:“叫外賣吧,回去還要做飯多麻煩。”
“不麻煩。”周柏元真不覺得麻煩。要不是今天突然要去工作室一趟,他原本計劃下午早點回家,然後做水煮牛蛙。
不過這個點顯然有點不太合适。
沈惜霜看周柏元還那麽有精神開車,忍不住問:“你不會累嗎?”
“還好。”以前他跳舞的時候通宵達旦都是常有的事情,這點運動量算什麽?而且,今晚顯然是沈惜霜的運動量要更大一些,畢竟她在上面。
“我好累啊。”
“剛才,辛苦你了。”周柏元伸手來揉了揉沈惜霜的腦袋,順便将她原本就淩亂的頭發揉得更亂。
沈惜霜也懶得掙紮,側靠在位置上看着周柏元開車。
只是想到半個小時前在車上發生的事情,她的臉頰就有些燒。
回想起來真的很瘋狂刺激。
車也是真的會不停地震動。
不能再想了。
沈惜霜連忙打住自己腦海裏那些畫面。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沈惜霜打算就去洗澡。
內褲早就沒辦法再穿,甚至被無情地扔在後座的某個角落。
沈惜霜就覺得挺不公平的,為什麽一場酣暢淋漓之後,他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周柏元仿佛沈惜霜肚子裏的蛔蟲似的,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怎麽?還在回味?”
“才沒有。”
周柏元自顧自說着:“又解鎖了一個地方,下一次是哪裏?”
沈惜霜佯裝不懂:“什麽哪裏啊,我不知道。”
“廚房、浴室、陽臺、書桌、車上。”周柏元一一細數,他朝她揚了一下眉,“上次在酒吧廁所是不是有點可惜?”
沈惜霜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下車時,沈惜霜雙腳還有點打顫,周柏元要抱,被她拒絕。
她也沒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周柏元也沒有強求,倒是記性很好地拿起後座上那條淩亂不堪的蕾絲內褲,十分自然地放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裏。
沈惜霜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也不好意思再跟他要內褲。
只不過,讓沈惜霜更加臉紅的是,到家的第一件事,周柏元是給她洗內褲。
“我自己來。”
周柏元沒讓沈惜霜動手,自己彎着腰在洗手臺邊上,神情自若地催促:“不是說身上黏膩不舒服的?快去洗澡。”
沈惜霜紅着臉看着他,臉上的表情真的豐富多彩。想阻止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同居之後,無法避免就是這種生活中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恰恰也是這些小事情,讓彼此之間更加鮮活。
但對于沈惜霜來說,多少還是有點不太習慣。更多的,她是想把自己身上美好的那一面展現給他看。
雖然這是沈惜霜的住處,但周柏元在這個家裏從沒有拿自己當過外人,很有男主人的自覺。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只要是有空,他都會親自動手,即便家裏有固定的小時工阿姨會來整理。
內褲洗完,周柏元側頭看一眼沈惜霜,疑惑:“怎麽還不去洗澡?”
沈惜霜一把搶走了他手上的內褲,什麽話也不說,打算自己去晾曬。
周柏元反應過來,跟在沈惜霜的身後哈哈大笑:“怎麽?害羞啊?”
“誰讓你洗了呀。”
“呦,我還還好心辦壞事了?”他靠在陽臺的門上,雙手抱胸看着她踮腳去晾曬。明明前一秒鐘還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這一秒種又成了放蕩之徒。
沈惜霜惱羞成怒,尤其還夠不到衣架,感覺在他的面前像是一只小醜。
周柏元忍着笑,走到一旁按了個按鈕,自動晾衣架緩緩下降。
沈惜霜:“……”
解釋:“不是不會,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他還一臉的體貼:“嗯,我理解。”
晾曬好內褲之後,沈惜霜扭頭就走,被周柏元一把抱在懷裏。
周柏元用自己的鼻尖輕觸沈惜霜的鼻尖,慵懶好聽的聲音像是低音炮:“怎麽?還不習慣?”
“這種事情我自己可以來的。”沈惜霜說。
“我和你的,有什麽區別嗎?”
“有的吧。”沈惜霜心裏酥酥麻麻的,又害羞,又被他安撫。
“介意?”
“……有點。”
周柏元輕聲細語哄着她:“抱歉,我真的太喜歡這樣的日子了。”
“喜歡什麽呢?”
“喜歡一睜開就能看到你,閉上眼能抱着你。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依偎在一起看電影,沒空的時候我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給你洗衣,給你做飯,你去化妝打扮。”
沈惜霜忍不住笑:“又不是讓你來當傭人的。”
“就是很喜歡。”周柏元繼續用鼻尖蹭着沈惜霜的,“知道嗎?我舍不得讓你動手。”
沈惜霜承認自己被這中濃情蜜意沖昏了頭腦,這種泡在糖罐裏的感覺,讓她上瘾。
上瘾之後,也總讓她害怕下一秒這一切都撲了個空。
作者有話要說: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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