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小顏這一招大義滅親效果不錯。

瀾瀾魚一樣滑溜溜的身子被姐姐抱的死死的, 該碰的不該碰的地方都碰到了。

一直到蟑螂跑掉了,顏芷伊都不敢看瀾瀾,她心跳的厲害, 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片刻之後,她看向了自己的手。

她剛剛……剛剛做了什麽?

蕭若煙和小顏平時挺有默契的兩口子,如今為姐姐內心配音卻畫風迥異。

蕭若煙:觸感好好, 它還想摸。

小顏:它髒了。

……

這樣的結果也不是瀾瀾想的到的,她單身這麽多年了, 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抱着過,心裏的餘溫一圈一圈的蕩漾, 到最後熱量堆積, 直接像是火山一樣爆發了, “姐、姐姐……”

顏芷伊簡直了,她眼睛都不敢看她,“快把衣服穿上,不要感冒了。”

雖然還是直女一樣的勸說。

但是瀾瀾驚喜的發現, 姐姐居然不敢看她了!還臉紅了!

“我還有會, 要趕緊走了。”

顏芷伊氣息不穩, 她瓷白的臉上那一抹嫣紅煞是可愛,長腿邁着,餘光還做賊心虛的往旁邊偷偷一看正對上瀾瀾的目光, 她的心一跳, 轉身逃一樣的跑掉。

“嘭”的一聲,門被甩上了。

顏芷伊一路狂奔,一直到上了車,她顫抖的手握着方向盤, 明明硬邦邦的,可她摸着就是感覺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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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顏芷伊用手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是不是寂寞孤單太久了,所以才變得這麽下.流?她到底在想什麽啊!

房間裏,蕭若煙看了看瀾瀾,又自己琢磨了一下,最後将目光放在了小顏身上。

——怎麽樣,有戲麽?

姐姐跑的太快,除了有點慌亂,都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蕭若煙看不透。

顏芷蘭雖然聰明又腹黑,但是感情經歷也是單一的,有沒有事兒她怎麽知道?

瀾瀾卻捂着紅紅的臉尖叫了,“wow,姐姐對我是不一般的。”

小顏和阿煙一下子一起看向了瀾瀾,她怎麽看出來的,不會是錯亂了吧?

瀾瀾抿着唇矜持一笑,她走到蕭若煙身邊,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屁股上,“什麽感覺?”

蕭若煙頭發都豎起來了,立即扭頭看顏芷蘭:“我……我……”

卧槽。

死瀾瀾。

幹嘛要害她?

顏芷蘭直接給予瀾瀾死亡凝視。

瀾瀾認真的分析:“你看,你摸我都沒有感覺,如果姐姐真的是鋼鐵一樣的直女,又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會這樣臉紅麽?”

蕭若煙猛地抽回手,她趕緊轉移話題,“快,我給你找一件衣服,別光着了。”

瀾瀾的衣服剛才那麽一折騰,都亂七八糟了,是不能穿了。

可是從身高上講,小顏和蕭若煙都比她高太多了。

蕭若煙找了半天,翻出來小顏之前順走自己的馬甲,正要遞給瀾瀾,小顏一下子拿走了,“幹嘛偷我衣服?你自己沒有嗎?”

蕭若煙:………………

誰?誰的衣服?

看着瀾瀾那傻樣子,真的是怕她凍壞了,小顏從衣架底下給瀾瀾找出了一套新的運動服。

穿好衣服的瀾瀾還處于飄忽的窗戶,小顏缺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人叫陽臺去了。

屋外的陽光剛剛好,落在瀾瀾的臉上,顏芷蘭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的眼眸猶如琥珀一樣,跟姐姐很像,又不像。

瀾瀾有點忐忑,其實之前在宿舍裏,她和小顏關系也很好,真的像是親姐妹一樣,但總感覺有一種淡淡的隔離感,就好像是老大跟她也很好一樣,但是她們都不敢在小顏面前太放肆,她天生就有一種威嚴。

當然,除了對老四,瀾瀾湊巧看過她縮在蕭若煙懷裏,用娃娃音跟她說話,簡直了,把她嗲的頭發發根都要豎起來了。

顏芷蘭看着瀾瀾繃緊的樣子,笑了,她伸出手臂抱了抱瀾瀾:“幹什麽,把我當敵人防了嗎?”

瀾瀾縮在她懷裏,莫名的眼圈有點紅。

顏芷蘭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她想了想很感慨:“瀾瀾,真的想不到,我們還會有這種緣分。”

瀾瀾看着她好看的側臉,輕聲說:“你不怪我麽?”

顏芷蘭笑着低頭看了看瀾瀾,瀾瀾的五官真的很小巧,讓人很有保護欲那種,她戳了戳她的鼻子:“傻瓜,怎麽會真的怪?只是有一點對姐姐小小的占有欲而已。”

蕭若煙蹑手蹑腳的走到門口偷聽,看着兩個人都抱在一起了,她勾了勾唇角笑了。

“只是,瀾瀾,你确定嗎,确定喜歡姐姐嗎?”

顏芷蘭認真的看着瀾瀾,瀾瀾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這幾天你們不在,我就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小顏,你還記得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姐姐總來學校門口接你麽?”

小顏點了點頭,她當然記得。

那時候瀾瀾就對姐姐格外的關注,每一次,到了周五,瀾瀾會比她還積極,“姐姐會來接你嗎?”

小顏點頭,笑着問:“又要去偷看嗎?”

那時候,她們畢竟小,姐姐比她們大那麽多,她還以為瀾瀾對姐姐是一種類似于追星的喜歡而已。

沒想到……

瀾瀾長長的睫毛眨動輕輕的說:“這些年,追求我的人也不少,身邊志趣相合的也不少,但我似乎都缺了一點心動。”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想着姐姐剛才害羞時的可愛樣子,“我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是喜歡一個人,只是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姐姐,想要保護她,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當然,她還想要的更多,那些禁忌的話不能跟小顏說。

因為喜歡太過濃烈有了愛,因為有了愛,所以有了占有欲。

她想要擁有姐姐。

她孤單了這麽多年,每天又被老二和老四纏纏綿綿刺激着,早就不單純了。

可瀾瀾也上班這麽多年了,不再是那個熱血少年,她明白,姐姐跟她的地位懸殊太多,但感情這東西,一旦陷進去了,不是想走出來就能出來的,她還是想要努力的試一試,如果結果好,她會好好真心,用盡一切去呵護姐姐,如果不好,那就留着傷痛在心底,這也是愛的一部分不是麽?

“小顏,你會覺得我……和姐姐不般配麽?”

瀾瀾小心翼翼看着顏芷蘭的表情,讓小顏心裏難受極了,她幽幽的:“怎麽會,瀾瀾,其實你很優秀的。”

瀾瀾不是很相信的看着她,“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是說真的。”

顏芷蘭的語氣很輕卻很認真,她緩緩的說:“也許,在外人看來,我和姐姐出生于這樣的家庭,背後有這一切很光鮮,可只有我們知道,日複一日的生活,感受不到溫暖的家到底給我們帶來的是什麽。我姐姐她其實一直很孤單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鼻子有點酸,“這些年她把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從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問題,她也許真的不知道什麽是喜歡吧,所以,瀾瀾,你考慮好了麽?如果我不是姐姐的親妹妹,站在好朋友的角度來說,你愛上我姐姐會很辛苦的。”

小顏說這話的時候內心也很複雜。

其實姐姐對瀾瀾是不一般的,她能感覺到,但是不一般到什麽程度,沒人知道。

姐姐把心塵封太久了,就像是一團冰,或許有一天,瀾瀾真的能融化她,但是很有可能,她會這一輩子都陪她耗着。

蕭若煙聽了這話長長的感嘆,這一路走來,除了性別,除了世俗的目光,她們也有許許多多的幸福。

她是多麽的幸福能和小顏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生死相許,大概是這世上最動聽的話了吧。

一直到瀾瀾離開。

顏芷蘭都有點失神,她看着遠處的天空愣神。

蕭若煙走了過來,她從後面抱住了小顏,“怎麽了,勸別人反而傷感了?”

小顏沉默着,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眨動,濕漉漉的帶動了一片潮氣。

蕭若煙看着心疼,趕緊抱緊她,“怎麽了這是?”

小顏心裏的疾病雖然好了很多,但是在某種刺激下,還是會情緒不是很穩定。

以前的她靠藥物維持克制,現在蕭若煙卻不想讓她再這樣隐忍。

她都回來了。

她們是愛人。

有什麽不能說的?

小顏可以肆意向她發洩,發脾氣,甚至大吵大鬧的。

別人家女朋友,夫人能做的事兒,她都可以。

顏芷蘭靠着蕭若煙,一手卷着她的一縷長發,幽幽的說:“我突然感覺……這些年,是不是我太一意孤行了,耽誤了姐姐的幸福。”

雖然這世上沒有如果。

但是小顏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不是她,姐姐那樣一個優秀的人,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或許早就有了另一半?

蕭若煙聽了吻了吻小顏的額頭,唇貼着她說:“傻瓜,知道什麽叫命中注定麽?”

小顏擡起頭看着蕭若煙的眼睛,她的眼眸美極了,淡淡的籠着煙霧,仿佛仙子一樣。

蕭若煙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我和你,注定要相遇,注定要相愛,還——”她閉了閉眼睛,“注定要分開十年。”

就在半個月前,她還怨恨着一切,怨恨着老天的不公。

現如今,有了小顏在懷裏,蕭若煙的心也一點點被治愈,變得像是少年時那樣柔和溫潤。

“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但我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顏芷蘭偏了偏頭,似乎明白了許多。

蕭若煙:“你不覺得姐姐孤單了這麽多年,瀾瀾又單身了這多年,她們也是一種命中注定麽?”

命中注定,她們會為彼此等待。

命中注定,她們會在這麽多年以後擦出火花。

看着顏芷蘭陷入深思,蕭若煙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硬,“來吧,我最近創作了一首曲子,歡快的,你聽聽。”

難得阿煙寫歡快的曲子,顏芷蘭來了興趣。

日落西山。

黃昏的光那麽美,灑在陽臺上。

蕭若煙抱着一把吉他,她酷酷的站在那,調了調音,顏芷蘭則是搬了一個小馬甲,像是乖乖的觀衆微笑的看着她,小小本來睡得好好的,偏偏被小顏從貓窩裏給掏出一起沖人數當觀衆來了,它閉着眼睛一臉莫挨老子的煩躁。

“咳咳,下面的觀衆,我這首歌叫《憑什麽》。”

顏芷蘭聽了就感覺有點驚訝的,這名字都不符合阿煙一度低沉帶一點陰郁的創作風格。

纖細的手滑動,蕭若煙帶出一串又燥又搖滾的音符。

——你說你要離開,憑什麽,你說離開就離開?

你說你要回家,憑什麽,你穿着我的衣服就想回家?

你說你要再想一想,憑什麽,你吻我之前怎麽不說想想?

你說,你說,你憑什麽?憑什麽?

你憑什麽用吻過我的唇說這些殘忍的話?

你憑什麽用撫過我的手去推冰冷的門?

……

顏芷蘭:………………………………

下一秒鐘,顏芷蘭紅着臉去追打蕭若煙,不小心一腳踩到了小小的尾巴,小小尖叫一聲,“喵”的渾身的毛都炸開了一下子彈跳了起來,倆人沒理她,在陽臺上笑成了兩個幼稚的大傻子你追我趕的。

那一刻,夕陽的光輝散發出極致的柔美,蕭若煙抱緊了顏芷蘭,看着氣得面紅耳赤的她,在她耳邊呢喃:“是夢麽?”

顏芷蘭緊緊的依偎着她,也想要問一句,是呀,是夢嗎?

當天晚上。

倆人的家裏又多了一幅畫。

畫面的背景都是萬丈光輝的金黃,而兩個女孩,一個抱着琴,一個長發飄飄坐在小板凳上,旁邊還有一只大肥貓。

一家三口,那麽的幸福。

曾經,幸福離她們那麽遠,甚至就像一根針,紮在回憶之中,每想要接近一分就會扯得人痛徹心扉。

可無論外界怎麽去拽,怎麽去扯那根針,即使鮮血橫流,即使夜不能眠,她們都沒有放棄。

還好,她們都沒有放棄。

還好,她們等來了幸福。

晚上,小顏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蕭若煙依舊是站在一片迷霧之中,她看着顏芷蘭,默默的流淚,“你會後悔的。”

顏芷蘭搖了搖頭,這一次的她很堅定,雖然還有一些心疼與不舍,但不足以讓她停留。

眼看着她要轉身,蕭若煙追了一步,她喊了一聲:“你以為現在在一起就算完了麽?愛情最大的殺手不是外界的阻擋,而是現實的柴米油鹽!!!我們走着瞧!!!”

尖叫聲伴随着手機鈴聲,顏芷蘭一下子被驚醒了,她一聲的虛汗,蕭若煙也跟着坐了起來,“怎麽了?”

小顏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手機,淩晨三點了,是姐姐來的電話。

她心口一跳,趕緊接聽了,電話那邊,顏芷伊聲音焦急,伴随着一陣陣高跟鞋敲擊地面急促的聲音:“小顏,爸爸突然昏過去了,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顏芷蘭一下子坐了起來,什麽?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麽?

……

她急急忙忙的起身,随便拿起一件外套就往身上套,蕭若煙剛才也聽到了姐姐的聲音,她也跟着跳了起來,安撫小顏:“沒事兒的,沒事兒的,先別急,老人上了歲數都會身體不好,我和你一起去醫院。”

顏芷蘭的死死咬着唇,她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在路上的時候。

顏芷蘭還在跟姐姐通電話。

姐姐剛和醫生溝通完,“是sam醫生看的,說老人最近可能受刺激比較大,加上之前血壓高,有一點腦梗的症狀,現在人搶救過來了,就是還沒有醒來,處于昏迷狀态。”

電話那邊,都是她用英文跟醫生溝通的情況。

顏芷蘭怔了怔,“為什麽是sam醫生?”

sam醫生平日裏就跟着顏峰,是他的禦用醫生,只是他擅長的是外科,對于心腦血管內科方面并不專業。

“闫秘書說爸爸一定要sam醫生來看他,只相信他。”

小顏沉默了一下,雖然不該這麽想,可是她還是說:“姐姐,你把爸爸的片子發過來我看看。”

顏芷伊一怔,她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你、你是說——”

“先發過來,我看看。”

……

電話被挂斷。

顏芷蘭很快的收到了腦CT的片子,她給醫學界的朋友打了電話,蕭若煙也給高宇打了電話。

兩邊都找人看了看,的确是有一些輕微的腦梗。

小顏的心裏有點亂,到了地方,顏芷伊已經撐着傘在那等着。

姐姐的臉色蒼白,雖然這些年,她對爸爸也頗有微言,可是想不到,他那樣健壯的一個人會一下子倒下了。

顏芷蘭沒有跟姐姐多說,她們三個人一起去了病房外。

sam醫生看到顏芷蘭之後摸了摸鼻子,笑着打招呼,“hi。”

顏芷蘭看了看他的眼睛:“說中文。”

sam:……

他對這個二小姐印象非常深。

sam點了點頭,看着她:“我聽大小姐說了說老爺子之前的情況,二小姐,不怪我說你,你太不應該了。”

他的兩手搓着酒精,病例就放在一邊。

小顏拿起來認真的翻看,她又往病房裏看了看,瞅着躺在床上,鼻子上都插了管子的顏峰,語氣冰冷:“你是醫生,不是倫理老師,還輪不到你教訓我。”

sam:……

“除了腦CT,我還要看他抽血各種化驗的單子。”

顏芷蘭的語速很快,她一擡頭,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sam看。

sam皺了皺眉,一臉的嚴肅:“二小姐,你是不相信我麽?這對于一個醫生來說是一種侮辱。”

這話說的有點重了。

顏芷伊看了看小顏,拽了拽妹妹的衣角,蕭若煙也是擦了一把汗。

顏芷蘭盯着sam的眼睛點了點頭,“對,我就是不相信你。”她轉頭看着姐姐:“你去把sophia醫生叫來,我要重新安排爸爸的檢查。”

什麽?

sam憤怒的咆哮,他揮着胳膊把病歷本甩在了一邊:“他現在這樣,還怎麽能折騰?”

不遠處正在忙着處理手續的闫秘書扶了扶眼鏡走了過來,“這是怎麽了?”

顏芷伊也忍不住抱着胳膊看着sam,他平時挺溫和一個人,現如今為什麽這麽激動?

顏芷蘭不說話了,她就那麽看着sam,眼神深而沉,過了片刻,她又看向闫秘書。

闫秘書一臉冷酷,他跟了顏峰大半輩子了,在這個家很有發言權:“二位小姐,還請你們尊重顏總的決定,他說過,包括兩個女兒在內,他就只信任sam醫生。”

這話說的,就好像是她們姐妹要謀財害命一樣。

闫秘書繼續說:“顏總曾經有一份遺囑,你們要看看嗎?”

他在效忠顏家之前,見過太多這樣老人病了之後的場景了,說什麽心疼舍不得,越是豪門,越是在意遺囑,甚至會為此大打出手。

他很期待,兩個姐妹會怎麽為了這份遺囑“争鬥”。

周圍有個別的病人以及醫生和護士路過,紛紛的扭頭去看。

顏芷蘭想了想,“遺囑?什麽鬼?我不想看。姐姐,你呢?”

顏芷伊:“我也不想看。”

sam:……

闫秘書:…………

小顏:“那正好,姐,咱倆進去看看。”

顏芷伊點頭,她一雙犀利的眼睛掃了一眼sam,心裏已經有了打量。

蕭若煙跟了一步,怕小顏因為難過太傷心激動,顏芷蘭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撫:“放心吧。”她看了看屋裏躺着的顏峰,當着sam和闫秘書的面說:“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我爸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所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來啦,有點晚,有人在等麽?麽麽噠一個,很肥的一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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