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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煙被小顏這開口的一聲“蕭小姐”給叫懵了。
小顏繼續彈着琴,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她的紗裙猶如仙人一般飄起,配上她那清冷的面容, 這樣的視覺沖擊,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蕭若煙同樣如此, 她咽了口口水, 眼前發直的上前幾步,心裏燃起了一層一層的欲.望。
可就在這個時候,顏芷蘭手下的琴鍵一變, 帶出一串串冰冷具有攻擊性的音符。
蕭若煙的腳步停滞,搞音樂的人, 對于這些總是非常敏感。
顏芷蘭看着她,眼眸裏的溫柔不在,反而是好像對着入侵家裏的陌生人:“既然蕭小姐總是說, 如果不是你, 我該如何如何,那從現在開始, 你我就從零開始。”
蕭若煙:???
穿成這樣, 跟她說從零開始?
她繼續上前, 走到顏芷蘭身邊, 想要去抓她的手:“小顏, 別鬧了, 你……”
顏芷蘭冷冷的抽回了手,“蕭小姐, 請你自尊自愛。”
人生最痛苦的事兒是什麽?
大晚上的。
蕭若煙被“第一次見面”的顏芷蘭攆走了。
她回到家的時候,敲門一臉尴尬,許念喊了一聲:“誰啊?”
當她披着外套打開門看見女兒的時候, 她愣了愣,蕭若煙往裏面看了看:“我爸回來了嗎?”
一聽這個話,再看看這表情,許念笑了,她身子往旁邊讓了讓:“這是吵架被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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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煙:………………
這個老太太要不要這麽犀利?
進了房間。
許念進屋忙忙叨叨的要給蕭若煙煮一碗面。
蕭若煙心不在焉的靠在沙發上,她有氣無力的盯着天花板。
回家就是這個樣子。
老人總是忙碌,想要給子女做一點好吃的,就是要幫忙也不讓。
許念自顧自的說了半天,蕭若煙這才有氣無力的“嗯”一聲。
許念切菜的手停了一下,她拿着菜刀直接出來了,“到底是為什麽吵架啊?”
蕭若煙一看見媽媽拿刀的樣子,哆嗦了一下,“有話好好說。”
許念一看女兒這模樣,頓了頓,忍不住問:“看來你在你們家家庭地位挺低啊。”
蕭若煙:……
真的是人間無淨土了。
什麽叫看起來很低?她一直都是一家之主好的嗎?
之前瀾瀾和老大這麽說,她還能理解,現在怎麽連媽媽都胳膊肘往外拐了?
許念一邊做飯,一邊聽着女兒說着種種,她聽的很認真,不去插話。
以前,她一直把兩個女人相愛想的瘋魔化了,現在聽女兒說着,感覺跟她和老公過日子基本上差不多,只是女孩子更加的細膩了一些。
一直到蕭若煙說完,許念才緩緩的開口了,“若煙,其實媽感覺你和小顏都沒有什麽錯,只是你的表達出了點問題。”
蕭若煙看着媽媽:“什麽意思?”
許念已經很多年沒有跟女兒這樣溝通談話了,她很有耐心:“你看就我跟你爸爸,為什麽一直路走來感情那麽好?除了我溫柔之外,還有我善于溝通。”
蕭若煙牙疼:“我記得小時候你讓他滾犢子,去朋友家住了一個星期。”
許念沉默了一會,痛心疾首:“你說你一個人在外面這麽久是怎麽混的?怎麽這嘴一點都不讓人喜歡?”
一提到“嘴”,蕭若煙嘆了口氣:“其實小顏還是挺喜歡我的嘴的。”
小顏可以親一晚上的。
許念:………………
這對話沒辦法了。
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
蕭若煙先敗下陣來,“好吧,媽,你說,我再也不打擾了。”
許念這才點了點頭,她用擀面杖擀着面條:“你看你們到底有過十年的過去,小顏最怕的是什麽?”
蕭若煙想了想,“分開。”
不僅僅是小顏害怕,她也害怕。
許念又說:“那你想想,你是怎麽說的?”
蕭若煙一陣子沉默,她憂傷的說:“我都還沒有說什麽就被攆出來了。”
許念嗝了一下,她想了想:“你們倆是不是也像是我和你爸一樣,在家裏,小顏是一家之主。”
這話說完,許念就感覺女兒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了,蕭若煙深深的看了看許念:“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媽媽!”
她回來是找母愛,找溫暖找祝福的。
現在她身邊的人怎麽回事兒,為什麽都給她撤力?
好在,一碗暖和和的面下了肚子,蕭若煙的身心都像是暖和了起來。許念絮絮叨叨的話,也入了她的耳朵。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你也跟媽說過,離開這麽久,小顏一直身體和精神都不大好,最怕的就是失去你,你又說那些什麽如果不是你,她會怎麽怎麽樣。女人啊,本來就容易精神緊繃,細膩敏感,越是在意什麽,越是容易胡思亂想,你要多關注。”
“還有,她要是真的生你的氣,就不會這麽彎彎繞的弄這麽一堆了,你之前跟我說,瀾瀾跟你說沒有見過她,後來又主動給你打電話說聯系上她了,這中間啊,媽看肯定是小顏在給你找臺階下呢。”
“至于現在又說什麽重新開始認識,媽覺得挺好啊,這不是就是你們年輕人口裏的情趣嗎?不是媽媽說你啊,若煙,要是我年輕二十多歲,可能要比你會哄女孩子的多。”
蕭若煙一口面條差點噎住,“媽,止住,你可算了吧,你要是會哄女孩子,我爸怎麽辦?”
許念笑了,她摸了摸蕭若煙的頭發:“兩個女孩子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你們要互相體諒,你看,你還能回來找媽媽聊天,小顏怎麽辦?”
蕭若煙想了想:“她應該會去找姐姐吧。”說到這兒,她有點難受,鼻子發酸:“媽,我想抱抱你。”
許念抱住了她,蕭若煙靠着媽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是不該這麽說,應該在一個很好的實際,好好跟小顏談一談。
現在的她,該是會難受的吧……會不會又吃藥了?
……
兩口子自然是有默契的。
蕭若煙被攆走之後,小顏就打車去了姐姐的大別墅。
以至于現在顏芷伊一臉無語的抱着胳膊看着躺在她的大床上,放着音樂,敷着面膜,旁邊放着一杯紅酒優哉游哉的小顏。
“你這是吵架了?我怎麽一點看不出來你難過?”
“怎麽不難過?”
因為敷着面膜,小顏說話有點甕聲甕氣的:“我都要氣死了。”
姐姐:……
又沉默了一會兒。
小顏輕輕的嘆了口氣,她開始自我反省:“姐,你說阿煙不會一個人回家找媽媽哭鼻子去了吧?”
顏芷伊看了看她:“怎麽了,心疼了?”
小顏的聲音有點低沉:“其實我也知道,可能是我反應過度誤會了阿煙,我們怎麽可能分開呢?只是……我還是有點氣她說的話,又感覺這樣的觀念像是一根刺一樣一直紮在她的心裏,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給拔掉。”
姐姐抱着胳膊:“所以你就來禍害我?”
小顏黑漆漆的眼睛一轉,撒嬌一樣的看着姐姐:“這漫漫長夜,我要是不過來,你不也會想着瀾瀾糾結難受痛苦麽?”
顏芷伊憤怒的:“誰想她了?”
小顏毫不留情的拆穿:“別騙人了,都是過來人,誰不知道誰。哦,對了,姐,我這不是馬上要寒假放假了嗎?你在公司給我安排一個職務。”
顏芷伊一聽還挺開心,“怎麽,終于想通了,不在意你當導師那三瓜倆棗了,過來給自己家打工了?”
小顏很無語,她撤掉臉上的面膜:“我跟你這個資本家說過無數次了,當老師是我的夢想,是我的理想,坐在鋼琴前那一刻,我會覺得非常神聖。”
顏芷伊冷哼:“嗯嗯嗯,穿着情.趣紗衣很神聖。”
小顏:…………
難得的,把妹妹給說的啞口無言了。
顏芷伊心情很不錯,她看了看小顏:“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點。”
小顏坐了起來,“你做?還是別謀財害命了,我來吧。”
姐姐這些年一直忙忙叨叨的,別說是做飯了,連休息時間都少的可憐。
小顏這一下廚,一碗熱乎乎的湯面可給姐姐吃的暖了心,“沒想到你現在手藝這麽好。”
“那是自然的,我特意為了阿煙練習的,能不好麽?”
小顏一邊說一邊翻看着冰箱,“喲,這還有這麽多小菜,是瀾瀾做的麽?”
姐姐一聽“瀾瀾”兩個字就有點不自在了,“你怎麽那麽多廢話?”
小顏笑着搖了搖頭,她倒出一點小鹹菜嘗了嘗,感慨瀾瀾是上了心了,都是姐姐喜歡的口味。
小顏陪着姐姐吃飯,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幽黃的燈光之下,時間仿佛逆流回到了小時候。
顏芷伊突然輕輕的說:“如果媽媽還在,該有多好。”
她的眼圈都紅了,小顏聽了心裏難過,她報了抱姐姐:“姐,不要封閉自己,如果真的喜歡就接受哦。”也許是一直看着她和阿煙的感情,姐姐看的都是愛情的苦澀與悲壯,其實還有非常甜蜜的一面。
顏芷伊緩和了一下情緒,她拍了拍小顏的肩膀:“你到底想怎麽收拾她?”
小顏偏了偏頭,“她不是一直說,如果不跟她在一起,我會如何優秀如何麽?我想要趁着這個寒假去公司裏晃悠一圈,讓她看看,其實就是有她,我也可以那樣。只是那并不是我的選擇,無論總裁也好,老師也罷,無論家財萬貫也好,還是普通小康,我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她。”
姐姐聽的挺感動,後來一琢磨,又感覺有點不是那個味兒了,“你們倆這是……玩扮演游戲呢吧?”
顏芷蘭一聽就勾了勾唇角,眼睛眯着看着姐姐:“怎麽,想要學麽?要交學費的。”
姐姐一下子竄了起來,“交學費?我打死你。”
小顏:…………
十分鐘後。
顏老師開始教學了。
她拿着“學費”,剛從姐姐那找來的一套嶄新的西群,她洗完澡後,把頭發吹幹,高高的盤了起來,又拿起個儒雅的金邊的眼鏡戴上了。
黑色的絲襪平添了性感,她坐在老板椅上,開了一個燈,從上到下非常刁鑽的角度照了一個照片。
修長雪白的脖頸,細膩的肌膚,性感的鎖骨……足以讓人亂了心智。
然後顏芷蘭發了一張只有蕭若煙單獨可見的朋友圈。
——漫漫長夜。
高手總是不廢話的,就着簡單的四個字。
小顏知道,蕭若煙看了之後,一定會感受到這“漫漫長夜”的威力的。
顏芷伊從旁邊目睹了這一切,她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顏看了看她,“看那麽認真,學會了嗎?”
顏芷伊一聽都要炸毛了,她冷冰冰的:“我就是單身一輩子,也不會學這個的。”
說完,她還恨恨的:“衣冠禽獸!”
小顏:……
半個小時後。
衣冠禽獸去睡覺了。
姐姐還在加班工作,她的手翻看查看着郵件,過了好半天,她看了看桌子上妹妹用完的眼鏡。
就好像是帶着某種誘惑與魔力……
經過幾分鐘的思想奮鬥。
顏芷伊沒有拿手機錄制,她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戴上了眼鏡,對着遠處的空氣幽幽的說:“瀾瀾,我想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
剛剛告訴姐姐自己已經去睡覺了的小顏偷偷的探出一個腦袋,她的手裏正握着一個處于錄制功能的手機,唇角瘋狂的上揚。
作者有話要說:日常的文葉子真的是好久沒有寫了,大家要是喜歡就多出來聊聊天啊,要不我總想要砍掉一些,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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