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心裏話

幾個人的關系沒有一起寒暄的必要。說了幾句後周執就表示先進去了。

本來蔡誠安排趙懷洲和周執坐在另一個廳的，不過倆人還沒說什麽，就冒出來一個同學把周執拖到同學那一桌了。

雖然不是很願意，但是周執覺得在這兒拉拉扯扯太難看了。

“要不要換位置。”趙懷洲小聲問周執。

“不用。”那樣反而顯得自己心虛，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吃完飯就走吧。“不過，小趙先生？”周執的語氣裏帶着兩分戲谑。

周執大概能猜出來趙懷洲應該家裏很不錯，要知道蔡思悅的父親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人家可是北市檢察院副檢察長。

趙懷洲嘿嘿一笑，“我就是個學生。”

周執挑眉，“放心吧，我不仇富。抱大腿是個不錯的選擇。”

趙懷洲立馬坐直，大方地保證：“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成，小趙先生。”

趙懷洲第一次覺得這個稱呼不錯。

“你是小趙先生那誰是大趙先生？”

趙懷洲小聲地說：“沒有大趙先生，我哥大家都叫他小趙總，我爸就是趙先生趙總。”

“你還有個哥哥？”

“對啊，他現在已經工作了，以後有機會見面的。”

“哦。”見面什麽的還是算了吧，周執覺得趙懷洲還真是單純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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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執，和你朋友聊什麽呢。”一桌子是個人，除了趙懷洲大家都是同學，剛才大家都在一起侃大山，就周執和趙懷洲在一起單獨聊。

“沒事兒”

“周執，我還真沒想到你會來參加婚禮。”

周執看了眼說話的人，說實話不太認識，當初讀研的時候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基本靠手機交流，除了一個導師組或者寝室，周執好多都不認識。

周執微微一笑，“剛好有空。”

“就是，都是同學，有什麽不能來的。況且周執和陳康那點事都是老黃歷沒必要瞎提。”

周執喝一口茶，心裏呵呵，那你還提。真沒勁。

幸好，婚禮很快就開始了，止住了一桌子人的話頭。

看着臺上的兩個人說着真心相愛，生死不棄的誓言，周執覺得很沒意思。越看越覺得自己當年怕是個傻子。哎，少不更事啊！

“你…覺得怎麽樣？”趙懷洲輕聲在周執耳邊問。

“啊？”周執頓了一下，“我覺得司儀不錯。”周執接着解釋，“你看多煽情，大家都很感動，簡直讓感情上升了一個檔次。”

确實好多人都哭了。不過，蔡思悅可能是真心喜歡，但是這個陳康嘛不好說，趙懷洲甚至敢肯定不安好心。這種人他見多了。“不過有些普通話吐字不清晰。”

“噗嗤。”周執笑了，“你說得對。”

最重要的儀式辦完了，酒店也終于把筷子發下來了。今天早飯沒好好吃，周執早就餓了。“吃吧。”花了錢的。

“來，陳康還沒有過來，咱們幾個難得見面，先走一個。”說話的人是張志新，據周執了解，畢業後他和陳康關系還不錯。

周執下意識的想拒絕，但是大家陸續站起來舉杯了，周執幹脆也沒說什麽，随大流。

“少喝點。”趙懷洲坐在邊上沒有喝。他也是看出了門道，反正這一桌人沒有社交的必要。現在只擔心周執喝多了。

“放心，我有數。”

趙懷洲還是有點擔心，這酒度數可不低。

酒桌就是這樣，一旦開了個頭就不好結束了。大家就開始輪個的朝周執發射，像是計劃好的一樣。

“周執，來，我敬你一個，你現在可是大律師了。”

“客氣。”周執已經放棄推拒了，一人一次，公平，喝完就撤。

“不愧是大律師，厲害。”看着周執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完後朝周執豎了一個大拇指。

周執微微一笑。“托你的福”

中間也有人朝趙懷洲敬酒，不過趙懷洲都以酒精過敏拒絕了。一群學法律的人還是知道輕重，也沒有勸說。

于是趙懷洲就在邊上坐好數周執到底喝了多少杯酒。

“你沒事兒吧。”周執已經喝了不少了，趙懷洲有點擔心。

“沒事兒，這不還有你啊。”周執說的是實話，有趙懷洲在一邊看着就算自己喝醉了也沒什麽大問題。

趙懷洲裝作很平靜地說：“嗯。那你喝吧。”雖然周執在前男友婚禮上喝醉了這件事情有點讓自己難受，但是周執說了有你啊！有你啊！

在周執覺得快要喝飽的時候新郎新娘終于過來了。

陳康攬着蔡思悅站在桌前，“不好意思，前面有些很重要的客人，所以耽誤時間了。”說完還朝左前方的宴席看了一眼。

張志新立馬說：“咱們都是那麽久的同學了，不說這些客氣話，我可都看見了那邊是檢察院和法院的人，你小子客氣了。”

陳康溫和一笑，“都是朋友，以後大家有機會可以一起吃飯。”

“好。”

“那可說定了。”

“夠義氣。”

看着一群人虛僞社交，周執保持微笑。

倒是旁邊的趙懷洲小聲地問：“你們同學都那麽虛僞？”

周執朝趙懷洲方向靠了靠，“別黑我們學法的，這一桌都是和陳康關系好的。”

“和你關系好的呢？”

“沒來。”

趙懷洲點頭，“那還差不多。”

“阿執，我們喝一杯吧。”

周執看着陳康和蔡思悅，覺得蔡思悅的紅唇像是血盆大口。“大家一起吧，都是朋友。”說話，誰不會呢？

碰了一顆軟釘子，陳康也沒什麽不妥，反而笑着說，“那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小陳先生您也是。”剛剛問了岳父這位小陳先生是何方神聖，不過太忙了沒說清楚，只說讓自己不能慢待了。

“他不能喝酒。”趙懷洲沒說什麽，周執先回答了。

趙懷洲笑眯眯地說：“對，我不能喝。”不像是不能喝，但是偏偏一副什麽都聽周執的樣子。

蔡思悅才不相信不能喝酒，剛想說點什麽就被陳康把話頭截住了。“沒關系，高興就好。那喝飲料。”

趙懷洲微微一笑，但是沒有說好。

“幹杯，祝你們新婚快樂。”無論什麽時候都有圓場的人。

周執抿了一口酒，趙懷洲只是輕擡了一下杯子，沒有喝。不過大家都沒有提這事兒。

喝完之後說了幾句話陳康和蔡思悅就走了。

新人的敬酒都喝完了，婚宴也就差不多了。周執喝了兩口湯就放筷子了。

“吃完了？”

“嗯。”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可以走了。

趙懷洲是沒有人攔的，周執和大家也是面子情，客套兩句就走了。

“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坐在車裏趙懷洲給了周執一杯開水。

“沒事兒。你哪兒來的？”

“早上帶的啊。”

“你還挺有先見之明。”

“那必須的啊。”其實就是為你帶的。趙懷洲看周執皺着眉頭，知道他肯定不舒服。“我去買點解酒藥吧。”

“沒事兒，我酒量好着呢。”

“我記着你上次沒喝多少吧。”

周執有點混沌，過了會兒終于想起上次是哪次了。“那次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上次啊，其實還是難受，心裏有口氣。所以影響發揮了。”

“哦。你當初怎麽和陳康在一起的？”自己了解的都是八卦版本，從來沒敢問過周執。

周執微張着嘴，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兩個人總見面，他對人挺好的，有段時間一起打辯論的時候我覺得他觀點特別出彩，專業能力不錯。”

“然後就在一起了？”

“啊！好像就這樣吧，他說他喜歡我，我覺得他也不錯。所以就在一起了。在一起了肯定就要認真地對他好，不過我好像沒懂他。”回憶起過往的事情周執有點恍惚，可能是酒喝多了，也有可能是太久沒有回想了，有點忘記了。

趙懷洲認真地說：“他不值得。”

“嗯！不值得。”

“那你現在還那麽難受嗎？”

周執緩緩點頭，“想通了。”

“那就是說今天不難受了？”不難受還喝那麽多，趙懷洲心裏還是有點酸。

“…也難受。”

“哦。”趙懷洲有點洩氣。

周執靠在椅背上，偏頭看着趙懷洲，大概過了十秒才開口。“我就是難受啊，我怎麽那麽傻，眼光怎麽那麽差呢？閉着眼睛找也應該比陳康好才是。聽聽，這個名字，一聽就不是好人，哎。”周執長吐一口濁氣！

前面挺認真的，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趙懷洲失笑。“是，這人不行。”

周執一臉無辜地看着趙懷洲“哎，你說那麽好的校園時光怎麽就喂狗了呢？”

就在一瞬間，趙懷洲覺得自己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周執那個表情好像對自己充滿了…依賴。“沒…關系，以後時間還長呢。”

“以後啊，太遠了。”

“你要有信心。”

周執想我就是沒有信心啊，但是頭有點暈，決定不和趙懷洲讨論這個問題。“嗯。”

“真的，你相信我，以後的你一定會有一個人，眼裏都是你，全心全意地為你好，你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你悲傷的時候他還會逗你開心….”

趙懷洲不帶歇的說了一堆，不過發現沒有反應。偏頭一看，竟然睡着了。

趙懷洲失笑，只能輕手輕腳地幫周執把安全帶系好，然後慢慢開着車到處轉。這個也算是約會了吧？

周執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車上，然後發現是自己樓底下。

現在天的快黑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執揉了揉眉心，“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沒事兒”，其實車子剛停好沒多，剛才帶着周執去了江邊，去了大學城，本來還想一起看個夜景。但是想想周執應該快睡醒了，要是發現自己帶着他到處轉會覺得奇怪。

“上去喝杯水吧。”

趙懷洲摸了摸安全帶，“不用了，你喝了酒上去接着休息吧。”

“那下次吧。”周執偏頭去解安全帶。突然手頓住了，“我…剛才沒有說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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