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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顏之後沒有再回東升律所,可是她也沒有過回以前那種游手好閑的日子。最開始她讓藍兆東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可是去過一次她已經不願意再去,因為醫生把她的“病”跟母親的過早離世和父親的冷漠扯在一起大談特談,讓她難以忍受。
後來她決定跟王姐學做菜,可是王姐說:“上一次藍先生說了,不能讓你再碰刀。”米顏氣餒,原來自己是用刀都會割到手的人。
然後她說:“那我不做菜,學做甜品好了,這樣總沒有什麽問題了吧。”無論如何,做甜品對于女人來說也算是一項手藝,就算她無法做跟藍兆東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做一個站在他背後的女人應該也不算太差吧。她記得之前看言情小說,有男主角因為女主角會做一種叫蘇芙哩的甜品而更喜歡她。所以她也決定做蘇芙哩。
蘇芙哩的做法繁複,前期耗時很多,而且烤的時候在火候時間上的掌握都要非常精準,這對于以前的米顏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任務。可是她現在有的是時間,她不想出門,不想見人,在家也不想看電影,甚至都不願意再畫畫,做蘇芙哩這種莫名其妙的糕點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消磨時間的方式。
在米顏不停歇的研究和練習了幾天之後,不僅可以掌握材料搭配,也可以控制烤制的時間和火候;米顏拿着秒表站在烤箱前,聚精會神的盯着烤箱裏的蛋糕杯,她忽然想,也許人生就像是烤一只蛋糕,只有經過高溫才能成就美味。那麽之前的所有事情對于她來說,就都是高溫了,她現在成熟了,可以有耐心等待一客甜品的出爐,不能不說是進步。
米顏盯着秒表,7分30秒!剛剛好!她關掉烤箱,戴着手套把蛋糕從烤箱裏拿出來,一轉頭才發現,藍兆東居然站在她後面,他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臉色很不好看,看到她的瞬間,卻突然露出笑臉。不太自然,米顏想,不過也許是他太累了,畢竟他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收拾自己之前留下來的爛攤子。
米顏把蛋糕放在餐盤裏,邊往外端邊說:“嗯,你回來了?剛好,嘗嘗看,我今天做的這個成功沒?”
藍兆東拿着小勺吃了一口,點頭贊許說:“不錯!”
不知道為什麽,米顏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于是她自己拿起勺子也吃了一口,味道不佳!她說:“太甜了,不行,還得重新再調!”說着就往廚房走。
藍兆東一把拉住她,柔聲說:“不做了,我陪你出門去吃冰激淩好不好?”
米顏一想,也行,反正有時間,蛋糕可以慢慢做,他既然想去吃冰激淩,那就跟他去吃冰淇淋好了。米顏現在非常願意聽藍兆東的話;朱莉說的對,工作不是必須的,她爸有錢,藍兆東也有錢,她即使不工作也可以生活的很好。藍兆東有事業,有地位,相貌英俊,品味俱佳,養她那麽久,雖然有的時候脾氣不好,可是對她不能不說确實也是寵愛,專心做他的女人完全可以是她一生的事業。
米顏換了衣服跟藍兆東出門,是她新買的衣服,一件藍色的連衣裙,非常的優雅大方,她的頭發最近也重新修剪,之前染過的部分全部剪掉,現在是黑色柔順的齊肩發,與這裙子很配。
她挽着他的胳膊出門,很是安心,她想以後自己會以這種姿勢,與他出現在朋友聚會,業內頒獎禮,商業交往等等的場合中,她的頭銜會是“藍太太”。
他們出了門,藍兆□□然又說:“我不想吃冰激淩了,不如我們去看電影?”
米顏想看電影也行吧,就說:“好啊。”
藍兆東一愣,帶着她向車庫走去,進了車庫,走到車邊他卻不開車門,米顏想他最近可能真的是太累,反應都慢了。她自己走過去開車門,手剛剛觸到門把手,他卻一把拉住她,嚴厲的說:“米顏,咱能不這樣嗎?”
米顏疑惑,問:“怎麽了?”
藍兆東說:“我說什麽你都同意,你傻了嗎?以前的米顏呢?”
米顏笑對他說:“以前的米顏死了,現在是新的米顏,你不喜歡嗎?”
藍兆東斬釘截鐵的說:“不,我不喜歡。米顏,不過是一個小小挫折,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我錯了,可是你不該這麽懲罰我。”
米顏覺得他全部都誤會了,她沒有怪過他,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好。她現在變這樣更不是懲罰他,只是因為她覺得這樣更好。她試圖安撫他,“我知道是個小小挫折,我也沒有怎樣啊,我現在變成熟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總跟你作對了,不好嗎?”
藍兆東搖頭,苦笑,“不好。你知道嗎?自從那天之後,你再沒有主動抱過我,更沒有主動的吻過我。”
米顏心裏翻了個白眼,他居然抱怨這個,果然幼稚的本性又爆發!她解釋說:“那是因為我覺得以前那樣随時挂在你身上的樣子實在太小孩子了,我就是想變的穩重一些。”
藍兆東看她良久,突然上來将她裹在他的懷裏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我不要你這樣,我只要那個給我畫畫像的米顏,不要做甜品的米顏;我也不要一個對我百依百順的米顏,我想要的是那個無論大小事,都要和我頂嘴的米顏。我知道我之前粗暴武斷,我錯了,可是求你,不要這麽對我!”
藍兆東的情緒來的讓米顏有些措手不及,這些話也實在不像是能夠從藍兆東嘴裏說出來,她頗有些不習慣,只得撫摸他的背來安慰他。她的手在他的背上來回摸索,他捉住她的手說:“答應我,做回以前的米顏!”
米顏說:“我覺得這樣真的挺好的!”
藍兆東異常氣悶,扳着她的頭開始吻她,這個吻來的異常霸道,與他以往風格完全不同,他絞住她的舌頭用力吮吸,她的舌尖有灼燒的酥麻感覺,那感覺通過神經傳遍身體的各個部位,她的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
藍兆東起身将車庫門關上,拖住她,把她放在車子的前引擎蓋上,又趴下來吻她,他的氣息整個将她覆蓋,這感覺非常奇妙,她立即知道他這次是真的想要自己,她的心止不住的顫抖。
以前的藍兆東總是在一切快要發生的時候,就把她從他身上拉開,可是這一次,他或許是想得到些許安慰,或許是想确定,自己确實是擁有她的,所以他不再克制自己了,只是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吻她。
米顏很自然的張開嘴巴,讓他的舌頭進來,他的舌頭靈活而有力,一下一下頂弄着她的上颚,她的心跳的很厲害,不自覺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腿也開始難耐的在他身上挨蹭。
藍兆東情緒激動,大手在她的全身游走;她只覺一切正如書裏所描寫的那樣,充滿了極致的酥麻與快感,于是心裏更加期待那關鍵時刻的到來。
可是就在她正要去幫他解皮帶的時候,他突然開始抗拒起來,他捉住她的手,身體從她身上撤開;她不甘心的繼續往他身上纏去,他卻把她整個人拎起來,放在地上,然後動手幫她整理衣服。
米顏剛才明明感覺到他強烈的生理沖動,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關鍵時刻他又反悔,她欲求不滿,早忘記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關于成熟的種種思考,甩開藍兆東的手,對着他發脾氣,“藍兆東,我真的受夠你的虛僞了!所以現在是怎樣?你開始對自己進行道德譴責了是嗎?”她極力的把每一個字都說的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藍兆東的火氣瞬間被點燃,他大罵道:“別他媽自以為是了!我看你就是破電視劇看太多,把自己腦子給看壞掉了。做甜品這種事情是你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該做的事情嗎?我真的是看夠了,你他媽還不如把頭發染了去夜店鬼混呢!”
好!這種語氣很好!米顏想,所以又回到以前那種不吵架就渾身不舒服的狀态了是嗎,本姑娘奉陪到底!她走到門口,一把把車庫門拉開,邊往外走邊說:“你看不慣我做甜品?那你想讓我怎麽樣?做律師?我想在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做律師了,你趁早從你的美夢中醒來吧!”
藍兆東跟在她的身邊說:“我承認,這事我是有錯,可是為什麽你一開始不告訴我?你想怎麽樣?你想讓我有一天知道了這件事,愧疚的要死,對着你忏悔,然後你來原諒我,讓自己獲得德高制高點是嗎?道歉忏悔的事兒剛才我已經做了,你是不是也該爽過了,所以現在給我正常起來好嘛?”
米顏開電梯走進去,大聲說:“你沒做!我不爽!”
忽然電梯裏就安靜了,米顏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實在是太不要臉了,臉一下變的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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