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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米顏拿着她的第一批設計稿去找黃迪安的時候,心裏說不出的忐忑。因為黃迪安說過要幫她,所以在她想概念的時候已經想要聽取他的建議,可是他卻拒絕提供任何意見,只是說:“你先畫好稿子拿給我看吧。”
米顏拿了自己設計的男裝系列上了黃迪安的工作室,他還是工作狂本色,正在準備來年秋冬季的設計,工作室裏空無一人,米顏進去站在他旁邊。
黃迪安仿佛沒有看見她,而是專心于自己的圖稿;米顏看着他寥寥幾筆描出一件衣服的輪廓,雖看似簡單,可是卻沒有一處不合适,他的風格蘊含其中,卻又有出人意料之處,她簡直羨慕的要死,不知道哪一天才能達到他的水平。
米顏看的幾乎忘神,忽然聽到黃迪安說:“拿出來吧!”
米顏有些怯了,問:“你真的要看?”
黃迪安擡頭看她,眼神像一個嚴厲的老師,她沒有辦法,只得從書包裏拿出一疊設計圖稿放到他面前。
黃迪安拿起圖稿一張一張的看過去,米顏站在旁邊,緊張的注視着他的表情,可是他臉上卻始終都是淡淡的,看的也很快;米顏花了好幾天才弄完的設計圖,他不過幾分鐘就看完。米顏心想完蛋了,估計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誰知道黃迪安看完之後,又翻一遍,快速從中抽出一張說:“就在這裏,把這一件做出來!”
米顏心裏沒底,忍不住要問清楚:“為什麽啊?這一件有什麽特別之處?”
黃迪安繼續埋頭自己的工作,說:“我不是Sam,沒那麽多道理。我相信我的直覺,你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
米顏忙說:“聽!你的直覺我怎麽可能不聽!”說着就開始動手。
米顏這一做整個人居然就沉了進去,打完版擡頭一看,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而她進來的時候不過是午後。她腦子有些迷糊,去看黃迪安,只見他依舊埋頭在他的工作,這個時候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擡頭問:“餓了?”
米顏被他一問,才覺得自己幾乎已經頭暈眼花,于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黃迪安起身穿上外套,一點疲累的神色都沒有,對米顏說:“吃東西去吧。”
兩人出了辦公室,走到街上,冷風吹過來,米顏才覺得腦子清醒一點,往馬路上一看,居然一輛車都沒有,她好似從夢中醒來,擡手看表,居然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她不禁怪叫道:“我的天啦!這麽晚!我剛才難道睡着了!”
黃迪安帶她到自己的車邊,語氣頗為輕松的說:“沒錯,你下午過來就被我催眠,現在我們已經穿越時空,正走在1958年的紐約街頭,說不定轉頭就能碰到伊麗莎白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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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顏也不自覺的切換到文藝青年模式,頗為認真的說:“為什麽是伊麗莎白泰勒?要偶遇當然是亨弗萊鮑嘉。”
黃迪安吹了一聲口哨,開始哼唱as time gose by,米顏的腦子經過長時間的工作,基本已經處于當機狀态,可是興奮的餘韻卻無法停下來,聽到黃迪安口中的曲子也不禁跟着哼唱起來。
黃迪安開車車子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兩人把一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只覺歌曲調子與這午夜空曠的街頭異常契合。終于,車子停在一個街角,黃迪安說:“完了,居然找不到一家餐廳開門。”
米顏說:“啊?難道我們是在找餐廳?”
黃迪安無奈的看着米顏說:“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麽?”
米顏糊裏糊塗的說:“我以為我們在找一家叫卡薩布蘭卡的酒吧。”
黃迪安愉快的笑起來,看着米顏問:“剛才不是說餓了?”
米顏眼珠一轉,說:“走,我知道哪裏有吃的。”
結果在米顏的指引下,他們來到離米顏公寓不遠的一家小食檔,只賣甜甜圈和熱可可。兩人要了六份甜甜圈,兩份熱可可,站在街頭大嚼起來。
黃迪安看到米顏把醬汁沾到嘴邊,很自然的伸手想幫她擦去,手快到她嘴邊才覺不妥,連忙又收回來。他記起自己第一次連續不自覺的工作十個小時之後的樣子,就像此時的米顏,傻傻的,愣愣的,沒有思考能力,做什麽都憑直覺。可是米顏卻又不同,她此時的樣子簡直可愛極了,可愛到令他有一種負罪感。
他們吃完東西,米顏覺得力氣回來,還想回去繼續工作;黃迪安好說歹說,才勸她回去睡覺。
米顏第二天下午到了黃迪安的工作室,對他說:“我覺得是你的氣場感染了我。”
黃迪安笑,他當然喜歡這種說法,接着他發現自己這兩天笑的比平時多。
這天他們繼續工作到很晚,米顏的狀态比昨天稍微清醒了一些,她說:“去吃甜甜圈?”
黃迪安笑說:“真要命,一輩子沒吃過這麽多甜甜圈。”
他們今天沒有開車,是米顏的堅持,她對黃迪安說:“你不覺得這種時候,是街頭漫步的好時機嗎?”
兩人走在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一些廢話,身上都穿着厚厚的羽絨服,一不小心碰到,布料與布料摩擦,發出輕微絲響,襯得周圍的一切都格外的安靜,包括他們自己說話的聲音。兩人走到小食檔門口,誰知居然沒開。
後來他們只有就近去了米顏的公寓,因為她聲稱自己會做美味的陽春面。
黃迪安跟着她回家,米顏拿了面和雞蛋進廚房,過了一會兒,居然真的端了兩碗面出來。
黃迪安拿起筷子挑起面條,送到嘴裏,又喝了一口湯,只覺腸胃瞬間得到最好的安慰。
米顏頗有些緊張的看着他說:“怎麽樣?怎麽樣?”
黃迪安笑說:“看在這碗面的份上,不收你學費了!”
米顏歡呼。
兩人吃完面,各自腦子都還醒着,公寓裏放了一架老式鋼琴,是姥姥之前留下的。黃迪安坐到鋼琴前面開始彈琴,曲子出來,正是那首as time goes by。
這音樂自然使米顏想起那部叫《卡薩布蘭卡》的電影,大學的時候學英語,老師說看電影是個好方式,于是給了一個片單,米顏一眼挑中《卡薩布蘭卡》,自己在家看的哭到不行,剛好被來找她的藍兆東看到。
藍兆東當時瞟了一眼屏幕,說:“這兩人之間并沒有愛情。”
她與他争論,“當然有!”
藍兆東說:“等你長大就知道。”
此時米顏想起這件事來,不禁問黃迪安:“你說在電影裏,亨弗萊鮑嘉和英格麗褒曼之間有愛情嗎?”
黃迪安搖頭說:“沒有。”
米顏問:“為什麽?”
黃迪安說:“不能在一起的,都不是愛情。”
米顏一聽,不知為何就惆悵起來,眼睛裏不自覺的流露出憂傷。
黃迪安在旁邊看着,不禁心動,可是他知道這一切不過只是一個夢。長時間聚精會神的工作令他們需要做一些事情來釋放自己多餘的情緒,這些事情包括午夜的街頭漫步,包括一碗美味的陽春面,自然也包括此時此刻的琴聲與憂傷。這一切對于米顏來說,都是短暫的,無根的,是睡完一覺就要會忘記的心緒。
米顏在黃迪安有聲或無聲的指導下,做完了那件被他“選中”的衣服,成品出來的時候,米顏有些失望。她依舊看不出這件衣服有任何特別之處,她設計的時候雖然有自己的理念,可是混亂的地方也很多;衣服出來,依然覺得混亂的地方很多。
可是黃迪安坐在工作臺前,盯着她那件改良版的西裝,卻移不開眼睛。
米顏猜不透他的意思,只是試探的問道:“很糟糕?”
黃迪安詫異的看着她,“糟糕?你難道不覺得你所有的設計中,只有這一件的理念是完整的?”
米顏搖頭,“我真的看不出來。”
黃迪安以一種無可救藥的眼光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沒開竅還是連日的工作使她的腦子變鈍了。
米顏與黃迪安對視半天,忽然說:“你穿上給我看看?”
黃迪安說:“什麽?”
米顏說:“我之前給你做了那麽多次模特兒,你給我做一次怎麽了?”
黃迪安說:“我叫公司的模特兒來穿!”
米顏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非要說:“你要是穿的話,我可以答應你随便一個要求。”
黃迪安說:“我不需要。”
“再想想?”米顏現在目的非常明确了,之前被他擺布了那麽多次,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擺布他一回。
黃迪安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知道什麽“一個要求”這種說法根本就是鬼扯,猶豫半晌,到底答應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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