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各憑……本事
埃文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抓着修伊特的尾巴。
法師先生滿頭霧水,尾巴尖被他掌心都捂熱了,終于忍無可忍道:“你想說什麽?”
埃文嗯了一聲,低聲道:“我好像……我的嗜魔症又犯了。”
修伊特:“……”
距離上一次他犯病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修伊特專門為他做的附魔耳釘中,魔法能量也已消散殆盡。
嗜魔症再次發作,似乎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現在這個情況,修伊特自顧不暇,哪裏有多餘的魔力供埃文緩解症狀?
精靈呼吸漸漸沉緩起來,翡翠色的雙眼中的光華漸收,他的眼神逐漸暗了下來,埃文擡手攬在修伊特脖頸間,留戀地嗅着他身上淡薄的魔法氣息,好半晌後說道:“你……離我遠點。”
修伊特猶豫了片刻,從床上下來,也跟着欲言又止,默默看了埃文一會兒。
埃文翻過身,低低呻吟了一聲,悶聲道:“走遠點,修伊特,別讓我看見或者聞到你。”
修伊特聞言,滿臉古怪,乖乖後退了幾步,又有些猶豫。
他在埃文的感知範圍裏若即若離,後者漸漸感到心癢難耐,強忍着立刻把這法師榨幹淨的欲望,怒道:“快點走開!”
修伊特雙手攏在袖子裏,鎮定地後退到牆邊上看着埃文——不過他背後的銀色長尾不斷在半空中甩動,不慎暴露了他內心的躍躍欲試。
兩人同時咽了咽口水。
埃文內心想道:忍住……他現在需要養傷,不能随便把他榨幹……
修伊特內心想道:忍住……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很誘人,很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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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埃文輾轉反側,起身翻找,咬牙把自己的右手緊緊捆在了床頭——這是他最常用的忍耐方式。接着他試圖摸索自己的靴刀來進行放血,不過沒有摸到,大約是之前弄丢在雪地裏了。
精靈郁悶地喘了片刻,漸漸感覺自己體內的饑渴開始彙聚起來,壓榨着自己的理智……
——更過分的是,角落裏那個法師還在不斷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他不知道他現在就是一塊唐僧肉嗎?
埃文渾身都開始發癢,咬牙切齒地試圖轉移注意力,盡量把目光放在黑索索的天花板上。
這個地窖靜谧無比,是他們特地找到的黑暗封閉的小空間,精靈難耐的喘息聲和挪動身體時的摩擦聲,都忠實地傳到另一個人的耳中。
修伊特在牆邊站了一會兒,尾巴漸漸越晃越快,發出呼呼風聲,為了克制自己的興奮,他原地轉了兩圈,好半晌後卻又忍不住問道:“埃文?”
埃文沒有回答,只是側過身背對他,漸漸蜷縮起來。
修伊特聽見悉悉索索不斷的小動作,他紫色的眼眸漸漸眯了起來。
法師內心想道:這樣不好……我是在趁人之危,這樣不好……奧術師最重要的品質之一,是忍耐、冷靜,還有不受誘惑……
一邊這樣默默念叨這些品質,大奧術師一邊完全不受控制地慢吞吞挪了過去,站在床邊時,慢慢伸手去,搭在被自己綁在床上的精靈身上。
埃文微微一顫,忍無可忍地啞聲道:“修伊特!你找死!”
“這不能怪我,你知道龍類的血統會對性格造成很大影響,現在我體內完全是深海龍的血統占據上風。”修伊特語調冷靜地為自己辯解,“而且,明明是你把香噴噴的蛋糕放在我面前,警告我不準偷吃的同時,還不斷發出香氣勾引我……”
埃文:“……”我哪裏像蛋糕了!
法師先生一邊義正言辭地解釋自己的行為,一邊因為雙眼看不清東西而不斷摸索,他摸到埃文被捆住的右手,又順着他的手臂,撫摸到他胸前。
精靈咬牙切齒道:“你想死在這張床上嗎?”
話音剛落,“啪”一聲!
修伊特的銀色龍尾因為太過興奮,而直接拍在了床板上。
修伊特咳了一聲,繼續無恥地說道:“這是龍血的錯。”
埃文雙眼怒睜,嗜魔症的發作使他的眼眸色澤暗沉,并開始散發出蠱惑人心的氣息——當然修伊特并不能看清。
他們的第一次補魔行為完全由埃文主導,這一次則似乎反了過來。修伊特的龍尾蠢蠢欲動地逡巡在埃文身上,感覺到精靈僅僅因為自己的觸碰就微微顫栗,這讓法師內心就像熔岩爆發一樣,身上的龍血幾乎沸騰了起來。
——糟糕,龍類血脈都以無節操和暴躁著稱,我真的不該托大……
這是法師先生今天最後一個理智的念頭。
……
幾分鐘後。
“住手!修伊特!你再敢湊過來,我把你從奈斯特一直揍到科倫納……”
“我不。”
“……我警告你!你會死的很慘!”
“我不。”
“修伊特!你給我清醒一點!”
“我不。”
“唔……唔——!!”
一小時後。
“……”
“埃……埃文,住手。”
“……”
“等等,我已經耗幹魔力了,讓我休息一會兒,我……”
“……我不。”
“不不不再這樣下去又要透支了,我會變成幹屍的,快停手,埃文,唔……”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兩個人開始疲憊地仰躺在簡陋的稻草床上。
埃文舔了舔嘴唇,啞聲道:“你這是自尋死路。”
修伊特張開嘴,還沒說話,感覺靈魂快要從喉嚨裏飄出來了。
埃文眼中泛着妖異的光澤,他側身啃咬他的脖頸,感覺法師的動脈正富有節奏地搏動着;修伊特僅存的魔力再次被榨幹之後,體表漸漸浮現出銀白色的鱗片紋路,他将長尾擠過去環住埃文腰間,并低聲道:“你……不是吸血鬼……吧。”
埃文仰起頭,汗水在他身上浸出薄薄一層,裸露的肌理在黑暗中泛出順滑的柔光。精靈的雙目間都是欲望難以滿足的不滿,他恨恨地咬住修伊特的嘴唇,與他狂亂地接吻,片刻後說道:“這樣不行……”
修伊特籲了一口氣,又與他在床上厮混了一圈,齊齊滾落到地上去,冰涼的石質地面令兩人都感到一個激靈,但是接下來的吻又火熱纏綿,黏糊到讓人發瘋。
埃文急促地喘息,渾身泛熱,模糊地說了一句什麽。
修伊特沒有聽清這句話,但緊接着随着埃文的動作,而瞳孔驟然一縮,吸了一口冷氣。
兩人汗水淋漓,衣物早已亂七八糟,埃文胡亂地動作,又去撕扯衣物。
“你……這是想趁人之危?”修伊特低聲哼笑,銀白色長尾呼地甩動着,纏到埃文的腰間,堅硬的尾骨頂端向他雙腿間擠了過去。
埃文喘了一聲,咬牙道:“各憑……本事。”
因為場景太黑,所以接下來攝像頭也拍不清楚了。
總之地窖裏面有人在幹不好的事不好的事不好的事……和不好的事。
……
第三天中午,日上三竿。
地窖內依然漆黑一片,只有兩個沉緩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處。
地上一片狼藉,聖騎士的披衣和板甲被卸得亂七八糟,法師的衣物也是慘不忍睹;簡陋的大床一直歪了幾米遠,一桶儲存好的葡萄酒不知被那個混蛋一腳踹開,滾到了角落裏,可憐地洩了一地美酒。
埃文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兩腳放到地上時還踩到了自己被揉成了一團的裏衣——關于昨天晚上它被用來幹的事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埃文兩手捂住臉,低頭呻吟了一聲:“我都幹了什麽……”
他試着站起身時略一踉跄,腰腹部的肌肉酸痛得像在集體抗議昨天他們的暴行……埃文咬牙切齒,走到床邊時勉強辨認出自己的長褲,先套上再說。
接着他發現修伊特也醒着,只是睜着一雙目無焦距的紫色眼睛,仰躺在床上,并說道:“這一次真的……被榨幹了……”
他銀白色的龍尾有氣無力地垂在床沿,堅硬的尾巴尖上還殘餘着可疑的濁液,似乎感覺到埃文的注視,還彈動了一下。
埃文有些頭疼地捂住額頭,好一會兒後說道:“修伊特……你要不要吃點早餐?”
修伊特長嘆了一口氣,從床上下來時果然也面色扭曲,扶了一下腰道:“你為什麽這麽有精力……還是乖乖在床上躺着,我去找點食物……”
“你才逞強!”埃文道,“別忘記我是一名聖騎士。柔弱的法師先生,你才應該乖乖養着……”
“我柔弱?”修伊特哼了一聲道,“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不相信這世上還有誰能被你這麽壓榨……”
埃文怒道:“是誰非要湊過來的!本來等我熬過嗜魔症就好了,現在搞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你太……無恥!”
法師語塞,好半晌後認輸道:“好吧。”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埃文從地上撿起修伊特的外衣遞過去,後者讪讪接過并披上。
又靜了幾分鐘。
他們終于各自意識到之前發生了什麽。
這實在是太尴尬了,埃文想道:現在不是該……好好談情說愛麽,為什麽會先争論奇怪的問題……啊啊啊我這是在幹什麽!
修伊特想道:那個之後,是該表白才對……為什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兩個初哥內心的小人各自抓狂了一分鐘,終于絕望地放棄了把氣氛調回浪漫頻道。
埃文的視線偷偷看過去,又收回來,修伊特于是也偷瞥過來。
最後修伊特喊了一聲“埃文”,他們自然而又小心翼翼地接了個吻,接着都意外地發現對方羞澀得……快要燃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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