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當年的真相

因為楊澤州的出現，讓楊子郡的臉色變了好幾變，裏斯特察覺到他的異常，擡手摟住他的腰，把人抱緊，溫熱的鼻息灑在楊子郡的耳廓上，低啞的嗓音莫名的能給人安全感，“傻瓜，想什麽呢？你有我，有凱撒，還不知足？要不要再給我生個兒子？”

楊子郡聽着這句調侃的話，沒好氣的在裏斯特屁股上擰了一把，悶聲笑了起來，“是啊，有你們，其他的東西都是白送的，不管有多少，都是我賺的。你早就知道了老爹就是我現在的母父，是不是？一直沒告訴我，是怕我承受不了？”

裏斯特捏了捏楊子郡的後脖頸，“你有什麽承受不了的？”

“被當成替身。”

“為什麽這麽說？”

“難道不是？一樣的名字，一樣的年紀，連長相都差不多，不是替身是什麽？”楊子郡嘆了口氣，“我想靜靜，讓我趴會兒。”

裏斯特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擡手緩緩的摸向楊子郡金色的發，輕輕的，就像撫慰一只受了委屈的貓兒。邊安慰裏斯特邊說：“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為了叫醒你，試着讓人刺激你的大腦深處，那時發現，你的靈魂契合度能達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楊子郡擡起頭，說明啥？

“說明你的靈魂就是屬于這個身體，沒有什麽重生穿越那些虛幻的東西。”

“你別逗了好麽，我能來到這裏本身他就是玄幻的！沒重生沒穿越，那我為什麽記憶上輩子的事情記得這麽清楚？”楊子郡有點抓狂了，裏斯特說的他根本就不能相信。

“你在地球上的那些記憶，很有可能是你在受了很大的刺激之後才記起來的，或者說，你們兩個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楊子郡……聽不懂的感覺。

裏斯特嘆氣，怎麽突然變呆了？“我的意思是說，你本來就是這個星球上的安迪，而不是占了這具身體的安迪。”

“我不是穿越不是重生我是投胎？”楊子郡瞬間滿血複活，這麽玄幻的事情發生在老子身上，是不是說明老子是主角？一路走去酷帥狂霸拽牛逼屌破天？随後楊子郡再次萎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太不可思議了，我接受無能。可是剛才那人明明就是老爹，他變成什麽樣我都能認出來，就是那個老混蛋！”

裏斯特啧了一聲，“怎麽跟你解釋不清楚呢？怎麽說呢，他就是你的母父，也是你在地球上的養父，你現在找到他了不是嗎？兩輩子的緣分，這種幾率有多少？上帝是愛你的，當然，沒有我愛你。”

楊子郡……能繼續正經的話題不？他還是不明白啊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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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斯特笑了笑，繼續說：“你只要記得自己找到了家人就行了。”

“這麽說，老爹真的是那個老爹？可是又不是那個老爹？”楊子郡扶額，“不行，我有點亂，你讓我安靜一下。”

裏斯特揉揉楊子郡的頭發，手放在他的後腦上，那意思好像是想用手量量，這小腦袋瓜裏有多少腦子，怎麽就是想不明白？

“你可能聽不懂我的解釋，回去問問他，就什麽都明白了。”

楊子郡擡起頭，“如果他不好好說呢？”

“你覺得呢？”

“我可以揍他嗎？”楊子郡握拳，一定打的那老混蛋滿地找牙，讓他知道抛棄孩子是重罪，上輩子抛棄了一個，這輩子又抛棄了一個，揍完他之後就把他扔出去，管他去死！

“你……随意吧。”裏斯特笑着摸着楊子郡的頭，媳婦兒神經就是粗，失落不超過兩分鐘，就有了精神，太可愛了。其實他也有一點一直想不明白，上一世，思風出現在溫格理特的手裏，那個時候，楊子郡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恢複了記憶的楊子郡，是不是被溫格理特藏了起來，而得到思風的方法……想到這裏裏斯特眯起眼睛，不管用什麽方法都是上輩子的事情，總之再見了溫格理特一定要宰了他！

在返程的這兩天裏，楊子郡一直想怎麽把楊澤州揍一頓，怎麽揍，揍哪兒才能解氣？可是又覺得自己很迷茫，還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麽去面對那個人，他是上輩子的養父，也是自己這具身體的母父，是自己的至親，可也是把自己抛棄的那個人。如果裏斯特說的是真的，自己真的只是因為刺激想起來以前的記憶，那麽自己兩輩子，都是被抛棄的孩子，被同一個人抛棄。至于兩個自己都是自己，他一直聽不明白。

終于回到了基地，僅僅離開了六天的時間，楊子郡在忐忑之餘，卻覺得想念小凱撒都快想瘋了，這孩子就是他的心頭寶，一刻見不着，想的他都睡不着覺。

這也讓他懷疑，是什麽理由讓楊澤州丢了他，骨肉血親，他們為什麽會舍得？

小凱撒知道楊子郡要回來，已經在休息廳等了，當然，楊澤洲，也在等。

楊澤州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這麽平靜，只是在隔壁星球見到了買玩具的小凱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小凱撒身邊的這幾個人這麽敏感，一個小隊的人立馬把他圍了起來。這就好像給了他來見兒子的勇氣，他自欺欺人的沒有逃跑，就這麽被抓了回來。

裏斯特看着楊子郡那猶豫的表情，掐住他的後脖頸晃了晃，帶着調笑的語氣說：“你的小腦袋瓜裏裝了什麽？再敢胡思亂想我讓你什麽都想不起來，快去吧，凱撒想你了。”

楊子郡深吸一口氣，昂首闊步的下了戰艦，急匆匆的往基地內部走，找兒子找兒子！老子想你了兒砸！

楊子郡還沒到門口，小凱撒就跑了出來，“母父！”這一聲喊叫讓楊子郡心裏一熱，興沖沖的把凱撒抱起來，抱住猛親，“兒子，老子好想你，快來再親兩口！”

楊子郡把所有的心思都壓下，抱住兒子又親又蹭，然後抱起來轉了兩圈，這才看向坐在窗邊看他的人。

楊澤州一直沉默着，伶牙俐齒到了這時反而變得笨拙起來，哪兒哪兒都不利落，包括手腳和表情。

楊子郡抱着小凱撒走進去，最終五味雜良的說了句：“你好。”

事到如今，父子倆人面對面，竟然什麽都說不出來。楊子郡說了聲你好，場面直接冷場了，他在路上盤算了一路的東西，見到了真人之後，反而不知道怎麽做了，難道直接掄起棍子直接抽人？楊澤洲也不能像在通訊視頻裏那樣随意，氣氛很尴尬，冷到掉渣。

裏斯特從背後推了楊子郡一把，提醒他：“去換身衣服休息一下，有事晚上再說。”楊子郡就像得到了逃離這裏的借口，抱着兒子飛速的跑了，背影怎麽看怎麽像落荒而逃。

楊澤洲看着楊子郡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眼裏壓抑的情感感，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對楊子郡滿滿的都是愛。

裏斯瑞把多多交給傑米，讓他找人修複，聽到最近沒什麽意外情況，連溫格理特也忙着回了烏克森的帝都星，這才要了杯水，坐在楊澤洲的對面，語氣随意的說：“他還沒想好怎麽面對你，請給他一點時間。”

“給我來杯牛奶，謝謝。”

侍者給端來一杯牛奶，楊澤洲喝了一大口，随後呵呵的笑了起來，“說實話，我也沒想好怎麽面對他。”

裏斯特換了個坐姿，看樣子是想跟對方詳談。

“是我的錯，我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兒子，當初的事情，讓我一時不能接受，所以……沒想到安迪會丢了……”

裏斯特看着對方終于露出的悲戚表情，冷淡的說：“我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想，但我知道現在的安迪，他是在乎的，他認為自己是被抛棄的孩子，一直都是。”

“不是的，我怎麽能抛棄他，我怎麽舍得抛棄他？”楊澤洲站起來，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天色漸漸變的昏暗，他擡手看了看表，五點了，好像要下雨了啊……他苦笑着說：“中間誤會太多，一時也解釋不清楚。”他現在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可是就那麽站在那裏，身上的氣質卻如春風化雨，柔和，但不軟弱。

“當初他被伊莉莎偷走，連帶着思風多多全都失蹤，怎麽也沒想到這孩子會被藏在烏克森帝國。烏克森皇室想讓溫格裏特娶安迪，好得到我勒閩的技術，只是沒想到他們演的那出戲，把只有七歲的小安迪吓壞了，甚至神智一直都不清醒。皇室不會娶一個小傻子做皇妃，他們這才作罷，但是又舍不得放棄和勒閩之間唯一的聯系，所以安迪一直活到我找到他。在他嫁給你之前的兩個月，我才找到他，那時才明白，我的兒子受了這麽多的委屈。為了治好他的病，他上輩子的記憶，都是植入進去的，我星際冒險的時候，曾經到過一顆蔚藍色的星球，因為很美，我就把那顆星球作為背景，制作了芯片，只是沒想到，設計芯片的人把他的頭發的顏色弄錯了，是跟他父親和哥哥一樣，都是黑發，他其實就是我的安迪，一直都是。”

抱着凱撒躺在床上的楊子郡，聽着裏斯特放給他的錄音，無奈的把頭鑽進枕頭裏，記憶芯片嗎？那他媽的是個什麽鬼？以為這樣就能免一頓揍嗎？做夢吧臭大叔！

楊澤州喝了口牛奶，終于露出真正的笑容來，“你們的婚事，算是意外，本想等他們出了烏克森，我們就劫了戰艦把安迪帶走，沒想到安迪要嫁的人，竟然是卡爾頓的兒子。為了保護他，他父親和你父親聯系，我們提供你們十年的軍費，讓他保護好安迪，給安迪一個好的身份，當然，如果你敢欺負他，伊爾維締麾下所有的海盜，會攪得你們塔多爾雞犬不寧。”

裏斯特瞥了眼窗外，竟然被說的啞口無言，現在明白為什麽媳婦兒又像流氓又像貴族了，一個生活在流氓界的貴族，一個身邊充滿了星際海盜的貴族，他給媳婦兒植入的芯片，到底是什麽內容？

“事到如今勒閩都沒有了！我想報仇，想借你的手報仇，烏克森，伊莉莎，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楊澤洲身上的氣質改變了，嘲諷的表情看起來和剛才判若兩人，那狠辣的神情，和楊子郡生氣的時候如出一轍，“我勒閩一百多萬人口和我們的家園，已經化作塵埃，消失在宇宙中，這個仇我怎能不報？看在我兒子和外孫的面子上，我決定提供勒閩最新的機甲制造技術，再提供十年的軍費，伊爾維締家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聯邦幣！這是我兒子的嫁妝，你的聘禮就是讓烏克森亡國，小子，敢不敢接？”

裏斯特輕聲一笑，“我接了。”

正在偷聽的楊子郡-＿-”這倆人瘋了嗎？

“我父親和安迪的父親，他們認識？”裏斯特還真的有點好奇，一個星際海盜，一個帝國上将，他們的交集點在哪裏？

“哈哈哈……卡爾頓那個老家夥，和我家那個臭不要臉的，年輕的時候都隐瞞了身份，搭伴兒去冒險，同生共死無數次，只是卡爾頓身份特殊，他不能承認認識一個海盜，還是專門搶貴族的海盜！”

咳……裏斯特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安迪是我手心的寶貝，我不想讓他伴随着這個困擾過一輩子，你們解開心結之前，你還是在這裏住一陣子吧。”裏斯特說完也不再看對方的臉色，站起來看了看時間，解開衣衫的扣子，讓自己更舒适了些，緩步走回自己的住處。

“手心的……寶貝嗎？”楊澤洲站在窗邊，頭也沒回，低聲呢喃了一遍裏斯特的話，從窗子上看着裏斯特的背影，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小子不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