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了結
孫桂芬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可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眼看着周圍認識不認識的都對着她指指點點,心裏沒比過何馥蘭的那股憋屈勁兒又冒了出來!憑什麽何馥蘭今天風風光光大宴賓客,而她跟兒子都要被人笑話?明明他們家誠誠比江睿踏實勤奮多了!
孫桂芬當下也不管不顧道:“何馥蘭!你也別仗着你家這會兒人多就可勁兒嚷嚷!家裏有孩子的沒孩子都知道,今年中考的題是近幾年最難的,你們家江睿平時在學校成績怎麽樣大家心裏門兒清着,怎麽可能考出全市第一的成績?要是江睿成績沒水分,那我家誠誠這樣回回全校第一的又怎麽可能比他考得還少?”
江睿這會兒在陪着何馥梅,聽到外面孫桂芬吵嚷的聲音,雖聽不清內容,但猜也知道不會是什麽好話。
本來覺得累想休息一會兒的何馥梅眉頭一皺,想下床去看看到底什麽事。江睿怕孫桂芬鬧起來沖撞到懷孕的小姨,趕緊攔住,“小姨外面頂多是客人發生點口角,不會有什麽大事,您就別出去了,萬一亂起來您磕着碰着可就麻煩了。”
何馥梅在外甥面前向來沒個長輩氣勢,尤其是最近跟外甥關系親近這一年多,可以說是對江睿言聽計從,這會兒也順着他道:“那行我就不出去了,不過我剛才聽到好像還有你媽的聲音,你快出去看看,別讓外人欺負了你媽。”
江睿點點,給她蓋上夏涼被才關門出去。
院子裏,江建軍黑着臉站在一旁,雙手握拳顯然是看孫桂芬是個女人,在那硬忍怒火。
何馥蘭可不管這個,沖上去就給了孫桂芬一巴掌,不等孫桂芬反應過來就一把扯住她的頭發,使勁往她臉上扇。
旁邊的人有反應快的,趕緊上去拉人,不過大都拉偏架,劉家嬸子力氣大立馬上去抓住孫桂芬,使勁抱住她的胳膊,讓她還不了手,何馥蘭趁機又踹了孫桂芬幾腳,嘴裏大罵孫桂芬缺德,他兒子考了全市第一是真本事,憑什麽這麽冤枉他兒子。
江睿見狀心裏也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何馥蘭跟人動手,何馥蘭外表精明幹練,但江睿的好脾氣有一半是随地她,反倒是看似老實的江建軍發起火兒來狠得吓人。前生江睿出櫃時候,就差點被江建軍給打殘了腿,留下點後遺症。
江睿在孫桂芬還手時候就暗地動手,延緩她的動作好讓何馥蘭躲過去,等老媽打夠出了大半的惡氣,這才上前擋在兩人中間。
孫桂芬人胖但常年不做體力活兒身上根本沒力氣,對江睿打不住又推不動的,一番下來,整個人披頭散發狼狽不堪,臉上帶着巴掌印,身上無一處不疼。反觀江母,一根頭發絲都沒亂!
江睿脊背挺直站在孫桂芬面前,直直地盯着她:“孫嬸兒,誠哥這次考試失利的事兒我也聽說了,能理解您的心情。但誠哥考不好不代表我江睿就不能超常發揮。不說別的,今天在場的都是一個村的鄉親,我江睿從小到大品性如何學習如何誰不清楚?您覺得我的成績不真實,那就麻煩給個證據。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當着大家的面給我媽道個歉,我是小輩當不起,我媽可不能平白受這個氣。”
孫桂芬剛才吃了悶虧,這會兒一聽還要跟何馥蘭道歉,氣得兩眼發黑,偏偏她根本說不出什麽證據證明江睿的成績有假,只能一個勁兒的胡攪蠻纏道:“你這小子別在這兒裝模作樣的,你原先成績還不如我家誠誠,突然考這麽好,不是抄的是什麽?”
江睿聞言禁不住一笑,“孫嬸兒,你這話說得好笑,我是全市第一,你說我抄誰的去?”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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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都第一了還能抄誰的?
孫桂芬自知失言,趕緊又道:“不是抄別人的那也可能是抄書,或者你們老師事先給你說了題,對!就是給你漏題!一定是給你漏題了!”孫桂芬越說越覺得是這麽回事,還叫嚣着要告到市裏去。他們寧平鎮一中竟然給考生漏題!
這話,聽得包括江睿在內周圍的人都覺得孫桂芬想給江家扣屎盆子想瘋了。
江睿淡聲道:“您這話說得更好笑了,那天村裏也有人跟我是一個考場的,監考地嚴不嚴有沒有機會抄,你大可以去打聽打聽。至于你說的漏題,中考是什麽性質的考試?孫嬸兒你當像是三中的考試那樣,紙條滿天飛?中考題看管地不比高考松,我們學校哪兒來的本事弄來考題?你這話已經不是在冤枉我一個人了,你是冤枉我們整個寧平鎮一中,還有市教育局!要是中考漏題,首要責任就是教育局,孫嬸兒,這話我們聽了就當個笑話,要是傳到教育局領導耳朵裏,可就別想善了。”
孫桂芬聞言這才反應過來,今天在場的人這麽多,要是她的話真被傳出去……
“你別在這吓唬我,天高皇帝遠的,教育局還能管我說什麽話?我就是随口一說。”
孫桂芬這一沒底氣,一害怕,周圍的人有些本來心裏帶點懷疑的也都什麽都明白了。
江睿見她的話句句都站不住腳,語氣一變生硬道:“既然孫嬸兒拿不出證據,那就給我媽道個歉。今天這事就算完了,否則為證清白,我們江家也只好拉着孫嬸兒上公安局走一趟,讓他們來查查孫嬸兒說的‘漏題案’。”
孫桂芬被江家的人圍在中間,想說一句‘讓我道歉沒門’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先前跟她一塊來的幾個人沒一個幫她說句話的,她一個人站在衆人中間被人議論指點,讓人看着既生氣又同情。
何馥蘭先前出了大半的惡氣,兒子又把孫桂芬反駁地站不住腳,這會兒人冷靜下來,氣也消地差不多。想到孫桂芬的那個在考場大哭的兒子,不知怎地就覺得這對母子也怪可憐的。
“算了孫桂芬,你這道歉我也受不起,你不厚道,我們江家人卻不能跟你一樣不仁義,這事兒到此為止,我們江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以後也別再登我江家門了。睿睿送她出去。”何馥蘭冷聲道。
孫桂芬冷笑一聲:“用不着送,我自己走。”
人一走,這場鬧劇算是終于結束。
有脾氣和順嘴巴會說話的鄉親替江家打了圓場,大家各自坐回去繼續吃席。
江睿找了個借口回了自己屋子,掏出手機,上面顯示一條短信:【明天有人到青市接你來香城,有事見面說。另,恭喜中考折桂。】江睿嘆口氣,他知道這次容靜堂找他,八成是為了他停止供花的事兒。事實上他在出手了手上的黃金後就跟楊封停止了這個生意。本來他也沒打算靠這個發財。
他賣出的花在玄土裏養過,但到底不是天生的靈花,沒了玄土時間一長靈氣也會慢慢消失,恢複成普通的花,這一點他跟容靜堂說過,也答應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把花挪回來重新養一次。
江睿一開始賣花是急用錢,現在手頭上有了點錢,賣給容靜堂的花也已經不少,價錢那麽高,這生意再繼續下去,江睿心裏也過不去,實在沒必要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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