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團長……”
庫哔這一句團長不知道出了多少辛酸。
“庫哔……”
庫洛洛看着變成女生還在掃廁所的庫哔,突然就覺得自己內心冒出了名為愧疚的情緒。
幻影旅團的衆人此時還沒從團員中突然就多了一個女生的打擊中恢複過來,他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有種荒謬的想要發笑又笑不出的複雜心情。
特別是窩金和信長兩個家夥,他們都不知道該不該嘲笑庫哔的遭遇,竟然比他們還慘。不,不是還慘的問題,是他們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麽幸運。不管是變小還是變老了,至少他們還是男的,沒有少個零件什麽的。
想到如果自己和庫哔換位思考一下,不禁打了個哆嗦,甩去了腦中那不可描述的畫面。瞬間覺得先前的自己是多麽的生在福中不知福,紛紛留下了忏悔的淚水。
正要開口說些什麽來安慰自己的同伴,但是喉結滾動了幾番了之後仍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場面一度詭異的安靜,似乎大家都一樣遇到了同一個難題。
該怎麽開口?衆人紛紛看向團長庫洛洛,這是不成文的規定,每當旅團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或者難以決斷的情況下都會下意識的等待團長發出指令。
庫洛洛沉默中大腦飛快的轉了好幾圈,思考着說些什麽比較合适,畢竟他也沒有庫哔這種經歷啊。
正當大家糾結的時候,小滴卻是開口了。
“嗯?你們怎麽了。”
小滴覺得氣氛怪怪的,遇到庫哔不是應該是件開心的事嗎?旅團又找到一名失蹤的團員了,為什麽大家都沉默了。
有點摸不着頭腦,小滴看向庫哔問出了大家都在好奇和關心的事。
“庫哔你是怎麽過來的?”
“我上廁所的時候死在了廁所,醒來的時候發現還是在廁所。”庫哔面無表情的開口,似乎已經從打擊中恢複,畢竟作為蜘蛛的一員,心理素質還是過硬的。
“庫哔你怎麽死的?”小滴歪着頭不解,“上廁所也會上死嗎?”
咳咳……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上廁所當然不會上死,是西索。小滴你忘了嗎?”
這件事俠客最有發言權了,當時他可是在廁所門口等着庫哔,親眼看到西索那變态拎着庫哔的腦袋從廁所出來,然後……沒有然後了,因為然後他就也死了。
真不敢想象庫哔經歷了什麽,當時是在大的還是小的,是上一半的時候被西索割了頭,還是上完或者還沒脫褲子的時候就被……總之俠客自己都想象不下去,更何況如今好不容易複活在這個平行世界的‘他’還變成了‘她’……
庫哔你要堅強啊,俠客在心中默默給他打氣,但是這種話要他當着對方的面說是說不出口的。
“嗯?西索怎麽了。”小滴還是不解的看着俠客。
“哎,算了。”邊上的瑪琪看不下去,她估摸着小滴已經完完全全的把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從腦袋裏删除了。“小滴忘記的事情是記不起來的。”
庫洛洛也是嘆了口氣,唏噓道:“庫哔,你現在是在體育館工作?”
畢竟這件事他有責任,如果不是他借走了庫哔和俠客的能力去殺西索,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諸多事情,他們也可能不會來這個奇怪的世界。但是這樣窩金和派克也不會和他們重逢了,孰好孰壞已經難以分清了。
“嗯,我在這裏做保潔員。”庫哔道出這一個月的生活,剛來時候的震驚和迷茫,到如今已經慢慢習慣。
“只要別提西索這個名字,一切都好謝謝。”庫哔如此說着,衆人卻是在想他知不知道西索今天在這裏有比賽。本來還想提醒他,但是現在庫哔說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于是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默默的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當然了,這裏的‘衆人’和‘大家’并不包括小滴……
“團長,你是不是該去比賽了?”庫哔看到庫洛洛穿着湘北的球衣,大概也知道團長是來參加比賽的。只是稍微有點意外,他們以前可是窮兇極惡的盜賊啊……不過也不是很驚訝,畢竟連自己的性別都改變了,團長打個籃球算什麽。
“嗯,我該回去了。”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庫洛洛便一個人離開回到了比賽場地。
其他人看見團長走了,也紛紛和庫哔告辭,因為他們還要去看比賽呢。當然,還有一層原因,他們還需要時間來緩沖這件事。
蜘蛛們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兩樓的看臺,剛坐下窩金就先憋不住開口了。
“卧槽,今天這事好像刺激了點啊。”
“可不是……原來我還不是最慘的,啊哈哈。”信長說着幹笑兩聲。
“終于有人給我墊底了。”飛坦如是說道,雖然以前也是庫哔墊底。
“你的同情心呢,飛坦。”瑪琪忍不住了,作為女性都是心軟的。“庫哔已經這麽慘了,現在還在掃廁所。”
“是啊,一會兒大家想辦法讓他先辭了這個工作。”派克也是惆悵的點點頭,“我去問問我們園長,有什麽工作可以提供給他的。總比在這裏掃廁所好……”
“庫哔他可沒這麽脆弱。”飛坦無語的看着這幾個母性泛濫的女人。“他不需要多餘的同情心。”
“對了,你們說庫哔他的這個身體結婚了嗎?”俠客突然把話題帶到了某個充滿惡意的角落,“要是結婚了……”
……于是瞬間一陣沉默,似乎大家都在認真考慮這件事。腦中不時閃過庫哔結婚後的家庭生活畫面……和諧的不和諧的。
“哈哈哈,俠客你是魔鬼嗎?!”窩金忍不住大笑,“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優秀的。”
“俠客,最沒有同情心的就是你。”瑪琪白了他一眼,“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啊呀呀,我這是高興啊。”俠客不滿的為自己辯解,“至少庫哔還活着,性別什麽的都不算什麽。”
“哈哈,俠客他說的對。”信長用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和臉頰兩側,憋住笑意讓自己看上去嚴肅下來。“我們能再次聚在一起就是不容易的事。”
“嗯。不過你們在笑什麽?”小滴表示贊同信長的說法,但是卻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
“小滴你不需要知道,千萬別被他們帶壞了。”瑪琪說着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離那些人遠一點。
“咳咳。”俠客咳嗽一聲,“其實也沒什麽,小滴你對庫難道不覺得驚訝嗎。”
“驚訝?”為什麽要對庫哔驚訝?雖然作為幻影旅團的一員,掃廁所又不是她願意的。
“不驚訝?他變成女生了诶!”信長突然覺得他們這裏接受能力最強的說不定是小滴這個單純的。
“她本來不就是女生嗎?”小滴奇怪的看着信長。
……信長嘴角一抽,只見他吞了吞口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滴……”衆人也是無語了,雖然小滴是後來的團員,但是!庫哔是男的這件事……她不應該不知道的,難道她一直把庫哔當成女生不成?!
“沒什麽,小滴。”瑪琪也是覺得無力解釋,她嘆了口氣道:“是我們搞錯了。”
“比賽快要開始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終于是把話題轉移到了正軌。
此時庫洛洛接過裁判的籃球,來到了湘北的半場。
“你去的有點久啊,是不是便秘了啊,哈哈哈小洛洛。”櫻木跑到他身邊猥瑣的用手臂碰了碰庫洛洛的。“哼,讓你不傳球給我。詛咒你便秘便秘便秘~”
庫洛洛看了人高馬大的櫻木一眼,深深嘆了口氣:……為什麽這裏明明已經十六七歲的少年幼稚的連流星街三歲小孩都不如。
“球。”另一邊流川楓一只手隐蔽的放在身後給他使了個眼色,翻譯過來大致在說快把球給他別給櫻木那個白癡。
一個兩個都是一樣的巨嬰,庫洛洛看透了這只球隊,全都是一些幼稚的問題小孩。如果他們在流星街……活不過一集。
還是他自己來吧,這樣想着他運着球慢慢逼近對方的半場。橙色的籃球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光滑的木質地板,發出清脆有節奏感的聲音。突然庫洛洛左腳一用力,身影一晃就帶球突破了對面的防守人員,只見速度很快的帶着球來到三分線外還有一步之遙。
唰!随着籃球入網的聲音清晰的傳到衆人耳朵裏,才反應過來那個湘北戴着眼鏡的小個子球員竟然投進了一個三分球,可是完全都沒見到他出手啊。
這是多快的手速啊,一定是單身多年的。武園高中的衆人不禁默默的在心裏诽謗。
總之,因為這個球,籃球場瞬間就熱鬧了起來。58比12,湘北遙遙領先。
而此時在體育館外的街道上,芬克斯默默的一個人蹲在人行臺階上啃着飯團。好幾天了,他還沒見到任何一只蜘蛛。
這幾天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芬克斯狼吞虎咽三兩下就把那個不大的飯團解決了。因為吃的過于豪放,有幾粒飯粒不小心順着嘴邊掉落到地上。
芬克斯注意到的時候,卻發現一只通體黑色比手掌略小的蜘蛛正對那掉落的米飯感興趣。
得,剛還說看不見一只蜘蛛,這立馬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爬出來一只。
他無聊的拾起一根小樹枝開始逗弄起來,心裏卻是在想,這個世界的蜘蛛竟然吃飯?
芬克斯不知道的是,那只黑蜘蛛此時正紅着眼睛惡毒的詛咒他。
這可惡的人類,真想把他拆吃入腹。
奈落用爪子奮力的推開眼前的小樹枝,眼帶惡意的思考着如何吞下這個人類讓自己變強。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
特麽他的妖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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