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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師，聽說那個資助生進了你班裏？”中午休息時間的時候，四十班班主任田溫走進了教師辦公室，準備整理一下學生的住宿費資料，等會兒交給教導處。旁邊一幹瘦的男老師突然擡頭問道。

田溫扶了一下眼鏡，點頭道：“是的，那學生還不錯，分班考試考到了第九名。我專門把他的文綜卷子上的歷史題看了一遍，基礎知識很紮實，是個好苗子。”

幹瘦的男老師笑道：“還是老田運氣好，碰到個資助生，還難得的是個好學生。”

田溫也笑道：“邱老師你說笑呢，要是成績不好，分班也分不到我的班上。我倒是聽說你們班也分了好幾個好苗子，這次分班考試第一就在你們班上。”

邱老師謙虛道：“第一和第二就差一分，也沒什麽差別。反正我們兩個班的學生是分班考試年紀前一百五十名各分一半，還得看以後。”

“說的也是。上一屆高考輸給你們，這一次我可絕對不會輸。”田溫笑呵呵道。

邱老師哈哈大笑道：“走，一起去把住宿費交了，然後去喝個兩小杯。數錢數的我都頭暈了。”

“下午還要收錢，和兩小杯啤酒就成。”田溫答應道，“對了，聽說那個叫慕子墨的學生本來高一就要進校讀書的，只是遭遇了比較嚴重的車禍。我聽陳校長說過，還以為那學生一定會殘廢，沒想到還能康複。據說，他高一的課程也是在國外自學的。”

“甭管是自學還是家教，這個學生無論是聰明還是毅力都是不錯的。他還有比其他學生更坎坷的經歷，肯定心理也成熟些，說不準還是一匹黑馬。”邱老師也聽說過。對于大價錢進校的資助生，學校所有老師都是滿關注的。

這并不是因為歧視什麽的，反而是重視。因為石林中學并不是有錢就能進來讀書的，其幾個學校高管家中都有不可小視的勢力。所以能夠當資助生進來的，其家庭一定是很有點地位的。

這種學生最不能得罪。

不過就算進了石林中學當資助生，也是沒有特權的。你考什麽成績，就進什麽班。所以無論是田溫還是邱老師，都沒想過自己班裏居然會有一個資助生。

當知道分班結果之後，田溫自然仔細的打聽了這個學生的事。他除了打聽到慕子墨的身世可能有點複雜，最好不要提起之外，就是聽到他遭遇了如何嚴重的車禍，又是如何複健和自學高中課程的勵志經歷。

再加上這次見到慕子墨，田溫對這個氣質幹淨，外表清秀，談吐舉止都十分有教養的孩子的印象就更好了。

至于慕子墨的勵志經歷是怎麽傳到石林中學校長耳朵裏去的……這自然和絮絮叨叨擔心他和陳寧岳的錢敏儀有關了。

錢敏儀看着陳寧岳錄制的視頻，可是哭了好幾次。陳校長是錢敏儀的表哥，也被錢敏儀拉着一起去看慕子墨的生活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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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歲的大男人了，也紅了眼圈。

所以陳校長在分班考試之後，特意囑咐了田溫。

……老師那邊的議論紛紛，慕子墨當然不知道。現在他已經被自己的考試成績砸懵了。

雖然他對這次考試成績挺有信心，但他一直是在系統空間裏自己和自己比較，還是第一次和這在全國範圍內都算優秀的中學生中比較。

第九名啊……這算是優等生中的尖子生了吧？他原來已經可以被稱為學霸了？

開玩笑吧……真不真實。

慕子墨反反複複看着自己的成績單，語文超常發揮，考了138分；英語正常發揮，考了141，；數學跟想象中的差不多，做了140分的題就得了137分；文綜共300分，政史地的分值各100分，慕子墨歷史97分，政治91分，地理89分，共考了277分。滿分750分，他一共得了693分。

平時他的考試成績也就是650分左右，這一次碰到了練過的題，再加上語文作文題目也碰巧是見過的，這算是運氣加成的超常發揮了。

當然，這種高分是因為現在才高一，考的也是基礎題。等到了高考的時候，這種分數顯然不太可能。

但是即使這樣，他仍舊是年紀第九名。

“好樣的，好樣的。”錢敏儀自從看到慕子墨的成績，就一直笑的合不攏嘴。這模樣和陳寧岳當初獲得國際競賽獎項的時候一模一樣。她不斷的拍着慕子墨的肩膀，重複着這句話。

慕子墨小心翼翼的把成績單折疊起來。他決定，要把這張成績單收藏一輩子。

這可是重生以來，在現實中取得的一項重大成績。

這也算昭示着他人生已經改變的證據？

年級第九啊……好酷炫啊……曾經的學渣慕子墨的腦海裏已經被“年級第九”的彈幕給刷屏，再也無法思考其他內容了。

一旦獲得甜頭，站到了自己從未想象過的高度，慕子墨心中隐隐的有了更強的野心。

比如把維持年紀前五十名的目标，改成保持年紀前十名的位置？這樣的話，帝都大學是絕對可以考上了吧？對了，努力一把的話……會不會年紀前五也是有可能的？年紀前三？年紀……年紀第一？

慕子墨拍了拍臉，他被自己的喪心病狂吓到了。年級第一什麽的……好可怕！

別說慕子墨現在不在狀态，錢敏儀也樂的找不到北。

她早就知道慕子墨很努力的自學，陳寧岳也說慕子墨的學習進度很快。但是具體到什麽程度，她是不知道的。按照她的想法，自學的話，能到重點班就不錯了。

所以慕子墨考上火箭班的時候，她還真是非常驚喜。

但當她看到慕子墨的成績單的時候，驚喜就變成了驚吓，繼而變成了難以言喻的驕傲。

陳寧岳也非常優秀。但陳寧岳從小到大都有優秀的老師和優秀的家教教導，還有優秀的同學的勉勵競争。

而慕子墨什麽都沒有。

他以前是在小縣城上學，師資條件什麽的當然比不過帝都的人。之後學習又全靠自學，全靠意志力和領悟力。

這種成績，真是難以想象。

小墨肯定是天才。錢敏儀得意道。她現在已經有了多了一個兒子的感覺了。

而慕子墨是天才嗎？顯然不是。

成功是考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天賦，而百分之一的天賦是最重要的。

慕子墨付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他雖然沒有百分之一的天賦，卻有系統的彌補，将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乘以了兩三倍，所以他仍舊成功了。

或許這種成績，外人只會歸咎于慕子墨有多聰明。但是只有慕子墨本人和系統才明白，這其中的艱辛。

……錢敏儀舉辦了短暫簡單的“慶功宴”，只邀請了聽說慕子墨分班考試特意飛回來的林秦，陳寧岳也開了有醫院證明的病假條偷溜出來——當然，晚上還是得回去。

慕子墨的興奮一直持續到晚上睡覺。他進入系統空間，先語無倫次的跟系統報告了自己的成績，然後對着小J啰啰嗦嗦了一大堆。

從前世自己的那堪稱頹廢的高中生活說起，說到自己表面上看不起優等生，實際上就是嫉妒，然後又說了自己拿到這個成績的難以置信。

“真的跟做夢一樣。”慕子墨原地轉着圈圈，“我居然真的是學霸了！學霸！”

“這是宿主努力的成果。”小J的語氣不複之前的冰冷，雖說仍然是明顯的機械質感的聲音，但是卻柔和許多，“宿主不必驚訝。”

說罷，小J又伸出機械手臂，在慕子墨的頭頂上揉了兩下，繼續道：“這是宿主應得的結果。”

慕子墨低下頭，腦海裏冷靜下來，眼圈有些發紅。

明明面前的只是火柴人，但他仿佛真的被一個有血有肉的親人安撫一樣。

是了，就算是陳寧岳，也只能看見他表面的努力，而只有系統和小J是完完整整的知道自己全部的努力，知道自己全部的付出。

知道自己并非他們在飯桌上所說的那般天才。

他只是因為有了系統，就能付出的比別人多而已。

小J知道自己的天賦，看到了自己的努力，最後告訴自己，這種成績是自己應得的。

是的，這是自己通過努力又努力換來的結果呢。

“如果……如果我繼續努力的話，是不是也能不斷的取得成績？”慕子墨小聲道。

他覺得自己已經崩塌的自信心，似乎因為這次小小的考試而重建中。

“當然，宿主能堅持現在的努力，一定會成功，系統就是為此而存在的。”火柴人小J伸手摟住慕子墨的肩膀，努力的做出一個擁抱的動作。

“嗯。”慕子墨把頭擱在小J那冰冷堅硬的外殼上，閉上眼，他仿佛有得到的是家人的擁抱的錯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