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以前忙起來,都是耿桓提前給程葉川發消息,今天是程葉川第一次主動問他,還回來吃飯嗎。
耿桓最後确認了一遍明天和STY的簽約流程,回了句等我。
路過樓下花店時,隔着櫥窗燈帶,他看見木架上擺着一捧花束。
所有鮮花都綻放的明豔,那一束卻靜谧的近乎冷淡,花身泛着純淨的奶白色,只有瓣葉的最邊緣處,暈染開一圈柔嫩的淡粉。
耿桓腦海裏不自覺想起程葉川害羞時的模樣,他讓店員配了些淡藍的滿天星,用白紗紮成一大束,一直捧到了家門口。
“送你的。”
程葉川開門,看着眼前巨大的捧花,眸子裏閃着驚喜的光。
耿桓看眼神就知道他喜歡,嘴角立刻揚了上去。只要能讓程葉川開心一點,比任何事都更能讓他滿足和幸福。
花束快把程葉川整個前胸都擋住,他垂眼說了句謝謝,鼻尖慢慢湊到花苞前,淺淺地嗅了一口。
他的皮膚在燈光下泛着粉,臉頰幾乎要和花瓣融在一起,耿桓溫柔地凝望着他,目光癡到快要陷進去。
“它有名字嘛?”程葉川擡眸問他,眼底好像還映着滿天星。
“愛莎玫瑰。”
耿桓說完,發現程葉川的嗓音有些啞,眼睛也莫名有些發紅,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問:“說話鼻音這麽重,嗓子不舒服嗎?現在都六月份了,你不會又着涼感冒了吧。”
“…沒有,沒什麽事…”程葉川目光躲閃,連忙垂下頭,刻意避開他的詢問,“飯要涼了…吃飯吧…”
屋子裏彌漫着淡淡的米粥香,桌上有兩人份的餐具,程葉川坐在他對面,擡眼就能看見他溫柔的輪廓。
耿桓想就這樣看着他,從一天看到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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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擁吻着把程葉川按在床上時,身下的人第一次沒有劇烈掙紮,他眼裏雖然還是帶着懼怕,卻也只是水汪汪地看着他,沒有說任何拒絕的話。
他們倆的關系,早就超過了一般情侶之間的相處,卻始終欠缺一句獨屬于彼此的承諾。
他赤裸着撐在他的身旁,俯身凝視着他,“小川,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嗎。”
“我想每天都能看見你,聽見你的聲音,哪怕你心裏還是讨厭我也沒關系,我可以努力的改,一點點變成讓你相信的樣子。”
不知為什麽,耿桓望着程葉川,總覺得他眼底噙着濃濃的悲傷,即使近在眼前,但仍舊撥不開他眸中的霧氣,讀懂他真正的想法。
程葉川嘴唇動了動,好像做出了一番沉重的糾結,最後還是沉默地閉上眼,默默接受了耿桓落在他額間的深吻。
耿桓察覺到今天的程葉川比平時更加溫順,他手指剛進入時,程葉川明顯的一抖,卻沒有拒絕,身體緊直的崩成一條線,咬着嘴強忍着疼痛。
程葉川被他襯的格外嬌小,細弱的腰身躺在他身下,仿佛稍微用點勁就會折斷。耿桓總告訴自己要耐着性子,不要傷着他,但因為愛意點燃的欲火根本無法控制,在感到那處甬道逐漸變得潤滑,他徹底忍不住,将分身慢慢抵了進去。
溫熱粗長的器物逼近體內,程葉川身後瞬間被撐滿到極點,漲得他渾身發麻。他緊抿着嘴,但輕微的哽咽聲還是冒了出來,像小動物發出的嗚咽,可憐又勾人。
每次看見他軟綿綿的化在自己懷裏,一幅淚眼朦胧,連眼尾都漫着潮紅的模樣,耿桓下半身都像充了血,只想把他強制着疊壓在身下,欺負到他哭不出聲。
程葉川害羞的不願叫出來,偏偏身體又敏感到極點,耿桓挺着身稍微動了幾下,他身體便酥癢的難以忍受,連綿不斷的發着顫,受不住的仰起脖子,想把喘息聲逼回嗓尖。
他這副清純與情欲糅雜到極致的模樣,總能激發出人體內的施虐欲,耿桓故意深淺不一的試探着,尋找最能刺激程葉川的一點。
在他抵至某一處時,程葉川突然“啊………”的哼了出來,本就緊致的穴道猛地縮緊,夾得他差點直接射出來。
耿桓的靈魂都被程葉川吸了進去,他喘着粗氣,強行捧正程葉川的臉,不肯放過他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表情,然後猛然加重了自己的力度,對準他最敏感的一點狠狠撞了下去。
“啊…不要………”程葉川瞬間拔高了聲調,尾音都帶着求饒的哭腔,“慢………啊…慢一點………”
下半身的快感宛如噴湧的泉水,順着神經直沖大腦,耿桓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雙手把程葉川的腰死死按着床上,每一下都緊貼着他的腿根,把器物最深的楔入他的體內。
程葉川的身體越發躁熱,身後像是被濕軟的舌尖舔舐,耿桓的動作越是加快,那股難言的觸感便愈發強烈。他無力地搖着頭,低吟聲再也止不住,随着耿桓劇烈地撞擊,細長延綿的傾洩出來。
耿桓知道他完全适應了自己,弓起腰身蓄好力,倏地把最後一截也頂了進去,穿透了他體內最深幽緊密的一處地帶。
程葉川瞬時像被人掐住了脖頸,眼淚翻滾着往外湧,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在極致的刺激下,他上半身簌抖着挺離床墊,如同觸電般,在空中接連顫縮了好幾下。
耿桓順勢拉起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把他摟進懷裏,讓他死死坐牢在自己腿上。
程葉川上半身被他猛地拽起,下身卻仍然坐在那處粗長的異物上,劇烈摩擦間,身體幾乎要被垂直着貫穿,脹痛的他立刻哭出聲來,拼命用雙手把耿桓往外推。
這微乎其微地掙紮更像是在調情,耿桓胸口被他摸得直發燙,留在他體內的器物又大了一圈,等不及程葉川做好準備,他稍微調整了一個方便活動的姿勢,再次用力的捅了進去。
“——啊!………”程葉川尖叫一聲,感覺自己的小腹都快要被頂起來。這個姿勢下他根本沒有任何逃離的機會,越是掙紮,體內的插入就深得更加可怕。
耿桓圈着他的腰往下摁,每當程葉川陷到最深時,他就故意頂起自己的腰,把他飄忽的身體再次颠撞回去。
程葉川被他磨的快要暈過去,渾身的受力點都落在身後,身子在半空中來回颠擺,軟的像沒有骨骼般,只能依附在耿桓胸前,雙手緊緊纏繞着他的脖子。
耿桓的前身被嚴密擠壓着,腰腹因為刺激緊緊繃起,精壯的肌肉線條映在腹間,每一次都快把程葉川撞的快要癱軟下去。
無法言喻的快感滲透體內的每一根神經,耿桓跟随着身體的本能,不斷的加快下身的速度,撞得程葉川不停求饒,在他感覺前端即将噴湧的瞬間,對準程葉川張合的嘴唇,用力吻了下去。
噴射的過程好像格外漫長,他一瞬間甚至忘了自己在哪,眼前因為滅頂的快感一片花白,卻仍能感到自己真正留在了程葉川體內,仿佛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再也不會分開。
待他慢慢的平息呼吸,程葉川已經被他親吻的說不出話,先前抵在他腹部的器物垂了下去,順着他腹肌線條留下一串黏膩的白液。
他不舍得放開程葉川,也不舍得從他身體裏離開,反而撒嬌似的縮起後背,把頭靠向了程葉川胸前,緊緊環着他的腰,渴望着能感受到更多。
“小川,我不奢求你這麽快就能接受我,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擡起眼看着程葉川,眼神懇求又真誠,深情到能把人融化,“我已經沒有家了,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如果可以,我想成為你的家人,好好照顧你一輩子。”
他說完,又把下巴貼在了程葉川肩上,粘人地抱住他,貪婪地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氣。
所以沒有看見程葉川在他身後,顫抖着落下兩行眼淚,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與STY的談判從日中持續到了日暮,耿桓再次走出會議室時,後背都染上了汗,手裏拿着專屬合約,臉上挂着掩不住的微笑。
他包下了一層帶着天臺的西餐廳,晚上預備請所有員工去慶功宴,又偷偷定了一家私人會所,準備給程葉川一個驚喜。
耿桓笑着走進辦公室,正要解開西服,看見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忙完啦?”耿永明樂呵呵地問。
耿桓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不好意思,差點忘記今天還答應了和您見面。”
“小桓,你什麽時候跟大伯這麽見外啊,就是因為之前在醫院那件事,你就不願意再跟我坐下來說說話了?”
耿桓沒說話,轉身去倒了兩杯茶,放在耿永明面前,“您永遠是我大伯,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不想再提了?”耿永明吹了吹茶水的熱氣,“那你幹嘛要去查當年公司的事,還大費周章調查程葉晚的資産?”
耿桓眉頭一皺,這些事他一直很隐秘的暗中調查,耿永明沒有理由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耿永明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笑着說:“你也不用這麽驚訝,你看到的那些邊邊角角,早都被我查透了。”
耿永明從文件包裏拿出一封檔案,遞給他,“你想知道的全在這了,但是你現在,還敢看嗎?”
耿桓看着他懸在空中的手,并沒有接過來,耿永明一瞬間讀懂了他內心的想法,笑容愈發加深。
“你在害怕,你怕再次看到當時的真相,想起你爸是怎麽死的,還有程葉晚當年對你說過的話。”
“我沒有!”耿桓繃不住吼了一聲,立刻轉過身,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你覺得我沒良心也好,覺得我沒出息也行,相比較過去那些,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耿永明搖搖頭,“我以為你會跟你爸爸一樣,但凡有人招惹了他,不管是再小的事,都會鉚足了勁報複回去,絕不給人半點活路。”
“我在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嗎?”
耿桓咬牙,“有些事我不想說,但您更該去查的,是當年樓盤坍的塌事故!”
從耿桓口中聽到樓盤坍塌,耿永明瞬間變了臉色,但只持續了一秒,便毫無破綻地笑了回來,慢慢開口:
“當年程葉晚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出售了自己全部的股份,又把周轉資金的錢提前轉移走,還低價出售了手裏的樓盤。你去求她的時候,她剛剛向法院提交完和你爸爸的訴訟離婚。”
耿桓緊握着拳,胸口被怒氣充斥的發痛,耿永明的話不斷提醒着他,讓他一遍又一遍回想起當初恥辱的畫面。
那時他幾天幾夜沒合過眼,把所有能央求的人都找了一遍,說完了這輩子全部低聲下氣的話,不知道被多少人羞辱拒絕。
他走投無路去找程葉晚時,連衣服都是皺的,那人卻住在頂級酒店裏,耀武揚威地嘲諷着他,說只要他願意跪下來求她,她就考慮出錢救他爸爸。
耿桓生平第一次,跪在地上被人打了兩巴掌。程葉晚把錢摔到他臉上,狠狠指着他的臉,罵了句他這樣的畜生活該有今天。
他看着飄散的錢從頭頂落到膝蓋,就像他破碎的自尊,散落了滿地。
耿桓閉上眼,良久才睜開,說:“都過去了。”
耿永明悠閑地喝了一口茶,“你說都過去了,程葉川也是這麽覺得的嗎?”
“你什麽意思?”耿桓心髒一緊,厲聲問道。
“從當年第一次見他,我就知道這個孩子膽小又善良,”耿永明頓了頓,挑着眉說:“我只是把剛才給你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他,又順便說了下程葉晚當初對你做的事。”
“耿永明!”耿桓連輩分都顧不得,一把拽住耿永明的領子壓在沙發上,死死盯着他,“你憑什麽去找程葉川?你憑什麽跟他說這些!?”
耿永明看着他癫狂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愈發加深,上揚的嘴巴甚至直接笑出了聲,“他果然什麽都沒告訴你。”
耿永明脖子呼吸困難,卻仍舊淡定地擡起手,看了看表盤的時間,說:“現在是五點半,距離他徹底離開你,還剩最後半個小時。”
大
刀
預
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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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