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杖斃
秦傅勤笑了,不過卻是在心底冷笑,當然,臉上也保持一致性的冷笑。
從小到大,他與秦傅書的關系從來就沒有親密過,若不是父親用一個分公司來換,他會答應照顧這個只會闖禍的弟弟嗎?別做夢了,他連見都不想見他。
秦傅勤與秦傅書同父不同母,他的母親在他九歲那年就因病身亡,第二年,他父親又再娶第二個老婆,也就是秦傅書的母親,婚後第二年便給他帶來小他十歲的弟弟。
秦父,也就是秦應榮娶老婆還挺有特點,娶回來的都是體弱多病,就差鑒定一下是不是淘寶同款,他的奇怪喜好使人醉。雖然娶的第二個老婆也是體弱多病,但顯然第二任老婆活的時間比較長,在秦傅書十八歲那年去逝,也就是兩年前。
父親的話并不是聖旨,但秦傅勤更看重自己的事業,把秦傅書這個大麻煩接過來他也是慎重考慮過,秦傅書的性格多半與他的母親有關,什麽叫慈母多敗兒,秦傅書就是慈母養成的典範。從秦傅書出生開始就把他當成寶,只要出事就給他兜着,要錢就給他花,一點委屈也沒有受過。久而久之,也便養成秦傅書只會吃喝玩樂,跟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到處找事兒,叫他學習那都是屁話。
秦傅書的生母去逝後,他老子還給他兜了兩年,前段時間還鬧出為一個小明星與酒吧裏的人大打出手的事,他那腦袋差點沒被人給摘下來,一看就是被人玩的貨,簡直蠢不可及,有本事玩大你有本事自己兜着啊,這種禍害留着有何用。
秦父很忙,哪有時間繼續管他這個完全不成器的兒子,凍結他的信用卡,斷了他的財路,看他還出不出去作妖!
沒了錢,生病都沒個朋友來探望,做人做到這個份上也是醉了。另一方面,秦傅勤不得不為父親的做法道個好字,讓他知道沒了秦家,他什麽都沒有,也什麽都不是。
作為同父異母的大哥,秦傅勤還是要适時敲打一下弟弟:“你沒有選擇的權力。你要是不願意那也別介意我用別的法子帶你走。”
秦傅書還是世子的時候就是長兄,也就是承陽伯的嫡長子,家裏的兄弟姐妹見他無不恭敬無比,巴結他還來不及,哪會有人不怕死跟他作對,還對他大不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他從來沒都沒有學到過,梗着脖子扭開臉,繼續看他的電視劇。
不想繼續理會秦傅勤,世子的霸氣側漏也顯現出來,可惜秦傅書忘記了,他現在不是那個人人巴結的世子,秦傅勤也不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庶子。
秦傅勤來之前就想過自己今天會遇到的問題,他是來解決問題不是來制造問題的,他是做了準備才過來,秦傅書給臉不要臉,那就只有他親自動手将他帶走。
那驕縱的脾氣也該收一收,讓秦傅勤去接受,不好意思,秦傅書的脾氣還沒有到他可以接受的程度,他又不是聖母。在手機上按了兩個鍵,一分鐘後,三名壯漢出現在秦傅勤跟前,秦傅書心開始發慌,他這位名義上的大哥想幹什麽!
秦傅勤從他眼裏讀出了疑問,不過他不想幫他解答,只是對其中兩名壯漢說道:“帶上車去。阿武你去樓上幫三少收拾東西。”
叫阿武的壯漢轉身就上了樓,剛要開口的秦傅書立馬被捂住嘴巴,秦傅勤才沒有傻到讓他大喊大叫,既然秦傅書不願意跟他走,那他就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擡了擡下颚,秦傅勤邁開優雅的步子離開秦傅書住了大半個月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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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被綁在背後,嘴巴被堵住,被強制拉上車的秦傅書兩眼冒火,這根本就是兄弟反目成仇,這個便宜大哥到底要把他帶到哪裏去,殺人滅口嗎?才死過一次,馬上就要再死一次?
不,他不要,他還要娶妻生子,還要走仕途之道!
“唔,唔,唔……”
放開我啊,混帳!居然敢綁架本世子!
等本世子得了勢第一個就把你辦了!
等了五分鐘,壯漢阿武拎出來一個箱子,在後備箱放好之後,在窗外跟司機點了點頭。
被扔進車內的秦傅書身邊坐着的就是秦傅勤,而後者直接忽略秦傅書的幾欲噴火的眼神,對坐在駕駛座的壯漢命令道:“開車。”
滿眼憤怒的秦傅書還在後座扭來扭去,車子剛駛出去他就摔了個倒昂,要不是座椅是軟的估計他這腦袋還得再磕破一次。
秦傅勤不知何時手裏拿着本沓資料開始翻閱,眼雖沒看秦傅書,但還是出聲道:“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坐好。”
至于秦傅書的嘴他老早就想堵上,往日最煩的就是從他嘴裏聽到的穢言穢語,還有污耳的髒話髒句,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無法無天的蠢材。
對付這種蠢材使用暴力是最适合,那個朝他腦袋上砸酒瓶的家夥還真是給力,啧啧,也不知道有沒有破相,他知道秦傅書這蠢貨最愛的就是他的那張蠢臉。
不怪秦傅勤對秦傅書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在某世子沒出現之前,秦傅書對秦傅勤可從來就沒有謙虛過,更不要提兄友弟恭。要不是秦傅書長他十歲,知道自重,不理會他挑釁和挖苦,兩人可能老早就打起來,而且他絕對是贏的那一個。
聽不到秦傅書的聲音,秦傅勤舒舒服服的靠在背椅上享受路上風景,雖然看來看去也沒有什麽好看的。
某只被綁住還被堵上嘴的世子轉動着腦子正在琢磨原身與原身大哥的關系。
可見,他們之間的關系非常惡劣,如果可以,秦傅勤肯定會選擇對秦傅書視而不見,漠不關心的态度。
秦傅勤大費周章将秦傅書綁了,他就是不想在秦傅書這個蠢貨這裏浪費時間。
車行駛大約一小時後,停靠一棟三層洋房下面,前院是花園,後院是兩排房屋,洋房紅色瓦牆上的藤條四處蔓延。
秦傅書現在被綁着,兩個保镖架着他直接往洋房裏走,都沒有機會讓秦傅書欣賞欣賞他還沒有見過的帶着古蘊風情的洋樓。
将秦傅書扔在木制沙發後,硬梆梆的,但這才是秦傅書習慣的風格,沙發太軟,他實在是不習慣,坐着感覺特別飄忽。
綁着他的手上的繩子被解開,秦傅書用力扯下堵在嘴裏的布條:“呸!”
爾等莽夫,本世子發誓,日後定要爾等好看!
秦傅書心裏特別憤懑,但是他又無可奈何,沒有武力值,又沒有人,三無人員,一點戰鬥力都沒,唯有任人宰割。
秦傅勤也不跟他廢話,直接交待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此處距離你學校只有六分鐘的車程,走路過去只需要二十分鐘。我會讓阿武留下來,每天盯着,送你去學校,你可明白?”
呸,本世子一點都不明白。非常不想理解秦大哥本意的秦傅書狠狠地翻了個大白眼。
學校就是學堂吧,他以前都是跟着皇子們在皇子學堂裏學習的,他家這麽窮能上個什麽好學校。
不耐煩面對秦傅書的秦大哥提高音調:“回答我。”
秦傅書原本就是一等承陽伯世子,今天從頭到尾被這個不知所謂的大哥弄得心裏滿是怨氣,向來只有給他人氣受,沒有受過氣的世子現在是滿肚子是火。
一怒之下,承陽伯世子一拍桌子:“本世,我憑什麽要聽你的話,我又不是你的奴才,你叫我回答就回答啊!”
莽夫,真是一群莽夫!
同樣被人挑戰權威的秦傅勤直接伸腿,一腿踢在怒氣值爆棚的秦傅書膝關節上。
嘭的一聲秦傅書單膝跪在還沒來得及鋪地毯的大理石上,秦傅勤彎下腰一手掐在他的左肩上,使之又疼又動彈不得。
“我告訴你,秦傅書,我并不想管你死活,但是既然老頭子将你扔給我管,那你就得聽我的,否則你知道死字怎麽寫。”
秦大哥眼神淩厲,把秦傅書吓得全身都是冷汗,他剛才确實從他眼裏看到殺意。
還有,他的肩頭都要被捏碎了!
混帳!
如此兄長,簡直畜生不如!
“放開我!”
秦大哥見他額間冒出細汗,松開捏他左肩的手,還娘們兮兮地從口袋裏拿出條方巾擦了擦他的右手。
見狀的秦傅書連白眼都不翻,使勁揉着自己的右肩,疼死了。
“我說的話你必須聽,秦傅書,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剛才還倔強要反抗的秦傅書此刻只好伏低做小,不聽不行,沒準待會他就成殘廢了,秦傅書點了點頭。
秦傅勤嫌棄地将方絹扔給身後的保镖,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只留下名叫阿武的保镖,以及膝蓋骨和右肩疼到不行的秦傅書。
上了車之後,開車的保镖問秦傅勤:“大少,現在去哪兒?”
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卻從鏡子裏看到秦傅勤随意揮了揮手,大少這是今天話說太多,累了吧,大少您真是辛苦了。
今天遭受一翻打擊的秦傅書頹然坐在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兩眼無神。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來到此地,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沒有紅顏知己,他能做什麽。
還要重新到學堂裏學習,一切都從頭來過。
沒有地位,沒有權力,沒有勢力,不能過讓他随心所欲的生活,不知活着有什麽意思。
腦袋昏昏沉沉,額頭上的傷口剛剛愈合,今天又身心受創,秦傅書全身一松就昏倒在地,不知人事。
剛将行李拎進房間的阿武走出來就看到三少倒在地上。
這三少年紀輕輕的就把自己的身體搞跨,果然跟個弱雞似的,弱到死,也難怪剛才被大少壓制得死死的,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他阿武是最看不起這樣只會花錢不會賺錢的弱雞少爺。
昏倒過去的秦傅書夢到自己回到原來的生活,他看到剛才虐待他的秦傅勤此刻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向自己求饒。
“世子,您大人有大量,您原諒我吧!是我無知,是我瞎了狗眼才辱了您!”
“世子,奴才再也不敢了,您罵我打我都可以,請您饒我不死!”
某世子哈哈冷笑,一腿踩在秦大哥右肩上,還用力撚了撚:“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來人哪,将這對本世子不敬,還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給我拉出去,杖斃!”
然後秦大哥就被他的侍從拉出去杖斃。
美夢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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