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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面對?吳清茫然地擡起頭,黑睫上還沾着淚珠,她要如何坦然面對自己曾經深愛過卻心有他人的男人。

他微微低頭,對上吳清的視線,現在的她便如清出芙蓉一般,帶着清晨的露珠,不食人間煙火,不谙人間世事。

“對他,真的是愛麽?還是年少時的報恩?”聲音醇厚低沉,帶着不宜察覺的引誘,傳入吳清心中。

她低頭認真回想起往事,遇見江夜時,她年紀尚小,只覺得江夜神氣十足,是身在泥濘的她難以成為的樣子。她是妾生的女兒,不是正妻,在任何地方都要低人一等。

少年便如太陽般耀眼燦爛,将她從黑暗的泥潭裏拉起,她當時覺得世間滿是惡意,唯有他願意拯救她,而她想緊緊抓住這一切,不讓他溜走。

吳清平時如靜潭一般的眼眸泛起了波瀾,都被謝朗之看在眼裏。他伸手揉了揉吳清的長發,像兄長關心妹妹一樣,說道:“你可以多想想,不過若是江公子再欺負你,師兄可不饒他。”

聽到師兄少年氣的話語,委實與平時溫和的做派不同,心中暖暖的,眼裏總算是帶了笑意,點頭道:“嗯嗯。”

江夜可是真的難受,他身負重傷,一時半會好不了,知道自己相見的人就在旁邊,奈何總有一個謝朗之這個笑面虎攔着他,還時不時冷嘲熱諷,他真想讓吳清瞧瞧她師兄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難得腿傷好了個大概,勉強能運些輕功,又打算再試一次時,被田安給看見了。

江夜冷眉一皺,一只手已經向耳朵捂去,這個女人叽叽喳喳的,每次來都吵死他了,像個唠叨的老太婆。

田安心中也不爽,這都幾回了,這個傷患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性,天天竟想着開溜。

一手搗着草藥,另一邊伶牙利嘴地開罵:“真是一個不老實的,我這些草藥浪費在你身上真是等于喂了豬,要不是當時吳姐姐救了你,又讓我好好醫治你,我才不。。。”

話音未落,被江夜打斷,他眉梢帶着顯而易見的欣喜,被罵了也不惱,問道:“你是說是吳清讓你醫治我的?”

田安白了他一眼,繼續搗騰藥,說道:“可不是嗎,本來我們是要順勢一舉剿了那山匪的老巢,就是因為你傷勢太重,吳姐姐也不知道為何拼盡了全力殺那些山匪,我們才作罷。”

江夜暗喜,眼尾都彎了起來,吳清心中還有他,那他還有機會。

月色朦胧,四周寂靜。江夜偷偷貼着牆,往吳清房間的方向走去,他打探過了,今晚謝朗之那個家夥要去商讨剿匪的戰術,倒給了他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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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清的房內亮着燈,似乎還未睡,他心中一喜,正好今夜就可以向吳清澄清過去的是非。

還未靠近,兩枚飛镖朝他命門襲來,他猛地扭頭才堪堪躲過。

屋內的女子唰地一下站起來,冷喝道:“是誰?”

江夜如今腹背腰側多處負傷,也不敢作妖,應道:“是我。”

明顯看見燭光下女子的身影一頓,過了良久,裏面才說道:“進來吧。”

江夜才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可恨他現在腿腳受傷,只能如此失了形象。

隔了半年,每天夜裏思念的臉龐終于在面前出現,可這次,女子眼裏不再是歡欣,而是一片冰冷,仿佛面前就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到了日思夜盼的人面前,心中一番想吐訴的話剎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兩人互相對視,江夜最後才開了口:“對不起,之前是我的不是。”

他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寵着長大的,還沒給別人說過對不起。

“哦。”吳清輕飄飄地應道,“江公子不用跟我道歉,吳清明白,感情之事是強求不得的。”

見吳清像是在回應今日要吃什麽一樣随便,江夜喉中像卡了魚刺一般,要說的話要說卻說不出口。

還是江夜先低了頭,他肯定地說道:“當年的莺兒便是你吧,只是我當時。。。”

“那又如何?!”他還沒說完便被吳清打斷。

“是我又如何,江公子最後不還是與長姐在長橋上幽會麽?”

“你看見了?”江夜滿眼詫異。

當初那一幕便如針紮一般,她才從吳府裏逃出,就看到她心中的郎君正抱起長姐,兩人的笑容像是在嘲諷她情窦初開的少女心事。

“是又如何?”吳清眉目更冷了幾分,朝前幾步,挑起江夜的下巴,嫣紅的唇微微開口:“江公子別忘了,你現在是落在我的手裏了。”

江夜被氣勢瞬變的吳清驚得坐在圓凳上,吳清媚色橫生,眼神全是冰冷,仿若江夜是掉入她陷阱的小白兔。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人設會有大改,最近會大修文,希望小可愛們能給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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