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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這個充滿邪氣的男人,謝朗之下意識就皺了眉頭,來者不善,所習的功法也與他們大不相同,一時摸不清對方的路數。
雙刀卻沒有停歇,謝朗之左手持刀朝左前方三人劃去,幾道血跡噴湧而出,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而這詭異的男人卻也不惱,拍着手背叫好:“不錯不錯,果然是江湖排名第三的謝公子,這雙刀用的的确是不錯。”
謝朗之聽到這個人的稱贊,內心一驚,這人不簡單,單看他殺了三人,就能認出他是誰,看來對方也是武林中人,可他面上倒沒有任何表情,也不回應那個男人的話。
那個男人讨了個沒趣,低眉撫着兔兒的耳朵,似是只與兔兒在說話:“你看這個人好無趣,誇他竟然還沒有反應,虧我還特意換了身衣服。”
他特意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衣袍,披散的頭發也用血紅色的發帶束起,紅色更襯得他的皮膚白得瘆人,甚至有些雌雄莫辨。
他俯下身,把懷中的白兔放下,輕吐:“去吧。”,而後慢條斯理地整理一下衣領旁殘餘的兔毛,眼眸中的血紅越來越濃烈,毫無情緒地勾起唇角。
謝朗之的動作并沒有慢下一絲,但卻分了一半精神來看他究竟想做什麽。遠處的那抹紅突然逼近,他眼皮一跳,右腿猛地後撤。
而那抹紅傾身而來,鋪天蓋地的壓迫力讓謝朗之不得不拿着雙刀護在身前。背後發冷,這股邪氣果然不一般。
血紅所到之處,旁邊互相打鬥的人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快踹不過起來,更近一些的人更是手中的武器跌落在地,噼裏啪啦一片。
手瘋狂地抓繞自己的脖頸,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痕順着脖頸向下,眼白顯露得更多,嘴角口出白沫,幾乎不成人樣。
不光是謝朗之這邊的人,山匪那邊也頻頻後退,他們的人一旦接觸到這抹紅,下場并無不同,這樣恐怖的景象大家都沒見過。
謝朗之好歹也是江湖榜上有名,渾身運氣,雙刀的刀鋒閃露出青色的光,破開周身的紅,即便如此,他也感到一陣胸悶,長眉頻蹙。
“快撤。”謝朗之回頭看了一眼後方的情況,急急說道。
這個男人實在詭異,現在他用了七八分力,也只能勉力抵抗,還無法看清他實體在何處。可想而知,對方實力在怎樣一個恐怖的境界。
小四來回踱步,看了好幾眼在前方為他們破開一片的謝大哥,終究還是轉身向着剩下的人高喊“快撤。”
負責傳送信號的人朝天空發射了一束黃色色的煙花,快步朝後撤去。只見煙花在血紅一片的天空中閃出了一抹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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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清聽到了煙花綻放發出的細小聲響,擡頭一看,皺眉看向江夜說道:“不好,他們遇到了麻煩,你們先撤吧,我去幫師兄。”
雖然煙花不能告訴他們前方遇到的麻煩是什麽,但他們都明白,前方一定是遇到了與謝朗之勢均力敵的人物,多半和現在遇到的詭異景象脫不開關系。
江夜安排剩下的人朝小路撤退,但自己卻遲遲不動。吳清着急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說道:“你也快撤吧,師兄那邊有我就行了。”
耳邊的“師兄那邊有我”這樣的字眼極為刺耳,江夜微微俯身,黑眸沉沉地看向吳清,聲音低沉而緩慢:“謝朗之那邊絕對沒有你說的這麽簡單,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
吳清只覺得江夜的擔心多餘,見他要攔着她,而前方定時間緊迫,刻不容緩,眼神便也冷了下來,不欲再與他玩笑:“你這是要攔我麽?”
出乎吳清意料,江夜搖搖頭,目光如炬,直直映入吳清眼中,男子面容嚴肅認真,說道:“我不會阻止你去助謝朗之,也沒有資格攔着你,我只希望這次我能陪在你身邊。”
吳清開始摸不清眼前的江夜還是不是她之前認識的江夜了,她的印象中,江夜都是驕傲的,一如她初遇他時,他帶着傲氣,朝她伸手,做事也更喜歡獨斷,不喜別人左右他的意見。
他也應該是喜歡安于宅府內,順從他的女子。如她長姐表面僞裝的一樣,閑時與其他夫人去看個戲、喝個茶,有些樂趣時就逗個鳥、繡個花,一切都以夫君為天的賢良淑德的女子。
卻沒想,那時再見時,他知道她習武,她本以為他會對此鄙夷,世人皆如此,都以為女子便應該是相夫教子的,而他卻也不多加過問。這次,她以為他會不喜她只身去救一個其他男人,沒想到這次他只說他要陪她。
不過現在時間無多,也不給吳清更多的時間去想這些,既然是江夜不願走,吳清便點點頭,恢複了再次見面以來一貫的調笑:“随你吧,不過江公子到時候受了傷可別怪我。”
江夜神情放松了些,趁吳清不注意時,他便已悄然走到吳清身前,手臂虛擋在吳清身前,呈保護的狀态。目光含着吳清看不懂的情緒,薄唇輕輕一笑,說道:“放心吧吳姑娘,我江某還不至于此。”
吳清和江夜從後方看見紅光漫天,唯有一股青色還在頑力抵抗,青色在慢慢減弱,山匪早就不見了人。
他們更湊近一看,其中有一團紅色極為濃,模模糊糊像是有個人型,江夜慢下步子,彎下身子恰巧與吳清對視,他眼珠一轉,吳清就明了他的意思。
緊接着,一抹黃色和一抹青色從後方兩側襲來,謝朗之只覺着那血紅沒有那麽逼人,稍稍暫歇一口氣。
果真,那便是那個男人的真身,兩個人同時襲來,他倒是不慌,先是側身躲過江夜的偷襲,後又一個拂袖,把吳清的力道打了回去,江夜猛地拽過吳清,吳清撞入江夜的懷中,堪堪躲過一擊。
那男子掩唇而笑,眼神露骨地上下打量着吳清,輕佻地笑道:“這應該就是江湖上的無情公子了吧,喲,這臉蛋,這身材,真是可惜了,僞裝男子這麽久,殊不知是個貌美女郎。”
吳清很是不喜別人用這樣的眼神打量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江夜也皺着眉,将吳清擋在身後。
男子似乎注意到了江夜,笑得更加猖狂:“哎呀,美人一瞪,我心都酥了。可惜了,這次不能與你們玩得盡興了。”
吳清也看到師兄臉色不是很好,估計是剛剛與之一戰消耗太多氣力,江夜剛剛也向她傳送了內力,此時也必不是實力鼎盛之時。現在三人若合在一起攔着這個男子,硬是與之一搏,勝算不大,也并非上策。
也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神秘的男人隐入山林,那滿天的血紅也随之散去,滿地都是屍骨,駭人至極。
那血紅一散,謝朗之一口血從胸/腔中吐出,那男人果然霸道,剛剛他不過是強壓胸/口的血氣罷了。
吳清還沒見過如此虛弱的師兄,一把扶起他,滿臉擔憂,細聲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于吳清的前半生,她的師兄弟和江夜幾乎占據了她心中的所有的溫柔之地。
謝朗之唇角還有血跡殘留,不想吳清太多擔心他,沉默地搖搖頭。
江夜卻覺得這謝狐貍極為礙眼,吳清和謝狐貍貼得近,幾乎要挨上去了,他就好像一個旁觀之人,完全融入不了。
磨了磨後槽牙,江夜按下吳清扶着謝朗之的手,正當吳清不明所以時,他一把扶起謝朗之,淩厲的眉眼似是不爽卻又無可奈何,像是憋了一口氣地說道:“謝狐貍便宜你了。”
謝朗之險些維持不住在師妹面前一貫的朗朗君子之風,直想向着江夜翻個白眼,都到這樣還醋味這麽濃,好些忍耐才又揚起溫潤的微笑,朝着還在擔憂的吳清說道:“沒事,有江公子扶着我,謝某三生有幸。”
只是每一個字咬得極重,尤其是“江公子”這三個字。
吳清擰緊的眉才松了些,江夜一看她這副模樣,心中的醋勁又上來了。
當初他被山匪五花大綁于柱子上,受傷嚴重至幾近昏厥,而吳清劈開捆着他的麻繩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在她師兄不過是傷了些元氣,她便又是扶又是問,真是讓他好生嫉恨。
蒙勇那邊攔了好幾次田安了,山上那些人撤下來時,田安慌得不行,忙問上邊的情況,聽到謝大哥還在山上時,她揪心得不行,每從山上下來一個人,她都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的謝大哥。
可是陸陸續續下來這麽多人,沒有一個是謝大哥,田安急得眼淚快掉出來,滿眼蓄着淚,抓住蒙勇的衣袖,說道:“怎麽辦啊,為什麽謝大哥還沒有下來。”
蒙勇沉默地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山上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若是放任田安上山只會給師兄添麻煩,只好先讓田安冷靜下來。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田安都累了,可依舊堅守在守關口不願走,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支着腦袋,直直地看向前方。
終于,遠處有三個人影朝着這邊而來,一個男子似乎在被另一個男子攙扶着,田安興奮地站起身來,飛跑而去。
“謝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能收藏一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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