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童話暴走樂園(5)
教徒們出手的樣子哪還有之前的半分沉靜斯文, 張牙舞爪,面目猙獰。
原本突圍必然是要往通向外界的大門跑,然而如今情況危急, 若要跑到大門那裏必然要橫穿所有攔路的教徒,別說岳諒和陳渺渺有沒有這個能耐, 就是陸建明, 也不敢紮進去。
在岳諒喊完之後, 陸建明從局勢分析也只能選擇後退。
這麽多人,一人一下都能把他們給撕碎了。
“有密道,找找密道!”
陳渺渺體型吃重, 氣喘籲籲:“什麽密道?!”
“碑文上有寫, 黑暗侵占教堂時,火種從密道逃脫傳承。”
岳諒在棺材中間穿梭,昏暗的環境令她四處找尋的眼睛泛紅發痛, 教徒們已經潮水一般,從外面湧進來了!
陸建明盯住當中的十字架, “是不是那裏?”
“不會, 申紀不可能出現在那個位置!”岳諒心裏慌亂極了,如果在被抓住之前沒有找到密道, 絞刑架就在前面等着了!
陸建明怒吼:“跟申紀有什麽關系?”
陳渺渺卻聽明白了,“申紀消失, 極有可能就是到密道裏去了!”
看這些教徒的表現,申紀不見一定不是他們搗的鬼, 這裏面很可能還有第三方勢力, 擄走申紀就是為了讓他們去找人,然後觸發這些該死的腦癌患者!
因為這樣,密道裏面必然也有危險, 但既然第三方選擇誘使他們去觸發場景,那就代表第三方本身也不敢直接和腦癌們抗衡,所以密道裏絕對比當下安全!
她扶着的牆壁忽然塌陷,陳渺渺都來不及發出呼喊,就被轉到另一面去了。
因為聽她說話的陸建明整看着她,見她順利消失立即撲了過去,不忘朝離他們更遠一些的岳諒招呼:“快!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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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也消失了。
而岳諒想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腦癌不是腦殘的教徒們先她一步堵住了密道口,數量自動劃分成了兩撥,絕大多數人往外攔截,其餘人一部分朝岳諒逼近,另外三五個試圖進入密道。
原本輕松轉開的密道仿佛沒有存在過,任憑他們敲打,那面牆壁依然紋絲不動。
岳諒握着匕首的手指,都已經僵硬了。
她貼着牆壁,随着神父走近的步伐,緩緩後退。
以她的身高和力氣,劫持這位足有一米九的神父并且成功逃脫的可能性,等于零。
岳諒壓抑出顫抖的聲線,試圖拖延時間,“主是仁慈的,會給他的每一個孩子忏悔和贖罪的機會。”
“不。”神父微笑,“異教徒就該絞死,這是主的旨意。”
“主的旨意?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到過。”
“因為你們是唯有死亡才能洗去污濁的異教徒。”
“那你們呢,都聽到了嗎?”岳諒看向沉默着的一衆教徒,“你們也都親、耳聽到了嗎?”
“還是說你們從未聽到過主的旨意,你們聽到的,只是這個虛僞神父的旨意?”
“還是你們認為,仁慈寬容博愛萬物的主,會降下這樣惡毒旨意?”
“你們心中的主,是這樣的劊子手嗎?”
“而且,主告訴你們,我是異教徒嗎?”
渾渾噩噩的教徒們停下了腳步,依然站在神父身後。
也許腦癌和腦殘一樣,都只能把頭割掉。
岳諒木着臉,看向神父,揚聲吶喊。
“黑暗永遠無法戰勝光芒,主的光輝終将籠罩人人,真正的異教徒注定收到嚴懲!”
“封閉了感官忘記了初心的愚人們啊,送我回歸主的懷抱吧,你們的罪行都已經登記在冊,主将逐一讓你們為今日的行為忏悔——”
右側也已經被包圍,後背抵上了牆壁,退無可退。
岳諒猛然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碰到了牆壁的左手手肘一空,她重心失衡,狠狠地跌了進去。
結實的牆壁把絕大部分的危險擋在了另一邊,岳諒手持匕首,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好像她不存在似的,除了第一根棍子他在第一時間卡上了,其餘的他一根一根,卡得慢條斯理。
他的腳邊還躺着一個生死不明的男人,高額頭厚嘴唇,正是消失的申紀。
早就應該想到是他的。
同一方向,比自己早離開森林,比任何人都有力量,比任何人都卑鄙無恥。
卡完後,沈當歸看着她,丹鳳眼一眯,笑起來。
“要是再給小姐兩分鐘時間,也許就憑小姐的這張巧嘴,真能讓教徒反水也說不定呢。不得不說,小姐的運氣無愧于編號,唯二的兩個密道口,小姐錯過一個,還能趕上第二個。”
岳諒轉過頭,在火把的照耀之下,沈當歸的影子微微跳動,形同惡鬼。
申紀消失,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麽紙筆。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跟着我們的?”
似乎是對她的不予還嘴表示驚訝,沈當歸坐下來,不省人事的申紀成了最好的坐墊。等與她視線平齊,才笑眯眯答:“大概是一開始?”
在她憤恨、驚訝又懊惱的視線裏,沈當歸摸了摸下巴,“不過我進入教堂,比你們要早多了。”
根據碑文上的內容找到密道并且在密道裏逛了一圈之後,又做完該做的事情,才開始守株待兔。
“原本是打算利用你們吸引火力,從而脫身的,只是沒想到小姐如此聰慧,竟然立刻回憶起了有關密道的碑文……”沈當歸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計劃,語氣非常失望,“害得我只能跟你們一起,被關在裏面了。”
岳諒愣了:“被關在裏面?”
“你不妨再仔細看看這條密道。”
岳諒從地上爬起來,走了兩步。
密道很窄,一米寬,深度很深,略呈弧形。
岳諒又回到了入口的位置,她面朝入口,站定了。
密道的朝向不在後面,而是在左手邊。
“……這個密道是繞着牆壁一周?”
沈當歸打個響指,“準确來說并沒有一周,只是四分之一而已。”
“另一面牆壁,沒有出口?”
“我只找到了一塊活動磚,正好傳遞信息的大小。”
“……的确,碑文上只是說機密經由密道傳輸,沒有說人從密道逃脫出教堂。”游戲才開始不到半天,她已經快脫力了。
而她的腳,也到一定程度了。
岳諒就地坐下,靠着牆壁把腿斜放着,被吊起的腳靠在了完好的那只上面。
腳踝已經腫了好幾圈了,傷痕在昏暗的火光下也能看出紫色來。
袁警官說得對,她并沒有做好任何一個決定。
自诩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可事實上,卻又一次又一次地自以為是。
要不是幸運值高……
“真可憐。”
沈當歸忽然道,對着她一臉同情。
岳諒擡頭,“你說什麽?”
沈當歸指了指她自己,“你全身上下都在說這句話,親愛的岳小姐。”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可憐。”
沈當歸笑了,他好像總是笑,皮笑肉不笑,似笑非笑,嘲笑,冷笑,這一次仿佛四者兼而有之。
“從天堂掉進地獄,你怎麽會不可憐呢?”
岳諒攥緊了手中的匕首。
沈當歸餘光一瞄,下一秒匕首就落在了他手上,不費吹灰之力。
匕首到了他手裏仿佛都不一樣了,薄成一條縫的刀鋒在指間轉了兩圈,深深地紮進地面。
随着他的動作,岳諒的眼皮不由自主地閉上了。
于是耳邊又響起了他的笑聲,堪稱愉悅。
“你這麽弱勢的一面倒是難得,看來袁警官的話的确讓你受了不小的打擊。”
叮的一聲,沈當歸把匕首□□,重新交到她手上。
岳諒靜靜地看着他。
連他們說了什麽話都知道,這個人當時到底在距離他們多近的地方。更可怕的是,居然連袁警官都沒有發現。
“他說的是事實,我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能活到現在都是運氣。”
看着岳諒那副完全承認錯誤的臉,沈當歸惆悵了。
原本多麽有意思的一個人,怎麽說縮就縮了呢。
“岳小姐,你見過0002嗎?”
“……沒有。”岳諒仔細想了想,編號在前面的她只認識小胖子,再往後就是袁方了,其餘左鄰右舍她幾乎沒有印象。
大家都有各自的團體,她本身又獨來獨往,和這些人都不打招呼。
“她死了,第一輪游戲的時候。”
岳諒驟然睜大眼睛,死了?
沈當歸壓低聲音:“她跑不動了,在此之前數次經過可以躲避怪物的地方,她都選擇了跟随她的隊伍繼續往前跑。”
“然後她就死了。”
岳諒張了張口,一時失聲。
“不具備武力的一個人,如果再失去不顧一切的決心,只會死得更快。”
“在你心裏,編號是什麽?”
“……幸運排名?”岳諒忽然不确定了。
沈當歸搖頭:“你應該把它看做個體能力的附加值,附加值再高,也依然要看算上基礎分後的個體總分如何。”
“如果你活到現在全靠運氣,那0002就不會死在你前面。”
刀柄很涼,握在手裏沉甸甸的。
聽起來都有道理,那她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岳諒拂開裙擺,把受傷的腳藏在了裙子底下,微微坐直身體。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與袁方相遇之前,“說這麽多,你有什麽目的?”
沈當歸幽幽嘆息。
“小姐上一輪游戲給的建議,當歸一刻也不敢忘。”
岳諒淡定地捂住了翻湧的胃。
沒關系。
她告訴自己,總會知道的。
“還有一個問題。”
沈當歸露出疑惑的表情。
“0002的死因,你是怎麽知道的?”
“哦~那時我看到了一只頂着滿腦袋粉末,眼睛還好像看不見了怪物,觀察了半分鐘正準備下手的時候,怪物的眼珠居然自主修複了,幸運的是我看到了這一幕,之後的行動謹慎不少……”
沈當歸聳肩:“不過他們運氣就不太好了,怪物一出大門,正好撞上。”
而他就蟄伏在原地,看到了整個過程。
覺得這個瞎眼怪物有熟悉感覺的岳諒更震驚于他的後續行為:“然後……你去翻他的屍體了?”
所以知道了他的編號。
沈當歸欣然眨眼。
“為什麽不呢?”
絕地求生,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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