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狼來了(4)
矮壯崩潰了。
只是落後了一步, 為什麽小夥伴們都已經不見人影了?
“別跑了,你跑不掉的。”賀高一點一點拉近和他之間的距離,得意大笑。
跟在賀高身後的人也快跑斷氣了, 其中一個人實在跑不動了,一手扶着牆面, 一手掏出通訊器。
“彪哥, 我們發現了一個敵方的成員, 在四樓,你們能從西面的樓梯攔住他嗎?”
從時間來算,他們現在剛出東面的樓梯, 只要六樓的陳新彪他們也不是剛好在東面, 立刻下來應該來得及把人攔住。
如果那個矮子選擇往上跑那就更好不過了。
陳新彪猶豫了一下,他是普通人,萬一被追趕的是狼, 他們迎頭撞上跑都跑不掉。
就是這猶豫的空檔,錯失了抓住矮壯的機會。
陳新彪三人剛出六樓的樓梯口, 矮壯已經跑進了五樓。
他狂奔過來的樣子太過猙獰, 以至于正打算從五樓撤走的四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他身後有什麽。
麻杆怒吼:“你他媽帶過來多少人啊草——”
矮壯也是大哭出聲:“我他媽也不想可是沒辦法我們的狼人是個窩囊廢啊——”
說話間,賀高已經趕到了。
他一馬當先, 再次将距離拉近,模樣看起來臉不紅氣不喘:“只有我一個人你們也跑嗎哈哈哈哈……”
花花的速度慢了下來, 岳諒從她身後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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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死之前都沒有極限。”
花花憋了一口氣,努力地跨大了步子。
一群人在瘋跑, 這種局面若不打破, 那誰也別想撐過八個小時。
眼看着不知疲倦的大塊頭越來越近,岳諒掏出通訊器對着喊:“他應該來不及回去了,你快動手!”
賀高下意識剎了車, 誘餌?
最後一個的花花已經沖進了樓梯間,中年男人将大門一拍,和矮壯兩人頂上,麻杆立即把手中的鋼管卡在了雙開的門把上,另外一邊岳諒已經拎了滅火器過來,保險栓已然拉開。
“你要幹什麽?”
岳諒将噴口對準門的中央,“做個實驗。”
“瘋了。”中年男人和矮壯同時撒手,幾人快速往樓上退去,麻杆那插在門把上的鋼管并無卵用,被對方一撞就掉落了。
岳諒手中的滅火器,瞄準了沖出來的那張臉。
白色的幹粉鋪天蓋地,賀高猝不及防,狼狽地抱頭轉身。
岳諒把滅火器往滿是白粉的人身上砸去,立刻轉身跟上大部隊。
滅火器在觸碰到他人的零點零幾公分,跟當初接力賽時發生的一樣,被彈開滾到一邊。
果然,無法造成傷害不代表無法造成幹擾。
第七層。
五個人精疲力竭地聚在整個樓層最中央的位置,矮壯的臉都青了,他被追的時間最長,腦子缺氧也最嚴重。
岳諒把夾在腋下的紙袋換到手裏。
再休息一分鐘,就去貼下一個信封。
一分鐘過後,她朝監控室走去。
矮壯:“她還挺淡定的麽……”
麻杆嘆氣:“不然怎麽樣,要她哭嗎?”
“可別。”矮壯連連搖頭,“這樣好,這樣比較正常。”
中年男人的目光仿佛穿透銀灰色的合金,盯住了她的背影。
岳諒小心地将信封貼好,記下了屏幕右上角的數字,十九。
第五層。
陳新彪站在監控室裏,十四樓的場景清晰可見。
桌子上空無一物,抽屜裏也空空如也。
既然什麽都沒有,要這張桌子幹什麽?
他把抽屜整個兒抽出來,也沒有發現。
這裏頭肯定有點問題。
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戳過來,陳新彪回頭,對上一張不施粉黛依然清麗脫俗的臉。
她的手改戳為撫摸,在陳新彪強壯的臂膀上來回游移,繼而纏繞依附。
“你有軟骨病?”
“……”
柔軟的手臂蛇一樣靈活地縮了回去,女人嘀咕:“真讨厭。”
陳新彪懶得理會,這個女人要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第一個被扔出去的就是她。
可惜,在這種游戲裏,普通人的身份除了擋刀,存在的意義還是太小了。
不過為了避免賀高跟無頭蒼蠅似的繼續亂撞,還是盡可能地找一找可以得知對方羊身份的信息吧。
萬一就有呢?
“賀高,你在哪裏?”
铩羽而歸的賀高使勁兒拍自己的衣服和腦瓜子,身上厚厚的一層白粉卻怎麽也弄不幹淨,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居然覺得粉末沾着的地方已經開始發癢了。
他沒能殺得了人,又弄成這副樣子,心情惡劣至極:“你們有沒有一點合作精神,難道都指望我一個人解決掉所有?”
“賀高,我們并不需要解決掉所有人。”
“屁,沒有比這更快的方法。”
“總之你先過來,我們都在五樓。”
“如果你們能夠幫忙圍堵,我現在至少拿下他們兩個人了!”
“那我們這邊的羊呢?你不管了?”
賀高想起那個拿出通訊器說“他應該來不及回去”的女人,難道她說的是真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剛才他只追到了五個人,對方還有三個人,他們在哪裏?
不好!
因為岳諒要繼續實行她的計劃,也要趕在第一個人死亡之前讓對方發現信封,所以必須馬不停蹄地先完成所有的布置。
她不能停留在七樓,這與中年男人穩紮穩打層層搜索的方針相違背了。
岳諒抓着她的紙袋,再加上游戲規則的特殊性以及狼人隊友隐匿不出導致的被動性,她不畏懼也不能畏懼敵人。
不過,對方的狼人身份太明确了,目标又明顯,在他們形成配合之前要逃走根本不是問題。
“我自己去。”
中年男人目光一閃:“只要你不是羊,都随便你。”
岳諒看向其他人:“一個人行動不便,我需要有人相互照應。”
花花是很想跟着她,但她人小,想了想還是沒跨出去。
矮壯自然是不可能的。
麻杆左邊看來右邊看去,一咬牙跟上來岳諒:“哎呦我說妹子,你這也太不合群了吧,我勉為其難跟你去好了,不過我确實不是狼,遇到危險只能各自逃命啊。”
“嗯,你沒有救我的義務,自己逃掉就可以了。”
兩人的速度很快,不出一分鐘就消失在了樓梯口。
花花鼓了鼓腮幫子,最終跟着中年人繼續進行地毯式搜索。
岳諒之行非常順利,她目标明确,分工也明确,一個四處搗鼓一個靈活望風,不到半個小時,居然順暢無阻地來到了二十樓。
她把最後一個信封,塞進其中一個抽屜裏。
麻杆:“你到底都在裏頭寫了啥?”
“假話。”
麻杆痣上的黑毛抖動:“……”
這是他第五次問這個問題,也是岳諒第五次回答這個問題。
麻杆問不出來,非常想找根煙抽緩解煩悶情緒。
現在是十點零二分。
岳諒站在監控屏幕前,右上角的數字針一樣紮進她眼裏。
這些數字太淩亂了,根本找不到對應關系。
二十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八。
十七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十一。
十六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十八。
十四樓的監控顯示字數是十二。
沒有規律,她揉了揉太陽穴。
十一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二十。
八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十五。
七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十九。
五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十四。
二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十三。
一樓的監控顯示數字是……八?!
首尾相同?
腦海中閃過一絲荒謬的可能,岳諒按在太陽穴上的手滑下,掐了一把自己的下巴。
她挪開桌子,貼着牆壁把手伸進兩指寬的縫隙,摸上顯示屏的背面。
一塊冰冷的滾動盤抵住了指尖。
岳諒撥動滾盤,一邊探出腦袋來看屏幕上的監控內容。
咔噠。
畫面跳動,原本顯示在右上角的數字八,變成了七。
思維盲點,原來如此。
桌子只是起到了一個幹擾的作用,先用一張什麽都沒有的桌子讓人重心偏移,再利用屏幕右上角的數字讓人習慣性地去找對應關系,從而拖延他們發現監控場景可以切換的時間。
當然,岳諒絲毫不懷疑這兩個數字重疊是0000設定環境時給出的提示,否則他們結束游戲時仍沒有發現監控室的奧秘,那豈不是媚眼抛給瞎子看,白費心機了。
麻杆已經驚呆了。
這些都是什麽神奇的操作,他開始跟不上了。
岳諒一邊切着屏幕,當畫面切到三樓看到一個不落的敵對陣營時,停下了。
那個魁梧的男人和一個女人游離在最外面,另一個瘦小的女人獨自待在一個鏡頭裏,其他五人圍成一個圈,顯然是以中間的男人為首。
“請問,要騙到一個團隊,要先騙過誰呢?”
麻杆一愣,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才道:“最聰明的……那個人吧。”
岳諒的手指點上中間的那個男人。
“那就騙他。”
麻杆憂愁地看着不斷進攻的岳諒。
“就算你再怎麽計劃,狼不站出來我們根本就沒辦法獲勝。”
“嗯,所以得拖延時間,直到狼人動手之前,盡可能避免隊友犧牲。”
“有時間,就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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