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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現代的野獸研究專家在,獸人們就會知道白月期間哪怕他們能出門也不會見到青皮獸。在這片獸人大陸上,很多動物白月期間是要冬眠的,包括青皮獸在內。青皮獸會在白月來臨前把牠活動區域的獵物掃蕩一遍,這樣的掃蕩至少會持續十天,然後青皮獸會在牠隐秘的巨大巢穴內冬眠整個白月期。白月期格外漫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無月期到來的時候獸人大陸上經常會出現獸人在捕獵過程中被青皮獸咬死的事情。
飢餓了一整個白月期的青皮獸在無月來臨的時候會有一段集中搜捕獵物進食的時期,而度過了漫長白月期的獸人們也要忙着尋找獵物,自然會不可避免地遭遇到四處尋找食物的青皮獸以及其他從冬眠中醒來的猛獸。可以說,白月期的嚴寒是對獸人們的考驗,那無月期的兇險同樣是對獸人們的考驗。
已是白月倒計時,這只生活在阿拉山森林深處的成年雄性青皮獸開始了牠冬眠前的瘋狂進食時期。忙着搜尋獵物的青皮獸沒有發現天空中的幾名獸人,但是牠靈敏的嗅覺告訴牠前方的某個地方有牠需要的食物。青皮獸行進的路線終點就是阿拉山湖,湖邊堆滿的魚蝦蟹等水産就是牠的目的地。
對青皮獸,雲火一直憋着一股勁。唯一的那次與青皮獸的戰鬥,他是在雲霄的幫助下才勉強戰勝了青皮獸,自己還受了傷,要雲霄照顧了他好幾天。每次想到雲霄差一點就被青皮獸咬死,雲火都會不寒而栗。他曾發誓,如果又一次遇到青皮獸,他不會再那麽狼狽,他會成為雲霄心中真正的最勇猛的獸人。而如今,他的這種決心又因為“守護者”的地位而更加的堅定。連青皮獸都不能殺死的雄性又怎麽可以算得上是雲霄的“守護者”。
“吼吼——!!”圖佐!
巴赫爾、巴雷薩、坦卡和克亞心神俱裂地看着那個通體赤紅的野獸不要命地朝着青皮獸飛了過去。四只野獸全身的毛發因為極度的震驚與恐懼炸了起來。
“吼吼——!”巴赫爾完全懵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丢下爪子上的大皮袋奮力追了過去,要在雲火與青皮獸相遇之前把雲火拖走。
巴赫爾追了過去,巴雷薩、坦卡和克亞在空中不停地狂叫,讓圖佐和巴赫爾快回來。那是青皮獸!不是普通的野獸!哪怕是三歲的幼崽都知道遇到青皮獸只有逃跑,不然會連皮都不剩地被青皮獸整個吞掉。
“吼——!!”
驚懼萬分的三人組和追趕中的巴赫爾被雲火的一聲震耳的吼聲弄得頭暈目眩,四人差點從空中摔下來。巴赫爾艱難地在空中穩住自己的身體,搖了搖頭,就在他這短短的停頓時間內。在飛行途中朝青皮獸發出挑釁的雲火帶着殘影與青皮獸正面相遇了。
對成年的青皮獸來說,每一只見到牠們的野獸和獸人都是慌不擇路地掉頭就跑,牠們已經習慣了自己成為這片大陸的霸主。可此時,一只通體紅色的飛行獸不僅敢正面迎戰,還敢發出那樣挑釁的吼聲,青皮獸甩掉嘴裏的半具殘屍,對着膽大包天的赤紅野獸發出了一聲更加令人恐懼的吼叫,整個阿拉山森林上空似乎都被這聲吼叫給籠罩了。
而就在青皮獸吼叫的同時,赤紅的野獸全速沖了過去。
還想追過去的巴赫爾猛然停止了飛行,在遠處的巴雷薩、坦卡和克亞則是全身的血液瞬間冰涼。他們的腦中一聲聲的爆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狩獵與血腥充斥着獸人的整個生命,可是四個人卻覺得前方的一幕是他們迄今為止所見到的最可怕、最膽寒、最無法相信的一場厮殺獵捕。
青皮獸的周圍,粗壯的大樹發出吱呀的聲音,緩緩倒下。聲聲獸吼伴随着血腥飄散開來。青皮獸龐大的身軀就意味着絕對的力量。牠尖銳的牙齒和爪子是獸人們的噩夢。牠有力的兩只前爪在牙齒和尾巴的配合下要撕裂膽敢挑戰牠的弱小獸人,飙出的血水就好像赤紅的身影帶出的殘影。
這不是雲火遇到過的最危險的狩獵,在他年幼時離開部落後,有無數次是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他一次次在艱難與危險中活了下來,又一次次面對更加危險的境地。上一次與青皮獸的戰鬥中,他有着膽怯,有着緊張;而這一次,卻只有戰意,無盡的戰意,令他熱血澎湃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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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雲火?圖佐,是獸神般美麗聰明的雲霄的伴侶。他不是會給雲霄帶來災難的惡靈,他是可以絕對地保護雲霄、給雲霄幸福的守護者。如果說他需要做一件事來證明自己守護者不可撼動的地位,那就從這只青皮獸開始吧。
尖銳的利爪在青皮獸的腦袋上抓出四道血痕,雲火速度極快地閃過青皮獸的尖牙,飛到空中。澎湃的戰意令他無法自抑地對着青皮獸大吼一聲,樹葉紛飛,樹幹晃動,青皮獸的攻擊有一瞬間的停滞,依然還在空中發楞的四個人身體一陣搖晃。
“吼——!”
帶着不可阻擋的咆哮力量,雲火再一次俯沖下去。
紅色、滿眼的紅色,當巴赫爾、巴雷薩、坦卡和克亞恢複意識的時候,他們驚恐地發現他們竟然也飛向了青皮獸。
發生在他們面前的不是青皮獸與雄性獸人的厮殺,而是兩只這片大陸上最兇猛的野獸之間的捕殺。那抹紅色所表現出來的超強戰鬥力和兇猛讓他們體內的獸人之血不受控制地沸騰,幾乎令他們忘記了自己是弱小的獸人而不是可以與青皮獸對抗的野獸,然後,他們不約而同地沖了過去。
不知是幻獸衣的影響,還是這段時間瘋狂捕獵的磨練,或者是各種美食的精心滋補,亦或是有了另一種不同的信念,也或者兼而有之,雲火的戰鬥力比上一次面對青皮獸的時候高出了不知多少倍。體內的血液因為青皮獸的攻擊而噴出,雲火卻不僅不退縮反而越戰越勇,他的赤瞳變成了駭人的深紅色,身上的毛發也好似變成了暗紅色,尖長的爪子以更快的速度在青皮獸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吼吼——!”
幾聲滿含熱血的獸吼傳來,有四名獸人加入了這場對青皮獸的捕殺中。雲火連吼兩聲,讓四個人不要礙事。他的吼聲讓四只因為他的舉動而頭腦發熱的獸人們稍稍冷靜了一點,不過也只是一點。
巴赫爾首先做出反應,他朝着青皮獸的背後飛去,在雲火與青皮獸正面厮殺的時候,他趁機照着青皮獸的後背抓上一爪子,然後在青皮獸有所反應的時候迅速飛高。巴赫爾有自知之明,他如果到青皮獸的正面很可能不但幫不了雲火反而會壞事。他的速度不及雲火,要想幫雲火最好的就是偷襲,給青皮獸制造麻煩。
巴赫爾的做法給了不知怎麽下手的巴雷薩、坦卡和克亞啓示。三人誰也不打算去正面挑戰青皮獸,他們也看出來要想正面挑戰青皮獸必須得有雲火的那種速度,那是他們望塵莫及的。三人和巴赫爾一起在青皮獸與雲火厮殺的時候搞偷襲和搗亂,然後在青皮獸回頭來對付他們之前再快速飛起,他們第一次非常慶幸自己是有翼獸人。巴赫爾因為穿着青皮獸的幻獸衣,速度比另外三人更快一點,他給偷襲造成的麻煩也更多一些。能加入到捕殺青皮獸的戰鬥中,四人受雲火“沖動”的影響,忘記了害怕。
四個人的加入雖然不可能馬上殺死青皮獸,但或多或少給雲火的戰鬥提供了一定的方便。青皮獸的皮格外堅硬,尤其是軀幹上的皮質,而青皮獸比較脆弱的地方就是牠的脖子。這也是那一次的戰鬥中雲火發現的。那一次雲火也是咬斷了青皮獸的脖子才殺死了那只青皮獸。因此,要殺死這只青皮獸雲火也必須咬斷牠的脖子。而在咬斷青皮獸脖子的時候如果被青皮獸的前爪抓到或者是尾巴掃到都是致命的。
上一次,雲霄用激光棒弄暈了青皮獸,又讓青皮獸暫時失明,雲火抓住機會咬死了青皮獸。這一次沒有激光棒,那雲火該怎麽辦?深紅的雙瞳不見任何的焦急,而是十分的冷靜。雲火的爪子一次次對準青皮獸的眼珠子。在他又一次對準青皮獸的眼睛抓去的時候,早已被雲火徹底激怒的青皮獸暴躁地先一步舉起兩只前爪抓了過去,牠要撕碎這個大膽的獸人。在雲火堪堪要抓到青皮獸眼珠的時候,青皮獸泛着寒光的爪子也到了雲火的面前。
剛剛躲到空中的巴赫爾、巴雷薩、坦卡和克亞同時發出驚恐的叫聲——圖佐!下一刻,四個人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他們只看到一抹紅色以不可能的速度晃了一下,緊接着,血水飛散。
“吼吼——!!”
空中的四只野獸身體搖晃,沒有青皮獸幻獸衣的巴雷薩三人更是差點被吼暈。青皮獸的尾巴在地面上甩出一條條深深的痕跡。穩住身體的四位獸人傻傻地看着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嚎叫的青皮獸,每個人的腦袋裏都是——【這,怎麽可能……】青皮獸的右前肢尖銳的爪子全部插進了自己的左眼中,就在牠以為這次可以撕碎雲火的時候,雲火竟然不可思議地躲開了。青皮獸的速度太快,快到無法收住的爪子直接抓進了自己的眼睛裏。青皮獸疼得甚至無法抽出自己的爪子,只是輕輕一動都令牠疼得幾乎要滿地打滾。
可是雲火不會給牠機會讓牠慢慢抽出爪子。以殘影的速度來飛行的赤紅身影又是一次極快地俯沖。野獸疼痛的吼聲再一次響起,空中的四位獸人身體不約而同地戰栗。青皮獸的右爪從眼睛裏抽出來了,卻是被迫抽出。雲火的尖牙和利爪幫助青皮獸抽出了爪子,所要的“報酬”就是青皮獸的右爪只有一半和牠的右前肢連在一起。
青皮獸的怒吼傳出了阿拉山森林,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只前爪的青皮獸整個身體變成了青黑色,牠所有的獸性全部破體而出。巴赫爾有青皮獸的幻獸衣還好一點,他再次飛下來去搞偷襲,而巴雷薩、坦卡和克亞就不行了。青皮獸的吼聲所帶出了震蕩波令他們三人根本無法穩住飛行,為了不給雲火拖後腿,三個人不得不遠離。
雲火也完全獸化了。他的整個眼睛都變成了深紅色,不再只是眼瞳的紅色。他的體型又大了一圈,淡紅色的爪子也變成了深紅色并更加的尖銳。他的劍齒閃過陣陣的紅色光芒,他尾巴上的長毛好似變成了一根根尖刺,在青皮獸的脖子上甩過之後就是一道血口。
雲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這只青皮獸。青皮獸的攻擊所帶來的風刃一次次從雲火的身邊擦身而過。兩人厮殺的陣地周圍的樹木全部傾倒,落葉變成了粉末與翻起的泥土融為了一體,樹幹的碎屑在雲火和青皮獸的身上留下細小的傷口。戰況的激烈程度早已超出了某四位獸人所能想象的程度。
巴赫爾勉強地一次次躲開青皮獸的攻擊,有雲火吸引青皮獸絕大部分的注意,他得以安全地在青皮獸的後脖子和後背上留下傷口。只不過幾次之後他就必須飛到空中緩解青皮獸吼叫的震動波帶來的眩暈。而雲火幾乎不受這種震動波的影響,相反,雲火的吼聲也有着令人眩暈的震蕩感。
尖爪快很準地插入眼眶,在疼痛的嚎叫中帶出一片血霧,巨大的獸眼滾落在地上,雲火的尾巴纏住青皮獸緊追而來的受了傷的左前爪,利齒同一時間咬住青皮獸的鼻子猛地一個用力。遠處天空中的三位雄性獸人只覺得鼻子發涼。不一會兒,他們又覺得右前爪有點疼,向後方又倒退了一些距離。巴赫爾沒有退出戰鬥,他也完全獸化了,眸色變身、體格變大,速度和攻擊力都有所增加。巴赫爾的爪子摳入青皮獸的後腦,在青皮獸晃動脖子想把他甩飛時,雲火的劍齒照着青皮獸的喉嚨刺了下去。
巴赫爾被甩飛了出去,而那只赤紅的野獸卻好似鑲嵌在了青皮獸的脖子上。青皮獸痛苦的嘶吼和不甘的憤怒在阿拉山的天空回蕩。漸漸的,這樣的聲響越來越輕、越來越低,過了不知多久,就聽“碰”地一聲重物與地面撞擊,野獸劇烈的喘息聲令聞着無不心肝亂顫、肝膽發寒。
紅色的劍齒深深地刺入青皮獸長長的脖子裏,龐大的赤紅野獸身下是片片血漬,還有血水順着他赤紅的毛發向下滴落。可是,他站立的身軀卻是那麽的穩,他咬着青皮獸的牙齒是那麽的牢固。劇烈喘息的胸膛過了許久之後才恢複了平靜,赤紅的野獸緩緩抽出劍齒。“吧嗒”一聲,青皮獸落在地上的腦袋震起幾片碎葉。
血水順着青皮獸的脖子、眼眶、前肢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汩汩流出。阿拉山森裏的霸主已經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到死都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位“弱小”的獸人嘴裏。赤紅的雙瞳冷漠地看着死去的青皮獸,然後仰頭對着天空張開仍帶着血水的獸嘴。
“吼——吼——吼——!!”
這一刻,獸人世界真正的王者誕生了。他的吼聲傳出了阿拉山森林,所有仍留在森林中的野獸們簌簌發抖地朝着吼聲傳來的方向壓低身體,臣服。這是面對強者時無法控制地臣服。
天空中的三名獸人飛下,落地的瞬間他們變成人形,然後在單膝跪地,向那只赤紅的野獸做出獸人最虔誠的發自內心地臣服之姿。從地上爬起來的巴赫爾也變成了人形,氣喘的他也緩緩地單膝歸了下來。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們對這個人的身份還有所懷疑;那麽現在,他們希望自己能成為這個人最忠心的追随者。
雲火一聲一聲地吼叫着,是興奮、是激動、是這麽多年受到的不公的發洩,還有對自己可以真正地守護一人的證明。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依靠自己的能力殺死青皮獸,而他相信,這不會是最後一次。這一戰,雲火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有絕對的能力與實力成為雲霄的伴侶。如果再有人對他說他是惡靈,他會毫不猶豫地咬斷對方的脖子。惡靈也好、守護者也罷,除了他雲火?圖佐,沒有人有資格站在雲霄的身邊。
這一戰對雲火而言不僅僅是殺死一只青皮獸的成就感那麽簡單。這一戰,讓他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可以說,這一戰使雲火脫胎換骨,所有的對自己身份的不自信以及害怕給雲霄帶來傷害的不安都在這一戰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用這一戰證明自己守護者的資格,不是獸神的守護者,而是“雲霄”的守護者,而這,就是他這一戰的原因。
“吼——!”
深紅的雙瞳恢複成原本的色澤,這一聲吼是對伴侶的思念和等不及的訴說。雲霄,我殺死了一只青皮獸,我,就是你的守護者,唯一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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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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