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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就意味着不能出門,就意味着漫長的“假期”開始了。而就在這樣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在雲火說他要出去時,趙雲霄下意識地問:“食物還不夠嗎?外面那麽冷,應該找不到什麽食物了。”他用手機自帶的溫度計粗略測了一下,外面最少有零下四十度了,天黑後會更冷。

雲火懶洋洋地甩着尾巴,說出的話卻令趙雲霄的心裏咯噔一聲。他說:“等白月過了,四部落一定還會來找班達希的麻煩。最好趁着現在下雪去把他們的食物也燒掉。這樣等白月過了,他們就不是威脅了。”雲火對班達希部落雖然仍沒有什麽感情,但他讨厭不必要的麻煩,最主要的是他不能讓那些人吓到雲霄。

這種時候不管哪個部落的食物被燒掉,那都是致命的。如果雲火真把四個部落的食物都燒了,那白月過後四部落還是不是四大就很難說了。

班達希的食物被燒一事,讓趙雲霄很清楚他不能有婦人之仁,可是……“外面太冷了,不是說四部落都有很多人嗎?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在外面聽到兩人談話的康丁和吉桑敲敲門,走了進來。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幼崽們在隔壁和瓦拉他們一起研究手機。在阿爹和阿爸的同意下,奇羅已經把小板板介紹給大家了。這幾天,幾個小孩子時刻惦記着那神奇的小板板,就連瓦拉,都無法保持淡定了,尤其是他看到自己被裝進了小板板之後,瓦拉好幾天都回不過神來。

“圖佐,你要去四部落?”康丁一進來就問。

雲火道:“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以後還會來找麻煩。”如果是雲火自己一個人,他根本不把四部落放在眼裏。能殺死青皮獸的他又何以畏懼那些普通的獸人們。只是白月過後他要給雲霄幼崽,需要一個安寧的環境,所以雲火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時候如果燒掉了四部落的食物,那他們就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吉桑擔憂地說:“外面太冷了,圖佐,四大部落又不在一起,你得在外面呆好長時間,你會被凍壞的。而且四大部落的人那麽多,塞灣部落有上千人,太危險了。”

雲霄也勸道:“我們再想一個別的辦法吧。實在不行,等白月過了,我們遷徙到別的地方去。”

雲火摟住雲霄,語帶某種堅決地說:“我不怕冷,我三天之內肯定回來。無月期雨水很多,不适合遷徙,而且我們也沒有必要躲着四部落。”而且無月期也有他需要解決的另外的危險。在雲火的人生裏,沒有“躲避危險”這一概念。

康丁蹙眉:“我去找瓦拉,我們一起商量商量。”說完,他就走了。自從下雪後,康丁面對雲火的時候總是擡不起頭來。想當初,他把年幼的兒子趕出部落,他不是沒想過在白月期這個兒子要怎麽活,只是每一次他心裏升起的愧疚和那一點點擔心都被“兒子是會給部落帶來災難的惡靈”這一念頭給壓下了,時間長了,康丁也就徹底遺忘了這個兒子。

而自從他與圖佐生活在一起後,康丁遲來的愧疚逐漸冒頭,進入白月後達到了頂點。他不敢問雲火,更不敢去設想。而吉桑因為這個原因一直罰康丁打地鋪,對他也沒好臉色。心裏有愧的康丁也只能承受。

吉桑也想到了當初兒子一個人是如何艱難地熬過白月,淚珠在眼眶裏滾動。他別過頭,擦了擦眼睛,悶聲說:“圖佐,你還是聽雲霄的吧。外面太冷了,你會被凍傷的。”

趙雲霄心知吉桑是為什麽而難過。這裏的冬天一旦開始下雪,就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雲火和康丁每天要去清理平臺和圍蔽上的積雪,不然圍蔽會被雪壓垮。整個世界都被白色覆蓋了。這樣的天,他怎麽能放心雲火出去。

雲火不想阿爸和雲霄再為他心疼,沒有說在他小的時候他是怎樣在嚴寒中掙紮,怎樣熬過一個個的白月,到現在,哪怕是最冷的時候,他外出一天也不會被凍壞。他只說:“我不怕冷,現在還凍不到我。”白月剛開始沒多久,自然還不是最最冷的時候。

趙雲霄壓着心裏的難過說:“可是我和吉桑會擔心,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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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火低頭就在雲霄的嘴上要了一個吻。這時候康丁把瓦拉喊來了,瓦拉最近看雲火的眼神裏也帶了明顯的歉疚。

瓦拉一進來就說:“圖佐,天太冷了,四部落的人又多,你一個人不僅會被凍傷,還可能有危險。四大部落對我們做的事情,等白月過了,我會一一通知其它的部落。四部落現在肯定知道神器的事情,我想他們不敢再輕易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可以趁此聯合其它的小部落共同對抗他們。”

趙雲霄連連點頭:“這是個好辦法。”

康丁道:“四部落其實是彼此防備的,這次他們是為了得到我們保存肉食的方法才聯合在了一起。你把四部落的食物燒了,反而會讓他們真正的聯合起來,這樣對班達希部落反而更有危險。”

在趙雲霄曾經的世界裏,世界早就成了一個大的聯合國家,就算有争鬥,也是大的家族或者大的政治勢力暗中角逐,哪裏是普通民衆可以看到的。原本,趙雲霄以為這個世界雖然原始,但獸人們很淳樸,部落裏的氣氛是公有制的祥和,他哪裏能想到,在這樣一個本應該祥和的世界裏,竟然也有着為了争奪地盤和生存的鬥争,而且,還可能會非常的殘忍。

如果班達希部落沒有雲火,沒有那根激光棒,那麽班達希部落現在恐怕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食物,整個部落的人都将餓死在漫長的白月裏。而就算班達希部落沒有保存肉食的方法,聽瓦拉和康丁話中的意思,像班達希這樣的小部落也是被那四個大部落随意欺壓的。趙雲霄的心情很沉重。如果四大部落經過這次的事情不敢再來找班達希的麻煩那還好說,如果他們因為神器的事情對班達希更加動了邪念……趙雲霄咬住嘴,他該怎麽辦?在這件事情上,他和雲火都不可能逃避,他不希望他愛的雲火和關心的吉桑等人陷入危險。

趙雲霄的難過和不安看在雲火的眼裏。原本對四部落并沒有放在心上的雲火赤紅的雙瞳裏閃過寒芒。他看向康丁和瓦拉:“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我和雲霄有話說,你們出去吧。”

“圖佐。”康丁看出了他的意思,心急了。

“出去吧。”雲火有點不耐,他急于安撫不安的伴侶。

“圖佐,你就聽你阿爹的吧。”吉桑的眼淚又快出來了。

“阿爸,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雲火不欲多說。

瓦拉扯了扯康丁的衣服,康丁壓下勸說的話,帶着欲言又止的吉桑出去了,并關上了門。身後又傳來雲火的聲音:“你們到隔壁去。”無聲的嘆了口氣,康丁牽着吉桑和同樣無言的瓦拉一起去了隔壁。

聽到山洞的門關上了,趙雲霄一把抱住雲火:“外面太冷了,我不想你出去。雲火,你就聽瓦拉大人和康丁阿爹的吧。單塞灣部落就有上千人,我會擔心。”

雲火的心窩軟軟的。面對康丁的狠心,阿爸雖然舍不得他,但也只能聽從,只有雲霄,是一心一意地愛着他的。哪怕所有人都跟雲霄說他是惡靈,雲霄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他。

把人抱到腿上,雲火在雲霄的脖子上輕吻,拉開雲霄的腰帶,掀起長袍的下擺,雲火的手肆無忌憚地在雲霄光滑的身上撫摸。

“雲火……別去……”趙雲霄的手也伸進雲火的衣服裏,撫摸他有着濃密絨毛的、半獸人的身體。

“我想要,雲霄。”某只野獸從不壓抑自己的欲望。

為了留下雲火,為了讓雲火打消這個念頭,趙雲霄的手主動探入雲火的褲子裏,摸上那半軟的獸根。雲火的呼吸頓時急促,帶了野獸的粗喘。熟練地脫下雲霄的長袍和背心,雲火把人放倒在床上,很快,雲霄的長褲和內褲也落在了床前毯上。

這段時間雲火忙着帶人去捕魚,山洞裏又有很多人,兩人都沒怎麽深入接觸過。當雲霄赤裸地躺在雲火的身下時,雲火已經沒有毅力再去做多餘的動作,只想馬上進入伴侶那銷魂的地方。

趙雲霄的雙頰緋紅,雙眸含情。當雲火粗魯的撤掉自己的衣褲,露出他那根令人心悸的獸根時,趙雲霄坐起來,爬伏在雲火的腿間,張嘴舔了上去。

“吼!”酥麻的舒爽從雲火的腿間一路經過背脊直沖腦門。雲火的那裏太誇張,趙雲霄用嘴的次數很少,可每一次都會令雲火的理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被獸欲所控制。

“吼,吼……”

只需聽雲火的一聲聲低吼,就知道雲霄舔得是多麽的認真。眼前是雲霄嫩白誘人的身體,雲火扣住雲霄的腰,稍稍一個用力就把人轉了個方向,那銷魂的部位剛剛好對準了他昂揚的部位。

趙雲霄配合地壓低腰肢,露出自己承歡的地方,緊接着,灼燙的堅硬抵住了他。溫軟的內壁被沖開、被擠壓,趙雲霄發出難耐的呻吟,無論經歷多少次,要吞下全部仍然是那麽的困難。

“雲火……別去……唔,別去……”

雲火沒有回答去還是不去,饑餓了太多天的他需要飽餐一頓。

寒風的呼嘯削弱了從洞內傳出的激情聲。隔壁的山洞裏,氣氛沉悶。本來正在玩小板板的幼崽們也收起了小板板,安靜地坐在地毯上。康丁和瓦拉等人誰都沒有說話,他們都清楚,這件事只有雲霄能勸得了圖佐。

考慮了許久之後,瓦拉開口:“康丁,我們找一個遠離四部落的地方定居吧。”

深思中的康丁猛地擡頭,吉桑也擡頭,另外兩位留在這邊的雌性立刻帶着幼崽躲進了卧室裏,關上門,不打擾兩位大人談事情。奇羅和小夥伴們坐在床前毯上,抿住了嘴,族人們要離開這裏了嗎?那,阿爹和阿爸會一起走嗎?看了眼小夥伴們,奇羅很不舍。他不想離開小夥伴們,也不想離開這個他眷戀的山洞。

瓦拉接着說:“我知道重新找一個地方定居對族人們來說是很艱難的事情。可是我們的部落太小了。就算這一次躲過了四部落的偷襲,我們依然面臨着很大的危險。經過這次的事情,班達希更需要一個長久的安寧環境。而我們也不能因為圖佐的強大而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他的身上。我們的部落需要休養生息,等以後我們的部族強大了,再遷徙回來也不遲,也或者,在新的地方,沒有了四部落的威脅,我們的部落能更好的延續下去。”

吉桑惶惶然地看向伴侶,他同樣舍不得離開這個他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山洞,這裏有太多值得他回憶的地方。而這個山洞也是他有史以來第一個生活的最好的地方。

康丁沉默了良久,這才開口道:“就算找了新的地方,我們也不能肯定那裏就沒有別的強大的部落。是否要遷徙,還是等雲霄和雲火商量完之後吧。要遷徙也是紅月的事情了,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來計劃。”接着,他又沉默了。

瓦拉蹙眉,又過了許久,他道:“巴赫爾他們四個人不是想成為圖佐的追随者嗎?如果他們現在仍然願意,我想馬上給他們舉行追随者的儀式。”

“瓦拉?”康丁怔愣,脫口道:“巴赫爾他們成為了圖佐的追随者,就等于脫離了部落,你不會不知道吧?”瓦拉是一個把部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人,康丁在把追随者的事情告訴瓦拉後,瓦拉一直沒有表态,他以為瓦拉是不願意的。畢竟追随者等于脫離了部落的管制,身為巫師,康丁不認為瓦拉會同意。

瓦拉的眼裏閃過某種光芒,他沒有解釋原因,卻道:“我比你更清楚追随者意味着什麽。康丁,以後你會明白的。我更希望我們的族人都願意成為圖佐的追随者。”

“瓦拉?!”別說康丁,就是吉桑都震驚了。

瓦拉對康丁說:“你去問問巴赫爾他們是否還願意。”

康丁吶吶:“呃,可是,圖佐不願意,他根本不理會這件事。”

瓦拉道:“我會說服他的。”

康丁和吉桑的眼裏滿是疑惑,和那個認定圖佐是惡靈的瓦拉巫師相比,現在的瓦拉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瓦拉心知兩人的不解,但他不打算現在解釋,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确定那樣的流傳是否是真實的,他只能試着看。

卧室內散發着濃濃的雄性氣息。趙雲霄赤裸地趴在雲火的身上,搭着被子。被子下,雲火的手還在一遍遍撫摸雲霄的身體,享受歡愛後的幸福餘韻。身體是必然的酸軟,趙雲霄聲音略啞地又開口:“雲火,答應我,不要去。”

雲火撫摸的動作不停,帶着自信和不變的堅決說:“我不會被凍到。白月過後你要懷幼崽,我必須給四部落一個教訓,讓他們老實。而且無月期是食人魔獸活動的時候,我要專心對付食人魔獸。”

“食人魔獸?!”趙雲霄吓了一跳。他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種“生物”。

雲火的眼裏紅光閃爍,聲音發冷地說:“他們長得是人形,有兩對翅膀,喜歡捕殺雌性和幼崽,成群出沒。無月期是他們活動的時候。我必須确保無月期的時候四部落不敢來搗亂。”不然到時候一邊是四部落,一邊是食人魔獸,他雖然不怕,但不能讓雲霄陷入一丁點的危險。所以雲火要先解決了四部落,然後等到無月的時候專心對付食人魔獸。

這裏竟然還有這樣的危險!趙雲霄的心因雲火的話而感動,又因為雲火的話而揪痛。他哽咽了:“你以前,是怎麽躲過他們的?肯定受了不少傷吧?”雲霄說着就在雲火的身上尋找了起來,想知道雲火身上的哪道傷疤是食人魔獸留下的。

雲火按住雲霄尋找的雙手,口吻平淡地說:“食人魔獸喜歡攻擊獸人部落,不會到沒有獸人居住的森林裏,我離開部落後就進了岩石山森林,白天我會找地方躲起來,晚上出來找食物。食人魔獸晚上不會出來。後來我長大了,就不怕他們了。哪怕是一群食人魔獸,我也能咬死他們。”

趙雲霄的眼睛澀澀的,他抱緊雲火,心疼極了:“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

雲火倏然摟緊對方:“雲霄,永遠不許離開我。”

“我是你的伴侶,我哪裏都不去。”就是死,也要死在雲火的懷裏。

親吻雲霄濕潤的眼睛,雲火道:“我明天一早出去,等我回來。我答應你,一定平安回來。”

趙雲霄的眼淚仍是忍不住地滾落,雲火要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他。心中湧上一股無法言語的感情,雲霄擦擦臉,從雲火身上下來。他發過誓,會永遠站在雲火的身邊的。既然雲火堅持要去,那他要想辦法幫助雲火。

“那你先告訴我你具體打算怎麽做。”

雲霄套上衣袍,拿來平板書。雲火頓時來了興致。

第四卷 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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