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若想蓋新房
好幾麻袋的糧食帶着重力向下壓,本就老化了的木板再加上張大壯那一掌,根本就禁不住這樣的折騰,直接要散了架,弄得車轱辘都轉得慢了,把原本還安安靜靜拉車的牛吓得哞哞直叫。所幸也快到了村子裏,葉乘涼便尋思了一番讓張大壯把幾個麻袋分成兩份放到牛車兩邊,兩人下車一人站一邊用力向對方的方向推一下車板,湊和着回了家再說。
張大壯近日來有些習慣了聽葉乘涼的,便就依言照做,靠着一把好力氣很快把東西分到了牛車兩頭,暫時有效地緩解了牛車中間部位的壓力。不過饒是如此,回到家的時候也是耽擱了些時間,天色都快黑了。
葉乘涼推得滿身都是汗,再反觀張大壯,連粗氣都沒見喘,弄得葉乘涼氣不打一處來。真特麽人比人氣死人,都是人類都是褲裆裏多二兩肉的相同物種,憑什麽張大壯就能這麽氣定神閑?!
人一不順心脾氣就會受影響,至少葉乘涼是這樣的,于是到家之後他往破凳子上一坐,讓張大壯一個人忙活。
張大壯倒是也沒多言語,反正他力氣大麽,他覺着自己多幹些也是應該的,就把東西全搬進了家裏。搬完之後發現牛車基本是徹底完了,就瞅葉乘涼,小聲問:“阿涼,這可咋辦?”
葉乘涼翻個白眼,起身抹了抹汗,未避免李金鴿擔心,同樣小聲說:“還能咋辦?賠錢呗,總不能做個車子還人家。一來沒時間,二來我也不會。再說你明兒個起還要接着去開山地,不能被別的事情耽擱了。”
張大壯自責地搓了搓手,“這都怪我,我這就把車送到裏正大叔家,跟他好好說說,看能不能晚些再賠銀子。”今兒個阿涼買這些糧食花了那許多銀錢,他覺着阿涼也沒什麽錢了。
葉乘涼也不太确定這一個牛車得多少錢,但是這種東西在農村也不是什麽稀罕貨,總不會貴到他還不出來吧?便說:“你先把牛車拉進院子裏,一會兒吃完了飯再去送也不遲。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張大壯也确實是餓了,這一天就早上吃了頓飯,中午可是一直忙着什麽都沒吃上呢,便憨厚地應了聲:“哎!”
本來葉乘涼是打算中午給張大壯買些好吃的,結果偏遇上了馮貴那個傻缺,害得他也跟着沒吃上東西,這會兒不吃點什麽胃裏都要鬧革命了。
自從在司徒塵飛那兒借了銀子,葉乘涼這邊就沒有斷過糧,晚上他便做了些粥,炒了個土豆絲吃,随後跟張大壯一起推着牛車去了裏正家。路上他跟張大壯千叮咛萬囑咐,去了裏正家絕對不能說那車是被一掌劈壞的,得說是車上東西多了壓壞的。
張大壯不知原由,卻也感覺出葉乘涼是為了他着想,便應下了,跟裏正說時只說是買的東西多,把車壓壞了。
裏正聽了半天還沒說什麽,他兒子孫傑啃着指甲說:“啧,本來就是破車也該換了麽,壞了再做個新的呗。”
趙靜一聽兒子的話立即擰他耳朵,“這車又不是你做的,你知道多麻煩?不知道就把嘴巴閉緊喽老實吃你的花生米吧!誰家的秀才你這般粗俗,還啃指甲!”
葉乘涼心裏笑了笑,“嬸子,這車不管怎麽說也是我們弄壞的,錢我們肯定會賠,您就說個數吧,反正我和大壯都已經窮成這樣了,再說您和我叔也不是那沾小輩便宜的人。”
裏正和趙靜對視一眼,趙靜說:“那是自然。可這車用的木料多,眼下馬上就要幹農活了,着急做個車少說也得三百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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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乘涼一聽也沒覺着多,不過太痛快地拿出來只怕趙靜會覺得自己說少了心裏不痛快,所以他也沒當下把錢拿出來,而是猶豫了一番才說:“那嬸子,明天我們再給您送來行嗎?”
趙靜這幾次接觸也知道葉乘涼的為人了,再說大壯是本村的麽,牛車都借他們使了自然就不怕他們跑了。
葉乘涼也算搞清楚了,這家裏別看爺們兒是裏正,但真正拿主意的卻是裏正的婆娘。這個趙靜人不壞,挺精明的,也還算講理,比較适合打交道。
張大壯不知葉乘涼心裏的彎彎繞,以為葉乘涼這次沒還錢說明天給是因為家裏沒錢了,便郁悶地說:“阿涼,這都怪我。”
葉乘涼不想讓張大壯太過自責,揮揮手說:“別想些有的沒的,回去好好睡覺明天接着開地才是正經,家裏的事不用你管。”
張大壯哦了一聲,心裏卻還是有些堵得慌。他覺得有件事情十分奇怪,他身上有時候會突然冒出一些奇怪的力氣來,那力氣好像不是他的,可是卻在他身體裏,想想就怪讓人瘆得慌。
晚上睡覺的時候張大壯有些翻來複去的睡不着,葉乘涼在他旁邊自然能感覺到。但是由于都是在一個炕上,再加上李金鴿眼睛不好,所以耳朵特別靈敏,葉乘涼便沒有吱聲。可這張大壯翻起來還沒完了,葉乘涼一惱,直接抓了他一把,想告訴他不要再動了!結果這一抓居然抓住了張大壯的“熊鞭”!!!
張大壯嗷唔一聲捂住褲裆,“阿涼,你……你幹啥呀!”
李金鴿慌忙地坐起來,“怎麽了怎麽了?”
葉乘涼輕咳一聲,“沒什麽大娘,我不小心踢到大壯了,您接着睡吧。”
張大壯咕哝兩聲,葉乘涼輕輕拍了他兩下,無聲問有沒有受傷。結果張大壯直接背對着葉乘涼蜷縮成一團,很明顯是生氣(?)
李金鴿重新躺下了,葉乘涼長出口氣,心裏忍不住想着一定得盡快換房子。這沒有自己屋子的生活實在是太坑爹,別說會會自己的五指兄弟了,就是調戲一下張大壯都不方便!
可是要想換房子就得有銀子,銀子啊銀子……
先前定下來的饴糖賣價是二十文錢一斤,而當時跟司徒塵飛說好的成本價是十二文,利潤四六分,也就是說每賣一斤糖他就能分到三文多一點的淨利潤,再加上成本價上能扣下的四到五文,就足有七八文錢了。一天如果能賣上二十斤,到他手的淨利潤就能有一百五十文左右,而司徒塵飛只有一百文左右。
所以說這四六分……呵呵,不知誰六誰四呢。
葉乘涼翹着二郎腿,細算了一下。如果照着一天二十斤賣的速度保持,他一個月就能攢下三四兩銀子,要想蓋個像司徒塵飛家那樣兩進的青磚瓦房得兩三年,蓋個三間一進的,則一年就夠了。
不過一年還是太長了些,還有什麽是在這裏能賺錢的呢……
葉乘涼猛打了個響指,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葉乘涼:大壯,傷着沒有?
張大壯:哼!
葉乘涼:真傷着了?快過來給我看看。
張大壯:這……這多難為情!
葉乘涼:有什麽好難為情的老子又沒是沒看過你撒尿!
張大壯:……
葉乘涼:這麽精神受個屁傷?滾!
張大壯:是你說的滾床單麽 (●‘?’●)??
葉乘涼:滾粗!
張大壯: (▼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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