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公主嫁到(6)

秦玥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剛才在太子爺那裏并未見到夏侯君的影子,現在蘭亭也不知所蹤……剎那間,秦玥覺得頭上好大一片草原,一路念叨着對不住秦岳大兄弟,這種不幸的事她千防萬防,結果還是發生了。

是真的發生了。

還沒走幾步呢,便已經撞見溪邊竊竊私語的倆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對×男女敢不敢再“隐秘”些?站在這四處都是空氣兒的地方是在向她赤果果的宣戰麽?

誰人不知蘭亭公主結婚前惦記的人乃夏侯君,想當初,孝文帝再三禁口宮人議論蘭亭公主的事兒,奈何紙包不住火,況且孝文帝一走,那種約束立刻散了架子,所以,幾乎全京城的貴族世家都知道了這檔子事兒。

秦玥想都沒想脫了靴子就朝夏侯君砸過去,笑話,現在不砸這個狗男人,難不成還要等着人來觀展順便看她這個驸馬的笑話麽?

然而,秦玥的手法有失水準,只聽“嘭”的一聲,靴子入水,濺起一人高的水花兒,說時遲那時快,以為是危險來襲的夏侯君第一時間攬住蘭亭公主的腰肢兒,轉身的時候蘭亭恰好看見對岸準備脫另一只靴子的秦玥,當即大驚失色,她的掙紮是夏侯君始料未及的,好巧不巧,夏侯君一個不穩,倆人紛紛落水。

正揚起手準備甩靴子的秦玥瞬間石化,娘的,這回她頭上的草原徹底變成孫森林了。

動靜搞的太大,很快有人圍觀過來,先是一群宮人,接着是太子爺的幕僚們,最後太子和皇後一前一後到場。

盡管,秦玥用衣袍将蘭亭緊緊裹住并抱在懷中,可是事情經過還是被傳揚出去,衆人皆用一種複雜的神色審視三人。初夏的溪水還是微涼的,況且這是自城郊引進的一泉活水,更是冰涼透骨,秦玥惦記公主的身體,本想随口說幾句糊弄過去,偏偏夏侯君不肯放過,自告奮勇的告訴所有人,是他沒有保護公主,所以才導致她落水。

雖然,他沒有明言自己和公主一起落水,可是這會子他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除非人眼瞎看不見,才不會認為他和公主曾一起泡在水裏。

秦玥真的惱了,這個人果然不是善茬,之前對夏侯君的種種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不過,她畢竟不是真正的男人,對頭上的草原或者森林感觸并不真實,無非就是覺得對不住秦岳那大兄弟,讓他兩世為人都在衆人面前戴了綠帽子。

唉,公主給的綠帽子,那也是高貴的啊。

無奈中,秦玥只好這般自欺的自我辯解。

完了狠狠瞪夏侯君一眼,颠倒黑白道:“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明明沒本事卻偏偏逞能,若不是你,公主能落水嗎?不對,我和公主正甜甜蜜蜜的說一些開心的事兒,你過來幹嘛?偷聽牆角?原來聞名天下的文武狀元還有這癖好。”

并非秦玥有口才,而是相對遵守刻板禮教的古人,她這個沒什麽信仰沒太多原則,說謊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信手拈來的現代人來說,瞎扯更加輕松。睜着眼睛說瞎話,看着對方吃癟,so easy!

夏侯君一時沒反應過來,或許自己出現幻聽也說不定,秦岳這家夥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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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麽一頓,衆人恍然大悟,信了秦玥的話。

來到事發現場的第一批宮人也面面相觑,雖然,他們是看見了蘭亭公主與夏侯君一起落水,但是之前他們三人發生了什麽,他們并未看見,沒有看見的事兒,不能瞎說。尤其是,沒有立場、利益,一出口就要得罪一個公主一個驸馬,吃飽撐的。

回過神來的夏侯君發現自己也不能否認,否則絕逼是引到大家朝不正規的道路瞎想,有些事,可以做出來讓衆人猜測議論,但是絕逼不能說,一說就是有目的,同時讓人抓住把柄。

于是乎,夏侯君躬身沖秦玥和蘭亭公主行禮道歉,說他只是一時慌亂,幫了倒忙。

當然,他自然也不肯承認自己聽牆腳這件事,解釋說他要為太子殿下的愛馬選一副好馬鞍,正要去庫房,碰見蘭亭公主與驸馬,純屬巧合。

衆人明白前因後果,皆催促秦玥趕緊抱公主去更衣,皇後第一時間派人去請太醫,溪邊的事情暫時被衆人忘掉。

傍晚,蘭亭公主慢慢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竟躺在公主府,她的寝殿裏。

觀看蘭亭喝完藥,秦玥依舊不肯走,頭上那頂帽子如何戴上去的還沒搞清楚,她不能走。思前想後,以及秦岳本人的顧及,秦玥索性把話挑明,“我知道,公主打心底瞧不上我。可無論如何您已經嫁給我,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對不會把你拱手讓給夏侯君。至于公主養的那些面首,喜歡就養着,權當府裏多幾只阿貓阿狗,反正你我也不缺這個口糧。”

蘭亭公主愣了又愣,忽而拿起背後的靠枕拼盡力氣朝秦玥砸去,“混蛋,我什麽時候養面首了?”

呃,還沒開始養呢?秦玥又知道一件事,蘭亭是因為後面與秦岳和離不成,故意氣他才養的面首,實際上只是幾個面容清秀的小厮,平日裏只是養養眼,并未有什麽實質。

沒開始也好,權當預防針了,秦玥并不覺得多餘。

蘭亭被氣的直咳,那面紅耳赤的樣子幾乎把肺都要咳出來了。

她平複良久才道:“我和夏侯君之間,并不是驸馬想象的那樣。只是有些事,我需要找夏侯君求證一下,是關于父皇的,具體是什麽,我不能告訴驸馬,但是請驸馬相信我,我從未有過要與驸馬和離的念頭。”

咦,奇了怪了,前世秦岳如何鬧騰,蘭亭公主鐵了心要和離,如今,她只是慷慨激昂的說幾句話,蘭亭公主便給了這樣的保證……若是秦岳大兄弟泉下有知,會不會氣的又活過來啊?

秦玥想不透,但是很高興。

伸出手與蘭亭握了一下,松開,“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們也算達成共識。放心,只要是公主說的,為夫都信。既然公主這樣慷慨,那我也表個态,只要公主不與我和離,今後,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當然,那些讓我戴綠帽子的事情除外……”

“你……”蘭亭狠狠的吐了一個滾字。

這個臭男人,為什麽總想着她會給他戴綠帽子?!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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