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和未婚妻同游
是個女性omega。
尊榮華貴, 地位很高,端莊風雅。
她不允許人直視她的臉,所以梁楓沒有看清她具體的五官。
女人主動找上的梁楓, 願意給錢讓他度過家族公司的難關,只要他能幫她做一件事。
什麽事?
毀了溫言。
美式咖啡已經見了底,只剩下殘留的渣滓粘着在馬克杯的底部, 溫言看向玻璃牆的外側, 車水馬龍,人群川流不息,有走路帶風的上班族,也有青春洋溢的大學生。
商場中央的松樹被提前裝飾好了小彩燈, 為着下個月的聖誕節預熱。穿着可愛人偶服的工作人員拿着一堆氣球,吸引了好多小朋友圍着他轉。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生機勃勃,生意盎然。
可溫言卻渾身冰涼, 內心死寂。
“你......在翡冷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性?”
畢羽把目标放在了國外, 溫言回國後才出了這一系列的事,兇手在國內的可能性幾近于零。
溫言搖了搖頭。
原身除了畫畫基本上沒有其他的消遣,也不愛去參加舞會晚宴, 平常出門就是帶着畫板到最近的公園裏寫生, 或者在街邊的烘焙店買個法棍, 坐在噴泉旁邊的長椅喂鴿子。
文藝安靜,與世無争的生活。
“那就很難找了。”
畢羽嘆了口氣,明明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接下來又失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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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繼續搖頭,“她既然先後兩次買兇害我,肯定是有什麽血海深仇。”
“對方如此明目張膽,不加掩飾, 自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畢羽擡眸,因溫言的話暗自心驚。
這就是說——
“她肯定還會下手。”
“只要她出手,就會露出更多的馬腳。”
“總有一天,我會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身份。”
她是誰。
以及為什麽,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溫言。”
“溫言。”
有人在喊她,聲音裏帶着些急切。
溫言回過神來,扭頭看旁邊的人,很好的掩飾了剛才的心不在焉,微微一笑。
“怎麽了,林導。”
兩人在飛往米蘭的頭等艙,顧林那淺褐色的瞳孔裏寫滿了憂慮。
“你看上去很不好。”
“是嗎,可能因為昨天晚上太激動了,沒有睡好吧。”
沒有睡好是真的,卻不是因為激動,真實的原因也沒有必要和林導說,讓她白白擔心而已。
顧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相信溫言的說辭,她這幅波瀾不驚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會為了即将到來的時裝秀興奮到睡不着覺。
“那麽要睡一會嗎?”
“我讓空姐給你拿個毛毯。”
時間很長,從帝都到米蘭需要近十一個小時,足夠溫言好好睡上一覺。
可是溫言不想睡覺,她最近在做噩夢,夢裏面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總是拿着奇形怪狀的武器追着她。
溫言拼了命的跑,有時候是廣闊的平原,有時候是陰森的古堡,但她無論怎麽跑,只要回頭,女人就一定會在她的身後。
模糊不清的面部上有一張咧開的笑臉。
畫面驚悚到讓人恐懼,想要放聲尖叫。
夢的結果溫言記不太清了,留在腦海中的只有各式各樣的逃亡以及腦海中深深的恐懼,她會在半夜猛的驚醒,口幹舌燥,一身的冷汗。
然後溫言就不願意再入睡了,捧着杯熱乎乎的咖啡,坐在床邊,用投影儀放着十幾年前的老電影,一直枯坐到天亮。
“不了,沒有什麽睡意。”
溫言婉拒了顧林的好意,然後想了想,提議道。
“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吧?”
顧林來了興致,“聊什麽?”
“聊聊你的劇本吧。”
“不管是《争風》還是《逃出生天》,都是很悲情的故事,主角都在和殘酷的命運抗争,是你有目的的這樣選擇嗎?”
顧林:“悲劇會讓人印象深刻,而且以美學的角度來說,破碎的美好會比完整的幸福更具美感。”
非常學術的回答,但溫言能理解這層意思。
“那你以後會拍喜劇片嗎?沖一沖春節檔之類的。”
顧林搖了搖頭,“我不太懂得欣賞荒誕的喜劇,在我看來十分無厘頭莫名其妙,這樣的喜劇片也不能給我帶來歡樂。”
“但是我以後有想挑戰做綜藝導演,我有看過韓國的綜藝節目,視角和畫面都很有趣。”
“诶,什麽類型的綜藝呢?”
溫言來了興趣,單手托着下巴問。
“親子旅游的那種,我覺得一家人能夠一起出去玩是很開心幸福的一件事。”
“那看來我是沒什麽機會上了。”
溫言笑着說,她是個不婚不育主義者,又父母雙亡,等事業有成退了婚約之後,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了。
顧林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怎麽說得出來呢,這個綜藝就是為了溫言設計的。
她是唯一的嘉賓,當仁不讓的主角。
除了溫言,顧林根本不想邀請任何人。
“那麽你呢,你有特別想出演的角色類型嗎?”顧林反問溫言。
溫言思索了會兒,方回答:“嗯......大女主的劇或者電影吧。”
“就是那種不靠男人,阿不是,不靠alpha,以beta或者omega的身份,獨自成長,最後完成夢想,功成名就。”
“有沒有愛情線都無所謂,最好是有過,然後女主認清了愛情醜陋的現實,更加努力搞事業。”
“大概就是這樣的角色,是不是很難?”
溫言挑眉,笑着問顧林。
當然難了,這樣的劇本都沒有幾個編劇願意寫。
寫出來就會被扣上“O權人士”的大帽子,給自己惹出一身腥,吃力不讨好。
顧林一臉為難,很想滿足溫言的願望,但首先能不能說服思思姐寫這樣的劇本就是個難題。
溫言看她這幅樣子,作弄人的惡劣心思得到了滿足,噗的一聲笑開了,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她一颦一笑,都有十足的韻味。燦爛的笑容如同四月山寺裏盛開的白桃,美不勝收。
溫言不是不笑的冰美人,她會笑,會笑的妩媚妖嬈,笑的雲淡風輕,在鏡頭裏她的笑容極美,一幀一畫,盡态極妍。
但那些都是她的假面,是深不見底的冰川之上,綻放的一朵朵小雛菊。
發自內心的輕松和笑意是不一樣的。
她削瘦的肩膀會無意識的收攏,身體姿态自在又輕松。眼角彎彎,一雙桃花眼顧盼神飛,有着令人心悸的光。
顧林看在眼裏,眼中水光微動,她突然明白了烽火戲諸侯只為博美人一笑并不是誇張和傳說。你愛她,為了讓她開懷,恨不得掏心掏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她。
顧林曾經對毫無底線的付出嗤之以鼻,堅定的認為再熱烈的愛意也不能丢棄自尊和靈魂。
但現在,她對曾經的自己嗤之以鼻,像是分割成兩個對立面。
你懂什麽?
你什麽都不懂。
她愛溫言,到現在這一刻。
愛到一無所求,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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