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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燕:“去花園?不,我不去。”

綠芽:“姑娘。姑娘,您這麽一直在屋裏也不是辦法啊。”

藍燕:“花園是多事之地。這一個月,花園都出了幾回事了。連武格格都被李側福晉罰了,我敢去嗎?”

“我只是侍妾,在這後院位分最低,見着後院的主子就得行禮,連見着福晉和側福晉院裏的奴婢我都得避讓。這些天天氣暖和了,側福晉經常帶二格格和三阿哥到花園賞花,若是在花園遇上側福晉,那還不得把我膝蓋跪廢了。”

李側福晉最喜歡找借口罰人,動不動就罰人跪上一兩個時辰。這二月裏安侍妾和武格格耿格格都被李側福晉罰過,安侍妾都被罰跪了兩回了。

藍燕因為不常出門才躲過一劫。

她又不是受虐狂,幹嘛出去找罪受。

不僅是李側福晉跋扈,就是李側福晉春澤院的婢女也是目光無人。現在她這樣可是連李側福晉院子裏的奴婢都得罪不起。

綠芽:“可是姑娘,您都進府快半年了,到現在都還沒侍寝,府裏的下人們背地裏都在傳,說貝勒爺不喜歡您和安姑娘,所以才沒讓你們侍寝的。”

“您一直沒侍寝,大廚房那還有各處已經開始怠慢咱們了。不僅這個月的月錢送來晚了,連你其他的衣物用具都比之前更差一些。”

藍燕聞言愣了下:“就已經開始了。”

她在宮裏也是見慣了捧高踩低的。到了四貝勒府後聽說四福晉管得嚴,四貝勒府規矩嚴謹,她還以為不會和宮裏一樣。

沒想到四貝勒府裏也不要避免。這才多久,府裏的下人已經開始對她捧高踩低了。

綠芽:“是啊,姑娘。”

“姑娘,雖說貝勒府裏規矩嚴,可這下人踩低捧高卻是一直有的。奴婢不知姑娘您是什麽心思,奴婢只想跟您說,您若是一直不侍寝,咱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奴婢倒還罷了,奴婢就是個下人,吃苦受罪也沒什麽。可是姑娘您現在已經是這府的半個主子了,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忍看姑娘您吃苦受罪。”

“姑娘,算是奴婢求您了,您就出去轉轉吧。就當是去賞花放松也行,您老是在屋裏呆着,會悶出病來的。”

綠芽是若口佛心的勸藍燕,藍燕看着綠芽,最終是心軟了。

藍燕:“罷了,我就聽你的,出去走走。”

“哎,奴婢扶您。”

綠芽一聽藍燕願意出去,高興不已。

主仆倆鎖了門就出去。

藍燕是因為綠芽,看綠芽一心為了謀劃,想到綠芽因為她不得寵而被人欺負,藍燕心軟了。

在宮裏呆過,她知道若是主子不得寵,那首當受辱的就是主子身邊的奴才。

她不得寵,那最先受辱被刁難的就是她現在唯一的婢女綠芽。

綠芽是她的第一個婢女,這幾個月來伺候她也是盡心盡力,她這個主子的總得護着自己的奴才才行。若是她連自己的奴婢都護不住,只是這府裏的奴婢以後都不願來伺候她了。

可她若是不得寵,就護不住綠芽。若想要護着綠芽,她就必須得寵才行。

原本藍燕不着急侍寝,也不在意得寵,可是今日綠芽的話驚醒裝睡的她。

這是皇子後院,不是她以為的不得寵也能好好活着的地方。

皇子後院和後宮一樣,皇子妻妾也和後宮的嫔妃一樣,後宮不得寵的嫔妃是想活着都難的。不得寵的嫔妃,不是被人欺負死,就是被人陷害拉去當替罪羊冤死。後宮甚至還有活活被餓死的嫔妃,也有活活被凍死的嫔妃,還有生病也請不太醫治病,活活病死的嫔妃。

她在後宮這一年多裏都聽說了好幾樁。

原本她想在四爺府裏當個小透明明好好活着,她只是想好好活着,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她當初的想法是多麽單純可笑。

她想當小透明明,只要求活,那也得別人願意讓她這樣才行。

彙芳居是貝勒府裏最偏僻的院子,不過倒是和花園偏角相連,從彙芳居出來就是花園了。

藍燕:“走偏僻些的地方,免得遇上其他人。”

綠芽扶着藍燕要引她往花園中心去,藍燕不願意。

綠芽:“可是姑娘,那些偏僻的地方是沒有人去的,貝勒爺也不會去那些地方的。”綠芽話中潛意是你去那也遇不上貝勒爺。

藍燕一聽綠芽的話立即呵斥她:“住口。貝勒爺喜歡去何處,豈是你能知道的,這是你能說的事嗎?窺探貝勒爺行蹤可是大罪,仔細被人聽了去,拿你問罪。”

綠芽聽藍燕的話,想起來後怕,被吓着了。

綠芽:“姑娘息怒,奴婢不敢了。”

藍燕:“你以後說話小心些,別在這樣口無遮攔了。”

“咱們走偏僻的地方,沒人正好,我們也能好好賞賞花。”

藍燕扶着綠芽的手繼續往偏僻走去。

綠芽:“可是姑娘,咱們不只是來賞花的。要是遇不上貝勒爺,貝勒爺沒想起您,您怎麽侍寝呢?”

藍燕:“我就是來賞花的。”

“姑娘,您再不侍寝,下個月的月錢份例奴婢都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得了……”

藍燕主仆倆走遠,綠芽的聲音還隐約傳來。

主仆倆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們方才說地方,在假山後四爺和蘇培盛就站在假山後。四爺主仆将藍燕主仆倆的話全都聽進去了。

看着藍燕主仆倆走遠後四爺問蘇培盛:“是誰?”四爺顯然不記憶藍燕了。

蘇培盛:“爺,後院沒侍寝的只有去年十一月初德妃娘娘賜下的兩位姑娘,烏蘇姑娘和安姑娘。奴才沒看到人,不知道是安姑娘還是烏蘇姑娘。”

“爺,要不奴才過去看看?”

蘇培盛以為四爺對藍燕起了興趣,所以小心翼翼地問。

爺出來散步,這事除了他沒有其他人知道。

爺想事時喜歡來這偏僻散步,邊走邊想。這事除了他蘇培盛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蘇培盛聽四爺問,還以為四爺對藍燕有興趣,以為藍燕要翻身得寵了。

那想四爺只是冷漠的說了一句:“不必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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