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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秀雯全沒理會其它,她專心一致地在家學習如何做個秀外慧中的賢妻良母。

此刻,她正頭頂着厚厚的書本,腳上踏着三寸的細跟高跟鞋,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穿衣鏡中的自己,邊努力地走着,邊随口抱怨着,「真的好難喔……怎麽這麽難呀!」

她是看書上面寫着,女人的美姿也是很重要的一環,除了要能得到老公的青睐,還要能讓老公帶得出門。

而她從認識殷幻易之後,他就沒有一日不嫌棄她的言行舉止不夠落落大方,所以,她想趁此時機改變自己,等他回來後會對她刮目相看。

「挺胸、婰部不能搖得太厲害、眼睛要直視前方……」她念着指導手冊上的條文,「書不能掉下來……」

「小姐,五點啰!」王媽的大嗓門突然響起,「該來學做菜啰!」

「哦,來了。」秀雯趕快丢開頭上的厚重書本,踢掉腳上三寸的高跟鞋,急匆匆地應聲,「等一下,喔!」

可當她低頭不小心看到小手上的切割傷,她情不自禁地同情起自己來,「好可憐喔……如果他知道我這麽用心地想學做個能獨擋一面的好女人,不知道他會不會就不再生我的氣了?」

她好想知道喔!

不為別的原因,只因他去美國已快一個禮拜,卻連半通電話都沒打給她過,這讓她意識到一件.事--他是真的在生她的氣!

所以,她才會這麽認真、認命地努力學着女人該會的每樣女紅,以便将來他一回來,她可以向他撒嬌,說她在乖乖反省。

「很痛耶!」她摸着中指上的一道傷口,那是她昨天練切魚時不小心割到的。

「可是我不會輕言放棄喔!」她對着鏡中的自己,做出加油打氣的動作。

「小姐,還是你今天想休息?」王媽催促的聲音傳來。

「人家已經來了咩!」秀雯匆匆忙忙地奔進偌大的廚房,「今天要學什麽?」她好期待喔!

王媽關心地看着她傷痕累累的雙手,「那個小姐啊!你……不用這麽勉強,反正以後我都會幫你.....」

可王媽的話還沒說完,秀雯已經打斷她的話語,「才不要呢!人家就是要讓他誇獎我,讓他知道我很乖。」

「你是真的很乖啊!」王媽是真心地贊美她,「你一點都不像一般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呢!你不但脾氣好、肯學習,還不會到處走。」

這一點都不像時下普通的女孩,沒事就結伴在晚間出去瞎混,跟那些女孩比起來,她真的是乖得不得了。

王媽一直在心底暗忖,若有機會,她一定要告訴先生她的乖巧。

「哪有!」秀雯笑咪咪地問:「今天只炒青菜嗎?」

太棒了,那她就不必怕用刀子切東西了。

「今天有好料,」王媽粉驕傲地自袋中取出一只還在動的螃蟹,「王媽今天要教你我的拿手好菜。」

不、不會吧?秀雯吓得渾身都忍不住發起抖來,「那、那個……螃、螃蟹……蟹還、還在、在動耶……」

「對啊!」王媽得意地說:「這樣才新鮮。」

她可是好不容易買到這麽新鮮的材料,今天非露一手,讓秀雯能得到她的真傳。

「來!」王媽教着她,「這樣拿着就不會被它的螫刺到,你看,它是被綁住的。」

可她還是會怕啊!

「我、我……」不敢碰啊!

「你拿這邊。」王媽指導着,「這樣就不用擔心它亂跑。」

秀雯滿懷着忐忑不安的心,伸出顫抖的小手,試圖閉着眼摸摸看。

「啊!」一聲慘叫聲從她的小嘴中倏地發出。

王媽吓得趕緊将她的手指自螃蟹的螯腳中搶救出來,「哎呀!我不是說要你從這裏下手嗎?」

她邊怪着秀雯的不聽話,邊趕快去取來急救箱,替她上藥消毒。

嗚嗚嗚……真的好痛喔!

秀雯的淚止不住地不斷掉落下來,她只覺得自己的手指差點被夾斷了。

怎麽想做個秀外慧中的女人這麽難啊?

「乖,不哭,王媽幫你上好藥就沒事了。」王媽耐心地哄着她,邊安慰她道:「這樣也好,你今天就休息一天,站在王媽的身邊看我弄就好,等一下就請你吃好料的。」

「嗯……」她邊落淚邊寒笑地望着那只在王媽手中乖乖就範的螃蟹,「它現在變乖了耶!」

王媽得意地說:「那是當然,你王媽可是個料理高手,什麽材料到我的手中,絕對會是一道好吃的菜肴。」

「我要吃。」她的手雖痛,肚子卻餓了。

「真是個孩子。」王媽寵溺地摸摸秀雯的頭,「看好啰!王媽要動手做好料了。」

「耶!」秀雯破涕為笑地站在一旁替王媽加油。

*****

「小姐啊!那個方先生已經連着好幾天打電話找你,你怎麽都不肯接電話呢?」王媽陪着秀雯看電視時順口問道。

秀雯沒答腔,不能怪她,她還在氣方邦正亂替她出馊主意,當然不肯接他打來的電話。

再說,方邦正那天還拒絕來陪她,她可是很生氣。

「不用理那個小俗仔。」她沒好氣地說。

「你們年青人啊!」王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都快九點半點了,早點去睡,你的手還有傷呢!」

「哦!」秀雯才站起身,卻被電視上以跑馬燈的新聞快報吓了一大跳,「咦?這是什麽啊?」

「都嘛是一些道聽途說的亂報,你趕快去睡。」王媽直接關掉電視,趕她去睡覺。

回到房間,秀雯怔怔地看着自己滿是傷痕的手指,口中喃喃地訴說着自己的心意,「你快點回來咩!人家都為你做了這麽多,你回來以後一定不能再生我的氣啰!」

她和衣倒在床上,心中想的都是殷幻易的身影。

不知什麽原因,她今夜似乎有點心神不寧,仿佛怎麽也睡不着似的,輾轉翻身了數十回,她終于坐起身,不再試圖入睡。

「來想你好了!」她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房門響起叩叩的聲音。

「小姐、小姐,快起來,出事了!」王媽的聲音中夾雜着驚恐。

秀雯沖到門口打開門,不解地看着王媽,「怎麽了?」

王媽将手中的話筒遞到她的手中「小姐啊!你可要堅強點。」

啊……她怎麽聽不懂王媽在說什麽?

她拿起話筒,「喂--」

話筒的那端傳來一個陌生的男性嗓音,是誰啊?

「秀雯嗎?你先鎮靜下來,我是幻易的二哥,你看了電視沒?紐約的雙子星大樓發生爆炸……」

然後呢?關她的事嗎?

秀雯不解地聽着,但心底卻忍不住問:「有、有……跟我有關系嗎?」

話筒那端似乎頓了一下,「據說……幻易當時正在那裏的彰化銀行辦事……」

砰的一聲,話筒掉在地上,秀雯整個人仿如裝上了勁力馬達般,她倏地沖到書桌前打開電視,屏幕中觸目驚心的爆炸畫面正巧在她的眼前播放。

「不--」秀雯慘叫一聲,再奔回王媽身邊,搶過她剛撿起的話筒,「二哥……救救他……」

殷幻風的情緒比秀雯更激動,不為別的,此行本該是由他擔任,可小弟卻硬搶了這個、這個……要命的工作呵!

「秀雯,」但他必須安撫這個年輕小女孩的心,「你先靜下來,我們馬上就趕到。你讓王媽跟我說話,我有事交代。」

秀雯怔怔地将話筒交到王媽的手中,兩只腳雖然都已軟得無力挪動,卻仍像是有自立意識般的走到電視機面前,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一次又一次的回放畫面及播放員的聲音--

位于紐約曼哈頓世界貿易中心的雙子星大廈,分別遭到兩架民航機撞擊,并立刻産生強烈的爆炸……「不會的!」她不斷地喃語,「這一定只是個噩夢,一定不會是真的!」

王媽則對着電話不斷地說:「是,我了解。」

随後,她切斷電話,慈愛地走到秀雯的身邊,「小姐,你先到客廳去坐,殷先生的家人馬上就會趕到。」

秀雯卻像是惘若未聞,她怔忡地緊盯着電視畫面,看得兩眼都快發直了。

「不要啊……」她小聲地低語,「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咒你……我沒有惡意,我不是故意的……」

沒錯,當她一看到這麽慘烈的畫面,心中第一個閃進腦海裏的想法就是--

她在先前曾詛咒他,叫他去死啊!

不要不要不要……她拼命地搖頭,淚仿如止不住般,不斷地流淌下來,她要他回來啊!

王媽眼見秀雯的模樣不對,趕緊将她拖到客廳,「你別再看了。」那情景太可怖,看一次便多受創傷一次。

可秀雯卻像是個游魂般的輕飄到客廳的電視機前,打開開關,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駭人的畫面,口中則不停地發出輕輕地喃語,「不……不會是真的……這只是電影而已……千萬不要是真的.....」'

怎麽辦?王媽心知秀雯的狀況不對,她急得連忙取出醒腦的擦劑。

「小姐!」王媽替秀雯在人中處抹上涼涼的薄荷,「你要看就坐在那兒看,別站在這兒……」

「王媽……」秀雯的聲音似忽自好遠的地方傳來似的,顯得好小聲、好單薄,「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詛咒他……我是無心的,我不想這樣……我、我要他回來啊!」

她的淚已不是一滴滴的往下掉,而幾乎像是噴泉般地泉湧出,吓得王媽只能緊摟着她發抖的小身子,「王媽知道、王媽都知道,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她害怕地點着頭,「真的不是我……我、我……好愛他,好喜歡他,我不想讓他讨厭我……」

王媽也忍不住鼻酸了,她想象不出像少爺那麽好、那麽津明能幹的人會喪命于那麽恐怖的場所。

只是,眼前一遍遍重複播放的爆炸畫面,卻讓任何人一看就心知肚明,想要逃出那場危機……恐怕真的很難!

「啊!」秀雯突然又發出驚聲尖叫。

王媽回頭,剛好瞧見有人自燃燒的大樓中往下跳!

天!那是多麽高的高度,怎麽可能有人能從那麽高的地方安然脫逃?

「不要!不要!」秀雯聲嘶力竭地狂奔到電視機的面前,伸出雙手像是想捧住那些往下掉的小人兒,還聲嘶力竭地大喊,「不要啊!那樣會送命的,求求你們……不要跳啊!」

她嘶喊着、尖叫着,随即眼前一黑,人緊跟着就昏了過去。

「小姐!」王媽驚呼一聲趕快将秀雯扶倒,替她蓋上涼被保暖。

「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小姐啊!你自己倒是要堅強一點才行啊!」王媽心疼地以粗糙的指腹輕撫她的小臉,「少爺是個強者,王媽相信他會沒事才對。」

但願如此,但願……

*****

有人在拍打她的臉--好痛!

有人在拿充滿刺激氣息的東西讓她嗅聞--好難聞!

有人不斷地在她的耳邊叫喚着她的名字--好吵!

她奮力地搖着頭,想揮開蚤擾她的一切,所以,她拼命地扭動身軀。

「醒了、醒了!」是王媽的驚呼聲。

秀雯倏地睜大眼,看着她身旁一張張陌生的臉龐。

他們都是什麽人啊?

她……怎麽一個都不認識。

「王媽!」她驚駭地叫道:「我、我……他們……是什麽人?」

一名身材中廣,面容長得兇惡的中年男子出聲替她解惑,「你是秀雯吧?我是幻易的義父,也就是你未來的公公。」

啊!可她沒臉見他們啊!

秀雯想都沒多想就掩面痛哭失聲。

殷岳以為她是在難過自己的最小的義子的遭遇,只能勉強堅強地安慰道:「你先別哭啊!我那個小兒子向來運氣不差,他……會逃出來的。」

他之所以說得這麽肯定,那是因為、因為……他自己就是這麽深信不疑,才不致傷心欲絕啊!

「秀雯,我是幻易的大哥幻雲。」

「我是幻易的二哥,我們剛才曾通過電話。」

秀雯擡起淚霧迷漾的雙眼,發現三名男性的雙眼都是紅紅的,這讓她更加的難過。

「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她嗚咽的連話都說得不太清晰。

「沒的事,」殷岳先試着阻止她再如此的悲傷,「如果真是命……我們……我和他的兩個哥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以為她是在擔心今後的日子難過,「答應你父母的條件全都照辦,我一點都不會打折扣。」

他絕對會讓老三的心能得到真正的安息,他不會讓殷幻易留着遺憾或是心中有所擔憂地離開人世。

但他仍不禁幻想,以老三的機靈,他應該逃得過才是。

「不是……」教她怎麽說?

殷幻雲想得更遠,「未來……我們會當你是殷家的女兒……只要你有意中人,就……先知會我弟一聲,我們會祝福你的。」

他不會要求這麽年輕的女孩為他的弟弟守活寡的。

「我不……我才不是……」她急得、氣得連話都講不完整,她才不是他心中想的那種人。

殷幻風畢竟剛才跟秀雯通過話,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掩飾好自己有點哽咽的嗓音,「秀雯,沒關系,你想說些什麽就盡管開口,我們都會尊重你的意見,絕不勉強你。」

秀雯抹了一下涕泗縱橫的小臉,「我、我……」

「慢慢說,」不知為何,殷岳對秀雯的印象奇佳,「不急,你想休息後再說也可以。」

可她想現在就跟他們忏悔啊!

「我、我不要休息……」她邊啜泣邊坐起身,「爸、大哥、二哥……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殷家三個大男人全然不懂秀雯到底在說什麽。

王媽将手緊握着秀雯的小手,似乎要給她一點勇氣。

「我、我們、我們……之前有吵架……」她邊說邊又哭得更厲害。

「沒關系,小夫妻嘛!哪有不吵的?」殷岳故意以很輕松的語氣說:「就算真有事吵嘴……他、他……應該不會跟你計較……」

「沒錯,小弟一向不太管那種小事,你別難過了。」殷幻雲也試着安慰這個曾經可能是他弟妹的小女孩。

「我跟我老婆也常常吵嘴,沒事的。」殷幻風也如此說。

不!他們根本不懂她的心痛處。

「我、我……你、你們請聽……聽我說……」秀雯雖然不敢想當他們聽完後的反應,但她就是想對殷幻易最親近的親人忏悔。

「好好,你慢慢說。」她緊握了王媽的手一下,吸了吸鼻,「我生他的氣,我、我……氣得叫他去死……」

頓時,室內的氣氛突然變得一片肅穆,室內靜得仿佛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到似的。

沒有半個人開口說話。

秀雯急切地想解釋,「可是我、我……我真的是無心的啁!我、我不要他離開……我好喜歡他、好愛他啊……」

久久,殷幻雲終于發出聲音,「原來,這就是小弟為何堅持要自己去參加這回會議的原因……」

他們一直不解,殷幻易正在爇戀中,怎麽會突然自願去美國開會?

原來是小倆口發生了争執啊!

殷幻風擡起頭,怔怔地望着秀雯,許久沒說話。

「二哥……請你原諒我……」她哭着爬下沙發,跪着來到殷幻風的面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沒等他的回答,再次跪爬到殷岳的面前道歉、爬到殷幻雲的面前道歉。

「我不敢、不敢求你們原諒……因為、因為……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自己……」她已哭得泣不成聲。

王媽也陪着她一起哭,「各位老爺、少爺們,小姐、小姐真的人很好,就算、就算她真的說了那種話,一定也是無心的……她不會是故意的……」

「不……我、我……我不值得你們原諒……」秀雯根本把自己當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了。

「那我呢?」殷幻風的噪音突然傳入她的耳中,「小弟是代我而去,那我豈不是更罪不可赦?」

淚緩緩地流出,殷幻風難過地也跪在殷岳的面前,「義父,您……要原諒我啊!」

殷岳已老淚縱橫,他偷偷抹了一把淚,「呸呸呸!我才不聽你們盡在這裏胡說八道,我相信老三,他一向鬼津靈透了,哪可能就這樣沒了,你們可能是想太多了。」

但話是這麽說,大夥卻都是心照不宜--

殷幻易十有九成九是遭到不測了,不然,為何他們聯絡不到人?

「晚了,王媽,你帶秀先去休息,明早再想辦法。」殷岳下令。「今晚我們父子三人一起在這裏為易兒……」守靈啊!

「我不困!」秀雯心知大夥都原諒她的無心之過,便掙紮地想留下陪大家一起守着電視等最新發展。

「我們還得等好消息,你先去歇着。」仿佛在一夕間老了十歲的殷岳嚴厲地下令。

「哦--」秀雯這才乖乖地跟着王媽回房。

*****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先前她根本無法安眠,可現在才一躺上床,她已陷入深沉的夢中。

「雯--」

有人在叫她!

秀雯回過頭,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易嗎?是你嗎?你還好吧?人家都快擔心死了!」她倏地投入一具溫暖的軀體懷裏,「你幹嘛吓人?」

「雯--」他只是低呼着她的名。

「易!」她突然發現有點不對,擡頭望向他,「啊--」

他的臉上都是傷……不!是他渾身上下都是累累的傷痕,有嚴重的、有輕微的;有洞口大的,其中正不斷地冒出鮮紅的血,也有洞口小些,微微泛着紅色的液體……

「你別吓我……求你,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那麽說的……」她急切地想将心掏出來讓他檢查,「我沒有惡意,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易,你原諒我……」她哭着泣訴。

「雯,別哭,我會舍不得。」他輕柔地撫着她柔嫩的淚濕的小臉,「不要傷心啊!」

「那你快回來嘛!」她愈哭愈大聲,「不!你不可以走!爸跟哥都在我們家……」

可她卻眼見他離她愈來愈遠,而她……一籌莫展。

「易!求你……別走!」她尖叫着想喚回他的腳步,卻是徒勞無功。

「小姐!」有人在推她。

秀雯霎時睜開淚眼,望見殷家父子三人及王媽正心焦地看着她,「你作噩夢了?」

「我……夢到易來看我……」她怔怔地說。

頓時,所有的人的臉色當下都沉了下來,會來……托夢,那豈不是代表……殷幻易真的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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