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節
劃清界限一樣,他脾氣一上來又忍不住嚷嚷:“還‘嗯’什麽?快拉我起來啊!”他執拗地朝她伸出手來,眼神有種讓人讀不出的情愫繁衍滋生着。
偏偏夏小冉是榆木,忽視他不說,更急得踉跄扭過頭抛下一句:“既然你醒了,我也該走了。”
他慢慢地站起來,無奈自嘲:“你就那麽不喜歡跟我呆在一起嗎?難道我就那麽惹你讨厭?”
夏小冉沒有回答,頓了頓腳步,又繼續往樓道走去,然後忽然被不知何時追上的他從後面猛地摟住,手抓得死死的,她怎麽也無法掙開。
他即使在病中也不減氣勢,沙啞着聲音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怎麽辦呢?夏小冉,我發現喜歡上你了,不,應該說,我愛上你了。”
愛情要來,無人能拒。
愛情要走,也無人能留。
發現2
傅希堯揚起滿足的笑意:“他們都說最近的我都不像我了,倒像個情窦初開的傻小子患得患失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對你上了心,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你,哪怕只是跟你一面也好。剛才我以為你走了,正想發脾氣呢,你就出現了,冉冉,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夏小冉安靜地任由傅希堯摟着抱着,接着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傅希堯耐心地在等,等她表态,面上因為發熱兩頰紅紅的,樓道有些冷意,可擁她在懷,他的心卻慢慢地暖和起來。他的眼神也很溫柔,低下頭從這個角度看她,她的睫毛格外的長,一雙眼清澈得跟山泉水似的,汪汪一泓,記憶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就是這雙眼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時候他就想,怎麽有女人的眼睛能那麽亮,亮得幾乎要攝了他的魂,內心的深處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
過了一會兒,夏小冉終于開口:“你愛我?愛我什麽呢?其實我要求不高,只是想找一個彼此相愛的人安定下來。”她推開了他的手,轉過身來與他對視,過分尖細的下巴微揚:“而你,卻不是那個人,我們不合适。”她的聲音不輕也不重,在偌大的樓層回響着。
傅希堯嘴角輕輕慢慢一撇,雙眸緊緊睨着她,情緒隐動。
他出其不意地扳着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靠攏,溫熱灼燙的氣息貪婪地糾纏着她索求着她,逼得她只能顫顫地攀着他沉淪。電話一直在響,等重複第三遍響起的時候他終于松開她,卻又不太溫柔地抓着她的手往客廳走,單手接起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麽,越聽他的臉色越陰沉。
他挂了電話,扭頭憐憫地看着猶氣喘籲籲的夏小冉,臉頰揚起不屑的笑容:“我不合适?邵峰就合适?他昨晚在家裏昏倒被送進醫院了,我說你們倆可真真是妙人,這個剛暈過,那個也跟着暈,這是叫心有靈犀?”
夏小冉呼吸一緊,感覺剛消下去的暈眩感又随之而來,天旋地轉,就連額上也滲出了冷汗。
“怎麽了?哪裏難受?”傅希堯一下子慌了神,扶着她坐到沙發上坐下,見她嘴唇發白,他急得要打電話叫人來。
夏小冉扯了扯他的睡袍,搖頭說:“我沒事。”
傅希堯不信,強勢地用自己的額頭碰碰她的,感覺自己的比她更燙才安心地笑了笑。其實在她昏倒在自己懷裏的那一刻,在自己六神無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栽在這個小女人手裏了,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
夏小冉等那陣暈眩過去,才深呼吸一口氣,有些無力地問:“邵峰他……怎麽樣了?”
這話讓傅希堯的臉色更加不好看,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不知得做多少心裏建設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不去掐死她,他冷聲冷調地哼了一聲:“反正死不了。”
夏小冉怔了一下,繼續堅持問:“他到底怎麽了?”
傅希堯張開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慵慵懶懶地靠着,手指不安分地纏了幾縷她的頭發把玩,似笑非笑:“我不是醫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他因為車禍的猛烈撞擊傷了心脈,腦子裏也有未清的淤血,即使出了院也得好好的将養着,不能勞累不能勞心,不然……”
“不然會怎麽樣?”夏小冉揪緊大衣的一角,臉上漲滿不确定的慘白。
傅希堯很自然地摟着她的肩膀,他的氣息拂在她耳邊,感覺到她渾身僵硬,他自嘲地勾起唇:“這還用問,當然是不好了。他的騎術跟我不分上下,我們一直說怎麽着也得分出個勝負來,不過看來不行了,他根本不可能再騎馬。”他很明顯的話裏有話,意思指的是什麽,沒有人比夏小冉更清楚。
夏小冉側着身體,從心到指尖都在顫抖,黑亮的瞳仁清晰地映出傅希堯堅毅的臉,遇見她的目光,他微眯起眼淡淡地笑開,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霸氣和自信,那是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
她皺起眉,仿佛在想些什麽,半晌才說:“他騎不了馬也沒關系,他還可以散步,爬山,劃船……也不一定非要跟別人比,只要他過得好就可以了。”她拉開傅希堯如桎梏般的大手,繼續說:“我只要我愛的人平安。”她突然頓了一下,反問坐在身旁的人:“傅希堯,你小時候有沒有寫過這樣的一篇作文,題目叫‘我的願望’?你的願望是什麽?”
傅希堯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輕緩笑道:“我的願望?我的願望當然是要你留在我身邊。”晨曦微露,萬千柔光透過紗幔映在他雕刻般深邃的臉上,顯得極致優雅。
夏小冉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不是愛我,你只是愛上這種追逐的感覺。如果當初我輕易對你投懷送抱,恐怕今時今日已經因為沒有新鮮感而被你遺忘,成為你游戲人生裏微不足道的點綴。傅希堯,愛一個人不是這樣子的,誠如你所說的,我們的開始太糟糕,所以根本沒有發展的可能。”
“怎麽沒有可能?”傅希堯強迫擡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眼神像要吞了她似的,“你怎麽知道我只是什麽可笑的游戲人生?”
夏小冉的眼神出奇的柔和,平靜地對待他的怒氣:“傅希堯,是你自己說的,我們之間只是一場游戲,你忘了?”
傅希堯微鄂,沒想到自己曾經的戲言會成為現在她反擊自己的利器,他有些惱羞成怒,孩子氣地嘟着嘴大喊:“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我。”
不知道是誰說的,善于玩愛情游戲的花花公子一旦動了真心,會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用心更加的真摯。
夏小冉目光清冷,一字一句地說:“可惜,我并不需要了解你。”
傅希堯霎時一僵,一下子所有的自信和傲氣在她面前都分崩離析,心髒像被人挖空,又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抓着,疼得他全身的氣血都浮動。他都這樣放低姿态了,可對她來說顯然不夠,她就像帶了眼罩,穿了一身刀槍不入的盔甲,看不到他對她的情意,也不接受他的真心。他第一次跟一個女人說愛,卻被人棄之如敝屣,她說什麽?我不需要了解你?是啊,他就是個混蛋,現在更好,還是個大傻蛋,傻得被她牽動了情緒,傻得想讨好她,傻得想把自己能做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可瞧瞧,人家不需要!
夏小冉站起身,凝視着傅希堯,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想也沒能力追究。以後即使再見我們也當彼此是陌生人,這樣對誰都好。”不管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空氣也仿佛靜止了。
她攏了攏內襯了小羊羔毛的大衣汲取溫暖,這才慢慢走到玄關那裏,穿好了鞋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後他劃破沉寂的聲音說:“夏小冉,我不會放手的。”她怔忡着苦笑了一下,堅定地拉開門離去。
外面的天空很藍,還飄着幾朵棉花雲,終于褪去了昨日的陰沉。
夏小冉的心情也開始沉澱下來,因為她還有她該做的事情。
她先去了一趟酒店,将父母換洗的衣物收拾到一個小行李袋裏面,環顧了一下這個冰冷的套間,窗前那張椅子還有凹痕,她仿佛能看到那天爸爸坐在那裏的樣子,他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情面對邵家人的責難羞辱?
媽媽還說,無論對錯,爸爸是堅持相信她的,只因為她是他女兒,可終究是她做錯了,讓他傷心讓他失望讓他蒙羞。
夏小冉連早飯都沒吃就趕去了醫院,夏之年似乎還在睡,見了她,溫淑芳用眼神示意她出去說話。
掩上了門,溫淑芳才問:“你吃了早餐沒有?”見夏小冉搖搖頭,她嘆了口氣,“我正好也餓了,走,一起去吃點。”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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