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章節
肚子再說。”他還真的什麽都考慮周全了。
夏小冉踟蹰了許久,望着他細心的把粥放到小碗裏散散熱氣,清澄的眸色了褪去了躲避,好像做了什麽決定,等他捧着碗走到她跟前,她才緩緩地開口。
“傅希堯,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吧?”
見面
兩個人僵着不動,過了很久,傅希堯才用極慢的語速說:“我不賭。”冷冷的聲音帶了幾分戲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他習慣了掌控所有事情的走向,不可能讓意外的狀況發生。
夏小冉疲憊地靠在軟枕上,有些無力又有些諷喻地說:“沒想到無所不能的傅四少竟然也會害怕。”
傅希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又突然俯身跟她親昵地臉貼着臉,低喃承認:“是啊,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夏小冉的心咚咚直跳,滿臉通紅地別開眼,對他總是不按理出牌的行為一點兒轍都沒有。
傅希堯卻若無其事地起身,用勺子攪了攪小米粥,又自己嘗了一口,溫度剛剛好,這才送到她面前,語氣軟了下來:“來,吃兩口墊一下肚子,想想還有什麽想吃的,回頭我讓人帶來,光是喝粥也太寡淡了。”
夏小冉抿唇不說話,也不領情,氣氛又僵了起來,傅希堯也不急,極為有耐性地捧着粥跟她幹耗着,心想那些人說得沒錯,有了身子的女人脾氣會變大,卻也更嬌貴,千萬得哄着,按他們之前冷硬的相處方式是不行的,對大人小孩都不好,即使他是男人,先服軟也沒什麽丢臉的,畢竟這是他的女人,還是懷着他骨肉的女人,不寵着她,還能寵誰?
中間護士來了一次,看到他們這樣不免多瞧了兩眼,夏小冉覺得丢臉,終于敵不過傅希堯的厚臉皮,順着他的意思把粥喝完了。一下子就入了夜,夏小冉要洗澡,傅希堯如臨大敵,在心裏完全将她當成一個要臨産的女人看待,怕她摔了滑了,硬是說要幫她洗,夏小冉死活不同意,最後僵持不下,還是請了位護士幫他“看”着才安心。
夏小冉這下更是對傅希堯沒有好臉色,整個晚上沒說話,他匆匆洗漱了一下也摸上了床非得跟她擠一起,雖然有暖氣,可是她底子寒,手手腳腳都不暖和,他就幫她捂着,小冉覺得不自在,東扭西躲地避着他,他眼一眯,惡聲惡氣地說:“別亂動。”
他身上的某處已經燃起了非比尋常的火焰,叫嚣着要發洩,他們貼得那樣緊密,她自然也感受得到,吓得脖子一縮,再不敢亂動。
傅希堯手一直搭在她的後背來回游移,深呼吸了幾下,還是認命地往衛生間踱去。很快傳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過了十來分鐘他又灰頭土臉地爬上床,看小冉的眼睛閉着,不過呼吸很亂,明顯是裝睡,他也不戳穿,把手臂放到她脖子下面讓她枕在自己懷裏,也跟着閉上眼睛。
病房一下子靜谧起來,冬夜的月光好像特別冷,漣漣地透過玻璃窗進來,添了幾分寒意。
傅希堯攏緊被子,自言自語道:“我不是想管着你,只是醫生說了,你的身體底子差,有了孩子就添了負擔,得更加注意,不能有一丁點的閃失。”
夏小冉沒理他,他也沒想過她能有反應。
他忽然想起林進早把自己的車領回來,還有車尾箱的那幾大盒東西,臉龐的表情更加柔和,嘴角往右邊輕微上揚,又說道:“今天下午來醫院的時候,路過一家嬰兒用品連鎖店。”他溫熱的手掌撫上她還算平坦的肚子,放輕了聲音,“也不知道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我看着那些小衣服小玩具都做得很精致,就什麽都買了一些。”
夏小冉的眼皮動了動,卻還是沉默着。
傅希堯嘆了口氣:“冉冉,我們就這樣過吧,成不?”
今夜,無人入睡。
不過傅希堯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夏小冉對他怎麽冷淡都絕不放手,夏小冉也耐他不何。
可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該解決的事情還是得解決,很顯然上天是站在夏小冉這一邊的,她管不了傅希堯,卻來了一位能管得住他的人——傅希堯的母親。
這天傅希堯打點好一切後就說有點要緊事去了北戴河,也正是這天他母親到了醫院找夏小冉,時間點掐得剛剛好,意欲為何,不言自明。
小茶幾上是沏了一壺普洱茶,秘書替傅夫人和夏小冉各斟上一杯後才離開。袅袅茶香盈滿室,傅夫人坐在夏小冉對面,烏黑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往後挽了正式的發髻,戴着金邊細框的眼睛,一身米白色的呢子大衣中和了她幹練的犀利,顯得很端莊典雅,好像比電視上更年輕幾分。
夏小冉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傅家的人會找來,她坦坦蕩蕩,也沒覺得有什麽害怕的,可在傅夫人面前坐久了,手心還是隐隐地出了汗。
傅夫人臉上帶着微笑,語氣也挺客氣的:“你好,小冉,我,可以這樣喊你吧?”
“當然可以,阿姨,您好。”夏小冉點點頭說道,就連呼吸也謹慎起來,嚴陣以待。
“你的身體還好嗎?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怪阿堯這個當叔叔的不上心,蓓蓓還多虧有你護着才安然無恙,我除了感謝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麽,這是阿堯他舅舅從國外帶回來的雪膚膏,聽說對瘀傷很有效,也不會留疤。”傅夫人把東西放到她跟前,完美地抛出了引子,表面上看似很感激客氣,可如果真是這樣就不會入院好幾天才來,想必是責怪傅希堯不知輕重竟還借着侄女的名義跟她見面,出了事,連帶她也恨上了。
夏小冉也客套地回答:“謝謝阿姨關心,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看得出她的拘謹,傅夫人笑意盈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普洱的茶香留于齒間,她眯起眼,聲音溫柔地說:“阿堯打小脾氣就不太好,盛氣淩人慣了,難為你能跟他做成朋友,肯定受了不少氣吧?”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這一句話定格了他們之間的身份,也暗中提醒了夏小冉他們家對她的看法,也不過是所謂的朋友。
夏小冉心裏明白,嘴上還是淡笑着搖搖頭:“還好。”經歷了那麽多事,她也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小丫頭了,即使明知道來者不善,她還能鎮定自若。
傅夫人倒是蠻欣賞她的這份從容,笑了笑,說道:“你別跟我客氣,兒子是什麽樣子的我清楚,脾氣壞透了,總要別人順着他的意思,以前他哥哥得了射擊比賽第一名,大家都誇他,他爺爺還獎了年輕時候得的一枚勳章,阿堯見了非嚷着喊着也要一個,被他爸爸打了一頓,說他不思上進,自己不努力,光眼紅別人的,算不上男子漢,後來他不服氣,就卯起勁練射擊,那段日子手練習得都磨破皮了,終于也得了個第一名,他哥哥要把勳章讓給他,他卻說不要了,小冉,你知道為什麽嗎?”
果然是學外交出身的傅夫人,明明只是閑話家常,卻成功地将話題帶到點子上。
夏小冉沉默了半晌,清澈的眸子坦然地看着傅夫人,平靜地點點頭說:“他只是喜歡贏的感覺,喜歡別人順着他,最終目的并不是要那枚勳章。”
傅夫人的笑意加深,不動聲色地頓了頓,又繼續說:“正是這個理兒。”
“阿姨,您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我說。”夏小冉的眼睛像水晶般澄澈,沒有一絲慌亂。
“我聽說你是學音樂的,鋼琴彈得很好,我年輕時候也學過鋼琴,後來事情一多便生疏了,想來真是可惜。”她的聽說其實就是秘書放在案頭的對她的調查,她意有所指,“愛情總會變淡,還不如事業來得實在,我也在奧地利住過兩年,那邊空氣很好,你,不想再争取一下去那邊留學的機會嗎?”
夏小冉說:“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只要她出國,等時間一長,傅希堯對她的感情變淡了,那麽就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或者她更應該慶幸傅夫人用了一個很婉轉的方式請她離開,比邵家用錢打發她爸爸要高明許多,還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即使她對傅希堯沒有很深的感情,被他家裏人這麽對待心裏還是不舒服,那當初,她爸爸面對邵峰姑姑的時候,是不是更加的難受?他們并沒有做錯任何的事,何須他們評頭論足外加鄙夷唾棄?
她看出窗外,外面竟然飄起了雪花,白茫茫一片,快過年了,等過了隆冬,又是新的一年,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有傅夫人護航,估計傅希堯也翻不出什麽變數,她想好了措辭,正想開口答應,門外突然傳來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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