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天上真掉餡餅兒了

兩孩子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徐正峰想先嘗嘗的想法最後還是妥協了，一人喂了一口才自己吃，“遠銘，這烤魚非常入味，咀嚼後滿嘴都是烤香味，很好吃。”

唐遠銘給他夾了一塊魚腹上的肉，“多謝賞臉了。”

徐正瑜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哥，我還想吃。”

唐遠銘把碗裏剔了魚刺的魚肉夾給他，“來，銘哥給你弄好了，小心吃。”

“嗯。”

徐正毅是大孩子，自己夾，自己吃，吃的小嘴滿是油，眼睛微微眯起，十分享受。

鐵盤裏咕嚕咕嚕慢慢開始冒泡了，混合的香味四散開來，滿院飄香。

……

早晨，第二聲雞鳴，唐氏夫夫起床了。

唐遠銘去廚房做早飯。

徐正峰提着油燈來到屋後，統一看了看，“這蔬菜好像成熟後就一直保持着最新鮮的樣子。”這也太好了。

又看了看，徐正峰決定今天采青椒，豌豆，蓮白。

也是采摘了兩籮筐。

挑回家。

唐遠銘正好把飯做好，“我正說來找你，你就回來了。”

徐正峰把擔子放在堂屋裏，笑了一下，“說明我倆有默契。”

唐遠銘打水，“來，洗把臉，準備吃飯了。”

“馬上就來。”

徐正瑜拿着把梳子朝唐遠銘跑來，揉着腦袋，“銘哥，給我梳頭發，二哥不會梳，扯得我好疼。”軟糯的聲音裏滿是委屈。

唐遠銘拿過梳子一看，上面絞着許多頭發，應該是徐正瑜的頭發太亂了，徐正毅梳不流暢，硬生生給他扯下來的，失笑，拉着徐正瑜去了院子，“來，銘哥給你梳。”

沒費多大勁兒，兩個整齊的小揪揪就梳好了。

“可以了。”

徐正瑜伸手摸了摸，“還是銘哥厲害。”

徐正峰明朗的聲音傳了過來，“正毅，正瑜，過來洗臉。”

“來了，大哥。”

之後，美美地吃完早飯，鎖門，出發去鎮上。

……

今天來得早些，占了一個稍微好一點兒的位置。

唐遠銘幫助徐正峰把攤位擺起來，“正峰，我要去醫館了，要是有事就到醫館來找我，另外要是賣完比較早，你們就回家，如果比較晚就過來跟我一起吃飯，吃了飯再回家。”

徐正峰一一應了。

徐正瑜這可愛的小娃，站在水桶面前，揮了揮手，脆生生喊道，“賣魚魚啰，賣魚魚啰，叔叔嬸嬸，買魚魚……”

客人倒是接二連三地吸引過來，菜市場就他們一家賣魚的，其他想買魚，得去生鮮一條街，距離菜市場有兩條街的距離。

木桶裏的魚喂了一晚上，還是活蹦亂跳的，看着十分新鮮。

一個婦人問道，“小娃娃，你這魚多少錢一斤啊？”

徐正瑜懵了，他不知道啊。

徐正毅連忙回答，“六文錢一斤。”幸好他在路上問過大哥，這會兒大哥在給別人稱菜不得空，應付不了這邊，不然就失去一個客人了。

“這魚看着不錯，給我來一條。”

徐正峰忙完了過來，“大姐的眼光真好，這魚是在田裏抓的，不是池塘養的，吃起來肉要更細嫩一些。”前天賣了一天菜，稍稍學到些嘴皮子了。

婦人一聽，這魚确實難得，“那給我稱兩條，要這條和這條。”

徐正峰利索地用稻草把魚串起來，稱後，“一共八斤半，開張生意，給你算五十文。”

婦人欣喜，“那謝謝小哥了。”

“不客氣。”

婦人喜滋滋地提着魚走了。

徐正毅誇贊道，“大哥，你現在做生意變厲害了。”

徐正峰微微一笑，“你也好好學學，以後做生意也是一條路。”

“好的。”

遠處，一個衣着富貴的高瘦男人帶着兩個小厮疾步朝徐正峰的攤位走來，“小哥，你終于來了。”

徐正峰不明所以，“這位老爺，你是找我嗎？”

高瘦男人是陳嚴骅，就是那位大善人，“當然是找你了。”

徐正峰依然糊裏糊塗的，“請問你有什麽事？”

陳嚴骅指着徐正峰的菜和魚，大氣一揮手，“你這些東西我全要了，給你五錢銀子，你願意嗎？”

徐正峰難以置信，随後擺手拒絕，“老爺，這些東西不值五錢銀子，你真要買，我給你稱，不占你便宜。”

陳嚴骅非常急，“不用了，不用了，我馬上就要，對了，明天你的菜直接給我送府上，有多少要多少，記住了嗎？”說完示意小厮拿錢，然後一手抓豌豆，一手抓青椒，就那麽聞了起來……香，舒服……果然是好菜……

有這樣的好事，徐正峰欣喜的同時也有些警惕，不過對方只是要菜，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那請問老爺的府上在哪裏？”

小厮很友好地跟他說，“就是鎮上最大的宅子，陳府。”

這樣一說，徐正峰倒是放下警惕了，陳大善人人人皆知，“那好，明早我就給送府上。”

小厮道，“直接來後門，我在那裏等你。”

“我知道了。”

之後徐正峰跟着陳嚴骅去了陳府，把菜給他挑過去。

……

擔着空擔子，提着空木桶往醫館走，還是去跟遠銘說一聲再回家。

路上順道買了十斤油膘，兩個大的棒子骨，五斤後腿肉，骨頭不怎麽值錢，後腿肉要貴一些，不過魚是意外之財，多賣了許多錢，可以任性“揮霍”一下，另外還買了一些魚苗，一些生活必需品。

……

醫館裏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唐三牽着妞妞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在櫃臺後忙碌的唐遠銘，走過去打招呼，“大哥。”

唐遠銘聽到聲音，看了過去，态度不冷不冷，就像看到一個只是認識但并沒有感情的人，“來了。”

“嗯。”

唐遠銘多問了一句，“昨天怎麽沒來？”

“昨天身體實在不舒服，家裏人又要幹活，就……”說着低下了頭，真的很無助。

唐遠銘語氣淡淡，“沒事，今天也一樣，只是不能再拖了。”

唐三點點頭，“大哥，我該找那個大夫看病？”

“不用，過來直接抓藥就行，藥方我已經讓大夫給你開好了。”這裏的大夫可沒有能治得好胃癌中期的能力。

唐三感激不已，“謝謝大哥。”不用找大夫，直接抓藥，就可以省一些診療費了。

唐遠銘從衣襟裏掏出藥方，打開，藥方他已經研究好幾遍了，為的就是把這些東西變成自己的。

記憶始終是別人的記憶，不是自己的東西，萬一關鍵時候掉鏈子怎麽辦？

把藥遞給唐三，“一共有九副藥，一日三副，一副五碗水煎成一碗，這些藥吃完後，藥方會改，所以別去別處抓藥。”

唐三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大哥。”

一會兒後，唐遠銘見唐三欲言又止，想走又不想走的樣子，就問她，“還有什麽事？”

唐三滿眼都是希冀，“大哥，娘家人并不歡迎我，我應該怎麽辦？”

“不是給你錢了嗎？”

唐三苦惱，“就是因為我不拿錢出來，所以更不歡迎我了。”

唐遠銘無語，“那你為什麽一定要跟他們住一起？”

這句話好似給唐三打開了一扇天窗，整個世界都被照亮了，“謝謝大哥，我明白了。”

唐遠銘低頭摸摸鼻子，他什麽都沒說。

前後腳的時間，徐正峰三兄弟來到了醫館。

唐遠銘看見後，走了出去，“正峰，今天的菜賣這麽好？”

徐正峰簡單地跟唐遠銘說了一下經過，“那我帶着孩子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嗯。”

唐遠銘目送三兄弟遠去，然而在收回視線的時候，忽然看到小鎮南邊的天空好像彌漫着一層黑氣，很淡很淡，也若隐若現，若不是會特殊技能，是看不出來的。

什麽時候有了？

之前怎麽沒有注意到？

看了一會兒，唐遠銘微微眯起眼睛，那股黑霧好像籠罩着什麽？

算了，有因必有果，也不關自己的事，還是把分內的事做好吧。

收回目光，轉身進了醫館。

……

徐家村。

徐正毅好奇問道，“大哥，我們其他稻田裏會不會也有魚？”

這話倒是提醒他了，徐正峰一邊放魚苗，一邊說道，“一會兒我去看看。”

田埂邊，徐韬，徐鵬，帶着四五個孩子朝徐正毅走來，“正毅，跟我們一起去玩兒捉迷藏，願意嗎？”

徐正峰十分意外，他們家被排斥不是一天兩天了，村裏的同齡孩子從來沒有主動找他一起玩兒過。

他記得有一次，大概是他八九歲的時候，看到一群孩子在那裏玩兒老鷹抓小雞，想跟他們一起玩兒，但是一個都不願意，徐正毅自尊心比較強，後來就再沒跟村裏孩子玩兒過了。

“你們來找我玩兒，我很高興，但是我想幫我大哥幹活兒，一會兒我大哥要去抓魚，我也要去，所以不跟你們玩兒了。”

徐韬撓了撓頭，他對抓魚很感興趣，“我能跟你一起嗎？”

徐鵬舉手，“我也想去。”

其他幾個孩子對抓魚也很感興趣，“我們也想去看看，可以嗎？”

徐正毅看了看大家，“你們去可以，但是要聽我大哥的話，不然他會生氣的。”

幾個小少年齊齊道，“放心，我們會聽話的。”